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可遏制的想写点文字,可当提起笔来,却是懒懒的,对着眼前漂白的纸,迟迟,不愿意下笔。
就这样让光影的注脚从眼前溜走,宁愿如此的静坐,不移不动。或者,只是点一支烟,无心的吐几个烟圈,看它们在眼前凝结、成圈,然后晃悠过去消散。到最终,思绪在时间的消失里从开始注定结束,原本一篇可以涂满白纸的文字,仍停留在想象里,转眼,成为过去,到明日连回忆也是碎片。片羽光影,谁还记得在前一刻神与思的交流,那样的在自己的心湖激荡,心潮澎湃,有舟横渡,只是永远不能从此岸到达彼岸。
也是惋惜,为自己,为刚才稍纵即逝的思绪,成空。
当某天,雨点轻敲你窗,风声吹乱你构想。歌者的声音变得缥缈,喜欢,深入内心。夜本是寂寂的无音,整个天地,随着冬日的冰凉,大地一片干净。屋外,今夜竟然无风,当手指敲过键盘,横竖,都成为凌乱的心思。
起身,想为自己泡一杯清茶。可是,成排的茶叶桶都已经空了,望着空静的玻璃杯发呆,今夜的心思能否如杯中的水一样盛满。无茶的子夜后,难道只有自己的文字相伴。而一直以来,觉得文字最是浅薄的东西,当心思透过手指,字字句句,谁敢保证没有在忧伤浮华之后有了变质。形成文字的东西,就如走过的路程。一个人,有时把忧伤掩埋,或者强行忘记,曾经的快乐,曾经的眼泪,一个人的时候,随风飘扬。如是必须要忘记的,我自己记得否?
也许在某个橱柜有我旧年放下的咖啡。暗夜里,翻箱倒柜,已经没有心劲。再说咖啡与茶的区别又怎么只是一个形体?当浮沉之后,透过玻璃杯看去,也是轻重渐分。而,咖啡的浑浊除了更不能入眠,那一点香甜留在唇间,即使在这样的暗夜,唇齿留香,舌绽莲花,香给谁闻?花折与谁?
也许就如文字,内外之间,如何横渡?曾在某一个时间,看到“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诗魂”的文字,觉得冷,觉得清,更是凄凉,却是看过了,就记住了,也是喜欢到现在。
却是一年的岁月已经过去,无法盘点这一年的得与失。白日里,看着身边人的来留离去,有时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一点又过新年的喜悦,突然惊叹。这样的花开花谢又是一年,在要辞别旧岁的时候,我总得要表示一点,对这些辛苦跟了我半年的人。摸摸口袋,暗自好笑,辛苦如此,当把大家打发时,自己又重回到当初一穷二白的状态。倒是轻松,一手创办起来的公司竟是起色不少,而且,来年的发展已经可以预先计算出来,成本多少,回款多少。也是自嘲,原本厌恶俗事的自己竟在这匆忙的岁月之中。打理公司,不定期的会议,人员的安排,业务的洽谈,事无巨细必是亲力亲为,就在这之中,竟然是也在某一个时段坐下,乱涂一点文字。
无法整理的,自己的事自己没必要写出总结。就连文字,也是随性而为,好与坏,管谁来说?
而东方就要泛白,离新年的钟声,算算也就三十多小时。且记下今夜的胡言乱语,成一篇,来年再看。
明日,或许在路上,去往一个离家乡不远的异乡。来回之间,估计抽个一日两日的时间回家也是不能的。
记得,临走之前,往煤炉里添一点煤,别让跟着我辛苦半年的员工在这个新年感受到北方的寒冷。至于文字,自己带在身,他们是不懂的,也不愿意看,我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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