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月——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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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回来后第二天就接到学校的通知，让他到市里参加三天的高三语文复习备考工作会议。

会议结束刚回到县城，就接到晓芸的电话，要他马上到晓芸上班的公司去。

“苏大哥，你该想想办法了，那个叫姜灵的女孩子，又去找赵静了，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她竟然知道赵静被人强*过的事情，威胁赵静说，如果赵静再和你来往，就把她的这件丑事抖出去，让赵静在医院见不得人，把赵静气得要寻死觅活的，你看怎么办？”晓芸把苏雁拉到一边急切地说。

苏雁突然发现晓芸今天戴了围巾，还把半边的脸抖遮了起来，隐隐约约地看见晓芸的眼睛红红的，以为晓芸在为赵静担心呢。

“苏大哥，我建议你赵那个叫姜灵的女孩子谈谈吧，或许你可以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的。”

一阵风吹来把晓芸的围巾吹开了，苏雁吃惊地发现，晓芸的脸腮上有几条红红的手指印。

“晓芸，你怎么了，谁打你了？”

“不，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晓芸连忙掩饰，裹紧了围巾。

“是谁？”苏雁紧盯着晓芸说。

“你别问了，是我自己的事情。”晓芸的眼泪就要出来了。

“为什么？”苏雁隐隐地知道是谁了。

“你别问为什么，”晓芸捂住了脸，“你快回去想想办法吧，别把赵静害苦了，我上班去了。”

“我找加林去，晓芸，你别难过。”苏雁看着晓芸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之间，觉得晓芸是那样的可怜和凄楚。

忙着给领导汇报工作，忙着给全县的高三语文教师传达市高考语文备考会议精神，忙着备课、上课、批改一大堆的作业，把苏雁忙得团团转，一晃半个多月就过去了。

这期间，同事给苏雁又介绍了县中心小学的一个美术教师，但是第四天人家就带信回来说，苏雁有女朋友，比她漂亮很多倍，她退出。

苏雁才知道那个美术老师是受到了别人寄给她的一封信。

看来，苏雁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处处在给苏雁制造麻烦，苏雁估计这个人就是姜灵无疑，晓芸说的对，再不去找这个人，恐怕苏雁再不能找女朋友了。

元旦节前夕，全市组织了一次高三联考，实际上就是摸底考试，来给学生排排队，考完后还会有两天的休息，苏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工作，给赵静打了电话，要利用这两天时间好好陪陪她。

就在做完所有事情的时候，曹莉走进了苏雁的办公室，苏雁以为她来看看自己的联考成绩，谁知曹莉递给苏雁一张纸条：

苏老师，可以请你晚上出来一下吗？

姜灵

苏雁一看字迹就觉得很熟悉，明白这个邀请他去的人就是写日记的那个女孩子。又想起晓芸说的话，想来那个美术老师收到的信也是这个女孩子写的。

对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秘的女孩呢？苏雁想，不处理好这个人，今后赵静真的可能再次受到伤害。

苏雁决定去见见她。

苏雁请一个医院的学生带了口信给赵静，就说今天晚上临时又有事情不能去了。

“你先回宿舍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去你的宿舍找你，带你去。”曹莉打断了苏雁的沉思。

“好！”

天黑的很快，不到六点钟，整个天幕就降临了，校园里因为没有了学生的暄腾而显得特别的宁静，苏雁喜欢和学生在一起，喜欢学校的热闹，也许是一个人孤单的缘故，苏雁不喜欢这样静悄悄的夜晚。苏雁从宿舍出来，就在校园的路上走着，曹莉说她马上就过来。

“苏老师，你怎么不换一件衣服呢，您应该穿以前的那身学生服，特别的青春和帅气。”曹莉刚来，就对苏雁说。

“我又不是去见什么人，要打扮做什么，何况我也没衣服可以再换的啊？你还不知道？我又不会打扮自己。”苏雁回过身来说，“哦，曹莉，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苏雁由衷地赞叹说。

“谁说你打扮自己了，还不是因为你工资少吗？你总是把工资寄回家，自己舍不得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想你也应该喜欢穿得好一些的，不是吗，苏老师？”

