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幸拜读了刘心武先生的《红楼望月》这本书。刘先生近年来潜心研究“红学”,著作颇丰,而且很有新意。他是以贾珍的儿媳秦可卿为切入点来研究的,因此他的红学研究又号称“秦学”。据他的考证,秦可卿乃是康熙帝的废太子胤仍之女,乾隆帝时“弘皙逆案”的主角弘皙之妹。我们知道,贾府其实就是曹氏家族的影子。曹家和胤仍关系密切,所以才会收留秦可卿,而正是因为秦可卿,因为曹家和太子的这段关系才导致了曹氏家族的最终崩溃。所谓: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
帝为日,太子为月,书名就由此而来。
“秦学”之所以能够站住脚,是因为它是一个完整的体系了,说通俗点,就是刘先生能够自圆其说。很多学术界人士对他的非议、疑问,他能够用这个理论去一一反驳,一一解释清楚。说实话,我个人对于他的观点很好奇,但却不敢苟同。百花齐放,对一部著作进行多方面、多角度的学术研究,当然是好事。但是大事小事、每一句话、每一首诗都要附会上秦可卿的影子,也就没什么多大意思,好像纯粹是为了证明自己,让人感觉到有点舍本逐末了。
由此我又想到了另一本书,郭沫若的《李白与杜甫》,这也是学术界公认的指南式的著作。但是里面的观点也不能说都能服众。郭老由杜甫的“奉乞桃栽一百根,春前为送浣花村。河阳县里虽无数,濯锦江边未满园”这首诗来推断杜甫成都草堂的大小,做出了杜甫其实在蜀中过的是很富足的地主生活。且看理由:桃树发育快,布局宽,一百亩桃树的栽种,估计要五亩地左右,然而园子还未满,还有竹林百亩之多,因为“有竹一顷余,乔木上参天”、“我有阴江竹------兹晨去千竿”。有这么大的庄园不是地主是什么?看到这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这本书的作者是不是那位写下凤凰涅磐的诗人。作为诗人,难道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吗?连艺术的夸张都不懂吗?还要去抠字眼!
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我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对刘先生、郭大师的理论评头论足,我只是想说明一个我认为正确的道理——读书一定要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不能人云亦云。我们每个人在第一次拿起一本书去解读的时候应该都会有自己独到的体会,其实这种体会是最真实最可贵的,虽然可能这种体会很幼稚,甚至很荒谬,但毕竟是我们自己找到的答案。所以我觉得不能因为是名家、大师做出过什么样的结论,就要从他们的角度、以他们的思路去读,这很可能会让我们迷失了自我,从而失去了读书应有的探索和交流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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