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害怕、担心,但男人的留下,令她有种莫名的激动,甚至还带给她一种眩晕,她站起来,不正视他,低低地声音说:“既然你相信我,那就暂时留下吧!我知道怎样做的。”
“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抛弃你的是什么样的鸟男人?”男人很体贴、很温柔地叹息。
“你知道我离婚了?”她感到意外。
“呵呵!这条街几乎没有人不被别人议论的,尤其是你这种单身女人。”男人很专注地看着她。
她避过他的目光,缓缓地退出门,没顾及他不舍的表情。
当罗静林将店里残留的血迹、杂物完全清理干净,已是凌晨1点多了,无丝毫睡意的她,没开空调,靠在窗口凝神,想这个世界真是奇妙,那个每夜立在指尖上陪自己跳舞的男人,今夜就在咫尺。男人亲切、熟悉的眉眼中,藏着前夫的影子,就因为这样才让她眩晕。
一想到前夫,她就开始伤感,一方面她无法原谅前夫的背叛,另一方面她还爱着前夫,爱恨交加的情感,又迷茫了她的心,泪水无声地流……
窗外,冻雨被北风猛吹,洒落满世界的冷。
“冷、雨相竟的日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完结?”她轻轻地问。脸上的泪水凉透了心,但她一动也不动,任由冷从眼中一直冻下去,直到心底,希望整个人被封冻起来,更希望明朝不再有知觉。
有轻轻的扣门声,是唐刚推门进来了,罗静林忙问:“怎么?还没睡?”
“我熟睡了一会,突然饿得慌,想找吃的。”唐刚睡眼朦胧的样子。
“有酒和点心。”罗静林肯定的回答。
“好冷!你干吗不开空调,这个时候了,也不睡?是我占用了你的房间,弄得你睡不下?”他瞧着室内暗淡冰凉的一切,突然心痛起这个善良的女人。
“怕冷,先回房去,我把酒拿到你房间。”罗静林答非所问,熟练地下楼去了。
唐刚将空调开得暖暖的,罗静林走进时,脸上的冰凉起了薄薄的一层雾,很舒适。
他麻利地将酒瓶打开,倒了两杯,递过一杯给她:“你也陪我喝一杯,这么晚了,肯定也有点饿了吧?”
男人真诚的目光有无可抗拒的力量,她毫不犹豫的坐下与之对饮。
酒入愁肠,酿成泪光点点,暖暖的温室里,被酒精醺红的面颊娇媚如花,隐隐约约传来人语声,是谁家按摩院里的客人在温柔乡里不忍离去的声音。
罗静林趁着酒兴合上一段“渔鼓”调,轻轻唱道:“几家春宵红帐底,勾勒风流明暗里,怎叫不思旧日情,落入眼中堪悲凄?”
唐刚听女人悲怆的歌声,环顾室内简薄的家当,感受她眼角苍凉的目光,怜悯之心深深划透心头,他慢慢靠近她,掰过女人泪流满面的脸,动情地问:“谁做的句子,这么忧伤!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我瞎编的,自己的感受而已。”她没有抗拒他的任何举动,只隐隐看见前夫姗姗而来,将她揽入怀中,深情地吻着她,在昏沉沉的眩晕中,她再一次成就了曾用手指完成的快乐,快乐过后,是温馨的深睡。
警车急促的警铃声惊醒了罗静林,同时听见店门被猛烈的撞击。
她翻身起来,整个人原来是一丝不挂,沙发的另一端躺着一个同样赤条的男人,茶几上狼籍一遍的是酒精和瓜果壳、点心渣。来不及细想发生的一切,她尽力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动作跟不上思维的节奏,迟缓在另一个世界。
男人随后惊醒。
二人的衣服尚未穿戴整齐,门已被穿警服的六个男人猛然撞开。
没容许他俩有任何反应,立刻被扣上,重重地带上警车。
只听得男人撕心裂肺地大叫:“不关她的事,你们放过她!不关她的事,你们放过她!……”
画外的人群议论纷纷:常来店里赌博的“张三”昨晚被人用屠刀砍死在菜市场,凶手嫌疑犯唐刚。
后记:
当春节欢天喜地的到来,赌博的人群遽然扩张,赌桌上的笑资多了一个新故事。
刘西满载收获,踏进老街刘记豆腐店旁的罗静林麻将馆,已是人去楼空。最后从道上的姐妹那里知晓,在大小穿插的城市里又出现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勾魂女郎,绝对是那些有点钱而又不安分的男人们最恶毒的杀手,是一位招摇的好猎手,名叫蓝梦,有人还透露,此人原名罗静林。
刘西站在小城的街口看花花绿绿的行人和街饰,全都慢慢地淡化成灰蒙蒙的大世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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