曹莉今天晚上穿着乳黄色的高领毛衣，下身穿一条紧身的黑裤，现出了了修长和健美的双腿，脚上也穿了学生平时严禁穿着的高跟鞋，显得婷婷玉立，犹如出水芙蓉一般，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自然而清纯，把苏雁看得呆住了。

苏雁也是今天才发觉，曹莉竟然也是很漂亮的女孩子，难怪人家常说，人靠衣装，一点不错。

“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没看过，今天晚上带你去看一个你没看过的人，比我漂亮十倍，保证把你的眼睛看呆，嘻嘻！”曹莉一拉苏雁，“苏老师，走吧！”

“什么人能比我们的曹莉漂亮啊！”苏雁也和曹莉开起了玩笑，“你是我们班级的美女，让别人看见我们走在一起，别人会嫉妒的哦。”

“那好，我挽着你！”曹莉很是大方。

转了一小圈，曹莉领苏雁走上了胡同里的一栋六层的小楼，一直走到最高层。

“到了，苏老师，请进！”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曹莉推开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雁进门顿觉眼前一亮，外面的客厅显然有人精心的作了布置，各种摆设也作了精心的安排，显得雅趣别致，可以看出房主人很会干家务，也可显出主人的气质一定与众不同。屋顶的吊灯全部亮着，窗帷和拉幔都是紫罗兰的色调，可能是吸收光线的缘故，整个房间并不显得刺眼；靠窗的桌子上一件摆好了菜，中间还特意插上了一朵玫瑰，苏雁象，女人住的地方就是温馨。

曹莉让苏雁在沙发上坐下，就朝里面的房间喊了一声：“姜灵，出来吧，苏老师来了！”

“我就来，曹莉，你来帮我一下。”里面传出一个像男孩子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个女声。

曹莉闻声寄进了房间。

苏雁趁这个机会站起来到了窗前，向外看去。他吃惊地发现，这间房子就在学校的围墙外面不远，而这间房子正好可以看到自己的二楼宿舍。

“苏雁老师，欢迎，欢迎，欢迎你的光临！”身后突然想起了说话声，是　那个声音像男孩子的人。

苏雁转身一看，顿时怔在那里。

没错，这就是那张照片上的女孩，连衣服都一样，看来是特意穿给自己看的，和曹莉站在一起，简直是一对璧人。

“苏雁老师，感谢你的光临！”姜灵热情地伸出手。

苏雁也马上伸出手去，和姜灵的手握了一下，尽管感觉姜灵的手很柔滑，但却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柔弱无骨，有点说不出的厚实有力，和赵静的手简直是天壤之别。

“请坐请坐，今天请苏老师来也没什么准备，我们简单喝点什么，好不好，曹莉？”姜灵微笑着对曹莉说。

“问我做什么，你得问苏老师！”曹莉俏皮的说。

“喝点什么呢，苏老师？”姜灵转头又看着我。

“苏老师喝白酒吧，男人不喝白酒没意思。”曹莉在一旁说。

“那我也喝白酒，曹莉，干脆，我们都喝白酒算了。”姜灵说。

“好吧，那我也算是舍命陪君子，”曹莉笑起来，“苏老师，反正你明天也不上班，可以多喝点，喝醉了明天睡觉。”

“苏老师真好，学生就竟然能够在你的面前这样说话，可以见得苏老师是平易近人，不摆老师的架子。”姜灵很羡慕的对苏雁说。

“当然当然，我们苏老师是现代派的语文老师，和学生打成一片呢。”

“我可没打你哦，你也不要这样侮蔑我。”苏雁说。

“哈哈，苏老师，真打起来，你哪是我们班学生的对手？”曹莉听到苏雁一句幽默，顿时笑个不停。

苏雁自己平时也能喝一点白酒，自信一斤酒量应该没问题，陪这两个小姑娘可以绰绰有余吧。酒后吐真言，他也想知道这个姜灵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所以也就说：“好吧，不过你们少喝点。”

谁知，姜灵一下子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了一瓶洋河酒，这种酒贵且不说，一般没有关系还很难买到呢。

