我居然听着琴声睡着了！还差点就非礼了蔡文姬！

“呃……蔡小姐……某为琴声所迷，朦胧间若有错手……还请见谅……”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道歉。这才发现，时候已经不早，天色渐暗，但是雨却越来越大。我怕是甄儿已经在家等久了。

“想来文姬的琴声确是一般，竟让将军当堂睡着。文姬看来是得回家再苦修十年。”她在自嘲之间，隐约有些失落。

“小姐切莫自责，一切皆为云的不是。还请小姐莫要怪罪。小姐琴声幽雅，非常人能及。”我忙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将军说笑了。时候不早，文姬该回去了。还望下次将军莫再要临阵脱逃。”她在取笑我。

“有如此天籁，云若是再走，就有点不知好歹了。天色不早，赵云先行告退。”我匆匆辞别学馆夫子和这位蔡小姐，冒着大雨离开。

好歹在学馆里也舒服地睡了一会，但是好心情被这阵凉雨浇得一塌糊涂。一到秋天，天气很快转冷。雨下一场，天凉一点。

甄儿的确在家里等我很久，桌上的菜都凉了。

家丁帮我把斗篷褪去，我向甄儿解释了一下午的去向。甄儿听了之后笑得前仰后合。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她边笑边说，“这位蔡小姐对将军已经心意暗表了。”

“我有你足够了，再要其他女人……”我还没想到这层问题。也许，在感情上我比较迟钝。

“将军，这位姐姐我听说很久了。”甄儿给我解释，“她是蔡邕之女，名琰，字文姬。蔡邕乃本朝前任官员，官拜左中郎将，初平三年去世。她本是河东卫仲道之妻，丈夫早逝，回归娘家。她继承了她父亲大多才学，可谓一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难道，将军忍心就此错过吗？”

“此事要真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倒好。男女之情，非一场琴声可出的。”我辩解。

“自古美女爱英雄，想来将军如此英雄在她面前，难免心动。如若她真愿意跟随将军，甄儿也愿意多一位姐姐相伴。”甄儿继续笑着说。

“此事容日后再说……”我一阵晕呼。

“有一事不可再说。”甄儿还要说。

“什么事？”

她一脸娇羞，欲言又止，卖起了关子。

“甄儿，你，怎么了？我看着有些不对。

“将军，我……有身孕了。”

我一个激动，心头如同小鹿乱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情绪，一把把甄儿揽到怀里，给她一个无限温柔的吻。甄儿一下躲到我坏里，贴在我的胸口。我一直没有考虑过孩子的事情，有一次看到典韦带着他儿子典满来洛阳玩时，我才发现我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典韦和我年纪相仿，儿子都已经会走路了。

之后的日子，生活基本还是老样子。我依旧是每天外出，到时间就上学馆听课；每旬当蔡小姐开琴堂时，她总会先派人来请我。有时候，我会和甄儿一起去。久后，甄儿就经常到她府上串门。

学馆里经常会有许多拥护不同学派的学子在争论如何平定天下。每每到这一时刻我总是独自离开。直到有一次，夫子叫住我。

“赵将军，难道您无话可说？”

我想了想，就对那些学子们说：“天下平定，不是哪一家说的算的。各家之说各有长处，但是，如今是战乱时期。战争不相信学说，战争只相信血和火。如果有一天你们之中有人能从死人堆里幸免，再回头看看那些尸体，再想想这些学说，你会觉得，简直是一派胡言。只要有战争这个前提，一切所谓的礼义道德，全是摆设。战争是不讲究仁义的，在战争中，只有暴力才是唯一可信之条。也只有当你们能够打败敌人，你们才可以去推广自己的学说。也切不可过分迷信学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我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一群学子长着老大的嘴巴缓不过神来。

十一月，冬天转眼就到。

洛阳今年粮食丰收，这个冬天会比较好过。

但是总有人要破坏这种平静的气氛。郭汜、李催联合南匈奴单于于罗夫从长安和上郡两地向分别进攻潼关和箕关。

上郡南下，一路开阔，只有箕关一口，是洛阳过河后的一道卡口。其他地方对于匈奴来说是一马平川。我们现在仅有三千兵马，形势非常严峻。

“要尽守土地，现有人马不足。向曹公求援，还要兵马一万。”黄忠对董昭说。不过董昭说已经快马前去报信了，估计曹操会做打算。

“箕关以西的河东郡十分危险，如果援兵三日内无法到达，恐怕……”我提出自己的担心，但是董昭的话让我更加揪心。

“即使援兵到达，也是先到洛阳，再到河东，恐怕……三日……唉。只有期待老天怜悯了，可怜我天下苍生……”

“老天不见得那么容易开眼。也许我们得冒一次险？”黄忠给出提议。

“怎么冒险？”我和董昭问道。

“取轻骑快速绕到于罗夫身后骚扰。但是……太过危险。只适合拖延一下。”黄忠有点犹豫。

“汉升，你以弓兵驻进箕关，我领百骑绕到匈奴军后骚扰，撑过两天，援军就该到达了。”我先对黄忠说，再转身对董昭说，“还请公仁再速向主公禀报洛阳事态，及早发兵。援军若不至，我等皆无命。”

“你前去骚扰不如我去……”黄忠有异议。

“洛阳周边城防，你比我熟悉，而且你长于调教弓手，我长于骑马袭营，各取所长，通力合作。”我摆了摆手，笑着说。

“既然如此，二位将军负责好城防，某将亲自回许都请援兵。”董昭说。

我们大致商量完细节，开始分头干活。我从三千城防士兵中抽调百名善骑术的好手，星夜出发，其他人跟随黄忠赴箕关守备，董昭亲自连夜赶回许昌报信。

我赶在匈奴到达之前河东之前，到了解良。但是没过半天，匈奴兵马就到达闻喜。我和百名轻骑从他们到达闻喜后，便一路在背后不断骚扰。惹得于罗夫两次回头想先把我们解决，在东郡、闻喜、解良三个地方兜圈子。拖延了他不少时间。但是他有近万人马，我这百人的骚扰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硬拖了两天后，他的大军还是磨趁到了箕关之下。

不过这两天黄忠做了充足的准备，箕关上全布满弓箭手。匈奴重骑兵的确了得，硬是把箕关撞得七零八落。不过重骑兵虽然把关口撞得乱七八糟，却始终无法破门。黄忠的弓箭兵让他们无法持续靠近，前军死伤惨重，而我依旧在背后骚扰。虽然已经三天，可我的手下居然还没有死一个，只有两名在边翼上的轻骑被刀刮伤。、

熬到第四天，我的百骑终于有所伤亡，大家都非常疲劳，结果手下死伤各二十。关上黄忠也有点支撑不住。关口两边都有坍塌的危险，里面该是靠着巨木硬撑着的。就在我们都有点力不从心的时候，许褚终于出现了，他带来了一万人马。另有一队于禁急奔潼关，那里战事也很紧张。

许褚一路掩杀出来，我一路跟在后面。于罗夫开始撤退，四天下来，他的近万人马只剩下大约一般，损失惨重。不过他撤得很快，走前还席卷了河东三地。许褚的兵马脚力没有匈奴骑兵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蒙难。

当我们到河东郡时，已是一片狼籍。我们只在匈奴只后大约一个时辰的差距，但是他们的抢劫速度令人胆寒。

突然我看到一个很面熟的身影，在东郡大街上茫然游荡。上前一看，原来是蔡琰的丫鬟。隐约之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丫头，你家小姐哪去了！？”我上前问话。

她看到我，一个“扑通”跪倒在地，说：

“将军，快去救救小姐吧！小姐被匈奴掳走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