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叮铃铃……困得昏昏欲睡的罗刚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惊醒,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喂,这里是110服务台,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哭泣声,断断续续:“他,他死了!我…杀…了…他,这个伪…君子,恶…魔……”
“小姐,出了什么事?你在那里?”罗刚顿觉事情严重,心平静气稳住她,慢慢地问道。
“我在,”对方停顿了一下,“我现在在双河路怡园区b座二楼。你们快点来啊,我好害怕!”
“没事的,小姐,你要镇静,我们马上到。”罗刚坚定地答道。
警报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呼啸着驶出了警察大院,没入茫茫的夜幕中。
这是鲁西南的一个小城市,人口只有三十多万,由于当地没有什么资源,所以本市也没有什么象样的大工厂,大企业。市民们主要以打个零时工,干个体为生,近年来由于中央政策调整,本市本来就不甚景气的小企业大部分破产倒闭,失业人数剧正增,同时还有一些周围的农村进城务工的农民,使这个本来就不堪重负的小城,显得更加混乱,社会治安几乎成了近年来最令人头疼的事,虽然严打了几次,但犯罪率依然持高不减。
十分钟后,警车来到了小区。
这是一个破旧的小区,房屋大部分建于50~60年代,以前是国营轴承厂家属院,轴承厂前几年倒闭了,小区内住的主要是失业的轴承厂职工。近年来由于没有钱维修,绿化,使这个本来就比较破旧的小区,显得更加衰败,萧条,一片狼籍。不知为什么,小区的管理委员会却给小区起了一个别雅的名字---怡园。不知情的人乍听这个名字,一定认为这里春意嫣然,风光无限,身临其境,实在感觉名不副实,有伤大雅。
小区的居民似乎对警笛习以为常,警报声也没有吵醒他们的美梦。也许一天天为生计的奔波,太疲乏了吧;也许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整个小区居民除了案发那户外,没有一户亮灯。
这所居民楼比较破旧,外墙上的涂料早已脱落,斑斑驳驳的。而且还是60年代比较流行流行的筒子楼,一家一户只有一间房,不足50平方米,有的居民是三代同堂,甚至是四代同堂,拥挤程度可想而知。走廊更甚,家家户户的锅碗瓢勺堆在外面,一不小心,便是“咣”的一声,人仰马翻。
警察们似乎都是跨栏的好手,爬如此狭窄的楼梯如履平地,飞奔而上,大队长更是一马当先,迅速占领有利位置。
小屋里确实很拥挤,但摆放的还算比较有条理。门口,一名成年男子倒在地上,身中三刀,血流了一地,而且还在汩汩地往外冒。死者约1·70米,身穿白色衬衫,深蓝裤,白色衬衫正面早已被鲜血染红,面部表情狰狞,死时显得比较痛苦。
警察翻开一看,几乎同时叫出声来:“刘军!”
在死者的对面,凶手----那个女孩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戴着墨镜,身上血迹斑斑,手里还握着一把刀,刀刃上,血,仍未干。面对警察的到来,女孩没有一丝的惊慌。
“把刀放下!”警察向女孩吼道。
女孩很平静地把刀仍在地板上,用手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人是我杀的。”说着,她伸出双手,“呵嚓”一声,冰冷的手铐铐在了她雪白的手臂上。
女孩被带进了警车。
(二)
“妈,你给我夹那么多,我的嘴儿这么小,哎,你看,装不下去了。”晓芹望着妈妈筷子上的鸡肉,鼓着小嘴抱怨妈妈。
“吃吧,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吃多点,快快长大,让妈妈再喂你这一次。“
晓芹觉得妈妈今天有点反常,说话时眼睛里好象还噙着泪花。“怎么了?妈妈,谁欺负你了,告诉我,等爸爸回来,我让爸爸替你出气。”晓芹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妈妈。
妈妈背转过身去,用手帕擦了一下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吃过晚饭,晓芹躺在床上,笑嘻嘻地望着妈妈,妈妈坐在床边,把晓芹抱在怀里,轻摇着,“嗷嗷嗷……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嗷嗷……”晓芹感觉是那么地温暖。
“妈妈,我想爸爸,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晓芹问妈妈。
“你爸爸他…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的小宝贝,快快睡吧。”妈妈说话时,声音断断续续,整天都有点怪怪的,妈妈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把那只还在下蛋的老母鸡杀了?晓芹心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其实晓芹那里知道,她爸爸在一个月前就去世了,是出车祸死的。汽车从他身上辗过,身首异处,异常悲惨!肇事司机逃得无影无踪。晓芹妈哭的死去活来。乡亲们也无不流泪,于是大家相互帮助,让她爸入土为安。安慰晓芹她妈,人死不能复生,以后路还很长着呢,何况还有晓芹需要照料。
第二天,晓芹醒来,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喊了几声:“妈,妈……”没人应,晓芹爬起来,屋里没有妈妈的影子,厨房里,也没有。便大声哭了起来:“妈妈!妈妈……”
晓芹的哭声惊动了隔壁的爷爷奶奶,奶奶推开门,看看屋里的情景,有看看哭泣的晓芹,顿时明白了,快步走到晓芹身边,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心肝肉地哭道:“我可怜的孙女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们不要你,奶奶要你,以后你就跟着奶奶。”
“妈妈,我要妈妈!”晓芹在奶奶的怀里哭喊着。一会儿,爷爷了来到了屋里,用手摸去晓芹脸上的泪水,并顺手从衣兜里掏出几块精美的糖果:“妈妈去姥姥家了,过几天就回来了,给糖,吃糖。”
晓芹什么也不吃,一个劲地哭,就这么哭了一天,妈妈依然没有出现。从那以后,晓芹再也没有见过妈妈,晓芹心里知道,妈妈没有去姥姥家。后来,听大人们说,妈妈去了城里。
多灾多难的人啊!老天爷好象故意和我们的主人公过不去,晓芹失去了父母已经够可怜的了,11岁那年,一场病魔又降临到本来就很瘦弱的晓芹身上。
晓芹高烧不退,这可急坏了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家手足无措,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村卫生所的李大夫又是开药又是打针,可高烧依然不退,晓芹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危险。李大夫建议赶快送到城里医院,在这交通闭塞的农村机动车辆那是奢望,本来村里是有一台拖拉机的,李二狗去外村拉砖,还没有回村。病急不等人,爷爷用自行车连夜赶了一百多里将晓芹送到了城里医院。
几瓶吊针打下去,上天保佑,晓芹的高烧退了,可还是没有醒,医生建议住院治疗。就这样,晓芹又在城里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晓芹终于脱离了险境,挽回了一条小命。由于开始就治不及时,晓芹留下了大脑反映迟钝的后遗症。
住院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奶奶一直都陪伴在晓芹身旁,寸步不离。为了给晓芹治病,爷爷花光了家里的全部积蓄。
晓芹躺在床上,望着床边日益苍老的爷爷奶奶,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爷爷奶奶,这次我病好了以后,我不上学了,我要去做工,去挣钱,由我来养活你们二老。”
奶奶也哭了,“我的乖孙女啊,你的命好苦啊,奶奶现在不让你挣钱,知道吗?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傻话了,病好了以后还要去上学,只要你好好上学,学习好,奶奶比什么都高兴。”
“奶奶,你不要哭了,我以后不说了。”晓芹擦着眼泪安慰奶奶。
“嗳,我可怜的孩子,你那无情无意的娘也不……”
“不要说了。”晓芹打断奶奶的话,“我没有妈妈,我妈妈已经死了。”
其实,晓芹心里何尝不想念妈妈。白天在病房里,看到别人的妈妈自己的孩子,喂饭喂药,晓芹的眼睛都湿润润的。她把头扭到一边去,她不想看到着一幕幕,她怕自己撑不住,哭出声来。夜晚,晓芹时常半夜醒来,望着天花板发呆,她实在太想妈妈了,经常做梦,梦见妈妈。妈妈就在这座城市,妈妈知道我病了吗?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有时想着,想着,晓芹就会不自觉地哭,她是不敢哭出声来的,她怕惊动身旁的奶奶,惊动病房里其他的病人,她旧用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抽噎。
晓芹病好了,可以出院了,出院那天晓芹和奶奶正收拾东西,同室病友的祝福声充满了整个病房。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和一束鲜花,请问:“谁是田晓芹?”女护士问道。
“我就是。”晓芹回过身来,不解地望着女护士。
“外面有一位妇女让我把这个信封和这束鲜花送给你。”女护士说着,把两样东西递到晓芹手里,转身走了。
晓芹撕开信封,里面有一叠钞票和一封信,奶奶接过钞票数了数,整整两千元,晓芹拆开信:
芹儿:
妈妈对不起你,也不知道你病了,直到今天才知道,你是妈妈的好女儿,只是妈妈没脸见你……这里面有2000元钱,爷爷奶奶为了给你治病,一定花了很多钱,这些钱就做医疗费吧,代我向爷爷奶奶问好。
妈妈会想念你的。
一个不称职的妈妈
xx年x月x日
“妈!妈妈……”晓芹不顾一切地冲出医院。
医院门口车来人往,哪有妈妈的影子?
