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响了,是我过去的他从上海打来的。他说了我的许多不是。我哭着和他说了40分钟,最后还是他的无情中止了通话。
我气的除了流泪就是往宿舍里跑,可在门口我听到同学们的笑声。我。。。。不能进去,可我能去哪里?
不争气的我又进了录像厅。。。。。
故事的开始,他们做爱了。
他走过去,看见她的手纠错在一起拧成了苍白的死结置放于六神无主处。他跪下,在她的腿边。他拾起那双手,把歉意搁放于柔白的手心里。他的头低着,呼吸沉醉在她的胸前,他说着话,喃喃的语声,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他重复的说着,说上了一千年。她像个女神,阿尔忒尼斯,月亮般的沉静着。她抬起他的下巴,看着,或者想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呈现着,这是她用匕首划现出来的。脸上有着眉毛、眼睛和鼻子,惟独缺少一张嘴巴,她忽略了嘴巴的存在,她不想听见任何的声音。痛苦。是的,她好象痛苦着。她的耳朵里充斥着笑声,女人的笑声,柔媚无比响彻天堂。她听见的,一直听见的,这声音如影随形。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被这笑声杀死。她说,不,却发现自己没有嘴巴了,如同脚边这个人。她说,不,却听见小腹发出嘭嘭的动静,那里有个战鼓在擂动,在说,不。不知道这里面藏了多少个战鼓,她只觉得全身发热,五脏之内无一处不有战鼓的存在,六腑之间无一地不有鼓声的震动。
没有嘴巴的人盯着她。她看见他的眼睛漆黑无比,她还看见自己站在他的心里,站在那黑暗世界的一个亮点上。那个点很小,在宇宙里摇晃,从地球边上往外窜着。她的双腿哆嗦了,她看见站在点上的那个人正在慢慢坠落。鼓声消失了。她想,很好,笑声也快没了。可是,她仍然听见,笑声在她将要去的地方等候,发出剧烈的震撼。她望着,用力推动瞳孔的伸缩,她看见一个花般美丽的女孩,浪荡不可一世的神态,年轻滋润的皮肤,饱满的胸脯。还有,还有那笑声。笑声从女孩的嘴里飞出,源源不断,一蹦一跳向她跃来,无所顾忌,嚣张自傲。她又望见了自己,站在女孩娇嫩的身躯旁,苍老忧愁。
一双眼饱含的是过去,一双手镶嵌的是岁月。花朵似曾开放,如今却已凋谢。她被湮没了。湮没在撕成碎片的花瓣里。
笑声继续着,女孩晃动着。她无可奈何,放弃挣扎。她把自己搀和在笑声里摆动,发现身体的某个部位起着奇妙的反映。她模仿女孩的表情,虚伪的花朵绽放娇艳,那么浪荡,那么不可一世,那么眼儿媚着。她摸索着脸上的皮肤,找寻皱纹横生的角落,她要把皱纹一根一根挑出来起出来砸碎跺烂埋进十八层地狱去。她摸着额头,挑出一千八百个失落。擦着眼角,起出八千一百个伤神。她想说话,找着了嘴巴,好生生的安在鼻子下面,没有丢,似乎。她的嘴角弯成一条抛物线,揉碎了千万苦楚,挂上一轮新月。她想笑。她笑了,你那个女孩一样的笑着。柔媚无比响彻天堂。
脚边那个没有嘴巴的人慌张了,不知所措。她笑,得意的笑。大声的。很大声的。她要压住那个女孩,把她打回黑洞里,打回与她不相干的世界去。她吻他,把唇盖在他鼻子下面的空白处,于是一张厚厚圆润的嘴唇被印出。它们开合着,吐露着声音。这回她听见了,它们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她说,抱!
他抱她。或者说,她抱他。他们互相搂抱着,把彼此藏进对方的怀里,深深依恋好似难以分离。他们都拥有细长结实的胳膊,现在,这些胳膊交叉在背后紧紧缠绕着。他缠她绕她,她绕他缠他,他们粘在一起,刚刚出生似的激动。他们一起出生,心贴着心,手攒着手,他们就想这样下去永远不用割舍另一方。她再次说,抱!他潸然泪下,撒满她披散开来的头发,那里有着玫瑰的香味,只是好象在逐渐远逝。她的手沿着他的脊椎,往下,再往下,经过一片流沙一块凹地钻进去,她的手一向这么灵巧,抚摸出叶叶的云彩夜夜的爱情。
她说爱,说爱的行为,她告诉他如何来爱她,她解释着爱所要做的每一个动作。她还在笑,笑到眼睛里都爬出了褶子。他张惶不安,他的眼神有一半飘离她,在房门上打洞爬出去看着外面。他要看的,那里坐着一个女孩,他爱过的人,遗弃了他的人。她抓住了他的不专心,大笑着示威,委屈藏纳其中。她说,你在想什么?看什么?
他回过神,说,在想她,只在想她。她生气,十分生气,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要说谎。她知道的,她全知道的,他,被切成了两半。一半给了她,另一半给了外面的人。他解释,是怕他们的动作太响,让别人听见。
她重新扑到他的身上。今夜,她就是要让他死一回,大声的死一回。死给她看,死给外面的人看,死给所有人看。她要向全世界宣布,他属于她,只属于她。
她拉着他的手剥开自己,如同翻一本书,一页一页的打开。她感觉得到他的手酝酿着力量,慢慢聚拢,慢慢施加在她的胸前。他说,爱,他说爱她。她伸出腿把他夹起平铺在自己身上,然后放逐了这块肥沃的土地交给他任意耕耘。她看见他的眼里又出现那个亮点,而她,坠落的身躯已然重新飞跃起来,游离于天空游离于他的身下。
她笑笑,不再有声,柔媚依旧明亮尽无,晦涩暗淡,陷落在他一次又一次的铁犁敲打下,土地松动,痛苦不堪。如他。后来土地钻出蚯蚓,小草吹动,万物复苏,铁犁绷直挖出一地温泉,泉水四溢,温暖宜人。
他和她惊呼着发出赞叹,喜悦冲入云霄,声音在天外暧昧糅合成一团,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她哭她笑,他也哭他也笑,他们对望着,抹着泪水。她说,真好。他说,爱你。
后来,她睡着了。整个人塞在他胸前安稳的睡着了。他却醒着,轻轻的拍打她的肩膀怜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小心的把她放在枕头上躺好,自己撤离。他套起睡衣,穿好拖鞋,翻下床,打开屋门。这一系列动作做的轻柔,悄然无声。
他站在客厅,黑暗的正中,看不见周围,可他知道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个女孩已经走了。何时,全然不知。怅然,丝丝缕缕,他扶住墙壁大口的呼着气。一双眼睛,美丽的秀眼,装满了忧愁的眼偷偷望着他。在屋内,他刚刚耕耘过的土地上望着。眼睛的主人,侧卧在床上,那里还有温泉的痕迹,挖掘的人已在外追忆另一池泉水。她眼圈红了,转几圈,没有水珠子滑出来。她想,哭个屁!喉咙发出嘶嘶的苦涩,再听,却是磨刀的霍霍声·
····时间已经太晚了,我的状态和精神病人没什么两样。这一次发疯似的离开了我本不该去的地方。。。。。
-全文完-
▷ 进入和谐男儿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