“我们一人一瓶，喝不完酒放在瓶子里，能喝多少喝多少，好不好？”姜灵很爽快地说。

苏雁又一次吃惊了，他还没见过一个女孩子敢这样喝酒的，而且曹莉竟然也敢。

“苏老师，你饿了吧，你先吃，吃饱了才好喝酒呢。”姜灵热情地对苏雁说。

苏雁今天难得很放松，本来在学校的时候，苏雁和学生的关系就好，学生都拿自己当朋友，今天有曹莉这样的得意弟子，一点生分和拘束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很奇怪，今天的曹莉好像完全不是平时的曹莉，眉头没有舒展开，话更不多，甚至是不说，还低着头。

苏雁可以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姜灵了。

姜灵今天特意要让苏雁加强记忆似的，还是穿着照片上的紫色长裙，只是因为有点冷，上身多套了一件白色的绒衣，在这样的灯光下，衬得姜灵的肌肤格外的洁白，长发披肩，恰好盖住了姜灵圆润的肩头，手臂上也是格外洁净，连一块斑点都没有，苏雁惊奇她竟然长得如此的精致，他只记得晓芸才有这样的玉笋般的手臂；绒衣没有系起来，苏雁更可以欣赏到姜灵那丰满的ru*房，呼之欲出，乳沟也更清晰明显，只望了一眼，就让苏雁顿觉耳热心跳，连忙收回了目光。

谁知这时候的姜灵也正在专注地看着自己，苏雁立感自己就像赤luo了灵魂一般，被人看透了五胀六腑，赶紧端起了酒杯。

这个令自己魂牵梦萦、夜不能寐的男人，苏雁，苏老师，不，我的雁，就在自己的面前，多少次念着他的名字，多少次想搂着他的身体，这个人，现在，近在咫尺，姜灵的身体激动得有点颤抖，真想立即扑在苏雁的怀里大哭一场，把几年的相思和痛苦折磨说给他听。

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英气逼人，头发也不长不短，黑的柔软，那眼睛，那眉毛，那嘴唇，那脸形轮廓，不就是自己要触手抚摸的么？

离得这样近，这样近，连心跳都可以听到，姜灵的心在颤栗。工作以来，追求自己的人很多，但是姜灵一个也看不上，尤其是车站那两个青年司机，简直就跟苍蝇一般，没事就跟在她后面，不过姜灵实在是看不上他们的庸俗，成天就知道打牌、谈女人，而自己的心里早已都被苏雁这个男人占据了。

现在，这个苏雁，占据着自己整个心灵的苏雁，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也在注视着自己；姜灵很自信，男人没有不喜欢漂亮女人的，自己的漂亮是公认的，连曹莉都嫉妒得要死，该大的大，该小的的小。

姜灵甚至想脱了外面的衣服让苏雁看个够。

“来呀，喝酒，噢，你们，不，我什么都没看见，姜灵，你今天更漂亮了。”曹莉吃的差不多了，抬头看见姜灵和苏雁正在相互凝神，显得语无伦次，“来吧，为我们第一次相聚干杯，喝酒！”

说完，一口喝了个干净。

苏雁和姜灵也一起干了杯。

“苏老师，我还是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好朋友、漂亮的姜灵，你以前没注意过她吧，她可是我们东圩中学的校花啊！”曹莉盯着姜灵说，“我建议，现在，你们正式举行一个相识的仪式，先正式握握手，要双手相握。”

苏雁和姜灵都同时站起来伸出手。

“好了，苏老师，这下你们就算是相识了，你虽然不认识姜灵，姜灵可是早就认识你了，其他的我就不介绍了吧，你们慢慢谈，我这个介绍人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是不是，姜灵？以后，以后如果……反正等以后，我就成了你们的，你们的……红娘哦，呵呵！”曹莉从刚才的郁闷中醒来，口齿也伶俐了不少。

“谢谢你，曹莉，来，我们一起喝一杯！”姜灵真诚地看着曹莉说。

三个人一饮而尽。

“苏老师，你看了姜灵的日记了吗？”曹莉问苏雁。

“看了。”