(三)
昨夜的那一场雪可是真大呀!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漫天飞雪之中,它给天地万物穿上了一身洁白的外衣,这洁白外衣,掩盖不了世间的贫困,不平,苦难。
凛冽的寒风,象一头无处不在的暴狮,到处乱闯,呼呼作响不时也将树上的积雪吹落下来落在行人的脖子里,让人簌簌发抖。早起的人们都用围巾,帽子裹这头,缩着脖子,样子虽有点滑稽,只要暖和,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何旗中学坐落在何旗镇东南角,是镇上的唯一的一所初中,宽阔的校园,笔直的跑道,一排排干尽明亮的房子,可以说是镇上最气派的建筑了。看门的老大爷几乎每天都是将要关门的时候,那么一个穿戴臃肿的女孩匆匆赶来,老大爷每次都忘不了提醒一句:“下次早点。”
同学们都在上早自习,朗朗的读书声响彻整个校园,初三。六班的门口,有一个女孩在徘徊,也不知走了但是个来回,想敲门又不敢敲门,最终还是敲了门。
“晓芹,你怎么又迟到了!你本来学习都不是很好,脑子反应慢,更应该加紧学习呀,要做到笨鸟先飞,懂吗?”老师在一旁说道。
晓芹默默地低着头,一声不吭,笨鸟先飞,这是老师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她自己也不知听了多少遍,甚至耳朵里都长了茧子,她不想吗?想,每时每刻都在想,可是家庭中得势缠着她,还有病床上的奶奶,又让她怎么笨鸟先飞?
“进去吧,快点自习吧。”老师说了一句。
晓芹赶快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放下书包,一手掏出课本并翻开,一手把头上的围巾解下,开始读书。几年过去了,晓芹早已由那个不太懂事的小女孩脱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家庭条件的限制,她没有好衣服穿,但全身破旧的衣服依然掩盖不住她的美丽。俊俏的面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丝毫不比赵薇逊色。
同桌成亮扭过头,望着她,小声地询问道:“我可爱的小公主,怎么又迟到了?再有下次,我可要打你屁股了。”说着便偷偷地笑了。
晓芹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读起书来。成亮是班里有名的捣蛋鬼,爱和女孩们开玩笑,既招人厌又招人好,却人缘特别好,大家都乐意听他胡侃。这家伙很聪明,脑子反应特别快,很多题老师还没有讲完,他就会了。由于缺乏持久实干的精神,虽然成绩一直排在班级前几名,却从来没有做上过头把交椅。在学习过程中,晓芹受他的帮助很大,心里很是感激他,但又很讨厌他成天“小公主,小公主”地叫她。说实在的,晓芹虽然嘴上说很讨厌他,心中又有一股朦朦胧胧的感觉,很想听他那种油腔滑调的声音。只要一天听不到,心里就感觉不自在,是不是对他有好感,他不知道,反正她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奶奶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自入冬以来,奶奶就没有下过床,爷爷那么大年纪了,为了家庭生计,还不得不每天早起,跟着本村的建筑队打小工,这也是全家的唯一收入来源。
奶奶得的是颈椎病,半身不随,瘫倒在床,还得需要人不时的按摩。照顾奶奶,给爷爷做饭,以及其他一些家务活,全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每天早晨,她都是先给爷爷做好饭,再去上学,这就是她经常迟到的原因。可老师,同学们又怎知这些?强烈的自尊心,晓芹从来没有跟老师和同学们诉说过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苦难,她认为那是乞求。
沉重的学习压力,晓芹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对学习也失去了兴趣,时常对这黑板发呆。那种自己出去挣钱,养活爷爷,奶奶的念头,又强烈的涌了上来,时刻充斥着大脑。以前天真无忧,爱说爱笑的晓芹骤然间变的异常深沉,沉默寡言,即使成亮怎么逗她,她也无动于衷。
我已经18岁了,我是大人了,我应该为爷爷分忧,不能让他们二老再受苦了,我要去挣钱,我要养家,这种念头,每天在晓芹脑中来回移动。她是多么想向爷爷提出辍学的念头,可是面对爷爷,那句话在嘴边徘徊,就是没有吐出来。
春节过后,天气逐渐转暖,可是奶奶却油尽灯枯。巨大的悲痛更坚定了晓芹辍学的打算。奶奶去世后,爷爷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一天,晓芹平静地向爷爷说了自己的打算,爷爷望着她,嘴唇动了动,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苍老的双手拍了拍晓芹的肩膀,便转过身去,晓芹知道,爷爷流泪了。
晓芹辍学了。
(四)
清明,田间地头。
麦苗早已返青,绿油油的,想一条宽大的地毯。地毯中间,黄土堆起,那是一座新坟。女孩跪在坟前,燃一张张黄纸,春风吹来,卷起层层麦浪,麦浪中,黄纸夹杂着纸灰冲天而上,飞过女孩的头顶,向远方飘去。
“奶奶,你是否听到孙女的话了?”晓芹默默地说道,“你是否也同意孙女进城务工?奶奶,你好好安息吧,孙女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晓芹说完,又给奶奶磕了三个头。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忽见眼前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晓芹不由地怔住了,这便是城里了吗?怎么和童年时代尖刀的城一点也不一样?那时的城没有那么多的高楼,也没有这么多的汽车,更不用说那商店门前一明一灭的霓虹灯广告了。
晓芹两眼应接不暇,很不得再多长几双眼睛。心里也不由地叹道:“妈妈就在这座城市,她在哪里呢?”这么多年了,晓芹早已淡忘了妈妈的那份亲情,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对妈妈的恨。这次进城,她在家的抽屉里特地找了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带在身上,她带着照片,并不是为了要找到妈妈。而是为了让自己牢牢记住这个人,刻骨铭心地记住。
“哧----”一声尖刺的汽车喇叭声嘎然而止,晓芹顿觉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想一株稻草被狂风吹过一般,轻飘飘的,直向远方飘去。“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路边的草坪上。
胳膊钻心地痛,晓芹当时就想:我完了,我出车祸了。司机从车上跳下来,对她大声吼道:“你瞎了眼了!会不会走路,有你这样横穿马路的吗?”司机的大吼声惊醒了晓芹。晓芹想爬起来,可是刚才车祸的惊吓,使她感觉两腿无力,怎么也站不起来。
司机看了她一直躺在草坪上,心里慌了,赶紧跑过去,把她扶起来,但嘴上也同时抱怨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这么不遵守交通规则,还好我刹车快,只是挂了一下。”晓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好大一会儿没有说话。“小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我家里有老母,老婆和孩子,她们还等着我,你的胳膊没事,就不要再……”司机歉声地说道,说着他的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300元钱,递给晓芹。“这点钱,就当是医药费,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他欲言又止,晓芹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以为晓芹想讹诈他。晓芹说:“我胳膊里面真的很疼。”司机站在晓芹面前,显得手足无措,急促的喘气声,晓芹明显地能感觉到。但这种感觉越来越弱,晓芹也一时茫然。
忽然,人群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撞了人,就这样想开溜吗?”同时围观的人们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就是呀,就是呀!还不赶快送人去医院。”司机显得很恼怒,对围观的人大声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车祸吗?”
人群中替晓芹说话的那个男人站了出来大声说:“小子,你狂什么!撞了人还有理了?”
司机扭过头,看着那个男人,这人约莫有二十七、八岁,一身白色的衬衫,配着一条红色的领带,穿戴有板有眼,一看就知是白领阶层,给你一种很有风度的感觉,不是一个经理,也是一个学者什么的。
司机望着那个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子,你是哪个道上的?你吃饱了撑的?她是你老婆,还是你妹子?”
晓芹坐在地上,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不知怎么办?
“是我妹子,怎么了?哥们,你吓唬谁呀,你能把我吃了不成?认识刘军吗?”那个男人说道。
刘军何许人也?晓芹后来才知道,他是本市最大的地头蛇,手下遍布全市各个角落,很是嚣张,没有一个人敢惹他。
“对不起,刘大哥,是小弟不好,有眼不识泰山,你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吧?老板让我拉货,怕误了点,刚才开车快了点,撞了你妹子,实在对不起。”司机说着,又是递烟,又是点火。同时从另一个口袋里又掏出一叠钞票。“大哥,这是小弟我今天刚发的工资,500元,一点小意思,拿去给妹妹看病吧。”
司机说话软了许多,刘军接过钱,就队哪个司机说:“算你好运,今天我心情好,以后开车要小心点,还不走,难道还想我请你吃饭吗?”
