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北京有多少路公共汽车吗?
“你以为我是公路局的啊?”
你知道北京有多少路电车吗?就是那长长的两辆车连在一起,背上甩着长长黑尾巴挂在半空的电网上的那种!
“你以为我是管电车的吗?”
这两个问题我问了很多人,但是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有人骂我:“你丫挺有病啊!问我这个,不如问我你认识的哪个妞正点!”
哪个妞正点,我认识的?我认识的女人要是和我没有关系,我管她丫挺的真是有病了。和我有关系的,我告诉了这些相干不相干的人,不是说明我弱智!我不是白痴,更不弱智,哪个妞正点?打死我也不说!怎么办?接着问:“那你知道北京有路电车是115吗?你知道115从哪到哪吗?你知道115途径哪个站和哪个站吗?你知道这两个站和那两个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一群白痴!每到这时候,这一帮人被我问的一愣一愣的。
“傻╳(有名的京骂,我到北京含辛茹苦三年学会的第一句北京话,而且说的京味十足),不知道还不知道问我啊?”此时,我可以在心里得意半天,骂我白痴和傻×的人现在在我眼里是白痴和傻×了!哈哈!
115从哪到哪?憋了半天这白痴终于问我。
“这?”我哪知道!我也不是公路局的,更不是管电车的!“我知道从东边开来的115必须经过红庙到西边的东西十条,从西边开来的115必须经过东西十条到东边的红庙。这,行了吧!至少比你知道的多。”
“这!?”
“这什么这?懒得理你这白痴,我还有事做,你不是问我哪个妞正点吗?我知道!就是不告诉你!气死你。但你这一问,我还真想起了,怎么我就没考虑过这问题。不行,我得把这事搞清,再来陪你这白痴。”
哪个妞正点?小茹,阿艳,弘。
哪儿正点?秀发,脸,身形,还是那双腿;当然还有声音,你以为说话的声音?不是,在床上的声音,和我在一起时床上的声音!
小茹:女、年龄21(比我小两岁)、籍贯,河北衡水(盛产衡水老白干)、体重,98×500g、身高,168cm、头发,金发(国人中少有的自然金发)、学历,初中(为她这尴尬的学历,我耿耿于怀,至少我还是一个不掺有太多水分的大专)、声音,等等,我怎么能把她床上的声音公布于众!
阿艳:名不如其人,实在是太普通了点,唯一可以和小茹比拟的是她的学历是中专,而小茹是初中。
弘:上天不公,女孩最美好最该拥有的东西——长相、身形、外在的条件她都拥有;女孩最不该拥有的——学历、聪明,她竟然也都一体具有。一个长相出众、兰心惠质的女孩,什么都好,唯一让我失望的事,她对我与对所有人一样:冰冷、清洁、高雅、矜持。
三个女孩,不,可能是一个女孩和两个女人。因为长久以来,在我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就是对女孩和女人的划分。年龄不算,多大年龄是女孩多大年龄是女人,不好划分;婚否能算?那在结婚前就品尝男女滋味的人怎么办?所以,想来想去,最好的划分方式就是是不是[ch*]女!是[ch*]女的可以叫做女孩,有过和男人鱼水之欢的是女人。按这种方式,阿艳百分百是女孩;小茹是女人,虽然在我之前,她也不可能有太多机会品尝回味男女之间床第之欢的滋味,但是至少,和我第一次上床,我已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弘,这是个问题,到现在,我都没有机会探究和证明她是女孩或是女人,看她吧,既有未尝男女之情女孩出水芙蓉样的冰清玉洁,可是,又却凭空多出成熟女人的风韵。
作为一个在各方面包括生理方面都还正常的男人,我,当然,喜欢女人的同时更喜欢未经开发的女孩。在这上面,阿艳大大的占有优势。
那时,阿艳是我的下属,准确的说,她是我的间接下属,因为小茹是她的直接领导,我却是公司指派暂管小茹的人。当时,我们三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及简单又复杂,但是在第一天,也仅此而已,清白的像一张白纸。而不清白的是相互的眼神,这眼神的微妙当然是事后在床上的彼此深入交流后才相互袒露心声的。
