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玻璃碎
流转流年
晶莹绝美
——题记
女人喜欢词,她自己仿佛是一首婉约的词,清丽、脱俗。宛如从远古走出的丽人影。
女人极喜欢玻璃制品,那晶莹剔透,那五颜六色,那流光溢彩,总是迷惑她唯美的心灵。
女人喜欢雨,喜欢雪喜欢一切比较轻灵飘逸的自然精灵。喜欢在那丝丝雨的洁净里,撩起心;思;喜欢在那雪花漫天风吹的飘溢里,芳菲自己的心灵。
女人最喜欢的是一对小羊,那是玻璃制品。
一只是浑身洁白,不沾一丝尘埃的纤纤之躯,把害羞的神态雕刻的惟妙惟肖,一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一只是用彩色玻璃制成的,那五彩的玻璃,闪着灿烂的光芒,很是好看。它的神情恰恰和那只白的让人心疼的小羊相反,充满自信的笑意,把它的阳刚之气,显现的无与伦比。
女人平常总是喜欢把玩两只小羊。女人属羊。
女人把玻璃的羊,看得很珍贵。她甚至有些病态的爱着它们。仿佛是她的魂灵附在羊的上面一样。女人时常对着羊喃喃小语,好象它们能够听懂她的话语似的。
女人一直独身,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也许喜欢填词作诗的缘故;也许是喜欢唯美的原因,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有一种神秘的气息,总是笼罩着她,总是诱惑着人们去怀想。
可是,女人很怪,对谁都冷若冰霜,从不理人,孤傲的气息,拒人与千里之外,她是那种极美丽的女子,冷傲的心更是给她增添无穷的魅力。
她有一娉婷的身材,明亮的双眸,弯弯的月牙般的细眉,高挺的鼻梁,微微上翘的嘴唇,散发着自然红润的光泽。皮肤是那种很健康的白里透红,牙齿亮晶晶的,真是一笑百媚生嗬!
可是,女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笑过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即使不笑,她也有种别样的美丽。是那种说不出的寂寞,体现在她的眉宇间,有种让所有男人心疼的妩媚的娇态,即使她不会笑,已经是令人想入非非了。
女人并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她。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打发着一天又一天,只是对那对小羊那对没有生命的玻璃羊,十分宠爱,近乎病态的宠爱。时刻不离手。女人每天都会抚摩着那对玻璃的羊,并且像对朋友一样和它们呢喃小语。每天抚摩着端详着,不知疲倦。
有一天,没有预兆的女人病了,她身体一向比较柔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次病的不轻,浑身无力,仍然不忘她的玻璃羊。当女人伸手去够羊的时候,由于本来就瘦弱的身体又突染风寒,一阵头晕目眩,刚刚碰到羊的手一松,只听“砰”的一声,两只玻璃小羊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影,碎了。落地开花,满地的碎,晶莹的碎,荧荧一地的亮光,流光异彩,和那透明的白,混合在一起,是那么璀璨和夺目。
听着那清脆的碎声,女人惊呆了,无神的眼睛立刻溢满了泪水。
一地玻璃碎,流转流年,晶莹绝美,女人缓缓地蹲跪在地下,望着那晶莹绝美的碎,轻轻的拾起一片碎的美丽,在手心里把玩,盈满流离的影子的双眼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一种令人怜惜的动心美。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端详,就如一尊绝美的雕像。
突然,谁也不会想到女人,似乎还微笑了一下,那种似蒙娜丽莎的似笑非笑,是那种绝美的姿态,用右手拿起躺在手心的那绝美的碎,迅速的在左手腕决然的一划,那美丽的绝美的碎宛如一片锋利的刀子,洒脱的在她的微笑中完成它碎的惨烈的那一幕,瞬间她的鲜红的血滴,冒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一会儿就如一眼小泉涌一般。她看着自己的血竟真的笑了,那笑在她本来就苍白的脸上,越发凄美却灿烂如花。血顺着女人纤细的手臂,打湿了一地盈红。
那瞬间的疼痛后,女人竟感觉到了一丝快感,那莫名的快感,更加速了血液循环,血流的速度出奇的快,那如泉涌的血,女人却感觉一种解脱感。她轻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睛里只有一种让人很迷惑的东西,是欣慰?是宁静?是无悔?没有人知道了,惟有她自己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选择了一种唯美的碎,一如烟花般开放,然后烂漫的碎了,消散在空气里,再也找不回来。也许连她的灵魂早已碎了,对不起来。
和着一地的彩光琉璃的玻璃碎片,混着浓浓地血腥味,一个美丽的女子宁静地蹲跪在那里,嘴角竟有一丝微笑,一幅渲染的油画。
女人在生命最后的关头,恍惚着躺在那一地琉璃的彩溢的玻璃上,欣慰地闭上了美丽的眼睛,微笑的嘴角微微上翘,那紧闭的双眼,就像是睡着一样安详。可是,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滴晶莹的泪滴,从女人的眼角轻轻滑落,那一世的泪滴,终于滑落,她终于可以安然睡去。
女人选择绝美的碎了。
后来,有人说,女人的小羊是她的爱人送的,但谁也不知道她的爱人去了哪里,只知道她的爱人也属羊。
2005年11月22日20分落笔与家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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