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让往事如风蔷薇4569

发表于-2006年01月04日 下午3:53评论-0条

(二)

秋天的天空,显得格外晶莹,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蓝幽幽的。在这碧蓝碧蓝的天穹之下,田野是一片诱人的金黄和绛红的颜色。京都的秋天,更是撩拨人的情思。古老的鸭川河哗哗流淌,濛濛雾雨之下,两岸灯火在水中摇曳不定的模糊,变幻成五颜六色的闪光的流苏,浮浮叠叠。大街小巷之间,门上、树上,路灯杆上,尽数挂了鲜亮艳丽的红枫叶。一片片、一枝枝,一簇簇,在秋风里频频颤抖着五只尖尖的叶角。

我匆忙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无心去欣赏京都秋天的晨曲,更无心去留意那些傲然耸立在路旁的高楼大厦。我掩视不住内心的极度兴奋和喜悦,匆匆的走过几个街口,终于顺利的按着人事局那位好心大姐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华夏报社。

站在报社的门口,我停下了脚步。略微平息了一下因兴奋而显激动的情绪。少顷,我轻轻推开那扇玻璃大门,走了进去。

“当—当—当”我在一间敞着门的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来!啊,你好,你是新来报到的大学生吧?”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中等个子,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略白,头发略有些弯曲。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是的,我是某某大学中文系96毕业生,被分到华夏报社来工作的。”我大方的回答着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中年男子。

“真不巧,咱们报社的贺总编出去开会了,要到中午才能回来。不过,他已经交待我了,让我负责接待你。我叫汪君楠,是这个报社的副总编。这是我的助手杨默。”

“你好!很高兴结识一个新同事”杨默伸出手来同我握手。“家在北京住吗?”

“不,在东北。”我微笑着回答。

“东北?东北的哪座城市?”杨默似乎挺感兴趣。

“长春”。

“哎呀,这么说,咱们还是老乡呢,我小时候一直生活在长春,因为我姨妈家在那儿,直到十五岁的时候才被父母接回北京。真是太好了!”杨默的眼里闪过一丝童真,仿佛是对那段难忘的童年时光的一种流连。

我这才细细地打量眼前的这位大男孩,他大约二十六、七岁,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0左右,他有一双大大的十分好看的眼睛,他的语言幽默和谐,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叫人舒心的真诚与随意。特别叫人难忘的,是他那根根竖起“宁死不屈”的头发,总是让你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鲁迅老先生。

汪君楠热情的递过一杯凉白开,脸上依然带着那足可以掳掠大多数人好感的笑容。“叫什么名字?”

“章涵,文章的章,内涵的涵。”

“嗯,好名字!”

我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伸手接过水杯,呷了一小口,然后抬头环顾了一下房间:这是一间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干净、整洁。墙壁上挂着两面锦旗,这显然是对汪副总编工作能力与业务水平的肯定。办公桌上,摞列着很多的材料。

“这里的办公条件很简陋,办公楼也是租的,不过我们会尽快考虑你的居住问题。报社二十几个人。虽然小,但却很有声色。社里呢,有一个小食堂,炊事员是总编的女儿,兼打字员。和你年纪差不多。社里办这个小食堂主要是为了工作方便,平常啊,这里很忙,有时连下楼买盒饭的时间都没有。以后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就提出来,其实一个女孩子离家在外,很不容易。”汪君楠不厌其烦的向我介绍着社里的一些情况。他的善解人意使我由心底感到了一种暖意和亲切感。说心里话,我本以为这种感动早已被人惯有的冷漠所替代了,没想到在华厦报社,使我又重新找回那种温馨的感觉。特别是汪副总编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打动了我的心坎,这更加使我对汪副总编产生了一股由衷的敬意。

中午,贺总编开会回来了。他高高的个子衣着朴素,大约五十开外,皮肤略黑,手里拎着一个纸兜,里面装着一些资料。给人的第一感觉,这是一个赶不上时代潮流的老一代“革命家”。

贺总编一面慈蔼的向我介绍社里的情况,一面领我到各个办公室去认识同事。

“这是韩飞编辑,这是他的助手,人称“沈大侠””

“这是严记者、刘记者”

“这是贺桐……

我一一和他们握手,并微笑着向大家说:“我是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学生,对社会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我有不对的地方,大家尽可指证,希望大家不要客气。”

“还说让我们不要客气呢,我看你这是在和我们客气!放心吧,把这里当成家,不要拘束。好了,今天我下厨做鱼,怎么样?”汪君楠看了看大家,似乎在征询大家的意见。

“当然好喽,汪叔做鱼是最拿手的,好久没有尝到汪叔的手意了。”贺桐在一旁调皮的说。

“好,今天就让你一饱口福,不过呀,你得谢谢章涵。”汪君楠边说边走到厨房,带上围裙,非常熟练的开始收拾鲤鱼。

“章涵,你今年多大了?”贺桐一边给汪君楠打下手,一边问立在厨房门口的我。

“二十岁。你呢?”

“比你大一岁,这回,我可当姐姐了。不过,我倒真的很佩服你,真的,我一直很羡慕上大学,可自己没这个福气。我高中毕业后,就回家了,到现在也没个稳定的工作,有时真恨自己小时候没好好读书。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因为我调皮,老师教训了我一顿,我就说什么也不去学校了,爸爸把我硬拉到学校,我就是不进教室,后来,妈妈就一天天往学校跑,问老师今天学什么了然后回来再教我,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后来呢?”

“这情景持续了半个月,后来就稀里糊涂的又上学了。”贺桐笑了一下,样子极顽皮。

面对着眼前这个十分坦率而又热情的女孩我拘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了许多。于是,慢慢地,我同社里同事的陌生感也逐渐的消失了。

此后,在汪君楠的极力要求下,我被分到他的办公室做见习记者,顺理成章,他就成了我的老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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