当时我们都属于一家服务管理公司外派到某单位的服务人员,我是公司派到那家国字号报社服务的现场主管。主管的身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想入非非,还因为特殊照顾,我有自己的单人宿舍,一张床、一部电话、一台彩电,这些生活必备的物品为下面的故事提供了很好很方便的平台,就像要演一场话剧,床和电话加上彩电就是不多的舞台道具了。
那时,北京快到入冬的天,树叶在秋风的萧瑟中凋落,空气中隐隐躁动着暧昧。这样的天里,小茹带着八个女孩在公司的合同签过之后入住了这家国字号报社,接待的事当然要我负责,除了工作安排之外,就是要安排这八个女孩的生活问题,包括吃住。吃的事好办,报社有食堂,买一张饭卡,万事ok,住的事也好解决,报社在不远的职工家属院给了两间平房,一大一小,大的住七人,小的住一人,这小的当然安排给小茹了,一方面她是她们的领班,可以享受这待遇,另外一方面,在这八个女孩当中,小茹的长相最出众,为将来来往的方便,我当然要先作准备。
把她们安顿好之后,天已黑了。一天里,八个女孩,唧唧喳喳的,吵得我晕头转向,惟有小茹却安静的多,不是万不得已的事,她不问我。或坐或站在一边,安静之外,她的心里好像有点冷清,冷冷淡淡的,加上她的洁白的皮肤,还有那一头微微的披肩金发,从里到外透出一种神秘。虽然那七个女孩包括阿艳在内唧唧喳喳中都多少想吸引我这个对于她们来说到社会的第一个领导,但是,真正吸引我的却是不说话的小茹。
人说:爱情的开始始于男女相互的吸引中。小茹在第一天就给了我浑身上下的吸引,我不知道她怎么想,依然冷冷淡淡的,但是,不是有人说:表面越冷淡的女人内心越复杂,在男人面前越矜持的女人越想得到男人的青睐。以这个理论为依据,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得到小茹,不让三年没有回家过春节的自己在这个春节里依然一人枯守异乡,有个女人陪,才能消遣寂寞。
经过实际证明的理论才是正确的理论!第二天,我和小茹就有了眉目。第一天把她们安顿好后,一大帮人涌到我的宿舍看电视、打电话,一直到夜十点报社快要关门时,她们才依依不舍的回自己的宿舍。一个女孩提出来要我送她们,说路不熟。我也就义不容辞,还顺便给小茹带了床被子。八个女孩,加我一个男人,九个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报社大门往宿舍走去,三三两两的,几个女孩勾肩搭背,惟有小茹像不合群的样,一个人若即若离的走在前面,阿艳却抢了几步,不偏不斜的踩到小茹的高跟鞋上,马上,小茹的鞋跟掉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茹想生气,看看我,却没有出声,阿艳讪讪的,这次事故好像为她俩后来短暂的争风吃醋埋下了伏笔。
小茹一瘸一拐的走回宿舍,先到七个女孩的大宿舍里安顿好她们,找了个借口,回到小茹的小宿舍,小茹正在用502胶水粘她被阿艳踩掉的鞋跟,看我进来,点了头,说:“你坐,我把鞋跟粘好。”我坐到床上,问:“你知道鞋跟要被踩掉?胶水都准备好了!”
“这鞋跟上回就掉了一次,刚粘好,就被这丫头踩掉了。”她边粘鞋边说。
“为什么不买双新的?”我问。
“你给我买啊?”她问。过一刻,她粘好鞋,问我:“你还不会去?”看她也不是好讨厌我在她的屋里停留的样子,就试探的问:“我不可以在你这儿坐久点?”她抬头看看窗外,说:“不好吧!这窗子连个窗帘也没有,你不怕这帮丫头噘舌?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去买个窗帘装上,这帮丫头嘴碎着呢,你是领导,你可要注意影响。”说完,浅浅的冲我一笑,接着说:“就这样吧!明晚帮我装窗帘。”
第二日,我一天忐忑不安,焦急的等着下班的时间早点到来,想,哪怕少活一天,就让这一天早一点结束,不要白昼,直接是夜晚多好。在宿舍里胡思乱想,终于坐不住,到报社编辑楼看小茹她们的作业现场。从一楼大厅进了电梯,直接到四楼,却迎面碰到弘,那时,弘可是日日闯进我梦乡的女神,可惜,我一直没有胆量和她主动的说一句话,因为,我觉得地位相差太多,癞蛤蟆不敢对她这只天鹅下口。她却夹着一堆稿子急急的要进电梯,刚好和我撞了个满怀,她恼怒的抬起头,见是我,微微陬了眉,说:“走路不慢着点!”
