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仪式
如果彼此不能再相爱,是不是该有个告别的仪式?但尘说,我与他之间不需要任何告别的仪式。尘是不想我带走任何关于他的信息。包括那个带有牛头的打火机。但我悄悄带走了一样东西。我带走了尘递给我的纸巾——那张纸巾,我没有接,尘放在我的书上,我合上书。那张纸巾,巧妙地藏在我的手中。我想,尘一定发现了我那个细微的动作。
尘说我是好强的女子。我从他眼里想捕捉珠丝马迹的眷恋。尘掩藏得很好,尽管,尘不是个能掩饰自己的人。但,这个时候,尘必须好好包裹自己。他是想让我好好地离开。
我看见了来自尘眼帘深处的无奈与凄凉。他眼角明显的皱纹,他固定的按住胃部的姿势,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人心疼。
当我落泪的时候,我并不去擦拭。我必须用眼泪来忘却这场欢宴。
我想我要和我的青春,和我整整爱恋那么多年的爱情好好地做一次告别,因为我们都不再年轻。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家庭。
我设想过四十岁之前,我能将自己的文字一一整理结集,能变成金钱。我需要很多的钱。因为,尘的孩子需要很多的钱。尽管玉说,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是用金钱不能换来的。但健康的身体需要用金钱垒起来。我没有钱,但我想帮尘。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能用金钱相赠,他们不会接受我的任何东西。但我需要金钱。我知道那很俗!
一直渴望过程与文字相依为命的生活。如果运气好,能到本市的晚报当着当个编辑,运气好一点的话可以当个作家。那是步入中年的愿望。
我的房间简单而整齐,一台电脑,干净的木质地板,高级舒适的电脑椅子,累了坐在地板上喝水,我只喝纯净的娃娃水。烧开了的纯净水格外的甜。不累了继续敲打自己的心情。周而往复。生活简单而明快。
说过很多告别文字的话。但我欲罢不能。但我必须告别那些忧伤的文字,顺便告别我不能继续的爱情。
告别,其实很简单,正如尘所说,告别不需要任何形式。不能告别,我选择思念。
然,思念的滋味,就像名典咖啡屋的苦咖啡。虽然可以加点糖,但依然叫人心憔悴。往事不能追忆,我该怎样面对?如果生命可以轮回,我宁愿时光倒退……
真想抱抱尘,和他吻别。
华丽的马路
人生就好比在一条华丽的马路上行走。前面有迷人的风景,琳琅满目的商量整齐起摆在商店,发出诱人的光。猎奇的人偶尔会在迷人的风景里好奇地张望。偶尔会进入商量观光罗列整齐的商品。那瓶如罂粟一样的葡萄酒,千万不要太靠近。华丽的暗红,燃着诱人的欲望。饮了,或许偶尔能换来片刻的欢愉,过后,或许能带来一生的遗憾和痛苦。
那是一场华丽的冒险,没有真实的人生陪伴。
有人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他唯一灵魂的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男人永远都是那样。他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人。相信,他爱着的时候,都是真诚的。然,不许抉择。必须告别那场华丽的面具舞会。
那是男人的马路。
一阵风吹拂,尘埃落定之后,男人会选择继续往前走,所谓迷人的风景,醉人的美酒,一一抛在脑后。前面,有一盏永远为他亮着的灯,为他照耀着回家的路。
那么,女人呢?
女人的一生不能用一条马路去形容。它应该是意向万千的花筒。黑夜能让她的寂寞美丽得如花。
每一个女人都曾经是无泪天使,遇见心爱的人,流下眼泪,变成了凡人,失去了天堂,所以每一个男人都不要辜负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爱情如鬼魅,女人如罂粟花。那是谁说过的?
沧桑的爱情
玉说着她的命运。动情处,眼泪如决堤的海。尘抱着她入怀。那动容的场面,不是来自电视,我想,我不能用感动去形容我的心情。
我想说,玉哭的时候,还能躺在他的怀里得到抚慰。那么,我哭的时候,我能在谁的怀拉安然入睡?
尘的孩子,9岁的时候突发性耳聋,走遍全国各大医院。是那个瘦弱的女人带着他们的儿子,淌着泪完成那个里程的。
命运如此不公。尘的儿子,当尘说他的儿子实质上接近残疾人的时候,我悄悄背过脸去,不让他看见我流泪的眼。当玉再次说起他的儿子,除了耳聋引起的智力下降,还有声带方能需要手术的问题,我无以言吐。一个曾经那么聪颖的孩子,因神经系统发育受阻,他以后的一生,会是一帆风顺吗?
尘的儿子,应该是我亲近的人。我能做些什么?
玉,常年累月不断药品。女人消瘦显得苍老。但我看见了她枯竭泪水后的坚强。
尘说一辈子感激她。那是比爱还要深一层次的责任。那是尘以爱的名义向玉向我承诺什么。
玉说,一场梦该结束了。我说想要说,是该结束了。
玉是希望我能言行一致的。然,她只是说,让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候,想想孩子。她并没有说想想谁的孩子。我想,首先想的,应该是尘的孩子。
玉不再美丽,与尘走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些沧桑和相孺的味道。但她依旧自信照人,只是那份坚强下的自信,仿佛已可以朗照一切并洞察一切。让人顿悟:人生就如季节,走过了就走过了。生命会老,爱和责任却不会老。
若是我以前能感悟“感激”的涵义,这场情场浩劫,会不会来得轻松些呢?
如果爱他,就让他幸福
如果爱他,就放手,让他好好地安宁地过日子。那是玉对我说的话。
我想,不能说我与尘的爱情是一场美丽的意外。但,我们的过往是一种美丽,伤害着玉那风雨飘零的家庭。
那不是我的初衷。我也曾拼命挣扎。情感方面的事情,必须得靠自己。
玉那么大度地说,如果尘愿意选择我,那么,她会安静地走开。
没人想要抢走她的心爱。“没有谁,能取代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我一直那么说。这点,玉是自信的。但玉的刮骨的痛,让我怜惜,让我愧疚。她不说一点过分的话,只是默默流泪。
男人经不起爱情的诱惑,我相信尘爱我时的真诚。他同时爱着两个爱他的女人,并不矛盾。但道德和家庭不容许。我从没想过,想要取代她的位置,这点,与婚姻没有关系。但玉痛。
玉说,任何一种真情的付出,都值得尊重,这与婚姻没有关系。所以,他原谅了尘,所以,她从没对我说过一句过分的话。
生命中有太多的过客!有的只是投进湖中的小石子,有一天你会忘记!有的却是心头的朱砂痣!隐不去,挥不开!只在心头偶而的泛起相思的痛!那是爱,一定关于情!
如果我是他们婚姻中的一段插曲,我终究不是他们漫长婚姻路上的胜利者。我没想过谁输谁赢。所以不会有揭开迷底的那天。
我在想,如果玉在这场浩劫里,采用的不是这种方式,我会是怎样的选择呢?
有一点是明了的:我们曾经彼此相爱。
我们只能在永世不得相见的遥望里好好祝福,偶尔微微一笑。让一切好好起去,恰似那年的温柔……
本文已被编辑[轻轻走来]于2005-12-4 20:51:3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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