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年前的一次旅程
该死的火车晃悠悠的从广州到长沙开了十几个小时,还没有望到头·眼看着太阳要西沉,天色将放晚,老天爷还拉下了脸,哗哗下着了雨。可知道我最后终点还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我欲哭无泪,心底在呻吟,可怜啊,无奈啊,怎么办啊!火车大哥这时反倒还后退了好多米。
终于,终于, 亲爱的长沙终于完美的现身了,我忍不住要热泪盈眶,急忙拉着外甥往外赶。
这时已经华灯初上,雨还在忍不住的跳。身边人群行色匆匆,一会儿就散向四方。我左顾右盼,看不到一个我熟悉的人,也没个我熟悉的地方,要知道这是我第二次路过,还没好好看过这个地方一眼。
长沙人也许是热情的,看到我们茫然无措,就有人过来嘘寒问暖。
“去哪儿,我们有车可以送你。”
“找地方住吗?我带你去,很便宜的旅馆。”
……
兜着的笑脸,我辨不清真伪。外甥在一旁拽着我衣角,信任的渴望的说,“姨,我们回家吧。我好想回家。”是啊,我也想回家啊。但是我的慌张不能给别人看见,我观察了一下局势,对面有个“车站旅店”的招牌高高的闪着,我暗暗打定主意如果没车了,就住那里了。身边热情的人还没退去,还在带劲的给我做着介绍。我撇开他们,径直走到右边小卖铺。
老板冷漠的看了我们一眼,我非常不情愿的说,“老板,买把伞,多少钱?”毕竟还是不能淋雨吧。
“十五。”
我递给他一百元大钞,他瞧了瞧真伪,找回我一叠散钱,很厚,数了数,还好,不多不少,拿起伞准备走。老板突然把我叫住,“哎,钱给我看看,好象多了。”钱还在我手里拽着,没来得及放进皮包。
我疑惑的交给他,一瞬不离的看着他随便的翻了翻,然后递给了我,拿在手里,还是那么厚厚的一叠,我也懒得再数,顺手就塞进口袋。
眼看天色完全黑了,慌慌张张撑起伞就走。街道横竖交错,大车小车来来往往,人声车鸣此起彼伏。来到慢行车道,售票员扯着喉咙大叫,“到xx的快上车……”那些声音都是那么陌生,我完全要放弃了。
有眼尖的,看见我们突然眼光一亮,“到某地去吧,快来快来,我们正好经过。”说着说着就要来拿我的行李。我死抱着行李不让抢。后面又有车子再喊,“去某地的呀,快上车。”那声音是那么熟悉,那是我亲切的家乡音啊。我再也顾不了了,发挥我最大的潜力突开众围扯着外甥蹦上了我亲爱的家乡的车。
终于透了一口长气。收起伞舒舒心心的坐在了位子上。
售票员微笑着说,“让你赶上末班车了。运气好。”
“是啊,是啊。”我一个劲儿的傻笑。老乡的声音多么动听啊,微笑也是那么动人。
“还好,你没上当,那些说经过的都是骗人的,他们可是把你拉了一程,然后就把你甩在半路,让你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这样的吗?”我张大嘴巴,有点惊恐。暗叫,好险,好险,幸亏我机灵,[呵呵,表扬自己一下。]
车上的乘客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都不由感慨,“现在骗子防不胜防!”
售票员开始售票了。我搜出刚刚买伞后给我找的一叠钱,数出五十元,手里就只剩下两张5元的了,奇怪了,我前前后后把袋子搜了几遍,也没能变出多的钱来。应该给我找85元,买票50,还要剩35元呀。我傻眼了。
外甥不懂我为啥呆了,问我怎么了?我说,“姨还是走眼了。”
车后面有个人打着呼噜,也不知道他怎么睡的着,售票员把他招醒,“哎,先生,买票了。”先生嗡嗡的嘀咕了一声,依然打起了呼噜。售票员无奈推他,“买票!”先生反而不耐烦了,一副无赖嘴脸:“推什么推你,等会买!”
漫长的旅程啊,终于要到家了。售票员对那先生下了最后通牒:“到了,买票。”那先生还是理也不理。直到我下车了,那先生还是没买。
唉,同病相怜,也不知道最后那先生买了不。
心中长叹,骗子真是无处不在!防不胜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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