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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菲菲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她自己认为,同学们也这样说她的。她的爱情很隐蔽的,学校里恐怕只有我略有所知,比较清楚应该是吴老师。
吴菲菲突然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同学中流传着好几个版本。有的说是患了肝病;有的说是她的父亲杀死她的母亲;有的说是请假旅行结婚;有的说是被骗了。直到她又阳光灿烂地回到学校,风波才有所平静。没有人告诉她这些情况,她也不知道。但她是有感觉的,好象同学看她,眼神怪怪的。其实是她心理作用罢了。
其实,传闻都是假的。吴菲菲是怀孕了,回家流产。当然,张扬对她相当的关心,吴菲菲十分感动,她想等毕业了,结了婚,一定给张家生一个白胖胖的小子,想到这,她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转眼就毕业了,吴菲菲被分配在县城的一所小学任教。理所当然,她和张扬没有结婚就住在一起,看起来也很正常的。吴菲菲也没有觉得别扭,光明正大的,甚至还有几分显耀的意思。
不久,张扬也不再当司机了,在政府的接待科工作。吴菲菲在工作中也处处受到关照,毕竟她的未婚夫是铁门内的人,是政府官员,在那里是挺吃香的。有一次还帮助一个同事解决了一个难题,在学校她的威望更高了。在全县的一次公开教学中靠自己的实力还拿了一等奖。
她感到生活真的充满阳光。
我突然接到吴菲菲的电话,我相当的激动。我请了假,就直奔火车站。
在火车站,我老远就认出了吴菲菲,我完全不顾周围的人群,就大喊她的姓名,我想只有这样称呼最亲切,最能表达此时的心情。我们像久别的恋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第二天刚好是星期六,我就和她到省城的一出名胜古迹游玩,我们玩得很开心。但每次都让她掏钱,我很过意不去,她说:“大小姐,我工作了,你还是学生。”我心也坦然了。
晚上散步的时候,我心情沉重起来。原来吴菲菲不是来游玩的,也不是来看望老同学的,她病了。她说,她的月经总是不顺利,来得太经常而持久,好几次他激情燃烧,而她无动于衷,无可奈何。看了几次医生,吃了一些药,只是好一段时间,病又来了。张扬也不大高兴。她在我面前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她。
星期天,我还是陪她去了医院,看到妇科医生是男的我害怕了。还好,又来一个女的,听吴菲菲说,她的老公和张扬是朋友。
检查完,吴菲菲倒高兴了,我猜肯定是没什么大病。吴菲菲花了100多元,拿了一大袋的药。
我心事重重地和她离开医院。我没有病,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这样呢?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我心里想:做女人真难。
中午送走了吴菲菲,我就在宿舍拨打阿珠的手机,她没有关机,也没有接,我纳闷着,自己一个人斜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病房很白,白得刺眼,我躺在铁床上,下面很冰的,上面一盏一盏相挨的灯照着我的腹部,周围站着密密麻麻的医生,他们在交头接耳,我甚至听到金属碰金属发出的声音,我大喊一声,是惊天动地的声音。
我一跃而起,是梦?电话铃响个不停。
我有点恍惚下床地接电话。
“死丫头,我是阿珠。”
“恩。”
“什么事,连续打了这么多次呀?”
“想你吗。”
“鬼才相信呢!是不是没钱。”
“不是。”
“那肯定是被人甩了。”
“你怎么老想这。”
“真的,没什么事。”
“肯定有事。”
“我刚才做噩梦了。”
“我以为有什么大的呢?回去再说。”
“你在哪?”
“在九寨沟。”
“怎么跑那么远?”
“我和他出来玩。下周回去再说。”
“别忘了。”
我不耐烦地放下电话,我想他是谁呀?一看来电显示,不是她的号码,很陌生,号码里有好几个八,很好的那种。
2005-12-1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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