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的浪漫使一个女人看起来象是一片废墟。
二十年的婚姻生活使一个女人看起里象是宏伟的公共建筑。
——题记
云雁看见女同学正一群的走过来,她悄悄的顶了一下樱泪,说:“抱住我”。
“哇”,果然,有女同学叫了起来:“你们看,你们看,云雁和那个樱泪的家伙在亲热呢?”。
云雁假装奋力挣开樱泪的环抱,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你们怎么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呀”。
“告诉了你,你就在亲热的时候防着点,是吧”。
云雁就是这样的被樱泪宠着,他们在两个不同的学校,相隔不远,吃饭的时候会聚集在一起。你喂我一勺饭,我喂你一口菜,如同一对璧人。
樱泪有事外出,并向她“请假”,云雁很不高兴,因为周末没有人陪,实在是很寂寞。她一向有人陪着,显得不习惯寂寞。
樱泪走了后,她想起自己织好的毛衣,冬天的天气一派霜晴,可是却似乎有一种清澈的冷,于是她就追了去,准备在车站把毛衣拿给樱泪。
遥远的看见公共汽车开动,她追了去,看见樱泪在车里,她一边挥着手,一边叫着。
樱泪却没有听见,在那里低头看着一个人。她忽然看见樱泪的身边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头发倾洒下来,脸上有甜美的微笑,而樱泪的一只手恰好环抱着她的腰。
如同晴天一声霹雳,云雁几乎不相信一向诚实温存的樱泪居然是个“两面派”。她叫住一辆出租车跟了去。看见樱泪和那女子进了一家宾馆。
尾随着,最后,她对服务员慌称忘了带钥匙,要打开那间房间的门。服务员打开门的一刹那,她冲了进去。
樱泪大惊失色的看着她时,她已经是几乎崩溃的仓皇跑出了房间。
十年了,云雁毕业后一直独身。
教师同事里有一个叫月照的,高大英俊,脸上有温和的笑容。常常带了礼品,登门拜访,并且约她出去旅游。她拒绝了。有一次她用毛笔字写了两句诗给月照:“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月照诧异的看着她。
云雁对要好的女友说:“不是我不能原谅樱泪,是我实在不能原谅我自己。樱泪爱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与我毫无关系,我去管别人的闲事干什么,只是我走不出自己的心结,宁愿永远孤独一辈子,独身,是我永不后悔的选择”。
樱泪曾经哭着求云雁原谅,她只是淡淡一笑:“没什么好原谅的,你并不欠我什么,真的,不欠我什么。你做的无所谓对和错,只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爱情总是背叛的同义词”。
几年来,她无声无息的生活着,对人极度冷漠,从来不管任何闲事,看见众多亲密的情侣,亦无动于衷。女友劝她不要固执,因为生命不允许一个人死守城池,而且漫长的岁月寂寞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住的。她黯淡的说:“如果樱泪只是和那个女人拥抱,我是决定会原谅他的,可是他们已经合为一体,肉体上已经背叛了,就无所谓心灵。我不能那么的超脱和开放,也无法说服自己。”
月照知道了这些,哈哈大笑,他每天都要去云雁那里看望她,时间一长,云雁终于答应和他一起外出游玩。一天,月照说:“你嫁给我,我们打一个赌,看看你会不会走出爱情”。
云雁狐疑的看着他说:“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你们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啊”。
云雁终于嫁给了月照。
又是十年,这天,云雁收到同学的邀请函——她们班要举行一次同学会。
她带上月照,经过长途的火车,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下了车。
同学会上,大家看见云雁容光焕发,一个英俊的男子微笑着陪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在活蹦乱跳。
樱泪却苍老了很多。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他沉浸在对云雁往日的怀念中,和女友保持着同居,可是一直迟迟未婚。
女友的脸色憔悴,脸上有似乎要脱落的皮屑。
和云雁成熟的中年风韵相比,樱泪两人要暗淡的多。
回来的路上,云雁轻轻的把头靠在月照的怀里,幸福写在脸上,她轻轻的说:“谢谢你,你赌嬴了,婚姻也不是那么坏,你的照顾使我重生,下辈子我还嫁给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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