“姜灵真的很爱很爱你。”

“我知道，我很感动。”

“她对你的感情是纯洁而专一，我希望你能够接受姜灵对你的感情，好好爱她。”

“我们会好好相互了解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迟到吗？”

“我想我应该知道了，你都和姜灵在一起。”

“是的，姜灵需要我的帮助。”

裸月——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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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灵听说苏雁调入县中后，心里非常高兴，毕竟和苏雁又近了许多了，为了能够经常看到苏雁，她来学校的周围转了很多次，连一次也没遇见过苏雁，无意中她发现学校后面的几家小楼正面对着学校教师的宿舍，就回家劝说爸爸把那里的房子买下来给她住，姜军找房子的主人谈过几次，房东不愿意卖，只卖上面的两层。

姜灵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卖下。

每当下班回家，姜灵就会坐在窗前向学校凝望，有时偶尔也会看见苏雁的影子，逐渐地他发现苏雁经常是9点多才会回到宿舍睡觉。于是姜灵便常常在这个时候站在窗前，目送苏雁回宿舍，苏雁一般到夜里12点左右才熄灯，姜灵就也望着那间有灯光有苏雁的房间痴痴的发呆，直到苏雁熄灯睡觉，才也回房间去。

几个月后，姜灵发现苏雁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宿舍，让她吃了一惊，莫非苏雁找到女朋友了？那自己所作的一切不就……

一天，姜灵突然发现苏雁晚上骑上车出去了，就马上下楼骑车去追，可惜她骑车太慢，没追上，就在大街小巷里疯狂地寻找起来，折腾了很久，也没找见苏雁的踪影，久在她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在路上走着一对男女，那个苏雁熟悉的身影即使天再黑也能认得出来，只是他们说话很快过去，她一句也没听到，就跟踪那个女孩一直来到县医院。

姜灵的姐姐，那个王大炮的三女儿王小青就在县医院上班，姜灵很快从小青的嘴里知道了那个赵静的名字，知道了她的来龙去脉，小青还还知道了赵静惊人的秘密。

姜灵想，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她得采取行动，不然，苏雁就不会属于自己了。

姜灵坐不住了。

她知道曹莉就在苏雁的班级，苏雁的一举一动都由曹莉真实地记录着，连一些细节姜灵都不放过，只说到曹莉嘴干为止，好在曹莉也喜欢谈苏雁，两个人在一起的话题永远都是苏雁。

她马上就去找了曹莉，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两个人商量了半天，才决定由姜灵去找那个叫赵静的女孩，让她别和苏雁来往。

曹莉在县城读书经常不回家，就住在姜灵这里，那天找了赵静回来，两个人高兴地谈到几乎天亮，晚上曹莉在家等姜灵的好消息，第二天又睡过了头迟到了。好在苏雁也没有批评。

姜灵觉得不能再耽误时间，她把几年来写的两本日记让曹莉带给苏雁，因为苏雁并不了解自己，但是日记却可以让苏雁明白自己的心，只有这样才能打动苏雁，为了这一次的成功，她请曹莉喝酒，曹莉那天晚上破例喝了很多酒，几乎把一瓶白酒都喝干了，姜灵劝都劝不住。

“酒壮英雄胆，不然我哪里敢去苏老师的宿舍啊！”曹莉不理姜灵的劝告。

谁知苏雁看过日记以后一直没有反应，倒是又把赵静带回了宿舍，还好，时间不长赵静就一个人出来骑车走了，苏雁竟然没有松她，姜灵估计两个人是谈崩了吧？

不几天，又从曹莉口中得知，有人给苏雁介绍了一个美术老师，曹莉是在办公室听到老师互相谈话得知的，马上告诉姜灵，姜灵马上就给那个美术老师写信，说是苏雁已经有了女朋友，请她不要插足，那个美术老师倒是很好说话，很快回绝了苏雁。

前几天，曹莉告诉姜灵，苏雁又到赵静那里去了。姜灵生气了，为什么苏雁不爱自己呢？一贯自视甚高的姜灵感到很失败，如果自己追求的男人竟然追不到，那曹莉会怎样看我，我哪里还有自尊？