“这。不好意思,撞了你!”这是我第一次和她说话,却因为紧张,说得语无伦次。
“没事,下次别了,你的骨头倒是挺硬的,撞的我这儿都痛。”她扶扶胸口,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手却在她丰满的ru*房上多停留了一刻,看我两眼直顿顿的随着她手的移动而移动,宛尔一笑,飘身进了电梯。那一刻,我的心砰砰乱跳,却在惶惑中,有人“啪”的打了下我的头,我恼怒的转过头,见是阿艳拿着块抹布站在我身后似笑非笑的,“你这丫头,干吗打我?”我问。
“我怕你站时间长了,腿酸,提醒你一下。”她坏笑的说。
“打就打,干吗打我头?不知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碰不得的吗?”
“嗯吆!还挺讲究的呢。不就是碰了一下吗?”她却无所谓的说。“那把你的腰给我摸一下。”说完,我就作势要摸她的腰,她却闪开了,说:“不敢的,在这儿,人来人往的,你想找死哦。”其实,我也不敢,隔着层玻璃,里面就是编辑大厅。
“你们领班在哪儿?”
“哦,找她,我还以为找我呢!”她说。
“死丫头,快说,我找她有事!”
“她吗,在五楼。”她失望的转身继续做她的保洁工作去。
在五楼的社长办公室里,我找到正在跪着擦地的小茹。那套难看死的红色工作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恰到好处,修长的身材又是曲线毕露,现在这一刻,她半跪着在擦木地板上的皮鞋印,上衣的下摆刚好露了一截,露出她背部光洁的皮肤。“喂!”我喊了一声,她转过头,说:“是你啊!这皮鞋印难擦死了。”
“要不要我帮忙?”我问,其实我很想站在身后看她那露出来的一截腰,光洁无痕。
“不用了,快好了。”她站起来,拭拭额头的汗水。
“窗帘买了吗?”我问。
“买了,晚上你去给我装。”她说。
恨不得现在就天黑。小茹看我站着不动,却说:“你先回宿舍吧!在这儿站时间长了,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我喏喏的回了宿舍,实在没有事做,抱着被,想蒙头大睡,养精蓄锐,为晚上可能到来的战斗作准备。真的还就睡着了,一向失眠的我很快的沉沉睡去,只是梦不断,一会是小茹盈盈的浅笑,一会是弘的高傲冷洁,梦中两个女人和我这个梦的主角不断撕缠,本来就够伤脑筋了,却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程咬金紧追着我不放,原来是阿艳,搞不清为什么她要闯入我的梦里,她却说:“因为我皮肤好啊!我敢保证,在你见过的女人当中,没有谁的皮肤有我细嫩、光洁、性感,不骗你,连小茹和弘的,她们身形虽然比我好,但是皮肤真的没我的让你相互磨擦的快感,也没我丰满,你想想,趴在我身上的滋味,多有弹性。不信,你摸摸拭拭。”我伸手去摸,软软的,颇有弹性,刚想把更多的东西攥在手心,手却被人抓住不能移动。
“不是你叫我摸的吗?怎么又不让了?”我在梦中问。
“谁叫你摸了?”一个声音说,不像是阿艳的。睁开眼,却是小茹,她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我的五指却紧紧的攥住她的双乳,醒来时,就是这样僵持不下的局面。
“放手。”她说,却没有生气。透过指尖,我感觉她的体温和那ru*房柔柔的弹性,不自禁的稍一用力。
“嗯吆!”她轻轻呻吟了一声,“你不能轻点。”她浑身瘫软,慢慢的倒在我的怀里。
好事多磨!就在我和小茹要渐入佳境时,空空的走廊上却敲出皮鞋的“呱呱”声音。小茹咬住我的唇,眼中却流出不要我说话的声音。
“门锁了吗?”我努力摆脱她红唇的纠缠,小声问。“锁了。”她说。
却听门上敲门的声音,还有阿艳和另一个女孩的说话声。“明明应该在里面的,怎么敲门没人搭理?”“你不是发了‘花痴’了吧,我说可能不在的,你非要来。”另一个女孩说。站了一刻,见没有人说话,两个人嘟唠了几句,走开。
在这蔽闷的三两分钟里,我和小茹惜时如金,她的大半衣服已被我一件件的扒下,只留一条亵裤,小茹的动作却要比我慢的多,她的手半推半就的替我脱下了上衣,低下除了拉链其他的部位完好无损,她的手却穿过触碰到我那膨胀的东西。
“快点。”我说。“看你猴急得!”她说。下面发生的事,不用形容,想也想的出,只是,在尽情的纵横和释放后,我却懊恼,我是第一次,小茹却比我熟练的多。
“我可是第一回。”我说。她却不说话了。
