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回老家,是入冬以来第一次回家。
最近非常冷,几乎就是滴水成冰的天气。回到店里,没有生火,冷的出奇。父母都在忙着接待顾客。问候了母亲,却没有去问侯父亲。总觉着一直称呼“爸爸”有些幼稚,现在改口为单字“爸”还一时不能习惯,问候就少了很多。只是父亲从不在乎回家我是否甜甜的叫过他,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寡言而且娇惯我的人,很多事情都不和我斤斤计较。
晚上,父亲早早回了家去生炉子,因为父亲知道我怕冷。我和母亲回到家时,客厅已经很暖和了。都坐在沙发上烤火时才发现,父亲的手又冻伤了,又红又肿。
在我很小时候的记忆中,每个周末,都会眼巴巴坐在奶奶家门外等着父亲骑着自行车回家,其实搀嘴的我是等着父亲手中我爱吃的零食。
上学了,父母接我们姐弟到他们工作的县城上学,父亲很少牵着我们的手去街上,但是每次出去他都会走在路中间,把我们护在路边。那时侯对于父亲手的记忆,总是拿着斧劈很多很多的柴火装在袋子里,每次母亲烧火做饭时总有用不完的长短匀称的柴火。调皮的弟弟很多时候还会挣来父亲用他那有力的手打屁股的感觉。
那些年父亲单位工作并不是很累,父亲的手也总是修长而且干净。闲暇的时候就会和我们姐弟玩弹子跳棋,我们总是输,就童稚的想着是不是手大的原因才总比我们走的好呀。
单位开始搞承包经营的时候,我们姐弟也都读大学或是中专了,正是花钱的时候。父母承包了一个店面,用他们辛勤的双手,起早贪黑,供养着我们。也就是因为每个冬天早起开门,店面没有取暖设施,父亲的手被冻伤了。在以后的每个冬天,稍不注意,手和耳朵就会冻伤甚至出血。
每到冬天都不忍看到父亲又青又肿的双手,就总盼着每个冬天都不要太冷······
因为特别爱哭的原因,小时父亲从没打过我。唯一一次打我,就是用他有力的手,因为父母极力反对同是大学同学却在外地的老公的婚事,丧失理智的我骂了妈妈一句,父亲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直至今日,我依然能清楚的记得父亲生气的样子,记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记得父亲打过我之后看到我发疯的哭时心疼的神情。
现在想来,父亲打我的那次其实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父亲的手。
父亲一直是一个不善用手来表达对我们爱意的人,他不会拉着我们的手,不会摩挲我们的头,更不会用手抚过我们的脸颊。他只是默默的用他的双手为我们创造着温暖幸福的生活。
于是催促老公赶快把给店里买的焦碳炉子安装好,炉子生着了,店里暖和了许多。
可我依然在心里企盼着:但愿这个冬天不要太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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