司机想遇到大赦一般,一溜烟跑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了。
刘军走到晓芹跟前,递上500元钱,同时喊了声:“妹妹。”
晓芹望着刘军,说道:谁是你妹妹?她并没有接500元钱,只是挣扎着想站起来。
刘军赶快扶了一把,把晓芹扶了起来,晓芹远远地躲着他。在进城以前,晓芹就听说许多农村姑娘进城务工被骗的故事,所以不自觉地对周围的陌生人都存有戒心。
“哦,对不起,还不是为了好和刚才那个混蛋司机交涉嘛,你不乐意,好,以后我不叫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田晓芹。”晓芹回答道,“刚才实在是谢谢你,刘大哥,要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哪里的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外大家都应该相互帮助嘛,给,这500元钱。”刘军说着,双手递上500元钱。
“这500元钱,刘大哥,你就抽烟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说心里话,这500元钱理应归你。”晓芹说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趁火打劫的?我刘军是那种人吗?告诉你,我是一个饭店的经理,资产有十几万呢,还不缺这几个钱花。”刘军显得很生气。
“刘大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所以……”
“谢什么谢,拿着。”刘军说完,把钱塞到晓芹的手里。
“晓芹,怎么这么别扭啊,刘军笑道,“还是称呼你妹子吧,你不要介意啊。”
“不会的,大哥,晓芹要是真有你这么一位大哥,那该是多好啊!”
“妹子,你是刚进城吧,你这是?”
“哦,我要去城北找我表姐,我住在她那里。”
晓芹随口答道,说实话,晓芹这个表姐她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了。11岁那年,晓芹生病住院,表姐去医院看望过她一次,并告诉她,她家就在城北,让她病好了,去她家住几天,晓芹病好以后,也没有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表姐搬家没有。这个表姐也算她在城里的唯一的亲戚了,晓芹这次进城,目标就是投靠这个表姐,希望在她那里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之后再找一份工作。
“城北里这里还有很远呢,我送你去吧,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路上还有这么多的车,万一再……”刘军说道。
“不用麻烦你了,大哥,已经耽误你那么长时间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是闲着。”刘军坚持要送,晓芹也不在勉强了,自己第一次进城,确实需要人帮助。
两人在路上有说有笑,刘军给她讲述城里的一些道路规则,生活方式,奇闻逸事,不是逗得晓芹开怀大笑,不到半天,晓芹认为自己已经对刘军很熟悉了,并对他充满了好感,她相信刘军是个好人,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心中对陌生人的那种抵触也跑道了九霄云外。
到了城北以后,晓芹当然少不了要请刘军和她一起去表姐家去喝杯茶,以示谢意,刘军说什么也不去,晓芹没办法,由着他了。分手时,刘军给了她一个手机号码,说这是他的号码,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晓芹接过手机号码,望着刘军消失在人丛中。心想:“如果自己真有这么一位大哥,关心自己,爱护自己,那该多好啊!”
(五)
一排排低矮破旧的平房连成一片,总共六排,每排五户,家家用自垒的砖墙隔开,彼此分成独院独户。一个个的小院落,就象用直尺在白纸上画的小方格,公公整整。平房的四周,高楼林立,从楼上往下看平房犹如在井底一般,终日不见阳光。
晓芹记得当年表姐告诉她,是第三排第四户,晓芹走到门口,感觉这家的门口似乎比别家的门口宽。晓芹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按在门铃上的手有些发抖,她真害怕,万一出来的人不是表姐,那该怎么办?
叮----铃响过,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约四十岁的男人,赤luo着肩膀,满身的酒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双色迷迷的小眼睛便定格在她突起的胸脯上,晓芹被这种眼光看得很不自在,扭头便想走,“你找谁?”那个男人说话了。
“我找我表姐,她告诉我她住在这里的。”晓芹小声地说道。
这时院子里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谁呀?”说着一个妇女走了出来。
“表姐,是我呀,我是晓芹呀,”晓芹看到表姐走了出来。
“表姐,我是晓芹。”晓芹看到表姐走了出来,赶快跑到表姐的跟前,表姐楞了,望着晓芹上下打量。“晓芹,真的是你吗?”表姐疑惑地问道。
“是我,我是晓芹。”晓芹赶快回答。
表姐这时才确定眼前的女子真的是自己的表妹晓芹,高兴的不得了,一把把晓芹的行李接过,递给哪个男人:“还楞着干什么?拿家去啊。”表姐百了那个男人一眼,男人没有好气地回到屋里。
表姐看着晓芹,问东问西,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这么多年没有见了,都长成大姑娘了,长的可真俊呀,你这个天杀的,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表姐,表姐想你都快想死了。”
表姐有说有笑,弄得晓芹怪不好意思的,只好陪着她笑,象初入贾府的林黛玉,谨慎万分,处处小心;表姐更象王熙凤,快人快语。
进了小院,晓芹才发现,表姐家很拥挤,小小的四方形小院,一个车库,一个厨房,一个洗澡间,占去了整个小院的大部分空间。如果整个社区是一个天井的话,那表姐家更象是天井中的天井。
表姐把晓芹安排在儿子的房里。儿子在外地上大学,暂时没人做。晓芹象表姐说明来意,表姐口头上答应,其实,那满脸的笑容根本掩盖不了笑容下的愁容。晓芹心里明白,自己的到来,给表姐添麻烦了,但这也是实在无奈啊。唯一希望,就是自己能尽快找到一份工作。
晓芹了解到:表姐下岗都已经两年了,一直赋闲在家,偶尔给别人做做钟点工贴补家用。那个男人,表姐夫,是个出租司机,嗜酒成性。看来让表姐为自己找工作的事,是不可能的了,晓芹只好自己去找。
晓芹在城里一切都不熟,忙碌了几天,始终没有找到工作,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甘心。
这天回来,表姐夫已经做好了饭。看到晓芹回来,亲热地迎了上去,有说有笑,显得异常兴奋。晓芹心里很奇怪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家,表姐夫始终是冷眼相待,今天怎么了?“你表姐不在家,去做钟点工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我们吃饭吧,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表姐夫笑着说,变端上了碗筷。
晓芹在城里转了一天,也实在是又累又乏,做下后,顿觉肚里咕咕地叫,于是也没有多想,端起碗便吃了起来。表姐夫照例喝了一些酒。饭间说着一些不荤不素的笑话。晓芹没有理他,自顾吃自己的饭。
(六)
今晚,刘军格外高兴,小饭店开张都快半年了,除了几个朋友捧捧场外,一直都是冷冷清清。刘军心里干着急,也是没有办法。谁知,随着夏天的来临,生意骤然红火起来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午夜一两点,今晚,光啤酒就净挣了200多元,他能不高兴吗?
刘军让伙计们将东西收拾停当,正要关门打烊。忽然手机响了,刘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那边却没有声音。刘军“喂!喂!”了几声。对方还是没有说话,便挂了。
晓芹从表姐家出来后,已是十二点多了,路上行人,车辆越来越稀,昏暗的路灯下,就她这么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今晚自己该去哪里呢?高楼大厦,平方瓦舍,哪一处是自己的容身之所?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忽听前面“哗哗”的流水声,原来是一条大河穿城而过,自己此时正站在桥上。晓芹坐在栏杆上,望着桥下淙淙的流水,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可又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为了自己,操劳一生,而自己今年二十岁不到的年华就这么付水东流,心中实在不甘。忽然想起刚进城时,刘军,刘大哥曾给过自己一个电话号码,说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他帮忙,现在自己不正是有困难吗?
晓芹主意一定,立即从栏杆上跳下来,从包里翻出电话号码,来到路边的一个电话厅,一般拿起电话,另一只手却迟迟没有拨号。“现在都这个时间了,刘大哥造就睡了吧,还是不要打搅他了吧,明天再……”晓芹心想,“可今晚自己又该到哪里去呢?”另一只手还是拨了号,拨了号码她又立即后悔了,万一,万一他和表姐是一样的人呢?当时只是说说而已,自己现在冒然去他家,是不是会给他的家庭带来不便呢?对方传来喂、喂声,晓芹始终没有敢接一句。
晓芹走出电话厅,真不知自己该往哪走?“刘大哥应该不是那种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刘大哥是个好人,当时那500元钱他完全可以拿走,可他没有。我相信刘大哥他不会……晓芹心想,“可现在,除了他,自己又能依靠谁呀,表姐家,是万万不能回去的。”晓芹翻来覆去都认为只有刘军能帮助自己。于是又转身回到电话厅,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停在晓芹面前。车门开了,刘军从车里走了出来。晓芹望着他,什么也没有说,刘军也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把她推进车里,随后他从另一个车门坐了进去。
汽车平稳地行驶着。
“妹子,你这几天怎么消失了,是不是赚了大钱把我忘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刘军笑着说,“今夜都三点了,你却想起了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晓芹扭过头,看着刘军,只是点点头,晓芹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妹子,没事,以后出了什么事,你尽管告诉大哥,只要大哥在,一切都平安。”刘军拍着胸脯说道。
“妹子,你找到工作了吗?”刘军又道,“找不到没有关系,以后大哥管你吃,只要大哥吃菜,我决不会让我妹妹喝汤。”
晓芹忽然扑在刘军的怀里“哇”地哭了,在心中,她确实把刘军当成自己的哥哥,自己最亲的人,尤其刚才听了刘军那句话,从小缺少父母爱的她,心中实在是太感动了!