第一次,这样不清不白的交出去了。好多日子后,我开始明白,和阿艳相比,不但如阿艳说得,小茹的皮肤不如她,就是床上的事,小茹比我和阿艳老道的多。到此时,我明白,女孩和女人的区别。
不过,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孩,对于男人来说,总比没有要好,特别是像我这样寂寞的男人。三年在北京漂泊,连家也懒得回的人,寂寥惆怅是可以想象的。对待爱情,爱情?无数次我问自己,爱情是个什么东西,不是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但是物极必反,像那《一千零一夜》中水中的魔鬼,在头一千年,他想谁若是救了他,他要给此救他的人世间少有的金银珠宝;在第二个一千年里,他想谁若是救了他,他要给此救他的人当人间的国王;但是等啊等,过了几千年,还是没有人来救他,他所能承诺给救他的人承诺都已许完,于是他想,现在谁要是救了他,非叫这个人死不可,这个时候,还真有个人救他了,不知是这个倒霉的渔夫倒霉,还是这本就魔羯心肠的魔鬼倒霉,反正,可以想想,在魔鬼没有对自己生命可以获救的信心没有磨灭前,谁若救了他,即使不会有好处,可能也不会有太多伤害!生命,魔鬼要的是重回人间的生命!而在当初,我把爱情看的比生命更重,那时候,我也追逐爱情,不分早晚昼夜,不分冬冷夏炎,得到了吗?如果得到了,我不会像现在!第一个女孩,在我寝室难安的三个月后,终于在那个荒郊野外的到了彼此地初吻,可又不到三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却劳燕分飞;又见到一个女孩,发誓要一生一世的爱她,相互要了山盟海誓,但是也无疾而终!那时,我诅咒,对待爱情,我要像那魔鬼对待生命,谁来救我,谁敢爱我?我让他不得好死!
我若真是那魔鬼就行了!以为对待爱情或者女人真的死心了。但是自从到这家国字号报社做了二三十个服务人员的头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弘——这家国字号报社的文艺记者后,我又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得爱得向往,第三次为一个女人夜夜难眠,常常是,午夜猛醒后对着漂白的四壁发誓,如果要有一点点机会,和弘相识相知相念,这一辈子,再也不要放手,哪怕她会像我认识得第一个女孩对待我和对待爱情总是若即若离,我也不会放弃。
小茹怎么就成了我生理上的第一个女人呢?适逢其时,我对女人的渴求,我渴望有分纯洁的爱,但我生理上的反映和日日半夜的难眠实在需要释放。只好把纯洁的爱情和生理上的需要分开了。但是,很快,我就和小茹过起了日日缠绵的夫妻生活,我的宿舍,她的宿舍,都是我们尽情做爱的好场所。下班后,也是手挽着手,遛弯、散步、逛商场、游公园,恩恩爱爱的,俨然一对小夫妻。
沉浸在现实的幸福中,我甚至以为这就是我要苦苦追求的从爱情到感情伴侣和夫妻生活的全部。天却下雪了,其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是无法改变也是和我的爱情没多大关系的。但是那天的雪却突如其来,更突如其来的是,在我和小茹手挽手穿过报社围墙外的小巷时,却迎面碰到迎着风顶着雪的弘,她要和我擦肩而过时,却突然抬起头,看到我和小茹这样,至少有十秒钟,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甚至,脸上露出痛苦和惋惜,然后,昂了头,向车站走去。
“小茹,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在弘转身走过五步之远时,我对小茹说,小茹是个听话的女人,嗯了一声回去了。我跟着弘,看她向115车站走去,我也走上站台。弘看到我,冷冷的,眼又向远方看去。
115在阴霾的雨雪天气里拖着长长的尾巴从西逶迤而来,车上人头晃动,车下人潮汹涌,弘,无奈的看着此种情景,看看我,又扭过头去,挥手打车,可是却没有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即使停下了,车门还没拉开,却被别人抢先上了车,恨的弘直跺脚。“还是等115吧,现在人多,在这儿是打不到车的。”我向弘走近了一步,说。
“要你管!”她狠狠的说:“不去陪你的小朋友,来管我的事!”
