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别
九月底的一个晚上,我的事情早已做完。突然厨房传来了阵阵的急促地电话铃声,我惊跳起来,马上跑了过去,一把抓住话柄接听。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温柔的说。
“找你呀,我从家回来了,现在有空吗?”
“哦!是亲爱的呀。”
先头就有种预感,这电话一定是她打来的,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心里嘀咕着,她几天前回去过中秋节了,今日一定是带来了什么喜讯了。
“那你在家好吗?有没有想我呢?亲爱的。”我高兴地说。
在家当然好,你看看新华的口号还是:“宾至如归,温暖如家”呢。至于你问我有没有想过你,答案是:“不想”。“对了,那你这些天又是否思念过我呢?”珊问。
“我啊,当然思念你,你以为像你这么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呀。”我说。
“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冷血动物了呀?”
“若不是冷血动物,回家怎么会不想我呢?”
“哪里呀,我刚才是说不想才怪,你肯定是没听清楚吧。”
“切,我才不信呢,我可是清楚听见你说了不想,不想算了,害我白想了你好几天。”
“好了,开玩笑的啦!在家肯定想你啦!对了,现在有空吗?”珊问。
“哦!现在呀,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耶!”
“可以出来一会儿
“有何急事?”
“一点小事,这次和家人谈了我们的事情。”
“那父母怎么表态呢?”
“在电话中,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们出去说好吗?”
“好吧”。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根本就未想过能否出去,看来只有搏一搏了。
“那我在新华大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哦,好的,马上来”。
从电话中听到珊那甜甜的声音,真是惊喜若狂,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好几天未见到珊那可爱的脸蛋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珊的问候了,心中比吃了蜜还甜。
为了出去,我找到老大,向他道说了事情的缘由,可他似乎不愿意让我休。
“老大,就出去不多久,再说我事已经做完了呀。”我乞求的说。
“去做什么呀,要是生意好了,会忙不过来的。”
“就一会,马上回来好吗?”
“你就和你女友说一下,告诉她明天再去噻!”
“不行呀,她说家里有急事,而且现在大门口等我呢。”
“你和她解释,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什么事也不再乎这一晚上呀。”
看着他似乎不尽人情,我无话可说了,换了工作服准备走人。
“你干嘛去呀?”老大恶狠狠地问。
“有事去。”我干脆的回答。
“你走试一下,走了就扣你工资”。对不起,你可以扣我工资,或打我早退,甚至开除我,我还真不想在此长久呆下去呢。”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为了情,为了爱,为了我亲爱的珊我真是豁出去了。要知道我在这里可是第一个敢顶撞他的人耶!之后,我冷静下来了,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如此鲁莽,当时真的是太冲动了,但我对自己要求下不为例。
走出那富丽堂煌的新华大厅,见珊站在不远处,看到了我马上迎了上来。她挽着我的手,一种需要关爱的饥渴,从这微不足道的肢体语言充分的表现出来了,那颗脆弱的心,似乎受到过什么打击与挫折。
我们去了“杜甫公园”在那条羊肠小道旁,选了块傍水的石椅坐下。
这时,我伸出手搂住亲爱的腰,她就像只温驯的小羊羔,把头倚在我宽阔的肩膀上,这种小鸟依人的感觉真好,让我刹那间感到全身酥软,真想永远保留这种感觉。
“说说今晚叫我出来,有什么急事吧,亲爱的。”我说。
“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呀。”珊回答。
“就实话实说呗!到底是什么事把亲爱的难成这样,是关于我们的吧?看你这些天在家好像憔悴了。”
“是呀,确实是我们的事。”
“那你爸怎么说呢?”我急促地问。
“他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可他……”。
“真是太高兴了,那你怎么还闷闷不乐呢?”
“你等我把话说完,爸虽然没阻止我们在一起,但是他是有条件的。”珊忧伤的说。
“哦!还谈条件呀,你爸是不是准备把你卖给我呀,我可告诉你呀,那我没有钱的。”我笑着回答。
“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讲给你听。”
“好,那你说说吧,我倒要看看你爸用啥理由来谈条件,什么道理嘛!”
“你是知道的,我上无哥,下无弟,我姐姐已经远嫁他乡。俗话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如今家中还有个未满十岁的小妹。”
“照你这么说,家中的重任,全压在你的肩上了。”
“是呀,父母都几十岁的人了,要是等我妹长大的话,他们早已白发苍苍了,唯一能担此重任的人非我莫属了,舍我其谁呢?”
