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日往事
耳旁的声音中断了我的思索：“走吧，到我家坐坐，喝上几盅，好好聚聚，鲁瑶已经做好饭等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好奇怪，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通知任何人，他怎么知道我要回来，我问凡超。
“每年的这一天，我都要回校园来看看。”他说。
“我记得你毕业是分到滨海一中任教的，怎么调回来了？”
“去年调回来的，鲁瑶和我一起回来的。”
不知不觉，我们站在了凡超的家门口。
“老同学，一别数年，过得还好吗？”一个声音问我。我仔细一看，是鲁瑶。
“还不叫叔叔。”鲁瑶推了推身边的小男孩。
“叔叔！”嫩嫩的稚语喊道。
好乖的小孩，而且长得比较出色，长大肯定能迷倒不少少女。我抱起孩子，问凡超：“几岁了？”
“三岁”鲁瑶代凡超回答。
“走走走，吃饭去，看看你们两个大人，不要瞎顾着聊天，先吃饭要紧，吃完再聊个尽兴。凡超你也是的，你明明知道饭菜已经做好了，还在这里瞎磨蹭。”鲁瑶叨念着凡超。
“旭，成家了吗？杨素玲还对你念念不忘呢？”鲁瑶盛饭递给我。
凡超推推鲁瑶，说：“吃饭就吃饭，不要提过去的人了。”
“鲁瑶，永东和江凌到底在哪里？”我问鲁瑶。
正在喝汤的鲁瑶楞住，汤溢出碗口洒在桌上都不察觉。凡超拐了一下她，她才回过神来。
“江凌我已经知道他死了，可永东的下落·········”我接着说。
“是我告诉他的。”凡超对鲁瑶解释。
“说了也好，这么多年来，心里总是有这个结，说出来的话，这个结也就开了。我心里的压力也消失了，我们隐瞒旭四年，痛苦了四年·····”鲁瑶掩面跑进洗手间。
“为救永东，永东怎么拉？”我问凡超。
“四年前，永东的父母离婚后，他受不了这个刺激，天天跑出去鬼混，以至于和走私集团搭上了伙，江凌就是为救他而死的。”凡超点燃一根烟，简洁的说。
我震惊地问：“那永东他现在在哪里？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我们不知道，江凌出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下落了。”
“你知道永东是毁在谁身上的吗？”凡超挤了挤眼睛问。
“这·····我哪知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我。
“就是那个喜欢傍大款的侯家燕，原来在学校里对你和永东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他白了我一眼，说。
“侯家燕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我问走出洗手间的鲁瑶。
“我们中文系的，我生日舞会喝醉酒的那个。”鲁瑶说。
鲁瑶看我在回忆，接续说：“还想不起来吗？就是后来被开除的那个。”
我记起来了，大冷天也爱穿裙子的那一个，一到打饭时间，就总往男孩子身边挤，挤到你身边，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迎面扑来，学校的同学都喊她“花痴”。
深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起身推开窗户，望着满天的繁星，仿佛又回到八年前················
那天，我们五个人就这样认识了。
欢声笑语经常不断从我们宿舍传出，引得其它宿舍的同学都羡慕我们。我们五个人各有各的特点，永东豪爽，凡超机灵，江凌幽默，我呢，用他们的一句话来说：“执着！”至于赵仰嘛，依然是那么老实。扫地、打水他全部包干。
有一次，他突然问：“为什么常常打水、扫地的都是我呀？”
“你力气大，而且你是体育系的，我们不跟你抢是为了增强你的体质。”江凌对我们眨了眨眼睛。
瞧着江凌一本正经的脸，我们哈哈大笑。赵仰看到我们笑得那么开心，才恍然大悟。跑到江凌面前就要打他。江凌一怔，连忙说：“我不敢了，我的大力士。”我也赶紧替他求情，凡超、永东也对赵仰说：“算了，以后我们轮流打水、扫地吧。”
“我是和他闹着玩的，扫地、扫水的事还是我来好了，反正都要做，那谁做还不是一样，我们还分彼此吗？况且，时间最多的也是我。”赵仰说。
在我们学校，体育系的学生上课虽然很累，但空闲的时间也很多，我们其它几个系哪有这么好的命啊！
十月的一天，我遇到了杨素玲。
在这一天，永东、凡超都有事回家了。而赵仰呢，一大早就没见踪影。等我拿着碗跑到餐厅时，江凌已打好饭出来了。
“怎么不叫我？”我有点生气。
“我以为你回家了。”他答道。
“江凌，你今天吃些什么菜？”我看着他的饭盒“有没有红烧土豆，我想吃。”
“有是有，只是我没有打，你快去，我等你！”
“咦，江凌，你会出现在这里，我真想不到。”一个女孩对江凌说。
“她叫杨素玲，至于哪个系的我就不知道了。”江凌笑着对我解释。
“中文系的，请多多指教！”那个女孩伸出手，说。
“这个呢，刘以旭，艺术系的高才生。”江凌为杨素玲介绍我。
我转身向餐厅走去，只听见背后的杨素玲对江凌说：“我爸爸前天才来过，要不要我告诉我爸爸让他告诉伯父你在这里读书？”
“素玲，要是你讲的话，我们会连朋友都做不了。”江凌生气了，我从没有见过江凌生气，他永远是笑呵呵的。
直到几年以后我才知道，江凌并不叫江凌，叫高江凌，是高省长的儿子，杨素玲的父亲还是江凌爷爷手下的一个军官，他的爷爷是一位老将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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