“生气了?”我问。
“自作多情,你以为我会吃你的干醋!”她有点不屑的说。又来了辆车,人挤人,她想上车,却被人浪挤到一边。
“我帮你。”我说,拉住她的手,使尽全身之力挤上车,她有点不由自主的跟着我上了车,车上还是挤,我和她面切面的站着,能相互感觉到彼此身上的凹凸。她想努力的分开身,却被更汹涌的人流挤的挪不开身,反而和我靠的更近。
“别徒劳了!不管用的。”我说。她的一双可以妙笔生花的手还是攥在我的手心。
“看你美的。”她说:“我是被迫的,你别以为我愿意。”
“那你就当我是陌生人好了。”我也有点来气,不就是个女人吗,因为漂亮,因为是名记者,就了不起。
“打死我也不会和陌生人这样。”她说,看着我,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脸却是微微的红了。
“那就这样,别挣扎了,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强迫着你。”我的一个手抓住扶手,另一个手缆了她的腰。
“你就是强迫我。”她细若蚊蝇的说。
一路上,115走走停停,真希望这车子永远不要停下去,我就可以一辈子抓住弘的手了。走走停停中,115快到终点站,下车的人比上车的人多,车厢里有了空间,弘要挣脱我的手,我用力缆住,她低声说:“不要这样,让人看着,多不好意思。”
车到红庙,她和我说:“我要下车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你那位小朋友还在等着你呢。”
“别说她,好吗?”我有点乞求的说。
“那你就不要伤害人家,人家女孩子在感情上可经不起一而再的打击。”她很严肃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伤害她?可能,还是她伤害我呢!”
“你那篇发在副刊的小说《反复》我看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那上面的阿伦就是你这个阿伦。”
“可那是小说!”
“别忘了,我也是搞文字的,小说虽然不能等同与现实,但是自己小说的人物心理总是自己心理的流露,这一点,你别瞒我。”她说,看看我。“自己想好,别拿爱当游戏,除非你有这个对游戏规则的承受能力,否则,你会伤了自己。”
115还是在红庙这一站停了,她挥挥手,下车。
当晚,和小茹在一起时,脑中老是晃悠弘的影子。和小茹做爱时,小茹的呻吟宛婉转转,像极了白日弘和我对面时轻喘。顺手扯了张报纸把她的头盖住,小茹在报纸底下的呻吟却是愈加浪荡,让我兴奋迭起。
转眼春节了,报社的编辑记者轮番休息,我们的人也适当的作了调整,小茹本准备回家的,但是因为我不回家,她也就犹豫了三分钟,决定留下来陪我。当时,心里真是好感动。
又一日,我从小茹的宿舍放纵后,出门却被从暗影中闪出的阿艳拉住。
“头,我和你说件事。”她神神秘密的说。
“什么事?这么一大晚,不休息?”
“头,你不是也没休息吗?”她嘻笑的说。
“你!?有什么事你快说吧。”
“这样,不能在这说的。怕给小茹姐听到,她不饶我。”她回头朝小茹的宿舍看看。“能到你屋里说吗?很重要得,不骗你!”
看她说得郑重其事,就和她回了我的宿舍,她闪身进了门,又回头看看,关了门。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密的。”我问。
“小茹在老家订婚了,准备正月初八结婚,因为你的原故,她没有回家,她家人给她打电话,说再不回家,家里人要上北京拽她回去了。”她说。
我愣住,简单如小茹样的人竟然瞒了我这么大事?“你说得是真的?你怎么知道?”
“电话是我接的,当时喊小茹,她不在,她家人说得。叫我转告她一声。”
“那你告诉小茹了吗?”
“这么大事,我哪能不告诉。”
“那小茹怎么说?”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不说话。”
好一个小茹,她知道了,却不跟我说。在刚才做爱时,小茹明显得比往日疯狂,原来,她是知道要分开了,想尽情的给予以来补偿。
“阿伦,没事吧。”阿艳看我半天没说话,用手试探的抓住我的手说。
无意中低头,看阿艳的皮肤却是细嫩,而且光洁无痕。想起梦中她和我的交流,突然问:“阿艳,是不是你的肌肤要比一般的女孩白皙、细嫩?”