晓芹向他诉说了自己近几天的遭遇,刘军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去杀了晓芹表姐全家,同时又安慰晓芹。
汽车在一个破旧的小区停下,刘军和晓芹下了车,刘军提着晓芹的背包在前面走,晓芹跟在后面,刘军走到一座楼前,上了二楼,取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这便是我家。妹子,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好了,虽然挤了点,破了点,你不要见怪啊?”
“瞧你说的,大哥,你肯收留我,我谢好来不及呢,怎么会见怪?”晓芹说道,“大哥,你家就你一个人吗?你父母呢?还有你的兄弟姐妹,妻子儿女……”
“哈哈……”刘军笑了,“妹妹,你好细心啊!一句话把我全家的户口档案全调查了一遍啊?”
晓芹感觉不好意思,急忙说:“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刘军说道,“我妈去世已经两年了,我爸在济南工作,很少回来,还有一个姐姐,早嫁人了,至于我的妻子儿女吗?她们全在爪哇国。”
“晓芹感觉很惊奇,没想到刘大哥这么厉害,妻儿全在国外,但一时又想不起爪哇国是哪个国家,在什么地方?便问道:“它们在爪哇国过的好吗?”
刘军听了一怔,随即又哈哈地大笑起来。
“告诉你,爪哇国不是什么国家,只是一句俗语而已,意思就是说,不存在,我还没有结婚呢。”
晓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自己出丑了。
刘军好象发现了晓芹的窘态,便顺水推舟地说:“妹子,就快要天亮了,熬了这一夜,也困了,趁还有点时间,睡会吧,你睡里面床上,我睡沙发。”
晓芹也确实感到困了。
晓芹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晓芹这才注意到,屋里乱的一团糟,没洗的内衣、内裤、臭袜子,扔的哪里都是,这些都是单身男人房间的显著标志。晓芹把整个房间彻底收拾了一遍,该洗的东西都洗了,烟蒂酒瓶之类的垃圾都扔了,杂乱无章的东西都放整齐了。又喷洒了一些香水,使本来狼籍不堪的房间顿时变得宽敞、清新了许多。
刘军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兜菜。
一进房门顿时感觉不对,赶快回头看了看门牌号,确实是自己的家,嘴里诧异地道:“我莫不是进了人间仙境,又回到了童年,这样清爽干净的房间,那只是我儿时的记忆。”
晓芹从屋里走出来,一手接过刘军手里的菜,一边说:“这是真的,我醒来后见你不在,房间又这么脏,这么乱,就收拾了一下,大哥,还可以吧。”
“可以,可以,真是太可以了。”刘军马上回答,“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我刚到下面菜市场去买菜,来回一会儿的时间,家里就变了一个样,就是不错,晓芹,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
“我去做菜,今天中午,让大哥尝尝我的手艺。”晓芹高兴地说。
就这样,晓芹便在刘军的家里住了下来。
刘军似乎很忙,每天天不亮就走了,有时晚上很晚才回来,晓芹总是做好饭等着他,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工作。
长时间的相处,没有故事也会有故事的,更何况晓芹本来就对刘军有好感。刘军给她的印象是一个很有风度,热情大方,成熟稳重,很有男人魅力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心动,和自己心中的那个油腔滑调,大大咧咧的男孩成亮相比,晓芹早已把成亮抛到了九霄云外。有时晓芹自己也感到奇怪,象刘军这样优秀的男人,怎么还没有结婚?难道上天特意把他留给我吗?每当晓芹这样想时,都心跳不已。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便到了盛夏,在热岛效应的作用下,整个城市象一座蒸笼。太热了,刘军无法做生意,便早早地收了摊,家里也好不到哪里去,风扇成天转,也带不来一阵凉风。
晓芹也早早地做好了晚饭。
晓芹也确实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穿着很随便。今天也许是太热了吧,晓芹只穿了一件无袖低胸汗衫,薄如蝉翼,身上确实凉快了许多,但那完美的曲线也一览无余。
饭桌前,两人对坐着,有说有笑、不紧不慢地吃着饭,每当晓芹低头喝饭时,整个前胸门户顿时大开,那对滚圆的ru*房也似乎不甘寂寞,来回跳动,好象也想出来凉快一番。
实在是太诱人了,刘军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对让所以男人心跳不已的宝贝,象水蜜桃似的,恨不得立即把它摘在手里,含在嘴里。
晓芹抬起头,向刘军妩媚一笑,刘军心中热血膨胀,恨不得立即把她抱在怀里。经验告诉他,不能操之过急,刘军假装自己失态,赶快收回自己那色咪咪的目光,脸上堆笑,掩饰自己的失态。晓芹心里明白,也不点破。
刘军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尽是晓芹那高挑,魔鬼般的身材;绝美的面容;丰润,小巧的樱唇;晶莹澄澈,黑的宛如墨玉般的明媚。尤其是她那妩媚一笑,更是勾魂夺魄。令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能自制。
刘军“忽”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赤着脚闯进了里屋,床上的情景让他惊呆,晓芹一丝不挂,平躺在床上。皮肤洁白晶莹,胴体喷火,浑身上下该凸的地方凸,该圆的地方圆,充满了成熟女人的气质,似乎特意在等待他。
刘军满脸通红,热血已涨到了极点。望着眼前这一副诱人犯罪的魔鬼身,时间在这一刻好象停止了。刘军一下子扑了过去,把晓芹压在身下。晓芹似一个温顺的小绵羊,任由刘军摆布,在她心中,早已把刘军当成了自己的男人。
刘军一边吻着她的脸、她的唇、他的脖子、她的肩,最后停留在那对凝脂般的ru*房上,嘴里含着那粉红色的ru*头,象婴儿吃奶一般,“滋滋”地吸吮。那双不老实的大手在她下身来回抚摩揉动,所传出阵阵热流,令晓芹禁不住春心荡漾,yu火高涨。晓芹毕竟是[ch*]女之身,第一次,羞愧地,扭扭捏捏地配合着刘军的动作。
一会儿,晓芹似乎放开了,热情而大胆,双手勾住刘军的脖子,努力地抱紧刘军,激情,亢奋,“军哥,我要……”她喘息着说,娇躯不住轻扭,眉目中含着春情,口中含糊乱语,气息烫火而急促。
刘军觉得口中的ru*头直竖,ru*房坚硬无比,经验告诉他,小女子达到高[chao]了。于是下身一挺,深深地插入了晓芹那未开垦的[ch*]女地。
晓芹“啊”地一声大叫起来,下身钻心的疼痛直传入大脑,双手紧紧地搂着刘军的脖子。刘军知她是[ch*]女之身,却似乎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上下起伏的频率逐渐加快,拼命用力,摧枯拉朽,似要彻底摧毁一座城堡一般。
啊!嗯……啊……嗯……晓芹呻吟有声。
几分钟后,晓芹觉的一股暖流直射入体内,浑身麻酥酥的,飘飘欲仙,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刘军无力地趴在晓芹身上,嘴里嘟囔着“终于成功了!”便一动不动,两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终于,两人从极度满足中恢复过来,晓芹忽然靠在刘军结实的胸膛上呜咽起来。
床上落红片片,鲜艳夺目,浸湿了大半个床单。
刘军知道女孩子在这个时候,动情轻泣是十分正常的现象,他不住地在她耳边柔声西语,安慰她,开导她,让她安心!
