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非”的日子里
四月,细雨绵绵,万物复苏,一种名叫“sars”的病毒也随之而至,由于“sars”巨大的易传染性已经危及到人类的生命,致使保定工厂停工,学校放假。
每天忙得喘不过气来的我,突然间无事可做。
开始几天,我一直处于对“sars”的恐惧中,每天消毒、擦地,一遍又一遍地洗手;看电视、报纸时刻关注着和“sars”有关的一切,甚至在梦里也是“sars ”。
几天后我的心态平静了,对“sars”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不再每天三次的消毒,没完没了地擦地,日子竟有些空虚。于是我开始上网聊天。我是个骄傲的女人,不相信网络,自尊心很强,说话又爽直,没什么情调,所以没有人和我谈得来,这一点我也知道。
我每天都上同一个网站“我爱石家庄2”,每次都以过客的身份登陆,聊几句就下。
那天的傍晚,我和平常一样登陆了石家庄2,一个网名叫“鱼”男士过来打招呼,“哪里来的鱼”?(这是我的风格)“石家庄,你呢?”“保定”“市还是县?”“县”“哪个县?”“某某县”“结婚了吗?”“结了”“有孩子吗?”“哈……”我笑了起来。很少遇到比我说话还直,还没情调的人。然后我知道了他是一名律师,上学时我也自修过法律,刚一开口就被扁了个一文不值;我只得改口说我的本行机械,没想到他比我还懂:什么制图呀,工程力学,材料学……以至于我以为碰到了我那出国的班主任。“撞到枪口上了吧,小鬼!”想像中他一定十分得意。我气得要命,却又不得不折服于他的才华。不知不觉聊了好久,从他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骄傲、敏感、说话没水平且不讲理,几乎我有的缺点都能在他身上找到。为了这些相同的缺点,我决定让他成为我的qq好友,他同意的还挺勉强,可是不知为什么总也加不上,好不容易加上了,我又突然之间掉了线,还好当我重新登陆后,他还在等到我。第一次有了渴望和网友继续联络的意思。
从那以后我上网的时间长了,他不在就和别人聊,他一来就和他聊。每次聊我们都会发生争执,每次争执他占上风,我都被气得要命,没办法他除了具有我所有的缺点,还比我多一样:得理不饶人,不分男女老少。渐渐的他成了我上网唯一的期待。日子就在网上的争执中渡过,我们也在争执中熟识,聊的内容也越来越实际,他有点咳嗽,我像妻子一样劝他按时吃药,他开始像个多疑的丈夫似的,问我为什么可以不吃饭,可以不上班。
我知道我在陷入一种名叫“网恋”的漩涡,我想他也知道。
5 月20日中午计算机里传来敲门声。
“今天怎么没睡中午觉?”我问。
“我想你了”我感到他的异常,平时他从不说这样肉麻的话。
“非典过后你来看我吧!”我说。“不”他很快地否决着。
“那我去看你好了”“不”他依然否决。
我突然间有点明白了,“你今天是来和我说分手的吗?”
“是”这个字出现的十分迅速,不带一点犹豫,我的泪忽的落了下来。
“好!好!把我删除吧,从此各不相干!”我飞快地击打着键盘。
“不”我再也听不进任何的解释,迅速的关闭了窗口。
我恨他的绝情,恨他不珍惜我们之间的缘分,但是理智告诉我他做得是对的。我犹豫了一会,终于把鼠标移到了删除好友上,点了下去。
6月河北省的“非典”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和我的网恋一样没有漫延没有续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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