“阿伦,你没事吧!你干吗问这个。”她的脸红红的说。
一团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在灯光下楚楚动人。心里恨小茹的欺骗和隐瞒,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又恨眼前这个女孩不合时宜的真情相告。双手一用力,抱住阿艳,嘴唇狠狠的吻住她的红唇,却有股处子的清香。
“不要,阿伦。”她被我压迫的半天才勉强说出这句话。
“真不愿意?”我问,停住,看着她。
“这,我虽然好喜欢你,但是,这样,也太突然了点。”她说。
“那就好!我想看看你的皮肤是怎么性感和诱人的。”说完,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把她抱到床上,动手脱她的外衣,她先是半推半就,后来终于自己动手脱下了最后一件内衣。
只能用美玉无暇来形容她的光洁无痕的肌肤,而且,在丰满之外更是没有一点陬折。
“给我盖上被子,求求你了。”她望着我说。
“冷阿?”
“不是,不好意思。”
我的手在她的美玉无暇的肌肤上轻轻游动,她的身火热,禁不住颤抖着,我的前一刻疲惫的身体和底下的东西又恢复了元气。
“帮我一下,阿艳。”我看着被我压在身下微微喘着粗气的她说。
“我不知道怎么帮。”她说:“我是第一次。”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骗我,自己动手了。却感觉阿艳的浑身一阵痉挛,眼水顺着她的鼻梁流下。
“是不是后悔了?”我问,知道在前一刻,她还是真的[ch*]女,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不是,我好高兴,但是,我好怕。”她忍着痛苦说。
“要痛,叫出来,就不痛了。”
果然,她先是轻微的呻吟,后来慢慢的呻吟变大,再到后来,分不出是真的疼痛还是快感来临前的呼叫。
突然,电话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起,阿艳还在我的身下忘乎所以的叫着,看号码,是内线,赶紧停下动作,用手捂了她的嘴,接了电话,却是弘打过来的。她说:“干吗呢?这么气喘吁吁的。”
“哦,没什么!”我勉强的把这四个字说完整连串。
“没什么事,我明天放假一个礼拜,你上回不是说写了几篇稿子,拿来我看看。”说完,她挂了电话。
阿艳却在身下乱扭着身躯,我加紧了动作,直到一泻为止。
“谁的电话?”身下的她问。
“她的,一个编辑。”我说。起身把阿艳的衣服拿给她,快速的穿上衣服。说:“起来,赶紧穿了衣服。回宿舍去吧,我还有事。”
阿艳看看我,无奈的穿上衣服。我拿了桌上的稿子,出门时对正在穿衣的阿艳说:“出门时,把门锁上。”
到了四楼编辑大厅,诺大的大厅里除了电脑,就弘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着稿子。我走到她身后,她瘦削的肩像是不堪重负,她的脸在显示器的映照下有点惨白。
“弘。”我叫了声,在她的身边坐下。
“来了!”她微微的回了头,身子向后伸了个懒腰。“稿子带来了吗?”
我把稿子递给她,问:“这么晚了,还不下班?”
“不行,这稿子今晚必须写完,明天要见报。”
“那我陪你。”我说,这大厅白天人声鼎沸,可这夜晚,却是空空荡荡的。
“别给我添乱了,你在,我还能有心思写稿子吗!你若真有心,去给我冲杯咖啡。”
我给她冲完咖啡,她说了声谢谢,见我没走,说:“求求你了,回去罢,你在我真的写不了东西。”
回到宿舍,一夜无眠,今夜,太多的事突然而知,自己真有点错不及防。
三个月前,意乱情迷中,和小茹,我是男女之欢的第一次。我是处男,而小茹却不是[ch*]女;今晚,阿艳是[ch*]女,我却不是处男。一直,因为感觉没有付出全部的真心去爱小茹,心中老觉得愧疚,而今晚阿艳给我的消息,使我的这种愧疚荡然无存,甚至还有点复仇的快感,只是这快感给阿艳带来的却不知是如何的伤害。虽然,她是不觉得我的所为是对她伤害,而我自己知道,在和她做爱时,除了纵欲没有一点点感情的基础,当时,唯一清醒的是,总想在“性”的方面找回平衡,小茹不是[ch*]女,阿艳却是。
而,最爱的人也向我伸出了橄榄枝。弘,能给我电话,我给她倒咖啡,当时的兴奋和幸福双管齐下。现在,我却在别的女人留下体温和精子与阴液混合物的床上感受发泄后的沮丧,最爱的人却要挑灯夜战,虽是一墙之隔,却是咫尺天涯。
第二日,我和小茹没有上班,早早的她来到我的宿舍,几次,欲言又止的。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怕,怕她提出来的问题我不好作答。
“阿伦,我有事要说。”她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事,你说吧。”
“我要结婚了。”她直言不讳。
“和谁?”