“军哥,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会不会以后不要我呀。”晓芹轻噎着娇声问。动人娇态,人见犹怜。
“傻丫头,我不要你要谁,你是上天赐给我这一生最宝贵的礼物,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除非你不要我。”
“不会的,军哥,你是我的男人,是我一生的依靠,能和你在一起,是我一生的幸福,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要做你的妻子。”
“那我以后要全心全意地爱你,疼你!我们是:前世因缘今生续,后世情丝仍相连。”
“军哥,你真好,说话都这么有文采,我好感动啊!”晓芹激动地说。紧紧抱着刘军,生怕失去了他。
刘军笑了,“我胡诌的一句,哪有什么文采?我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晓芹也跟着笑了。
“小宝贝,还想要吗?我还想。”刘军用手指轻刮着晓芹的鼻尖。
“你这个色鬼!”粉拳锤打着刘军的胸膛。
于是,两个人又开始了爱的升华,在彼此复起的激情中,再次共同去寻找爱的真谛,很快,室中又是一片迤俪的春光。
(七)
自从搬到刘军这里,晓芹俨然变成了家庭妇女,几乎没有出过大门,身上的钱眼看就要用完了,晓芹又萌发了出去找工作挣钱的念头(刚搬到刘军这里时,晓芹提出找工作,刘军说什么也不肯)。
晚上,两人匆匆办完了事。
“你一直告诉我,你是一个饭店的经理,你的饭店生意怎么样?还可以吗?说实话,这么多天,我身上的钱已经用完了,你又没有往家里带来一分钱,家里连盐都快吃不起了。”晓芹偎依在刘军的怀里,望着刘军正色道。
刘军很沉默,一声不吭。
“明天,我去饭店给你帮忙吧,我在家里也闲的慌,你一个人成天忙里忙外,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刘军苦笑了一声,他最害怕的事,晓芹还是提及了,他真不知道怎样向晓芹开口。
刘军在晓芹面前,一直是斯斯文文,似乎很有修养、文采,很有魅力。其实,这一切都是刘军装出来的,为的就是骗取晓芹的芳心。他本是当地的地头蛇,一霸,晓芹对刘军这些,几乎是一无所知,一直蒙在鼓里。
那天,他和几个小弟兄办事回来,恰巧路过那个路口,看到飞扬跋扈的司机和孤苦的少女晓芹,平常的一起交通事故,本来也没有太在意,但是看到晓芹当时那一张略带哭泣的脸,他一下子怔住了,太美了!那是一种忧伤的美,一种无法让人诉说的美。虽然晓芹穿着非常老土,破旧,这些丝毫掩盖不了她的美丽,就象《我的父亲母亲》中的章子怡。
“这个女孩是我见过女孩中最漂亮的,我一定要搞到手。”刘军笑着对周围的几个小混混说。
“大哥,这还不容易吗?呆会弟兄们几个偷偷地把她抓了,送到大哥你那小屋里,大哥不是愿怎么玩就怎么玩?”其中一个小混混笑嘻嘻地讨好道。
“那多没水平,岂不愧对我摘花圣手的威名,我要让她乖乖地投入我的怀抱。”刘军说道。
“大哥高明!看这小女孩的穿着,一定是从农村来的,农村来的女孩,清纯的很,大哥出马,一定手到擒来。”小混混敷衍道。
“弟兄们,看大哥是怎么把这个漂亮妞弄到手的。”说完便从人群里跳了出来,和司机理论……
刘军骗晓芹是一个饭店的经理,其实这也不能算骗,他确实是开了一家小饭店。表面上是饭店,实际上是他们这帮团伙的根据地,饭店是为了掩饰他们的犯罪活动。隔三差五地营业,几乎没有赚过什么钱,就是赚来的钱还不够他自己花的。前段时间,在晓芹面前,他起早摸黑,似乎一直在忙生意,其实他是领着几个小混混在收保护费。
所以,刘军说什么也不让晓芹去他饭店去帮忙。
近段时间,刘军越来越懒,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经常对晓芹发脾气。
刘军天天强迫晓芹和他做爱,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劲,做爱时动作粗野,毫无激情可言。倘若晓芹不配合,便是打骂,甚至在晓芹月经期间也不放过,晓芹苦不堪言,所有的委屈只能咽在肚子里。
晓芹心里很迷惑,不明白刘军怎么了,为什么以前的刘军温柔尔雅,现在的刘军却如此粗鲁、粗暴,是以前的刘军是真的?还是现在的刘军是真的?她不明白,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刘军是真的。不管刘军到底如何,她依然爱他,刘军是他心中唯一的支柱,他的这些毛病,她都能默默忍受。
这天,刘军回家,一脸默然,一声不吭。
晓芹感觉不对劲,询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谁知,刘军“哇“地哭了,“晓芹,我完了,我彻底完了,我破产了,现在我变成了一个穷光蛋。”哭声异常悲掺。
“到底怎么了?”晓芹关切地问道。
“那个狗日的,自己的店铺烧了不说,还把我的饭店连在一起。一场大火,饭店化成了一片废墟,我那十几万元的家底全赔进去了,还前了一屁股债,你说以后我该怎么办呢?”说完双手又装模作样地擦泪。
其实,什么着火了,十几万元的家底,纯粹是一派胡言,他的饭店被公安局端了,抓走了十几个小混混,当时他在厕所里,幸运地躲过了,吓得赶快溜回了家。
晓芹心里异常悲伤,不住地劝慰道。“没烧着人,就没事。钱没有了,我们还可以再挣。”
“现在家里没有一分钱了。”晓芹又道,“到明天,我们俩都去打工,共同挣钱,那岂不是很好?”
“我也想这样啊,可是我不能去。”刘军低着头,手捂着脸,掩饰地悲伤说:“那些债主们比吃人的老虎还凶,天天堵我,我还不上钱,他们还不把我给杀了,我不敢出门。”
晓芹也失色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去打工,挣钱帮你还债,可是现在,找一份工作那么难,我又能到哪里立即找一份工作呢?”
“对了,我有一个朋友是开美容院的,你可以去帮忙,帮助给顾客洗洗头,按摩什么的一些杂活儿,不知你能否做的来?”刘军止住悲伤,问晓芹。
“我小时,奶奶身体有病,都是我经常替她按摩,我相信按摩这活儿我能做得来。”
“好,我联系一下那个朋友,让你明天就上班。”刘军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心中不甚欢喜。
(八)
第二天,晓芹特地化了一下妆,穿着还算前卫的衣服,来到一个叫“飘云天”的按摩院来上班。
飘云天按摩院位于本市繁华街段,生意十分火暴,光是门口轿车就停了一大片。酷男靓女来来往往,这种地方,绝对不是我们平头老百姓所能消费的起。
晓芹妞妞捏捏地进了大门,东凑西望。这时一个穿着粉红色吊带背心,草绿色超短裙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服务员这身穿戴煞是惹眼,浑身透漏出一股逼人的青春美,前卫,时尚。
“小姐,请问你是理发,还是按摩?”服务员很有礼貌地问道。
晓芹似乎被这里面的豪华的装饰惊呆了,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场合,再看自己,充满了无可比拟的俗气。听到服务员的问话晓芹一时语塞,脸憋得通红,不知如何回答,最后说:“我是来找工作的,是刘军介绍我来的。”
“哦,是军哥介绍你来的,叫田晓芹是吧?军哥昨天就打电话说了,老板特地叫我在这里等你,我叫靳丽。”靳丽说着,便拉晓芹向后间走去。
老板是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青人,五短身材,尖嘴猴腮,望见晓芹眼前一亮,嘴里嘀咕道:“这么漂亮的妞,刘军也舍得?哎,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晓芹望着老板对晓芹耳边也嘀咕了几句,也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靳丽回过头来,对晓芹说:“老板说,你这身衣服太老土,要换件象样的工作服。”说完,又拉着晓芹向里间更衣室。
更衣室里,靳丽拿出一套工作服递给晓芹:“快换上吧,一会儿就要上班了。”
晓芹换了衣服,一照镜子,不由地“啊”了一声,脸羞的通红。穿这种衣服怎么见人?上衣是件超低胸束胸,大半个ru*房暴露在外面,一颤一颤的,下衣更甚,那条超短裙似乎只有半尺长,屁股大半部分暴露在外走起路来,里面那条粉红色的小内裤也是若隐若现,羞死人了。
晓芹这就要脱下来,被靳丽一把拦住了,“这是为了工作需要,你就不要再……”
“这哪里是人穿的?”晓芹抱怨道。
“在这种地方,还装什么纯情?”靳丽一脸的不屑。“2号房需要按摩,你去。”说完便走了。
晓亲还是没有脱,今天是自己第一次上班,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看低了,以后自己慢慢回习惯的。晓亲心里自我安慰道。
晓芹走进号房,里面坐着一膘壮的男人,赤luo着膀子。晓芹一眼便认出了,他是老板,晓芹诧异道:“老板,你怎么在这里?客人呢?”
