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现在窗外下着今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你正在赶往回家的路上。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我想不出送什么礼物给你,就写下这篇文字,权且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
前些天,你喝酒时,我劝你说:“人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身体就是百万、千万前面的1字,身体没有了,后面象征爱情、事业、权力、金钱等等的零都没有了意义。你现在透支生命,纵情烟酒,到身体垮了的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你笑着说:“没事儿,到时候我给你留下一笔钱,你只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就行了。”
我说:“那时候我照顾得好不好,你怎么知道呢?”
你吓唬我说:“你不怕有鬼吗?”
我说:“我不相信有鬼,所以不怕。你还是活着尽自己的责任吧。”
后来,我就想假如我们母女的生活中没有你,会是什么样呢?
那么,我们的家就没有了毒害人的烟雾;没有了你酒后对我们的喝斥;也不会臭袜子到处乱扔;不会半夜打牌无视我们的存在;不会每次洗完脸台面上都是流淌的水;不会每次从衣柜里取完衣服后,所有的柜门大开;不会和我们抢电视看;不会满房子都扔着你的书刊、报纸;不会有了问题就责怪人;不会打呼噜像开火车;不会一激动就对我们大声嚷嚷,从不管有没有外人……
是啊,那么我们的生活是不是就更加快乐了呢?随之而来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们将再也听不到你感染人的爽朗大笑,房间里每个角落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我们将再也听不到朋友聚会时你幽默生动的语言;再也吃不上你最拿手的酸菜猪肉炖粉条,还有女儿喜欢的红烧系列;我生病住院时再也没有你握着我的手说:“别怕,有我在。”也不会半夜从医院回家给我做饭吃;更没有人对出浴后的女儿满是喜悦的叫“美女”,在她熟睡后的小脸上亲了又亲;你不会再开着车带我们四处旅游,车里放着我们全家最爱听的“我和草原有个约会”;睡觉前不会再一家三口靠着床头看书;不会再今天把我的袜子穿在你脚上,还怪袜子不结实,明天又穿两件背心到睡觉时才知道,使得我们母女笑疼了肚子还没人负责;不再听见你的呼噜声,我会像你平时回家晚时惊醒了看你在不在,我找不到你怎么办啊?还有我生日时,你也不能再送我九支玫瑰和一束百合;没有人和我一起向往退休后到处旅游的闲暇时光;你也不能再满怀深情地给我唱周华健的:爱是漫长的旅途,梦有快乐,梦有糊涂…··我再擦玻璃时,你也不能再抢着擦外面,虽然有护栏,虽然你体重90多公斤;你也不能在下雨时摇着大脑袋唱:“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更没有人和我一起想象女儿的未来是什么样?
不再有你!
不再有你!
从此后我们的家将会整洁起来,安静起来。有人说一个家就是一所房子,父亲是支撑房子的大梁,母亲是房子的围墙,没有了你, 这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吗?一个坍塌的房屋怎能遮风避雨?又有谁可以替代你的位置?又有谁是我们血浓于水的亲人?我们再到哪里找回你的身影、你的笑声、你对我们的呵护?
我的爱人啊,今生今世请你为我们——珍重!
2005·11·18
-全文完-
▷ 进入九寨小鱼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