“老家的一个农民,没你有知识,人也没你帅。”
“你怎么选择的?”
“什么选择!父母之命、媒婆之约。”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隐瞒你?”
“你现在不是说了吗?”
“哦,对不起,阿伦,我不是有心要骗你,只能说,当时太突然了,事后,我想和你说,却又舍不得,怕你知道了,不理我了。”小茹戚戚惨惨的说。
我有点心酸,不过,这时候,我可不能有什么表示,一方面对于这事我却是有种上当受骗的懊恼,当然,小茹的骗我有她的不得已;另外一方面,我和弘渐入佳境,哪敢因为外在的因素舍弃。“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你要不要我,你若是要我,我回家退婚;你若是不要我,我回家结婚。”她说。
我犹豫了半天,要直截了当的说出不要,可能太直接了点,会不会伤了她的心,但是,这时,我又哪能左右摇摆!
“好了,阿伦,不要为难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怪你。说实话,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一生真正快乐的日子。”她说的很坚决,却有泪水流下。
“那你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不知道。”她说,考虑了一会,接着说:“我不甘心就这样的跟他一辈子,他人虽然好,但是太老实,一点情调没有。我不甘心,和你之后,我觉得得到了补偿,这一生,我有过你这样的男人,我觉得自豪。”原来,她也有她的不甘,虽然,宿命里注定了她的爱情这辈子只能赋予那个面朝黄土北朝天的乡下男人,可她的内心深处却有不甘!
“再给我一次吧。”她解了衣衫,款款的走上床,一缕不挂的躺在床上,两腿张开,头微微的抬起,说:“再给我一次,就这最后一次,结束了,我就回家,你也不要送我了。”
昨晚连续的在她的身上放纵,又在阿艳的处子之身费了太多的精力,现在,元气还没回复过来。“我恐怕硬不起来。”我说,底下的东西确实一点反应没有。
“我帮你。”她说。拉我坐下,熟练的给我脱了衣服,让我想不到的是,在我那东西显山露水之后,她低下头,张开双唇轻轻的咬住。原来,她的经验比我想象的更丰富。
“舒服吗?”她问。……高[chao]到来时,混合着呻吟,她却哭了。
躺下后,我问:“你的第一次是给他了吗?”
“没有。”她甜蜜的笑笑,说:“不好意思说得,我在十六岁,初中毕业时,给了一个心爱的男生,那是我的第一个情人。”
原来这样,我再没有力气,睡着了,醒来时,只有阿艳在屋里,说的第一句话是:“小茹走了,你没有送她?”
“走了?”我问。这样也好,该了结时总该了结。
小茹不声不响的走了之后,我竟然没有太多的思念,只是,阿艳却明显的比以前快乐,她以为,小茹走了,我就是完全属于她了,没有了情敌,她以为,和我可以天长地久。
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短暂的对女人的厌烦,好几天,我都没有去碰阿艳,哪怕她赤luo裸的躺在我身边,我也是没有兴趣。有时半夜了,她实在不堪情欲的折磨,主动的抚摸我,我也是打不起精神。实在的急了,她翻身到我的上面,即使挑逗起我的兴趣,可是三下两下,我又是意兴阑珊,不是草草的结束,就是半途而废的翻身睡下,留她一个人诶声叹气。
一个礼拜,也没见到弘。
正月初八,早上接到小茹的电话,她说:“今天我结婚。”
我说:“我知道。”
“不祝福我吗?”她问。
“祝福你什么?祝福你找到如意郎君?”
“哈哈。”她却笑了,听不到勉强。
中午的时候,弘把电话打到我宿舍,说:“我回来上班了,你的稿子我看完了,有几篇我想发在我的版面上,你看行吗?”
“这不随便你!”我说,“我过来看你。”
“现在上班呢,你看什么。今晚我值班,你晚上过来。”说完,她挂下电话。她总是这样。
到晚上,阿艳在我的冷言冷语中早早的回了宿舍。一个人,我打开电视,胡乱的搜索,没有好看的节目。现在去看弘,还为时太早,这帮编辑虽是上着朝九晚五的班,但一般情况下,不到晚上十点,大多是不下班的,好像,他们喜欢踏着满天星星走回家投到老婆或者情人的怀抱。
捱到十点多,我拿了编辑楼的钥匙,果然,整个四楼大厅空荡荡的,只留下弘一个人,我进去时,她正在来回的走着步。见我进来,说:“怎么到现在?”
