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不会一直平静，生活也是一样…………

2003年8月

深夜里，街上的行人都已所剩无几，路边一家电器店的等还亮着。

“姐，我回来了，开门！”章嫱，15岁，学生。上身露背装，下身牛仔短裤，还有被磨得不成型的木屐。

“恩，来了。”佳佳，16岁，辍学半年。白衬衫，牛仔裤。

“快吖，你个猪！”嫱又踢了下门。

“。。。”

“吖，慢死了~~~~”嫱抱怨到。

佳打开门：“现在几点了？”嫱走进来一个手把一瓶红酒塞到佳怀里，另只手拿掉了头上的皮筋。“自己不会看那。”说着她走到里面的房间拿了开瓶器和两个红酒杯放在桌上。她看佳还站在那。就挤出一副笑脸走过去，说：“好拉，别生气拉，最多我给你说下时间么。”她看了看手机，“现在北京时间11：35，不生气了，乖哦。”佳推开嫱关了门走到桌子前坐下，拿出手机对着嫱，“11：50了，章大小姐！”嫱看着天花板，说：“咦，今天天气真好！。。。。啊~~~~好痛，姐，你下手太狠了吧！”嫱一手摸着头，一手指只地上佳扔过来的瓶盖。

佳给杯子里倒着酒，说：“这次是盖子，下次就是瓶子。”

嫱走过来蹲在佳面前抱着佳的腿，“姐，你就不能温柔点吗？下次不会这么晚了，我发誓！”

“还有下次？你换点新鲜的台词吧，要是再这样你也不用敲门了，就这个姿势，回来晚了蹲外面给我看门！”

“。。。对了，今天生意好不？”嫱也坐下问到。

“拖您的福，还过的去。”

“哇哈哈，客气，客气！”嫱一副夸张的表情。佳无奈的瞥了她一眼。

嫱把酒杯递给佳，“姐，我今天在舞厅又碰见一个色狼，听说是从监狱才出来的，叫什么马。。。季。”

佳从画夹里拿出一副画，“你管人家马季还是冯巩呢，给你的画，画好了。”

嫱满意的笑着：“帅死了，吖，简直nice完了！”

佳：“奇迹！”

嫱：“恩？”

佳：“您都会说nice，真是奇迹！”

嫱：“。。。”

那是一副素描，佳用了一个星期画给嫱的。画中的嫱披着垂肩的头发，只是浅浅的一笑，十足的女人，一点也不象是未成年。

嫱放下画，“姐。许博今天打电话说，开学后到我们这来上学。”

佳：“哦。”

嫱：“你‘哦’什么吖？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我和他在一起你有意见没？”

佳：“恩。”

嫱：“。。。你又‘恩’什么吖？

佳：“啊？。。。哦。”

嫱：“你。。。我。。。。吖。。。怒了。”

嫱又变了种腔调：“我今天上网的时候见我前任姐夫了，他深~~~~情的问‘你姐还好吗？’我深~~~情的说‘还好’！”

佳：“哦。”

嫱：“和你说话真tm费劲，不说了。”她无奈了。

佳：“你前任姐夫？？？”佳一脸疑惑的问道。

嫱：“你个没良心的，把我前任姐夫都忘了。”她指着佳的鼻子凶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写什么吖？”

佳：“今天卖的那套家庭影院赚的太少了。。。我。。”

嫱瞥着嘴：“奸商，我真替广大的消费者伤心。。”

佳：“你前任姐夫，张蒙是吧？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们只是朋友。”

嫱：“不管了，许博下个月就来了，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佳站起来喝光了杯中的酒走向里面的房间，“我又不认识他，我办什么。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我先睡了，你睡的时候记得把亮着的东西都关了。

嫱悻悻地喝着酒顺便嘟囔着：“死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哼。。哼”佳夸张的咳嗽了两声。

嫱：“恩。。。。啊。。。。这个。。。我也要睡了。”

…………

“姐，我饿死了，请我吃饭！”嫱领着大包小包的衣服从外面回来。

佳把手中的便携vcd放回柜台里，说：“关了门再去。”

嫱调皮的搭着佳的肩膀：“恩了，不过我要吃双份的！”

佳：“只要你吃的了，我无所谓。”

嫱：“我吃不了，最多完了你再请我喝酒不就行了。哈哈！”

佳推开嫱：“滚边去，没看我忙着呢！”佳又对刘蕊说：“把广告牌的等关了，你先回吧。”刘蕊，21岁，佳的店员。她答到：“恩，那我先走了，拜拜！”佳：“拜！”

…………

佳和嫱在街上走着，嫱正在给佳扯些无聊的话题，忽然停住，又紧跟上佳，拉住佳说：“姐，你看，那就是我昨天给你说的那个马季。就最高的那个！”

佳好奇的顺着嫱手指的方向看去，回头说：“这名字有够帅的！”

嫱：“那他人张的帅不？”

