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小米

04年的中秋，风倍清凉月倍明，人间占得十分情。这个夜晚我和文子卿一起度过，这是我们相识以来度过的第一个中秋，虽然等了十年，可它终是来了。只是会不会是最后一个呢？

在我的公寓里，拉开窗帘，盈盈月色映在窗前，微笑飘来，像是泛起了一地银粼。两杯红酒、一盏红烛，两人相对，静谧，只有心的恋曲在轻抚，浪漫、温馨，像梦又像幻影。

子卿，这是真实的吗？我看着烛光中他的笑脸，是那么地温暖。

来，我们干杯，为天上的月亮为美好的人间为我们心中的梦想，干杯。

举杯轻触，叮地一声是否也是一个承诺？

小米，对不起，我耽误了你很多时间，我……

你也知道耽误了很多时间，十年，是那么地长又这么地短。我一直以为我不能坚持十年，可是我做到了。子卿，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吗？我就要29岁了，我还可以等一年，为你再等一年。你会给我一个答案吗？一个我希望听到的答案。

你这是何苦呢？小米，犯不着为我而浪费了青春年华。

不，我不想听到这些。我知道清秋在你心中的位置就如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一样重要。可是，有时我会这样想，你我都是一个变态的赌徒，清秋是赌注。若是开大，你赢；相反则是我赢。那有没有第三种情况？有，如果没有了赌注或者我们不赌，将会怎么样？子卿，到那时我们会觉得人生忽然间没了意义，存在也没了意思，对不对？

也许吧。他站了起来，走向阳台。

我跟着走了出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子卿，你说清秋现在会怎样呢？她一个人怎么度过这个月圆情浓的夜晚呢？

也许……，也许她一个人在咖啡屋喝着咖啡和白开水吧。她就是这样子，她不会辜负这么美好的夜晚而不去思念她所爱的人的。

你说得对，清秋就是这个样子，她现在一定寂寞极了，一个人喝着咖啡和白开水。子卿，我们去找清秋，好吗？我拽过他的脸，看着他，月色中他的目光是湿的。

小米，我……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抱抱我好吗，让我在你的怀里好好地回忆一下回事，子卿。

他的右手环过我的腰，左手抚着我的头，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听得见他心跳的声音。

文子卿拒绝了我以后，他把自己当成了苦行僧，每天不停地看书看书，他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再写文章了，一头扎在托福和国际法上。看到他如此，我很心痛。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残忍？他为什么不敞开心扉尝试着接受我？难道我真的一无是处地比不上清秋？

元旦时，我带着这些问题去问他。

他说小米，我不想再纠缠这些事，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况且现在的我准备考托福，我不想呆在国内。

这跟你呆不呆在国内没关系，我只是要你回答为什么？我说。

那好，我告诉你，我爱清秋，一直，我能为她牺牲为她等待，你能做到和我一样吗？宋小米，你不懂爱情，爱情是神圣、纯净的，她不因外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就如我对清秋的爱。

可是她不爱你。

不，你错了，她是爱我的。她现在只是被爱情的外象蒙蔽了发现真爱的眼睛，我相信最终牵着她的手走过红地毯的人必定是我。

我不会相信你的，文子卿。

是的，因为你无法做到如我一样。

不，我会做到给你看的，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笑到了最后。

于是，因赌气而发了誓。真是纠缠了将近十年呀。

[待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