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米
清秋回来了,约我见面。
挂了她的电话后,我即刻给文子卿电话,告诉他清秋回来了,她还被委任为市场部的经理。我在说的时刻心情是激动的,语气是高兴的,因为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快乐是因为他的快乐。可是他并没有问起清秋,而是说,小米你怎么样?好吗?就这一句话,我所有坚强的盔甲熔为泪水。子卿,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一直都相信,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说出了你对我的挂念。我很好,真的很好,因为我明白只有我很好才能使你更好地思念清秋,就如我思念你一样,子卿。电话那边沉默,然后你说对不起,小米。是啊,子卿,你是对不起我的,这么多年里你有给过我多少思念的时间?你有给过我多少个拥抱多少个吻的机会?所有你给的都少之又少。可是我怎么会怪你呢,爱是不分对错的,子卿,我愿意这样为爱付出。
来到“红”已将近八点半了,清秋早已到了,另外还有一个人。在作了简单的介绍后,直觉告诉我,我不喜欢这种人;但到底是哪种人?我没有兴趣说。这几年来,我学会了待人冷淡待物冷漠,我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如此这样也甚好,许多的人或事不必去在乎,我只想管好自己的生活和等待与思念。
我是快乐的,幸福的感觉就像海浪在必房里轻摇,颂一首永恒的恋曲。可是清秋不快乐。她抿着唇呷茶的情形告诉我,她的心很乱。是啊,她的心怎么会不乱呢,我们彼此都太了解对方了,不要说一扬眉一抬手之间,就是一个毫无声色的沉默,我们彼此都会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这就宛若我的身体里居住的是清秋的心,而她的身体里居住的是我的心。所以,当我因文子卿的快乐而快乐时,清秋不可避免地不开心起来,她的心陷入了思考沼泽地。
我没有找扰清秋思考。而另一个人——宁歌,她像个傻孩子样呆坐着,傻玩。我自顾自地饮茶,清香,丝丝缕缕浸人心肺。
话说离开新疆后,是春节。匆匆,新学期又开始了。然而清秋和文子卿却变得陌生起来,彼此谁都不谈起谁,包括路凯。我问文子卿是怎么回事?他说他放假后去了清秋所在的小城,他在那呆了一个星期,等不到清秋就留下了一封空白信,然后就不知怎么回事了。听了,我觉得好笑,嗔他,你这白痴呀,留什么空白信,写个字会死人啊?他就挠挠脑袋,不说话,一脸的愁怅。
后来这个学期里,我就分别与清秋和文子卿在一起了,不是和她就是与他。自此,我就甚少单独一个人了。每个周日的早上我和清秋去饮茶,下午去喝咖啡。而我与清秋的深厚情谊、彼此间的熟悉和了解就是在茶水咖啡里沉淀出来的。我和文子卿则一般是在图书馆里相遇,他很喜欢坐左边靠窗的第二排第七个座位上。如果我看见他,我也就坐在他旁边,然后听他说许多的话,包括他的童年、少年以及他对清秋的爱情。文子卿的外表不像是一个能侃的人,但要是聊到他的兴趣所在,他可以宏滔大略也可长篇累牍地跟你侃个没完。所以那时的我很喜欢和他谈话,因为我是学政治的,而他对政治、历史有很广的认识。这是我愿意接近他的最原始的动机。只是到了后来才发现我爱上了他,——是很深刻的那种。
[待续]
-全文完-
▷ 进入宋若雨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