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我揽镜自照的时候,荧光灯把影子打在墙上,于是,我在墙上发现一片圣光,还有,那些从墙缝里探出来的阴冷的头颅,正在围着我的血的伤口舞蹈。
一杯浓烈的红酒渗入进我的淌血的新伤,我忍痛注视着那些飘渺的梦之幻影,任群魔继续不停地乱舞。
我歌,歌声在无痕的夜色里渐隐渐逝!回想前程,生的往昔如此不堪,生,只是一片惨淡的暗红的晶结,愤怒,竟也在这锥心的刺骨的惨痛里沉为暗无。
我吟,月冷星移,孑然的我步态踉跄,朦胧之中,幻化的红酒亦如我日渐枯萎的晦暗的面颜,微笑,依然点点芬芳。
我舞,魔影憧憧,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疯子!一个以荒诞滑稽而著称的艺术家,原也不过只是一堆朽腐的灵肉,空引得秃鸠的美食家们无限的垂涎。
曾几何时,我竟还可以把自己剥光了做一个为艺术而献身的楷模!
伤逝,一切终将散尽,红酒的力量正在退隐。
别了,我的梦中的宫殿!远了,我的灵之希翼的舞者!
今夜,让我清醒着,沉迷在这劫难余光的惨烬的哀之废墟,撒一把微笑的芳馨的毒,溺于毒的死水,无需苦恋、痴缠于梦的荒诞,因为,沉醉即是死亡,那是另一个生命无尽的长堤,只有魔者才可能歌善舞于心的尖巅,而生命的韵律,亦可以将恶梦沉沦,有如死的灰烬的灭迹,终将一切成空……
灯,灭了。夜,也将归于如斯的平静。
而我的影子,就这样浮显突现,定格于我的窗之魂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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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轻轻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