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过的夜里,我独自一人行走在他乡的路上,只想闻到风带过来她的气息。路灯的朦胧给路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婚纱,徘徊在异乡的路上,我的思想和路的思想一样,在想着她。
听着完全陌生的对白,在那段幽静的路上往返地走了不下十次,我不知道去哪,没有方向。我有点怕回到房间,那里让我窒息。闻不到她的味道,星星也会变傻。
累了,我蹲在路边的石头上,等着她的短信。感觉很慢,信号的速度跟不上我内心的节奏。我习惯看着每个悄然从我眼前走过的人,行色悠慢,不会惊动她漂流过来的气息。行人是有思想的,他们看懂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傻子,也不是一个没有居所的流浪者,是一个忧郁的天蝎座情种。我只是在等待,等她。
夜的寂寞,却让我更加迷恋,觉得安全,像吃多了冰毒的“骷颅”,上了瘾。夜在“侵蚀”着我的大脑,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尽管还有风在呼喊,但一切都是徒劳。
“我的黑夜是你的白天,当你醒来时我在梦里和你相见,只为了见你一面,我会不分昼夜的想念”,于是,开始有了一点点不安,甚至恐惧。如此把她装着,如果有一天,她已不在,我该怎么去入睡?但没有她的夜里,天更漆黑,我会更加忧郁。照样想她,照样失眠,没有选择的余地。
老天为什么赋予我一颗多愁伤感的心?问多了这样的问题,自己都开始觉得好傻。有时真想乞求老天把我的心割去,那样我就没有留恋,没有痛,不会怕失去爱的人,更不会对一个女人死心踏地,爱情对我只会是个装饰品,我会是个没有爱情细胞的冷血动物,过自己的生活,简单地如同一张没有香味的白纸,没有任何符号。
耳边传来陈升《五十米深蓝》专辑里的歌,沧桑悲情。喜欢那歌声中唯美动听的吉他音符,还加上雅致的口琴音乐元素,喜欢他对生活的坦白和对感情的执着。想把自己掩埋在他桑哑的歌声中,就像鱼离不开水。于是我开始想,如果她是一尾鱼那该多好,我可以把她养在鱼缸里,永远也不会干涸,永远也不让她受到伤害,而我,愿意那样守护她一生。
月亮躲进云层的时候,我也会有一丝的忐忑。我问自己,倘若我的执着等来的是绝望的夕阳,我会不会成为一个衣着褴褛的疯子,流落在一个陌生的角落,没有人在乎,还是会忧郁地生活在一个氛围颓废的单人房里,那有张小床,可以容纳我已经干瘪的身躯,每天面对着酒精和烟草,然后得癌症死去或者总算等来了她的回来?想来有点悲哀,一个可怜的男人,为一份爱执着,为一个人死。
午夜的电波,听到的是那熟悉的声音。我仿佛听到很多哭泣的声音,来自那些漂泊在异乡的男女。他们为了生活来到广东这块繁杂的土地,他们是孤独的,如同现在的我。只有夜,可以让我们痛快地哭泣,可以找到久违的依靠。我觉得安全,他们也是。
给她点了一首歌。电波那头娇柔却很女人味的声音,“手机尾号是9842,一个叫雨洛的男孩发来短信,说要给一个叫“玲”的女孩点一首王菲的《但愿人长久》,说“如果你愿意,我愿意爱你一生------”。我静静地听着。知道她听不到,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个城市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面孔。他们不在乎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他们是谁,我只是喜欢那样静静地听着,喜欢那样聆听的感觉,没有人搅和。
她说,给我写点文字吧。
不知道怎么写,我如实相告。
本来是试着想写点,但是我找不出更好的语言来表达我对这份感情的寄托,怕写的不好,她会以为我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里。文字的东西,很容易让人迷茫,只有看得懂的人才能真正读懂它的内涵。
或许她根本就不在乎,只是我自做多情,有时候我很悲观地这么想。
文字,有人只会当它是文字,有人却在挖掘故事。陌生的人不理会故事的真假,只有爱的人才会想着去探寻真假,也许那是对一个人在乎,会吃醋,才会真正去爱,用心。
雪儿淘气地对我说,哥,你就知道想嫂子。她叫你写,你就写点吧,应该写的-----。
有时间我是应该写点。是真心就够了,我对自己说。她也这么对我说。
风,吹打在身上,有一丝凉意。我有点想知道她现在冷不?想抱紧点。
2005-11-30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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