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好快,希望它能度着步慢慢的走,容我慢慢沉淀一些东西,而一晃眼已被时光追逐着苍促的奔走。北方的城市,想必早已冰天雪地了,一直在想我所在的这个城市如果也能下一场雪一定会感动很多人,一定会有人像《冬季恋歌》里的主角那般踩着爱人的脚印行走。那是一份让人心酸的感动,听说这样子即便来世也都不会走失。只是这城市好多的恋人没来得及牵手看过雪就走失了。
阳光依然亮亮的暖得有些晕眩,从天气分辩不出这个冬天,绿色的叶也一并隐藏着冬的足迹。偶尔有黄叶从树间飘落,悄无声息,不经意的触目让人醒觉已是落叶时节。这个离太阳很近的城市,依然是秋的味道,冬天隐匿得似乎有些深了。
坐在山坡斜面的草地上,手里捧着郭敬明的《夏末未至》,精致的封面,惹眼的绿,伤感却又生机盎然还透着一点青春的颓废。那是我喜欢的排版,青春就应该这样子,宽宽的米色内页,字块不是整个的铺满页面,而是留有很宽的空白,让人觉得闲适疏朗,还有点挥霍的味道。这个年纪看它似乎像这个天气不合时宜。
阳光从树间里穿透,天蓝得透彻,空气里流淌着一些暖暖的气息,舒缓而柔软的节奏,有点像怀旧感伤的曲子,又有点像残旧的老书散发出的气味,让人沉溺在旧的光影里出不来。有修剪整齐的紫荆像蘑菇一般立着,开着红红的花。花开在冬天,应该是睿智的一种表现。想到一句话:俏也不争春。其实有什么可争,让己悦者喜欢就已以足够。
思绪停顿在“夏末未至”这个有些煽情的字眼里,在这样的阳光里感觉它会有种年华逝去的疼痛。夏末未至,我的那个夏末,我想应该有什么东西遗失了,也应该有些东西没来得及奔赴就已终结。应该没人会在夏天爱上夏天,在这个冬天我十分缅怀那个走失的季节,似乎一切都来不及从容的挥手。一直在想结果,也一直在想那个盛会,是我们都没来得及奔赴吗?为什么脆弱得像这秋天的黄叶,风轻轻的一吹便已不能立在枝头顾盼。
旧的草,旧的阳光,旧的城市,旧的人公园,连回忆也已变得有些陈旧。拭去那些覆盖的日子,一切尚清晰在目。这个看书的草地,也是旧年曾坐过的地方,只是那个日子比不得现在茫然,手里捧的是张欣的《深喉》,我在想那些文字在你眼里触碰过,然后再流经我的眼就当是我们在相互凝望了,记得最清楚的是书中说:漂亮的女人一生下来就等于拿到了博士后学位。我在想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拿到了博士后学位的女人。只是我们又争执了,那种无言的痛,就像挽留不住季节一般的无奈。
你说那个夜里只穿着睡衣坐着醒到天亮,只为等短信,你责怪我竟然舒服的睡着了。手机没电而且还停了电,这个世界什么巧事都有。我要是知道你傻到那个程度,我会在两三点的夜里找个电话亭打电话。想起来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在那样的深夜里打个电话?那样至少会让记忆又会丰盈好多,自己应该也会被感动。
能够那样爱着其实感觉真好,外面下着雨,可以倚着阳台听雨声还有你说话。将来是什么?将来都是虚无的时光流影,在眼前晃着却抓不住,我们也曾经说过永远在一起现在不也陌生到彼此不认识吗?你腰痛了一个月,因为北方那一样的一个冬夜实在太冷了。只有像这样的时候,我才宁可相信我们的心曾经真的走得很近,那种被爱意包裹的感觉让人很沉静,很温暖,像极了冬天的阳光。我在想你的固执,那样的夜你完全可以舒服的躺在被子里等的。
也许那是一种征兆,仅仅是为了让现在的记忆更加疼痛而已。所有的结果,似乎都可以从回忆找到原因,只是那时它们都跳跃的断断续续存在。开始有点相信佛里的因果,每一个果,都为因而起,每一个因,都预示了一个结果,只是不知它会等在什么时间地点。
你爱过吗?或者说爱过那段岁月,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要怀疑我了?那些无数深夜的短信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哭泣。三年,在这个早就应该婚娶的年纪依然一个人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虚假的逢迎?明知道没有将来的情感仍甘愿的沉溺是需要勇气的,得躲过朋友以及亲人的目光,除了用没机会认识女孩子作掩饰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即便是那场相亲,心里仿佛哽着东西,也一直觉得在背弃,可我到底背弃了什么?背弃的那段岁月?还是那段岁月背弃了我,还是相互之间背弃?一直在想,即使有一天娶妻,也会娶个自己不爱的人。三年,在这个不能任意挥霍光阴的年纪总觉得那么的久远,它的触角到底会伸及到岁月的什么地方?
这个季节需要一些回忆取暖,光阴角质化了好些东西,当初的那种决然的相互转身像做梦一样。一辈子唯一一次的坚决用在了最喜欢的人身上,不知那是什么力量驱使。原以为已可以若无其事把痛隐忍,可一触到那些文字,心又忍不住痛。好多次劝自己不要再去看那些文字,不要再感受那些气息,依然忍不住,久不见会想也许她不会再来。
什么时候你才会变成一个符号?立在岁月深处,容我轻轻一点击便链回到从前。那个冬日的午后,依然那样清晰,你的短信忽如期来:走失一头牛,望知情者告知,奖励青草三蓝。浅浅的笑,心盛装了快乐,却又任性的关了电话,我也想品尝那种被人找不到的快乐。一直没告诉你,那段日子关电话不是没有电,而是想生气。
天空有鸟飞过,没有留下痕迹。我想,会有人见过那掠过的身影的,你和我,还有那段岁月。
这个暖暖的冬日,看着蓝色的天空,真想变成一只鸟,可以无据束的飞翔。这个暖暖的冬日,有一种旧的情怀弥漫,满满一怀的落花心事,只能托与这文字。恰逢你母亲的生日,在这里为她祝福,愿她老人家快乐还有身体健康。
2005年12月12日 鹏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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