“说的也有道理呀!”
“你不知道,我这次回家,去我家牵红线作媒的人都有好几个,她们和我爸说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等等。我听都不想听,还好,爸先征求我的同意。我看都没去看那些男孩子,就一个个婉言的回绝他们了。”
爸也没说什么。
原来,爸先头征求我的意见,其实意思就是要我和表姐的表弟在一起。我告诉爸,对他根本没那种感觉,虽然他对我也很好;我们出去玩过,可就是只能和他持有友情关系,怎么也发展不成爱情。
爸好像特别的偏爱他,可我不依,我是真的舍不得和你分开,与另外一个男孩生活,遭到我爸的恶骂,我只有躲在睡窝里伤心的哭泣。
第二天,吵闹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邻居不知为了何事,与我妈吵得不可开交。邻居居然骂了我家许多不堪入耳的话,我真的快被这些人逼疯了,实在听不下去后,独自跑出去了。
晚上,爸又和我提起了他。这次特别的凶,看到那副凶神恶煞的脸,我就害怕,可能是邻居今早的恶语伤人心,把爸惹怒了。我生怕爸会失去理智的揍我一顿,然后强逼我嫁给他。后来,待爸的情绪稳定后,我告诉爸真的不喜欢他,我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的,就是你。爸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情况。
我把来新华相识、相爱,你的职业,家庭住址和你的为人处事告诉了爸,又拿我们在十一楼茶园的合影给爸看。家人比较欣赏你,又看在你真心待我,就回了表姐的话,说我有男朋友了。
其实,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快乐成长,幸福一生的。
这次,家人要我回来问你,是否愿意做我们家的上门女婿。若是不同意,家人只好替我另选他人了。那时,我可真是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原来,这就是她爸所提出的条件,此时,我的心里真的是很矛盾,我能对珊说些什么呢,无法说出的感觉在心里面。
我出身贫农家庭,小时候住在一间又小又暗的土砖房里,这对于老实木纳的父亲来说,有个容身之地,显然心满意足了,他不敢奢望太多。
在我的记忆里,那间屋子没有几块像样的木楼板,清晨的阳光可以从破瓦片的烂洞里射进来,形成条条自然光束,小时见了很是好奇,还常当成玩乐的对象呢。
要是哪晚是狂风暴雨的话,可就害惨我们一家人。爸会拿块很大的塑料纸盖在床上方的楼板上,以防雨水直接打在床上,楼上接雨水的罐罐都有十多个。唉!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呀。而我们全都要起床,去邻家避雨,怕开裂了20多厘米的前墙倒塌。风雨过后,家中的地板就是泥浆糊,(那地板没钱铺现在的水泥)。我们整日提心吊胆的过着忧虑不安的日子。
那时候,可能是因为家中常年潮湿,所以家人的身体健康都欠佳,尤其是我那劳累成疾的父亲,怪病连连,家中仅有的积蓄全被花光。
我总是天真的对父亲说,不想住在那儿,离开那潮湿且阴暗的家。直到九十年代初,我才如愿以偿的住进了父亲建的新楼房中,第一次真正`的体会了家的温暖。
我是家的主梁,这个家以后还得靠我来支撑它,而如今,父母带着我那又聋又哑的可怜的妹妹仍在家务农,辛勤的劳作着。
我在想,要是从开头到结尾都不认识珊,那将是如何结局,若是她再多个哥的话,又该多好呀!
这时,亲爱的她,紧紧的抱着我,紧紧的抱着,生怕我即将飞走了似的,我们紧紧的相拥,似乎要让两个身心融于一体,谁也没有说话,可能是久恋见真情吧,她流泪了,流出了真情的泪。泪水掉到了我的肩膀上,顺着肩膀流入了我的心里,我感觉到心很痛很痛。
“怎么了傻瓜,干嘛流泪呀!”我推开珊强装笑脸的说,并拿出餐巾纸替她拭干眼泪。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紧紧的抱着我,这一次她哭了……
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这话是一点也没错,面对此情此景,我第一次被自己心爱的女孩,感动的热泪盈眶。
此时,我想起了张学友的歌,就和珊按照他的意思来了个浪漫的“吻别”吧!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血液循环开始加速,两颗期待的心在慢慢地靠近,我对着珊的唇吻了过去,她闭上了眼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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