“我不是客人吗?”老板笑道。
“你……”晓芹张大着嘴巴,旋即明白过来,“是客人,先生,我们上床吧,我为你按摩。”
老板心中一喜,心道:“这小妞还挺识务的,刘军不是说她是新手吗?纯粹是扯淡。”于是便躺在床上。
“先生,请扒在床上,那样我方便工作,你也感觉舒服。”晓亲说道。
老板一楞,心想:“扒在床上怎么办事?”看着晓亲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乖乖地扒在了床上。
晓芹便用双手按老板的肩腠肌,背肌,腰肌,口中不住地说着:“放松,放松。”两手又是揉,又是捶。
老板顿感浑身舒服。
若单纯论按摩技术而言,晓芹无可挑剔,绝对是一把好手。可此按摩非彼按摩。老板突然反过身来,双手一把抓住了晓芹那鼓得象小山似的ru*房。
晓亲吓了一跳本能地挣脱老板的双手,“请自重,老板,我只提供按摩服务。”晓芹赶快说道。
“装什么清纯,你以为你是谁啊?”老板咆哮着,从唱上跳下来,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那张臭烘烘的大嘴不住地在晓芹的脸上,胸上乱啃。
晓芹努力地挣扎,可那双臂拱得象铁笼似的,晓芹怎么能挣的脱?嘴里不住地大叫:“不要,不要……”
老板猛地把晓芹扔在床上,紧接着一个恶虎扑食。晓芹虽然努力反抗,但反抗的力道越来越小,最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十几分钟后,老板心满意足地从晓芹身上滚下来嘴里不住地道:“不错,不错!这是你的酬劳。”说着从口袋抽出300元钱扔在床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晓芹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泪流满面,默默地穿上衣服,望着床上的那300元,大哭起来:“军哥,我对不起你。”
最后,晓芹还是把那300元钱装进了口袋。
回到家中,晓芹一下字扑在刘军的怀里,大哭起来。刘军问她怎么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哭,刘军心里当然什么都明白,但还是假装心里很着急,一边好语地安慰她,一边不住地追问:“到底怎么了?”
在晓芹心中,刘军是她的一切,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晓芹还是把上班所受的侮辱,委屈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刘军听后,假装义愤填膺,异常愤怒,顺手从厨房里抓起一把菜刀,“晓芹,在家里等着我,我去把那个混蛋畜生大卸八块。”说着就往外走。晓芹一时吓呆了,立时反映过来,一把抓住刘军的胳膊,哀求道:“军哥,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去啊!”
“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在外面被人家欺负也不管吗?”刘军一把推开晓芹,还是往外走。
晓芹一下子抱住刘军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让刘军去,“军哥,你如果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晓芹痛哭着。
刘军心软了,菜刀“哐啷”一下掉在地上,俯下身去,紧紧地抱着晓芹,也痛哭起来:“芹儿,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我没用!都是因为我欠了人家那么多债,这才累得你出去打工挣钱,遭人侮辱,我……我他妈的还算男人吗?”说着,又往自己的脸上煽了起来。
晓芹赶快阻拦住他:“军哥,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我乐意挣钱帮你还债,因为你是我的男人,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以后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刘军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军不愧是超级演员,这一幕演的真精彩,天衣无缝,更是超级导演,他设下的这个圈套,骗的晓芹死心塌地,浑然不觉。
晚上,两人疯狂地大干了一场,刘军把心中“委屈”都发泄在晓芹身上,狂风暴雨,足足持续了两个钟头。俩人心中都很满足,晓芹深深地偎依在刘军的怀里。刘军宽阔结实的胸膛,是他优良的避风港,整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每天能偎依在刘军的怀里,心中任何的委屈都烟消云散。
刘军沉默地低着头:“芹儿,我……”
“军哥,怎么了?说话干什么吞吞吐吐的。”晓芹撒娇似的问道。
“今天债主找到家里来了,如果一个月内还不上钱,他们就……”刘军故意把声音压的很低,“就,就用房子抵押,临走时还揍了我一顿。”
“打在哪里了?你没事吧?”晓芹言语中透者无比的关切。
“我没事,只是这钱……”刘军一声不啃。
晓芹赶快从口袋掏出白天的那300元钱。“这是妹子今天的。你先拿着,我发誓永远再不去飘云天那种地方了,可是为了你,军哥,我……还是为了工作,只是,只是……军哥,我回到家中,你不要嫌弃我就行。”晓芹吞吞吐吐地说道。
刘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嘴上还是说,芹儿,你不要,不要再去了……同时用手锤打着自己的脑袋:都是我不好,我这么没用。
“军哥,不要责怪自己了,我……我乐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干。”晓芹抓着刘军的手说。
刘军又紧紧地把晓芹搂在怀里。
(九)
晓芹又回到了飘云天来上班,靳丽望见晓芹,好象早在预料之中,只是淡淡地道:“放开些,以你的美貌和气质,在我们这个行业,必然前途无量。”
晓芹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是吗?小妹初来乍到,以后还仰望姐姐多多照应。”“小意思。”靳丽还真以为晓芹对她膜顶崇拜,心里把她当成知心人,对她说起知心话来。“唉,做我们小姐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要在床上动一动就能赚钱,我们又是吃青春饭的,现在趁着我们还年轻,为什么不好好地赚它一笔呢?我打算趁自己年轻,先赚它个十几万,然后再嫁人,那样以后我们就不用再受罪了。”
晓芹假笑道:“姐姐,你的理想还挺大的啊!”
靳丽听了,心灵象吃了蜜一般,爽朗地笑出声来:“现在年轻,没有一点理想怎么行呢?以前这里有一个小姐,年老色衰,几块钱就可以,成了人人都可以上的地摊货,最后还是被无情地淘汰了,做小姐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悲,可叹啊!”
“是吗?”晓芹无意地问了一句,“那她最后干什么去了?”
“谁知道,不过前几天我在街头看见一个女人拾垃圾,身影很象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靳丽到道,“好了,我有顾客了,我先去工作了。”靳丽说完便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去了里间。
晓芹本来是随便和靳丽答茬的,但靳丽的那几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她,“是啊,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啊!现在年青,自己又有身材,又有美貌,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难道自己真乐意成为象靳丽说的那个老女人那样吗?”晓芹心想,“何况刘军哥现在正需要钱啊!”
晓芹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前半身一直在困苦中度过,艰难的生活,使她认识到钱的重要性,钱的魅力。只要有钱,便可以使爷爷奶奶过上好日子;只要有钱,自己便可以不失学;只要有钱,便可以替心爱的刘军哥还债;只要有钱,自己和刘军哥便可以结婚,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晓芹想到这些,心中这种做小姐的这种羞耻,负罪感顿时觉的释然了。
晓芹心中暗下决心:我要挣钱,挣很多的钱,替刘军哥还债,然后结婚,生个大胖小子,再买一座大房子……“小姐,本人需要按摩,你可以服务吗?”一个客人的问话打断了晓芹的无限遐想。
“可以,先生请。”晓倾说道,便挽着那个客人的胳膊向里间走去。
几天的小姐生活,使晓芹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在这个社会上生活,没钱是万万不能的,社会是笑贫不笑娼的。没钱,你便毫无人格,地位,甚至自尊。有了钱,便有了一切,高档的化妆品,精美的衣服,豪华的饮食,等等。晓芹此时觉得这个社会是那么地绚丽!那么地多彩!灯红酒绿,流连忘返。
晓芹还真和靳丽成了知心朋友,除了工作,两人经常呆在一起,形影不离。这不,靳丽的化妆品用完了,便与晓芹和她一块儿去买,两人有说有笑,来到淮南路。
淮南路是本市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繁华无比,可堪比上海的南京路、北京的王府井。却与整个城市格格不入,也许是太繁华了吧。
两人走进一家高级化妆品商店,商店装饰自不用多说,光是货架上陈列的化装品,就已经让人大开眼界了,世界各地名牌化妆品这里应有尽有,就连非洲黑人专用的化妆品,这里也有备份。
靳丽东挑西拣,半晌才挑了自己喜欢的几种化装品:一瓶法国香水,一瓶美国玉兰油和其他一些东西。晓芹一件也没有挑。
靳丽奇怪地问:“你怎么不买啊?”
“哦,这里没有我喜欢的,何况我的还没有用完。”晓芹赶快答道。
“什么?这里没有你喜欢的?不会吧?这家商店可是全市最大的一家化妆品商店了。”靳丽惊讶地说道。
靳丽哪里知道,晓芹赚的钱,大部分都给刘军了。看到这些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晓芹做梦都想要,但比起这些化妆品来,她更爱刘军,她要帮刘军还债。
两人购完化妆品正往外走,忽听门口一阵吵嚷,众人都围了过去,靳丽和晓芹也跟了过去,只听见一个保安嚷道:“死老婆子,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来的吗?”说完,飞起一脚,把那个老婆子从从门口的台阶上揣了下去。
那老婆子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强笑着说:“我只是问问你们门口那些破纸箱还要不要,不要的话,让我这个老婆子拾起,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干嘛?”
靳丽推了晓芹一把,悄声说:“她就是我前几天给你说的那个小姐,你看,现在这个模样,哎,真是太可惜了!”
晓芹望去,那是一张苍老的脸,饱经风霜,皱纹满面,但依然掩饰不住她年轻时的美丽,虽然她现在苍老,穿着破烂,身材伛偻。晓芹心想:她年轻时一定是风光无限,春情万种。
忽然,那双忧伤的眼神定格在晓芹的心里,那双眼睛太吸引人了,默默含情,有点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直觉告诉她,她见过这双眼睛。
“咱们回去吧。”靳丽拉着晓芹走出熙攘的人群。
“这个老婆子真可怜!”晓芹说道。
“是啊!没想到,她会混到这一步,听说以前她年轻的时候,可是红火的不得了,整个城里没有一个不认识她的,尤其是她那双眼睛,专勾男人们的魂。”晓芹说道。
“嗯,她的眼睛就是有点特别,即使年龄这么大了,还是放着诱人的光芒。”晓芹答道。
“咦,她的眼睛和你有些象啊!”靳丽笑着说。
“啊,不会吧。”晓芹猛地一怔,忙掩饰道。怪不得那双眼睛这么面熟呢,难道她是……她是妈妈?
