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佳偶天成
上完学生的作文课,已经是上午十二点了,和巧丫约好了在百草园吃午饭,打车到了百草园,才发现得多叫两人才好,巧丫说,人少了聊天没劲头。是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听多过说的人,何况所处的环境过于单纯,许多方面都不用也不想去应酬,自然而然的多思想少说话了。我自然是赞成的,好,叫多几个人吧。于是叫上了在烟雨上好的朋友,烟学和云儿。
烟学很快就来了,还带来了她惯有的开朗的笑声。云儿接了电话却说来不了了,因为她今天要结婚登记,呵呵,烟雨美人出嫁。能不祝贺吗?
云儿是个好写文章的女孩。云儿的文章,在朋友中是最好的,她总是善于构思,也有那份急才,对着一个人,一盆花,一棵草,说写就能写成,一个中午一两篇不成问题。而且能写得让人拍手称好的那种。在烟雨,她是来得最晚,却文章发得最多,写得最好,最勤劳耕耘的一个。有朋友举例说昨天中午才说好的,写一篇征文,中午吃饭她就能放在你的手上。
云儿是个善感的小女人,一朵小小的野菊花也常常会让她感动和落泪,她也是文友中最为爽朗的一个,若是聚会,她会一个一个的电话打去,热情洋溢的邀请,让你觉得,不去一定是个特大的损失。你生病了,她也会隔三岔五的给个电话问候,久了,心里暖暖的,总觉得她比谁都亲。云儿亦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喜欢谁就喜欢谁,讨厌谁就讨厌谁,也不怕别人怎么说。她是单位的小经理,为手下员工争利益也是想说就说,也不怕得罪领导。云儿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照顾自己,现在好了,终于把自己给嫁了出去。有人照顾了。她的结婚登记对像是我们都熟悉的才子,经历坎坷,却儒雅又风度翩翩。
自古英雄爱美人,而英雄常出草莽,经历坎坷的他,是不是因为那种创造力、叛逆性和细腻的气质吸引了云儿?我们不愿知道,只知道,恋爱中的云儿常常是一会儿红霞满面,笑里带醉。一会儿哭得梨花带雨。
因为爱,才快乐和不快乐。也有人说,如果不爱,就不会伤心。是的,但我也想,如果人生中不爱,不伤心了,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或许,就象台湾作家刘墉所说的,这世间一切的结合,都有他们的道理,都有上天的美意。我们祝福他们。
二、给了我玻璃鞋的人
曾收到过一封从遥远的北国小镇寄来的信。
或许是许久没有收过信的缘故,还记得那激动的心,若刚栖定的蜻蜓的两翼,在风中颤悸着。
记得信封右下角只写着一个名字“王宪海”,信里说的是在十年前,大学毕业后我实习的中学在九六年出了一本校刊,叫《绿园杂锦》,收录了一篇我的文章,王老是主编辑,他一直想寄一本样书给我,多年来苦于寻找我的工作单位,却屡次寻找未果,最后还是托过去的学生再托别人找到的,王老说,找你找得很辛苦,若收到书即告知。
书,装桢并不豪华大方,封面只是几棵轻描淡写的细竹,毕竟是九十年代的,而且是在学校经费支出困难的情况下出版的书,能有这样已经很不错。
很是感激,不是因为文章的登载,而是因为王老先生的惦念,更因为王老的一句“找你找得很辛苦?”。
忽然想到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能够真正讲诚信的人是日益不多了,能够真正实现诺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怀着感恩之心,很虔诚地回了信。虽然简单,可是,是王老先生的信诺给了我信心。因此在后来困厄忧愁的日子里,我一如既往的握住手中的那支笔,从来不曾让它枯竭和荒废。工作闲暇,我常常翻开案头的《绿园杂锦》,便禁不住思念起远方的王老先生,是他给的美丽的玻璃鞋和南瓜车,让我一夜之间变成了端丽的有未来的公主吧。
三、耍猴
4:30分,放学了,我带上女儿浅浅到邮局寄信,竟然意外的在十字路口的一个广场上看见一场耍猴戏。
对于这些耍猴一类的事,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解放前很多农民为了躲避苛税或洪涝自然灾害,携妻带子,到外谋生,也不会干啥,有的学起了修鞋补伞配钥匙,有的学起了耍猴耍蛇耍狗。要荣华富贵倒也难,混口饭吃还可以。妈妈说我的祖父也曾到过江西一带流浪,也耍过猴,卖过狗皮膏药。今日一见,倒也是长见识了。
围观的多是些刚刚放学的孩子和一些老太太、老大爷、外来工。眼尖的浅浅看见了自己幼儿园的一个玩伴,便闹着下车,也要去看。
这应该是让观众都感到愉悦的表演吧!因为在场上被耍的不是自己,而是和我们长得有些相似的猴子。
脸,有些辣辣的烫。为自己的愉悦。
即将耍猴的是个细眼的中年男人,略显狡滑的脸上趴着一个大红酒糟鼻子。看样子,这是一个走惯江湖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条长鞭,有一下,没一下的作势要打的模样,脚下的一大一小两只猴都穿着肮脏的红色短袄和一条玄青色花的开裆裤,一蹦一跳的随长鞭作拳击状,很是滑稽可爱,细看它们的嘴却是各被一只铁丝网套牢了,这样一来,既不能随便吃东西,也不能咬人了。
小孩子们拍着手,笑着闹着总是想趁乱去摸那猴。大人呢,有的把手放在胸前,有的插着腰,带着无为的空洞的笑意,反正是不花钱的,管他呢,看了再说。
“来,来,来,看一看,我家猴儿比人还聪明能干,不是我吹,叫它坐,不会站;叫它站,不会坐。来啊,各位父老乡亲,它还会抽烟,会喝酒,会踩自行车。叫它一,不敢二,我一样一样耍,你一样样看!表演马上就开始,有钱给俩钱,没钱捧个场……”
小孩子们愈发高兴,找准机会便冲上去,摸猴子的后脑勺,大点的猴子比较机灵,总能闪身躲开,还会顽劣的一脚揣过去,还高兴得龇牙裂嘴地笑着。小猴子比较迟钝些,或许是涉世不深,被汉子打了或被小孩袭了头它也总是一脸天真的吱叫着。
“那个不听话,来,看,它不听话,打它”汉子对着小猴一指大猴,小猴飞上前去就是一脚。围观者一声“好”,更助长了汉子的气焰。
“拿着酒杯,倒酒,不许洒了,来,来,满上,干杯”人猴干了一杯。汉子满意的笑着,接着在汉子的指挥下,俩猴还翻了几个似模似样的跟头,做着孙大圣似的鬼脸。
“哎,有钱给俩钱,没钱捧个场……”汉子满脸堆笑的让小猴捧着一个烂角的瓷盆向人堆走去。“也没什么了不起”大人们有的嘀咕着,有的不满足的谩骂着转身欲走,更有的一声不响二话不说就“轰”的就散了,只剩了和满地的瓜子壳儿和一群不懂人世的孩子们,。
“畜生,光会白喝酒!”
汉子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一挥鞭便抽猴的脑瓜仁上,没头没脑挨揍的俩猴龇牙裂嘴的哀号着,抱头鼠蹿,可是能蹿多远呢,那铁锁紧着呢!只见戏剧性的一幕便上演了,只见大猴一蹿反手便敏捷的夺过长鞭学着没头没脑的往大汉身上狠抽,细眼大汉喊着:“反了,反了。”一边抱头鼠蹿……
这一场耍戏,到底谁在耍谁?谁知道呢。或许,在生活中,我们常常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的不知所措耍了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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