“来早了,我怕人看见。”
“现在就没人看见了?”
“我把门锁了,就不会有人进来了。”我朝她晃了晃手上的钥匙。
“哦,我倒忘了你是我们这里保安的头,大权在握,当然可以为所欲为了。”她笑着说。
“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我不甘示弱,更不喜欢的是她要挑明我的身份,我不喜欢人家说我是保安或是保洁,哪怕,我是他们的头。
“美的你。坐下,谈你的稿子。”
我刚要坐下时,她却问:“诶,怎么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你的小朋友?”
“回家结婚去了”
“结婚?什么时候?”
“就今天。”
“那你呢?”
“我不在这儿吗?”
“哦”她大笑,说:“我爱的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原来你早就有先见之明,这文章写的,我还以为你真会杜撰呢,原来是未卜先知。”
“好笑吗?”
“不好笑,一点不好笑。不说了,今晚可以陪我吗?”她把手放在我的手心,灯光不算太暗,刚好合了此时的气氛,有点暧昧,但又或明或暗。
长久的,四目对视,她的肩慢慢的靠在我肩上,低下头,我吻她的唇。她说:“到此为止吧,我喜欢天长地久,感情的事我最不相信突如其来的感觉。”
“但我可以抱你吗?”
“给我个理由。”
“这也要理由?”
“不要吗?”
“什么理由?”
“你给啊!”
“如果真的要有理由,我觉得抱着你实在,不然,如在梦里。”
她轻轻的将柔软的身躯躺在我的怀里,脸朝上,扑闪的睫毛一下一下的跳动,却调皮的笑了。
那一晚,真的到此为止。她高兴,坐了一夜,天要亮时,她对我说:“原来你也不太坏吗!”
我把她当作了圣洁的女神,当然不想因为情欲而玷污了她。
从那之后,没人的时候,弘对我总是浅笑盈盈,再不像以前的冷若冰霜。到一起了,也拥抱,也接吻,彼此地觉得很好,以为,这样的可以天长地久。
阿艳却在这时候怀孕了,我懊恼之极,不是说好了吗,让她自己做好避孕措施,怎么还是怀孕了。我真的怀疑,她是有意而为之。
为这事,从来不违抗我旨意的阿艳第一次和我发生了争吵。
“你为什么要怀孕呢?”我问。
“我哪知道?”她说。
“不是叫你不要怀吗?”我怒不可竭。
“又不是我想不怀就不怀,你将不讲理。这怀孕的事不是你弄的吗?我一个人能怀上吗?”
“我不管。打掉。”
“我不干。”
“不干也不行,必须打掉。”
她却“呜呜”的哭了。哭得我心烦意躁。
“好了,别哭了,你若留着,就留着,小孩生下来了,我给抚养费。”
“我答应你打掉,但是你要答应我你陪我一起去医院。”
“好吧。什么时候?”
三天后,我陪着阿艳坐115到医院。刚上车时,阿艳就靠在我肩上,一直以来,我懒得和她一起上公交车,因为,她好像天生重心不稳样,一上车,东倒西歪。这一刻,又全部重心的靠在我肩上。115一路从西到东,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看我,回过头,我的天,竟是弘!
弘冷冷的看着我,车一到站,她快步下车,看也不看我。我将阿艳扶到椅子上,起身追下去,却再看不到弘的身影。
茫然若失的,一整天,我在街上寻找,是我错失了爱情,还是爱情要捉弄了我。
弘,我几天没见。
阿艳也不见了踪影,只在几天后,收到了她的信。
她说:“阿伦,我知道这一生我不能得到你。但是我又真的爱你,没有法,孩子我留下了,你不要怪我。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有个孩子来叫你爸爸,你不要奇怪,那一定是你我的孩子。再见了,另外问一句,你和弘怎么样了。我想,像她那样的女孩,你伤了她,她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你吧。”
弘呢?
几年后,我在一本很文学的刊物上看到她的一篇很长的中篇,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只是情景却是一个男精神分裂者和一个女心里医生的对话。
如她说的,小说中女人自是有她的影子,而那个男人呢,不会是我吧。不过,又会是谁?
文字周围,有她的照片,世界各地的。在冷清之外,更有了女人的风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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