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喜欢在这样的午后,不怎么安静,然而身边的人全都在沉睡,喜欢这一刻清醒的自己,就这样随着心情,一任指尖的舞蹈,轻盈的走在心的岸边,又或者与心情无关。
这样的午后,有些嘈杂的声音有节奏的传来,我似乎是这世界唯一醒着的那个人。聆听不到属于自己的声音,也或许整个的世界也在这一刻沉沉睡去,比夜晚更多了一份意兴阑珊。空旷得似乎找不着支点。
感觉文字也没有了份量,虚弱的存在着。支撑不起哪怕一丝半点的心情,于是,所有的文字都与心情的距离不断的遥远,再遥远。
【二】
想起多年前的中午,那些在故乡溪水中的大青石上酣睡的女孩,总是用一方手帕掩住了面孔,一任时间在石上的梦里悠然。有人从山道上走过,虽是醒着,却仍不会睁开眼睛。只是懒懒的一翻身,便把羡慕烙在了路人的眼里,或者心里。
秋天的阳光总有些让人倦怠的温暖,风拂过我们傻傻的麻花辫,不着痕迹。轻舞飞扬,也只是想象中的美丽了。也只有那时,才会将红衫绿裤穿成让人侧目的风景。
随意的扯一把路边的野花,身后的人便会嘻哈着“路边的野花不要采”。那时不懂情为何物,但仍会接着叫“不采白不采”。然后,一片清脆的笑声便洒落在山道上,婉转悠扬。那些让人羡慕的青春便在山间飞扬了。
似乎是很久远的记忆,却在此刻温柔的抚摸我他乡的宁静。
【三】
躺在枯草上的感觉,其实比床更多了几分惬意。那时的我们没有过敏,没有不适,也许我们原本就是山的孩子。
仰头看那片蓝得有些刺目的天空,有几缕白云随意的飘浮。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便传遍整个身体。只想那样躺着,一任时光的流逝,头脑也是如许的清澈,不染一丝尘世的繁琐。
于是,就会在某个下午,携一本书,用书遮了面,躺下享受秋天的静谧与丰盈。偶尔逃一次课。当一次坏学生,而后小小的一个谎言,便得到整个下午的自由。
但这样的次数不能太多,与天气有关,也与老师的信任有关。正因为难得,更显其珍贵,偶尔一次的逃课,得到的那份快乐,足足可以让自己开心好久,也让他人羡慕好久。
那时的心,是如此容易满足,如此的单纯而美好。一如那秋天的遍山黄叶,总会在自己美丽的同时,让他人也感受到生命的灿烂。
【四】
那时班里有个镇上的女孩,绝不会去有草的地方行走的,更别说去山间了。她说草有毒,会让她浑身不舒服。在她眼里,我们只是一群野孩子罢了。而她在我们的话语中被“瓷器妹妹”代替。
“瓷器妹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皮肤有一种病态的白。我们在山间撒野时,她已经默默的喜欢班里的一个男生,而那男生却又偏偏喜欢,我们这一群野孩子中的一员。那时的我们,不懂感情,却忍不住的骄傲了。年少时的心性,便把“狂妄”写在了脸上。
不知道此刻的她过得怎么样?只知道男孩子到底还是没有和谁走到一起,那些年青而纯真的情感,在多年后想起,是否会有一丝半缕的温馨纠缠呢?
如今的我想来,已只能觉出他们的纯美与简单。那样的年纪,无论喜欢与不喜欢都是写在脸上,但绝不会挂在嘴边。正因了那份纯纯的美丽,会让我们在年老时回望,仍然不会忘记最初单纯而认真的凝眸!
【五】
我们总是结伴去山间,经常去的地方离学校并不远,我们飞奔而下,只不过几分钟而已,只是到了返回时,就得十分钟才能走到学校。然,仍乐此不疲。总在听到预备铃响时,一路狂奔,待到课室里,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但彼此之间偷偷的一对望,那份侥幸与默契便在相互一笑里慢慢弥漫了。
我想那时的我们,应该是很引人注目的一群。但实际我并不是爱出风头,或者说另类的那种女孩。客观的说我当属那种乖乖女,成绩不错,老师和同学都比较喜欢的那种。只是,如果和那几个伙伴在一起,便会如他们一般野。
不知道哪一个我更真实一些,也许人本来就是矛盾的综合体,没有绝对的简单和复杂;又或许本来的我就是“野”,只是自己不觉罢了。那时没有想过,但如今想来,两个都是真实的自己。
那样的年纪,不会刻意去伪装什么,更不会为了讨人喜欢而刻意的改变什么。那时的青春是简单、真实的美丽着。
【六】
身边的人渐次醒来,这世间的宁静便在一瞬间睡去。那些与心情无关的文字,便开始脱离了自己的轨迹,更加的信马由缰了。
我想“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慨,也已经在逐渐热闹起来的世界里远去了。望去也只是些许的影子,最终也只能是踪迹皆无了。那份清醒也开始与文字无关,不然怎么会记起昨天的那段错误。
这一刻的自己,已经走出了文字,在现实里体验了一份真真切切的真实。那份感慨又开始与心情相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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