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寻找天堂》之十四清秋宋若雨

发表于-2005年11月28日 上午10:33评论-0条

14.清秋

之所以带上宁歌去见小米是因为我觉得应该让宁歌知道一直在我口中传说的宋小米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我曾经无数次地向她提起过小米。我曾说,如果地球在消失的前一秒钟我可以救出一个人,那我将会救小米;也如果我死前要见一个人,那也是小米。总之,小米像是刻入我骨髓似的,很深刻。在这个世间上,有些人同衾共眠百年也是形如陌人;而有些人即使一眼,却仿似已有了千百年的深情厚爱。而宋小米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约定见面的地点是在“红”,一个既提供咖啡也提供茶的生活馆。店主人是一个年已40的女子,因怀念一个人而开设了此店,并命名:红;也因那一个人嗜茶而她喜咖啡,故而在这里两者皆有。

小米尚未到。我点了一盏铁观音。多年前,我和小米就是因铁观音而彼此认定为自己的知己的。只是后来,日渐心烦意乱,终至消沉迷惑失了自己,对于茶也就无从谈起了。这次德国之行回来,在前面我已说过了,即使公司没有什么改变,但自己本身将是最大可能的改变。所以,重新论茶是否就是一次新生一次凤凰涅磐?

宁歌显得有些紧张。这个女人很可爱,穿了套比较保守的黑色衣裙,就连一向引以为傲的胸脯也明显地勒紧了,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下午还是卷曲的长发变得直直地垂在左肩侧了,一个淑女模样;双手握着水杯来回搓着,目光游离。呵,这个女人,和我一样,30岁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现在要见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女孩(对小米,我永远把她当成女孩)却紧张着。我伸出双手握住她握着杯子的双手,面对她笑笑。宁歌收回游离的目光,看着我,气一沉,也笑了起来。从她的笑容里,我忽然明白,当人们面对自己虚设的传说时往往显得那么地力不从心。

小米来了,没有声息地,像云,缓缓地飘了过来。她心情非常不错,所有的喜悦都已现显在她左脸颊的梨窝上了。她的衣著非常地简单,棉衬衫、印花半身裙,长发耷托在左肩上,些丝的凌乱却又不失清雅。她甫一坐下,就端起茶碗,右手提碗盖轻拂茶面上的茶叶和泡沫,她还俏皮地说关公巡城啰。她这么一说,我就乐了。我在想,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宠爱着对方,就像海绵,彼此汲取、享受对方所付的爱和关怀。而其实,我俩都是极脆弱的人,彼此在利用对方的脆弱来掩饰自己的脆弱。曾经,我试着离开小米,在不同的城市流浪生活,五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也过去了,可随着日子的堆积,我越发地陷入了一场混乱的思念漩涡中,烦躁,像更年期的妇女;彷惶、忐忑不安像初犯后的小偷。最终我不得不承认,小米、路凯、子卿是刻在我心上的烙记。

我们不怎么说话,静静地喝茶。很多我和小米在一起时大都是如此,静默,不需多说什么。我们是那么地相信、了解对方,以至于许多东西无须表达彼此已明了,就例如现在快乐的她并不是因为和我见面或者是第一次认识宁歌而起的,能使小米快乐且喜形于色的惟有文子卿。所以我的心很乱,不知是否应随着小米的快乐而快乐。虽然我们是那么地爱着对方,但爱情的事,我总有那么一点私心或者说是嫉妒。

可怜的是宁歌,她似个弱智的孩子不知所然地坐着,百般无聊地把玩、审视着茶碗,就好像这碗茶是基地组织送给美国总统似的。她一定很是奇怪我们这样的见面方式,因为以前我一直告诉她我和小米的感情是如何如何地深,而小米又是如何如何的一个女孩。可是现在我们沉默相见定使宁歌怀疑我们的真情。

[待续]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宋若雨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