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娟离开之后,我开始不再相信爱情。
房间潮湿得没有办法入睡,空气窒息,仿佛连血液都会停止循环。
我搬到这个地下室住,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身上已经没有什么积蓄了,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一切都得重来。
我没有了工作,像是这个社会多余的人,有点狼狈。娟却不顾一切地走了,留下我不明不白地活着。我只能退了原来的两室一厅,沦落在这个可以为我节省点钱的地下室里。
没有人会来看我。
楼上的卫生间里常常会传来水声和歌声,一个女人,喜欢在洗澡的时候唱歌,很好听的,很妩媚。我会在这样的歌声中下坠,然后想起娟。
我把娟从青海湖带到这个城市,我以为我拥有了最好的爱情,然后我会有我的事业。
第一次见到娟是在上海城隍庙,三年前的五一。
帮我拍张照,好吗?一个长发穿单衩肩紫色恤的女孩拿着一个sony数码相机对我说。
好啊,我欣然同意。接过相机,然后选了一个好的角度拍下了她靓丽的外型,pose都很米兰时尚。
她说,拍得不错,一起照一张如何?我说,好。她找了一个拉着女朋友手的男人帮忙。
我表情木讷,有点害羞。她却笑着把手pose成一个“v”型,照出来才知道她的手式在平面看起来刚好定格在我的下巴上,有点像罗嘉良做“名人”广告的pose。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很简单的方式,有点让人觉得像是开国际玩笑。
收到那张我们合影照片的时候,她发邮件说她在青海湖。她的家就在那边,离上海很远。然后就接到她的电话,她说那里的风景很美。我说有时间我会去看看。
公司的事情很多,我忙着谈单,搞销售业绩。回到房间很疲惫,洗完澡就想睡觉。
娟的电话越来越多,慢慢就变得固定。我开始习惯这个叫娟的女孩在每天晚上十点的时候准时打电话给我,说她的故事,她说我是个很忠实的听众。
每天只打半小时,不多也不少,我们总是能把握得很好。
她对我说,你应该穿着fashion一点,太成熟了让我有距离感。我说心成熟衣着自然就会成熟。她说她喜欢男人穿休闲装并不是代表她不喜欢成熟的男人。于是,在一个我们约定的晚上,我们坦白了内心的悸动。
她说她病了,几天没有打电话过来。我开始不习惯没有她电话的夜。
这个城市开始落泪。
我向经理请了假,从上海赶到了青海湖,看到了虔诚的圣地,看到了奔跑的毛牛,还有藏民的敖包,纯洁而神圣。每风动一次,敖包上的布帆就“祈祷”一次,下面是虔诚跪在地上祷告的信徒。
我见到了娟,她的病有所好转。她下炕来接我,把我抱得很紧。我的肩膀有点潮湿,她的眼泪渗进了我的肌肤,清凉剔透。
我们就那样紧紧地抱着,没有说话。娟的母亲悄悄关上了门,留下我们两个。
娟说永远也不离开我。我说我照顾你一生。
娟病好后,我把她带到了上海,带到了我的身边。
这个城市是我们相识的地方,我说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娟说,只要和你,在哪都愿意。我于是被深深的感动,感动之后就更深切地爱。
我们一起去吃pizza和chese cake,一起看《天若有情》,她说等有钱,我骑bmw r 1200 gs会很帅、很酷,她坐在后面抱住我,一起去兜海风感觉会很浪漫。我说等我发达了,我要让全上海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新娘。
我拼命地工作,是希望在这个国际大都市里能有一席之地,然后我和娟会过得更好。
公司主管是老板的女儿,叫静,和我年纪差不多。她常常在工作上给与我关照,有时过于暖味。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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