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飞扬的教员因为使用幻灯教学,而拉上了所有的窗帘。教室中一片昏昏欲睡的景象。突然下意识地审视起手中的圆珠笔,思绪万千。
这黄色的圆珠笔壳,和你去年冬天穿的那件棉袄,有着同样的颜色。隐约间,仿佛又看见你的脸,在去年江南的冬风里笑靥如花。那种美,带着一丝稚嫩的柔情一份不忍心触伤的娇美。曼妙的话语灵动的眼神,还有轻盈的脚步,伴随着我单薄的身躯,在滨江公园地霓虹灯下,缓缓地走过。那时的我们脚步平静,眼神平静,话语平静,丝毫没有如今的隔阂。时间便在那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中缓缓流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我仍记得那夜的月亮,残缺,黯淡。浑浊的云彩静静地停泊在它的身旁。你陪着我,静坐在回廊的那段扶手上听我倾诉,回忆着那段转瞬即逝的短暂寒假。我叹着气问你,要是这一年里,我想你了怎么办?你笑笑说,一年过得不是很快的吗?“那么一年后,我从青岛回来,你旧能忘记他了吗?”我问。“我不知道,或许到了那时,一切都会归零的吧!”“但是不论发生了什么,我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这样的承诺,你记得,好吗?”“我回答不了。看缘分,行么?”这些话语,精致得如同小说中的经典对白,一切轻松而美好。可我的情感并非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文字游戏。所以那些掩藏在表层文字下的酸楚,大概只有我一个人才能明了吧!
或许我真的不该拥抱你,不该以这样的方式伤害你孱弱的心灵。或者说是,伤害我自己。我让自己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思念。思绪紊乱,情绪变化无常。我甚至于在那个月夜,便开始了遐想。遐想着假如你点点头,我就不北上了,再也不回去了。我可以不要什么文凭,不要什么军衔,不要什么波澜壮阔的人生。我只要你能留在我的身边,平平淡淡地在一起。然而,你没有。你知识在让我感受到了你片刻的温暖之后,便提出了回家的要求。
不知你看见这些文字的时候,心中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眼前又会看见怎样的景象。你是否能看见在一间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中,一大群剃着小平头、身着白色短袖的军校学员,正坐得笔直地听课。然后视线转向教室的一角,你看见一个小男孩正坐在一位大个子学员身影的掩护下奋笔疾书。你看见他的表情漠然,眼神中却闪耀着若隐若现的奇异光芒。那种光芒就这样尽情地放散,幻化作他灵动的文思,在标着课堂笔记本的软皮抄上,留下一行行细腻的文字。
只是你不会明白,每一次创作的同时,我都告诉自己这将是最后一次对你思念的述写。然而每一次,都是因为承受不了思念的煎熬,重新执起手中的笔。张欣说,军人这个职业,便注定了他不再拥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也就不再拥有真正的爱情。小邓说,写文字的孩子,他总是放纵自己的灵魂在无比华丽的文字宫殿。除了在精神世界中获得一切之外,他一无所有。因此,他也不可能拥有真正的爱情。那么,身处在这两种否定的双重诅咒下的自己,一定也是万劫不复的吧!
不是我不在乎,而是我无能为力。眼看着你渐渐远去,我却无法让你驻足在我的身边。我明白,感情不是一场文字游戏,不该被赋予文字的意义。然而除了这样,我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派遣心中的孤独感呢?
还有那些激进的话语,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或许那只是标榜为愤青的自己,情感一时的吐露而已。我不是个优秀的文字驾御者,我不明了它的错用竟会在彼此之间造成如此严重的隔阂。如果那些的文字真的在你心中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影响,我只有说一声,对不起!你是否是我感情的断代史,这不重要。只求你不要拿此般的冷漠对待我,好吗?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的世界中会失去你的踪影。就像海水中汇散的洋流,在短暂的汇聚之后,各自奔向属于自己的方向。但即使到了那时,我依旧会记得你,记得彼此曾经的友谊,记得自己曾经疯狂的相思。
哪怕忘记你的脸!
刘清沂
2005年9月27日晨8:30
于山东青岛
本文已被编辑[梦天使]于2005-12-11 17:54:3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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