马季，20岁，无业。他当时在街对面背对着佳，身边有好几个人。佳根本看不清。

佳：“我夜盲症，看不见。”

嫱：“吖，不是吧，什么时候得上的？死的了吗？还能活多久？姐呀。不要离开我，我舍不得。。。。。你！”

佳已经坐在咖啡厅里最边上的座位，嫱跟了进来。她们总是坐在落地窗边上，总是一人一杯蓝山，不同的是，佳从不加糖。

嫱：“不会觉得不加糖很苦吗？”

佳放下杯子，“如果我介意咖啡的苦，我会喝橙汁的。”

嫱看着窗外，“姐，你幸福吗？”

佳：“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给我扯这些无聊的话题？”

佳拿出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喂，姑！”

电话那边，田玉茹：“佳佳，关门了吧？你在哪呢？”

佳：“恩，关了，我和嫱嫱乱转呢。有事说吧，看把你热情的。”

田玉茹，嫱的妈妈。在事业上是个成功的女人，也是佳最崇拜的女人。她笑道：“哈哈，知我者你也，你就知道我热情就是有事了？不多说了你们现在回来，我请你吃饭！”

佳：“鸿门宴？”

田玉茹：“看你说的，也没那么严重。就这吧，我在家等你们！”

佳：“恩了。”

佳挂了电话对服务员说到：“结帐！”

嫱：“谁吖？”

服务员：“56，谢谢！”

佳：“走吧，你妈请吃饭呢！”佳付了钱。。。

她们坐在车上，嫱一副很难得的表情，象是认真吧。她对佳说：“姐，我不想上学了，我想象你一样自己开家店，象你一样自。。。”

佳对司机说：“就停这里，谢谢！”她下了车。

嫱犹豫的说出了最后一个字：“。。。由！”

车停在“金鸣电器”门口，这是田玉茹开的第4家店，第2家转给了佳。

嫱跑进去猛拍了下王闯的肩膀，“我回来了，帅哥！”王闯19岁，田玉茹的店员，很瘦，长相说不上很帅，但是很“漂亮”。正在电视机前面喝水的他。。。。。。赶紧拿抹布搽着电视屏幕上溅到的水。

王闯转过身来：“你……”

嫱躲在佳的后面撅着嘴：“我错了~~~”

王闯脸上的“杀气”一下没了，“你……来了。”

嫱：“哟哟哟，哥，你不至于吧，脸又红了，哈哈。”

“滚！”佳和王闯同时对着嫱。

嫱：“好好好，我消失，你们聊哦，嘿嘿。”

“回来了，王闯，把门关了，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田玉茹从外面走进来。

…………

在一家“麻辣渔城”的小包间里，嫱：“姐，来坐我这。”

田玉茹在对面坐下，一本正经的说道：“坐过来，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嫱：“哈哈，我知道的，我逗我哥玩呢。”她坐到对面去了。

佳把椅子往边上拉了点坐下，“说吧，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要你这么破费？”

田玉茹：“呵呵，这话是说我小气了？”

佳：“别误会，我绝对没那意思。”王创也把椅子拉到另一边坐下。嫱指着菜单，对服务员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佳“嫱，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嫱：“什么？”

佳：“我想说这句话好久了，你比我想象中能吃多了！”

嫱委屈的说：“我哪有？”

服务员：“请问你们还要什么？”

田玉茹：“再拿瓶精装太白！”

嫱：“还有，还有，两瓶娃哈哈，谢谢！”

服务员对外面喊到：“2包再拿两瓶娃哈哈水！”

嫱使劲的说：“娃哈哈ad钙奶，ok？

服务员：“-　-#，对不起。”

…………

“来，我们先干一杯！”田玉茹拿着满满一杯酒。

佳和王闯配合的和她碰了杯子，喝光了杯中的酒。嫱：“妈，我也要喝。”

田玉茹：“小孩子喝什么酒，喝你的可乐去。”

嫱：“那姐姐呢？她都……”看着田玉茹的那种眼神，她没敢再说下去。

田玉茹给每个杯子都倒满酒。说：“我把3楼改成舞厅了。”

佳：“恩，嫱嫱前几天给我说了。”

田玉茹：“楼上的舞厅明天就要开张了，我一楼的店还很忙呢，我没时间，我是想你过来给我帮几天忙。”

佳：“可是。。。我店里也只有一个人，你不是招了4个人了，还非要我不可吗？”

田玉茹：“你觉得我放心别人吗？就几天而已。”她给佳碗里夹着菜，“你妈不是在家闲着呢，你的店叫她先帮你看着。”她又看看坐在那一句话都不说的王闯，说：“到时候联络感情也方便点！你说呢？”

佳：“。。。”

王闯可能是喝水呛着了，咳嗽个不停。嫱和田玉茹大笑起来。

最终，佳还是答应到舞厅帮忙。

田玉茹：“好，我们再来干一杯！”

这下，出奇的安静，好象整个饭店都没有一点声音，他们都举起了酒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