晓芹突然扭转过身,向商店跑去。
“你怎么了?说话啊,你忘什么东西在商店里了吗?”靳丽在后面跟着大叫道。
商店门口,那个苍老的身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弯下腰,捡起地上装垃圾的塑料袋,背在背上,步履蹒跚地向远方走去,一会儿,便消失在了熙来人往的车流中……
晓芹真想跑过去,喊她一声:“妈妈。”
但,她没有。
(十)
今天,晓芹又接待了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似乎有点特殊,并没有象其他顾客那样,直接把自己抱起,扔到床上,干完了事。
客人扒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真的等待自己过去给他按摩。
晓芹好久没有真正地给顾客按摩了,猛地有这么一位顾客自己反而有点不自在起来。晓芹双手在那个男人背上上下来回移动,动筋松骨,肩肘肌,背肌,胸肌,逐块放松,那个男人嘴里不住地喊舒服。
晓芹的手慢慢地停了下来,慢慢地褪去自己的胸衣,内裤……
“小姐,你怎么停了,是怕我的皮厚,你累了吗?没关系,我加钱。”客人说完便哈哈地笑了,笑声很爽朗,并随即反过身来。
突然看见自己面前站着这么一位赤身luo体的少女,小伙子楞住了,嘴里说道:“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我是来按摩的,你不用脱衣服吧。”
晓芹笑嘻嘻地围了上去,“先生,何必客气呢?你们男人来这里,还不是为了干那事。”
“咦,小姐好眼熟啊,你是哪里人啊?”客人突然发现好象认识面前的女孩,随口问道。
“先生真会开玩笑,来到这里皆是朋友,朋友何必问出生?”晓芹喃喃地答道。心里不住地发毛,这个客人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废话?
“你是晓芹?一定是你,我记得你这双眼睛。”客人猛地说道。
“晓芹突然听见客人喊出自己的名字,呆呆地怔在那里,难道他真是自己的熟人?顿感手足无措。
客人看到女孩有了反应,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于是说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成亮啊!”
啊,是成亮,真是他,一切关于成亮的事情顿时呈现在脑海里。他怎么来这种地方?无数个问题在晓芹脑海里翻腾。晓芹忙拿起床上自己的内裤,嘴里不住地说道:“羞死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穿上内裤便往外跑。
成亮一把抓住她不住地问道:“是我啊,我是成亮,你怎么干这种事?”
晓芹“哇”地哭了,躺在成亮的怀里:成亮哥,着的是你吗?我还能见到你,可是我……我没脸见你啊。
“没事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是以前的晓芹,在我心中,你仍然是纯洁的。”成亮抚摩着怀里的晓芹,安慰道。
“成亮哥,我是做梦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晓芹问道。
“哦!这事说来话长了。”成亮说,“自从你辍学后,大家都为你感到惋惜。接着都投入到了紧张的中考,中考后,大家各奔东西,没考上的有一部分选择了复读,大部分都出外打工去了,我比较幸运,考到了本市的三中,到了高中以后,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在班里成了倒数几名,完全没有了初中时的风光,当时我心里很不平衡,但在成绩决定一切的应试教育体制下,我又能奈何?高考落榜后,我便留在了本市打工,开始在工地上给别人打小工,在餐厅里给人家洗碗,慢慢地我认识到,这样替人做工,何时才有出头之日?于是用赚来的钱当作学费去了一家厨师技校。我现在是厨师,在一家大饭店上班,也许是成天站的太久了吧,我的腰有点不大好,经常腰疼,医生建议我,需要经常按摩,这不,我才跑到这里来了。”
晓芹也把如何进城,路遇车祸,刘军帮助,表姐家遭遇以及现在的状况说了一遍。
“晓芹,你知道吗?初中时,我就喜欢你,只是那时我们都还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反正成天和你在一起,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是和别的女生所没有的,所以我经常逗你,给你讲题是我嘴快乐的事……”成亮说着便笑了。
“我也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最后我不能上学了,我是多么地想和你在一起。”
“起”字还没有说出口,她那红艳艳的樱桃半的小嘴便被成亮那两片火热的唇给封住了。“嗯!”她轻嗯了一声,然后身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紧紧地贴在成亮的身上。两条火热的舌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吮吸,拨弄。那敏感,灵巧的舌尖,相互传递着爱的讯息。此时无声胜有声,但也不是绝对的无声,她那轻微的喘息,呻吟声,就不时传出。
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在她身上每一个地方爱抚着,当一只大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轻抚着她那亭亭玉立的坚挺ru*房时,她浑身一震,没有挣扎,没有拒绝,她渴望他的爱抚,渴望他的热吻。这般温存的爱抚,她还是第一次。
大手最后停留在晓芹的两腿之间。玉体横陈,内裤褪去,茂密荒原。成亮温柔地爱抚递送,晓芹感到无比的满足。
晓芹虽早已不是[ch*]女之身,每天都和刘军做爱以及接待客人,从来都是狂风暴雨,晓芹早已失去了性爱的乐趣,毫无激情,更别说品尝到这种高[chao]时飘飘欲仙的快感了。今天她尝到了,那种感觉,乃是人间妙镜,飘渺虚无,就是现在让她去死,她也心甘。
激情慢慢回落,回落……
“晓芹,跟我走吧,不要再做这种工作了。”成亮轻抚着晓芹说道。
“不,成亮哥,我喜欢你,到我更爱刘军,如果没有他,我也不知道今天会怎么样?反正,我心中只有刘军一个人。”
“晓芹,你好傻啊!你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了解他多少?”成亮悲叹道。
“我什么都了解,他是个好人。”晓芹肯定地回答。
“好人?”成亮不由地笑了。“全市最大的黑社会头目,这也会是好人?”
“只要他对我好,我才不管他是不是黑社会呢?”晓芹天真地说。
“他对你好?”成亮一脸的不解,“他对你好,为什么还会让你出来做这种事?”
