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松谈恋爱了,在后来我发觉她每天都很晚回来的时候。蓑婆很少跟我们联系了,在她结婚之后。而我还在我的爱过的思念里思念着波安。
春松说,给我介绍个男朋友。我说,好啊。
那天是星期三,长沙的十月。
她说,我还以为你他妈的心里不会有再来一场的想法呢,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干脆。
我说,当然啊,波安走了就走了塞,我又没有义务只为他一辈子的。
那个男生很帅。我觉得,甚至比波安更加有男人味。春松和石砌把他带到我们住的地方。我给他倒了一杯水,觉得还不错。
后来的后来,我知道他姓马名路。在师大读建筑。他时常来看我,提一些很鲜很嫩的菜。给我做很香很香的饭。春松和石砌已经不通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他们周天过来,然后去别的地方住。我没有什么意见,当然。所以,马路就通常和我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他有很好看的眼睛,很大很黑,很深的睫毛,很高的鼻。穿很黑色的西装很白色的衬衫。我想有点跟波安的样子,有点让我眩。
他跟我说,他以前爱过一个很漂亮的女子。三年前。
我说,三年前,太远了。
他就不说了,他说我不做声的时候,很女人。
我说,其实是最近几个月才很女人的,以前谈吐很玩粗的。
他笑笑,酒窝里泛着迷人的光。
给我洗了晚上的碗筷,马路会走路出去搭最后一班的106回他的一个人的床铺。我从来不送他,只在门口对他说,好点。我关了门就一个人想以前,我想我只是把马路当作一生活的调料而已,我不动格的。
是的,我没有拒绝马路的出现,但是不说明我真的想找个男朋友,真的想走出波安的回忆。
春松和石砌住在了一起,在十月末的长沙,下着有点蒙胧的雨。春松跟我说,她想跟他住在一起。我说,好。我对什么东西都没有不好的概念了。我想如果我是春松,我想石砌是波安,我也会做跟春松一样的选择的,谁叫我们爱呢?谁叫我们想在一起呢?
春松跟石砌住在师大附近的民房里。一间带有卫生间的单间,比起我的一室一厅显得那么地紧凑和窒息。春松不再张口闭口就是他妈的你妈的了,她很女人的很女人的样子,穿很高的鞋子,烫很卷很卷的头发。我说,春松,你真漂亮。春松说,你才知道啊?这就是爱情的威力,知道吗?她问我跟马路怎么样了?我说,马路很好啊!
我很少去春松的地方玩,我也不打电话给她,除了她和石砌在我的门口出现,我是不想找她的。她和石砌周天的时候,会来做很丰富的饭菜。当然,马路也会在一起的。
春松说,马路很不错的,别失去机会了。
我笑笑,笑着不灿不烂的脸蛋。
马路是大三的学生,他是很北方的北方人。
他不喝酒,但是会抽烟。他也吃辣椒,给我做火锅。
只是他不说喜欢我,我也不说我不喜欢他。
时间照样地过着,我不想去改变什么,也不希望什么把我改变。
风说,他退伍了。
风是我很好的朋友,认识五年了。他一直没有找女朋友,在很多的爱情的面前,他始终过着一种很单独的生活。他是很好的朋友,一直。
只是,在我认识波安后,我两年没有和他联系。他去了部队,说两年后来找我。他记得我和波安在学校里所有的故事,他看见的。
风说,2008年希望我们三个可以在北京一起看奥运会。那时候,波安,风,我,我们很年轻地承诺着。
风来看我,在长沙的11月。
我问他,波安在哪里?是的,我知道风一定知道波安在哪里。他和波安是好朋友,一直是。风说,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风来看我之后,又回部队了。他说,他还是喜欢军营里的生活,不想现在就告别。我去车站送他,他说,忘记波安吧。我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真相?他说,等到你要知道的时候。我象一个迷路的孩子,我说,风,我们结婚吧!
是的,曾经我就差那么一点爱上风了,可是我认识了风生活里的波安,一切就变了。
风,不回答我。他进了车站,留着我一个人吹着风。
我打电话给马路,我说,你还会等我等多久?
他说,那是没有时间可以安排的。
我突然就决定去忘记波安了,既然他们都希望我忘记他,我就忘记他吧。一种解脱,一种新生。我想我该换个人去爱。是的,有个时候,我会想着跟风一起去结婚,我们没有爱情,但是我们没有给过彼此伤害。可是,那只是一很糊涂的说法而已。风,没有给我答案,我们之间没有答案。
我和马路一起走路,一起买菜,一起牵手去学校。我决定好好爱好好爱。
马路开始吻我,在我们走在湘江的岸边。我流着泪往心里去。我说,马路,我想听听三年前的那个故事。他说,三年前,太远了。
远吗?三年前。真的那么远吗?那时候,我和波安相识,他烫伤了我的脚。我们一起在学校里笑看人生,他给我煮很多很多的猪心肉。我们一起走天桥,我给他写很多很多的信。他在黑色的草场说,花容,我爱你。
马路说,我已经忘记那个人了,在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
我们拥抱着,他跟我说,他本来对爱情不抱希望了,可是他又遇见了我。
我在心里说,波安,你决定我幸福吗?
马路说要我,在他送我回我住的地方的时候。我望着他的充满爱情的眼睛。如果你爱我,那就等到我们结婚吧,亲爱的。我把吻放到他嘴唇上。然后关门,他在门外,我在门内。
我想我还是不爱马路的。我记得复读的时候。坐在寝室里曾经就要与不要的问题开展过很全面的讨论。如果,两个人是相爱的,这个问题根本是不存在的。一个男人是需要性的,尤其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我想起,结婚的蓑婆,同居的春松。
为什么。我和波安就没有要过彼此呢?在中山的那么多天,我没有那个欲望,波安也没有提过。为什么,马路在认识我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会这样?
我打电话给风,我说,我要知道波安在哪里,我要他告诉我他为什么要离开我。
风说,你为什么忘不了他?
我说,我很难过,我爱他。我说,风,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风说,他有没有说过要你?在你们爱过的时间里。
和这个有关系吗?
他没有生育能力。风带着难过的语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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