“因为他……他欠了别人很多债,他要还债,他……”晓芹把刘军饭店被烧、债主逼债等一一都说给了成亮听。
成亮听后,望着单纯的晓芹,哭笑不得,晓芹被他骗的太深了,一切都蒙在鼓里。
“刘军是本市最大的黑社会头目,哪个债主敢逼他还债?”成亮问道。
“这……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我怎么知道?反正他被债主逼的成天呆在家里。”晓芹说道。
“呆在家里?我刚才来时还看见他在街上溜达,看他那样子,一定会去‘狂花’溜冰城,‘狂花’溜冰城的地下室里,有家地下赌场,道上的人谁不知道。”成亮解释道。
“不可能!”晓芹大叫道,“刘军不会骗我的,成亮,你这个大骗子,你骗我,你……”拳头不住地敲打在成亮的背上。
成亮没有拦她,任她敲打。
晓芹心里很痛,她不相信成亮说的是真的,成亮心里比她更痛,他甚至更不相信晓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对他一无了解,被他骗得如此之惨。
晓芹打累了,扒在成亮的肩膀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样吧,如果你不相信,我带你去那个地下赌场看看,你会明白的。”成亮握着他的手说道。
晓芹点了点头,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十一)
太阳西下,暮色渐浓。
整个城市又笼罩在一片黑幕之中,黑幕之下,究竟掩藏着多少罪恶,谁又能数的清。华灯初上,昏暗的灯光下,有一对男女,并排向南步行,他们便是晓芹和成亮。
在这座城市的最南面,是一座大体育场,体育场门口,有一处所在,门口用霓虹灯组成的‘狂花’二字,一明一灭地闪烁着煞是惹眼,行人路过此处,无不驻目停留。里面音响惊天震地。舞曲狂叫,身临其境,你会情不自禁地参与其中,这便是‘狂花’溜冰场。
溜冰场内,形形色色的男女来回盘旋,三三两两,前旋后倒,其乐无间。
成亮,拉着晓芹的手径直往里走去,转过一道门,顿觉音响声小了许多,前面是一条阴深深的走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晓芹有点害怕,紧紧地抓着成亮的手,“我们回去吧,我害怕。”晓芹说道。“没事,有我呢。”成亮紧紧地把晓芹抱在怀里,慢慢地向前摸索。
走廊尽头,有一处昏暗的灯光,一个黄头发的小混混站在门口,“先生,请问你是去厕所吗?厕所在那边。”“不,我来吃饭。”成亮答道。“请进。”黄毛小子一挥手,让过了成亮和晓芹。刚才那两句是他们这里的特殊暗号。暗号很特别,谁会把去厕所和吃饭联系在一起呢?因此,靠此暗号,躲过了好几次便衣们的搜察,只有经常出入其间的常客,才知道这暗号的奥秘。
成亮和晓芹进入其间,里面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外面的音响声一点也没有了,在这里赌具很完备,各种赌法都有,有两处赌点人最多,分别是赌塞子大小和扑克牌跑得快。成亮拉着晓芹在人群里穿梳,始终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难道他今天没有来?不可能的。”成亮心想。
突然,晓芹挣开成亮的手,跑到一个赌桌旁,瞪着那个坐在桌子一头的男人,两眼充满了火,似乎要把这里烧为灰烬。成亮跟了上去,是他,就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刘军正输的心急,全然没有注意身旁正有一个女人恶毒地瞪着自己。“刘军,你这个大混蛋,你骗我,你这个混蛋,伪君子!”晓芹叫喊着,便扑了过去……“不要啊!”成亮在她身后喊了一声,伸手去抓她,却没有抓住。
刘军听到叫喊声,抬头一看,却见一个女人向自己扑来,身体本能地一闪,晓芹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地上。刘军也发现了这个女人便是晓芹,脸色很惨白。“完了,这回全完了,自己精心设计的骗局,看来晓芹全知道了。”突然转念一想:“晓芹怎么知道的?谁又领她来这里的?”这些在他脑中仅仅是一瞬之间,随即便镇定下来,一把把地上的晓芹抓了起来,照脸就是两巴掌。“你不去给老子赚钱,来这里干什么?”刘军骂道。
人一会儿便把这里围了起来,一看是刘军,谁敢来劝。
血,顺着晓芹的嘴角流了下来,晓芹也不固的擦,骂道:“你这个畜生,你骗的我好惨啊!你欺骗了我的感情,我的青春,你骗我去卖淫却拿着我的血汗钱来赌博,你不是人,今天我给你拼了。”说完,晓芹披头散发地又扑了上来。刘军待晓芹走近了,飞起一脚,踹在晓芹的肚子上,晓芹象一株稻草被狂风催吹过一般,飞了出去,“咣”的一声,落在一张赌桌上,塞子洒了一地,晓芹在桌上滚了几下,又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有站起来。
其他人对晓芹投以同情的目光,但慑于刘军的凶恶,没有一个出面招惹刘军。
“臭b*子!老子正输得心急,你不好好给老子挣钱,却来管老子的闲事,你活的不耐烦了。”刘军叫骂着,又跑过去,准备对晓芹进行新一轮的毒打。
“住手!刘军,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对一个女人,你他妈的还出这么重的手,亏你还是在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成亮终于按耐不住了,从人群里跳了出来。
“哈哈……”刘军一阵大笑,“你终于露面了,原来是你这个小子。”
成亮本来带晓芹来是想让她认识一下刘军的本来面目,让她相信自己,证实自己没有骗她。谁知她太冲动了,居然当众骂起刘军来,刘军这种毫无人性的家伙,岂能让她当众辱骂?自己也惹不起刘军,刚开始时,成亮眼看着晓芹挨打,也不敢出头。
刘军又是何等聪明之人,晓芹突然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她已知道了自己的全部秘密,甜言蜜语已经不管用了。但他相信,一定有人告诉她,不然,她是断不会发现并在这里出现的。一定是告诉她的那个人带她来这里的,这个人现在还一定在这里,只有暴打晓芹,他一定会出现。
成亮跑过去,把晓芹从地上扶起来,晓芹脸上碰的青一块紫一块,浑身都是血,嘴里还不住地叫骂着。
“你们这对奸夫y*妇,自己找上门来了。”刘军骂道,“大家看啊,这个混蛋勾引我老婆,给我戴绿帽子。大家伙儿说说,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成亮没有想到刘军会来这么一手。
“我不是他老婆,我不是他老婆。”晓芹叫喊着,但晓芹的叫喊声立刻被周围的人:“打死他!”的声音所掩盖。
人群中跳出五,六个打手,围起成亮就是拳打脚踢,成亮人得,这几个人都是刘军的哥们。
成亮努力反抗,然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不是敌手,被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满地打滚。这五、六个人似乎没有听手的意思,把成亮一直往死里打。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们再打,会打死他的。”晓芹哭喊着,爬到刘军的脚下,报着刘军的腿,“我求求你,你放过他吧,我跟你回去,我以后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刘军脸上露出一丝奸笑,眯缝着眼,对那一帮打手挥挥手道:“停。”
打手们都停了,刘军站在成亮面前,望着浑身是血的成亮,恶狠狠地说:“小子,看在我老婆的份上,今天饶你一命,明天你就给我滚出这座城市,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不然的话,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会死的很难看!”
刘军架着晓芹,领着一帮人走了,成亮趴在血泊里,周围一双双冷漠的双眼,谁也没有来帮他一把。
(十二)
晓芹被刘军带到家中。
以前这个还算温馨的家,现在变成了人间地狱。
伤好以后,刘军成天逼着晓芹去上班,赚来的钱,刘军都要搜刮干尽,一分也不留给晓芹,晓芹整个人,成了他的赚钱工具,稍有不如意,便是拳脚相加。
晓芹受够了这种非人的生活,她计划逃跑,然一次次的逃跑被他抓了回来,迎接而来的便是一顿顿更加严厉的暴打。
最后一次,晓芹逃跑终于成功了。跑了一天,她实在是太累了,便坐在路边的一家小饭店门口休息。休息了一会,正待要走,老板过来了,“姑娘,再歇会吧,看你累的,我去给你倒杯水,再做碗面条吃。”
“不用了,谢谢你,老板。”
“没关系,再待一会,一会就做好了。”老板极力挽留。
“可是我没有钱啊!”晓芹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要走。
“没关系,免费的。”老板笑嘻嘻地让晓芹坐下。
晓芹以为自己遇到好人了,逃跑了一天,自己也确实饿了。一会儿,热腾腾的鸡蛋面条端上来了,晓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面条还没有吃到一半,一辆汽车“嘎”的一声,停在晓芹的面前,刘军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把抓起桌上那半碗面条,向晓芹脸上砸了过来,口中骂道:“我让你跑!”
距离太近了,晓芹躲闪不及,那半碗热腾腾的面条一下子扣在晓芹的右眼上,晓芹立即感觉右眼疼痛无比,前面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晓芹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刚才的那个老板对自己那么热情,那么好心,原来就是为了拖住自己,暗中给刘军报信,他们原来是一伙的。
晓芹又被抓了回去,这一次的代价是右眼失明,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以后晓芹将不得不戴着墨镜见人了。
这一次逃跑失败,使晓芹明白过来,整个城里,都是刘军的人,刘军不死,自己永远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要杀死刘军,谈何容易?这家伙不但身手了得,警锡性高,心思还特别细密,晓芹明白,要杀死他,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需得有一个详细计划和周密的安排。同时要放松他的警惕性。
这段时间,晓芹再也不逃跑了,变的特别温顺,每天都把刘军伺候的舒舒服服,刘军觉得不对劲,但也挑不出哪里有毛病,唯一的解释便是:晓芹被打怕了,知道逃跑不可能。刘军心里暗自高兴,但对她的警惕性一点也没有放松。
晓芹知道,刘军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打牌,直到十二点才回来。
“如果……如果在他开门的一刹那……”晓芹为自己的这个设想心跳不已。
“铛……铛……”时钟敲了十二下,门还没有开,“难道,难道今晚他……不可能,他不会知道的,他没有在外面住宿的习惯。他一定会回来的。”晓芹心想。
十二点三十五分,门终于开了,晓芹手握着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刺了过去。“哧……”在刘军进门的一瞬间,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刘军的胸膛。刘军惊谔地瞪大了眼睛,踉跄地靠在墙上,血,顺着刀柄流了下来,浸湿了他雪白的衬衣,粘了晓芹一手。晓芹猛地拔出匕首,刘军恶狠狠地瞪着晓芹,仰天大叫:“我不甘心。”
刘军一直对晓芹都没有放松警惕。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个道理他明白,不然他不会混到黑社会老大,前几天晓芹对他变得很温顺,他的警惕性变得更强,但还是百密必有一疏。
刘军忍着疼痛,一手扶着墙,一手弯成弧型努力地向晓芹又扑了过来,他妄想在临死前掐死晓芹。晓芹在他扑来的那一刻,匕首又一次深深地没入了胸膛。刘军又一次靠在了墙上,身体慢慢地向下滑,他努力支撑,不让自己滑下去。晓芹随即又补了一刀,刘军终于支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瞪大了双眼,死了,心中似乎有无数个不甘。这个罪恶滔天的黑社会头目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
晓芹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拨通了电话。
“喂,是110吗?我是……”
(完)
05·9·2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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