姜灵哭了一个晚上。

没办法，姜灵还得去找赵静，这一次姜灵没有客气，赵静心上的伤疤被一个陌生的姑娘揭起，痛苦得跑回宿舍捂在被子里放声大哭。

姜灵终于知道苏雁最近没有什么事情了，要放假，所以决定采取行动，下午和曹莉商量了一下，贮备今天晚上的相聚，姜灵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怕是就要失去苏雁了，像苏雁这样的男人，喜欢他的女孩子肯定不是她一个。　

裸月——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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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莉不管苏雁和姜灵了，一个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曹莉，你少喝点，我看你快要喝醉了。”姜灵姜灵看着曹莉的脸已经泛红，拉着曹莉不让她倒酒。

“不，没事的，我知道我自己，你们谈吧，别管我，”曹莉说话有点吞吞吐吐，“我没事，没醉，不过我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我喝了这杯酒就要回去睡觉了。”

“你哪里还能回去，你看你已经快把一斤的白酒喝光了，”苏雁也按住曹莉的手不让她喝。

曹莉的手抖动了一下，苏雁感觉到了，曹莉的手是最细长柔软的，因为喝酒的缘故，手异常温热。

曹莉推开苏雁的手，把最后一杯酒倒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端起酒杯：“苏老师，姜灵，祝福你们，好好相处，好好相爱，苏老师，姜灵是个好女孩，我知道，只是脾气稍微大了一点，祝你们幸福吧，来，干杯！”

一仰头，曹莉喝干了最后一杯酒。

苏雁被曹莉的话说得有点尴尬，只是认识一下而已，自己对姜灵还没一点感觉，就要这样“祝福”了。不过苏雁不得不佩服曹莉的酒量，简直是女中豪杰，一个学生，竟然可以这样喝酒，还能喝这么多？

喝完了，曹莉摇晃着就要倒下，姜灵连忙过来搀扶，慢慢把曹莉扶到房间去了。

“苏老师，噢，不，雁，”姜灵安顿好曹莉，从屋里出来，马上来了精神，现在终于是他们两个人的时间了，她得赶快把心里的话说了，回到苏雁的身边坐下，“我可以叫你雁吗？”

“可以，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苏雁还是有点不自然。

姜灵往苏雁的身边靠了一靠：“雁，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我的心事你都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我自己，包括——”

“包括你两次去找赵静，包括你写信给美术老师。”

“你都已经知道了。”

“来你这里之前我就大体上猜出来了。”

“那——那你会怎样看我呢？”

“我——”

“雁，你知道的，爱情是自私的。”

“我知道。”

“我也不想去伤害别人，但是没办法，我更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我的爱，雁，你是我的全部，请原谅我！”

“我能理解，姜灵。”

“真的吗，雁，你原谅我了？”

苏雁点点头。

姜灵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下子扑进苏雁的怀里，呜呜呜地哭起来，苏雁感到不知所措。

“姜灵，很感谢你对我的真情，甚至是痴情，看了你的日记我就很感动了，我会铭记在心的。”

“你说吧，我在听呢。”

“姜灵，”苏雁缓缓地说，“尽管我对你还一无所知，还非常的不了解，但是你的心我已经知道了，被人爱着也是一种幸福，何况你是这样的痴情，我很感动，真的！”

“雁，那你会接受我吗？”

苏雁面对姜灵的痴情，实在不愿意伤害着她，头脑飞快地想着应答的话，这对苏雁来说，是第一次遇见的啊：“我很感动，我们已经相识了，我们还有一个相知的过程。”

既然不能伤害姜灵的感情，苏雁实在也不能说拒绝的话：“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开始了吗？”

“呵，雁，”姜灵一下子又把苏雁抱得紧紧的，“你肯接受我了吗？你肯接受我了！”

“我……”苏雁说不出话。

“来，让我们一起喝杯酒！”姜灵高兴起来，站起来给自己和苏雁倒了满满的酒，“为我们的第一次相识干杯好吗？”

姜灵想起曹莉说过的“酒壮英雄胆”的话，不由接连喝了几杯，就又扑在苏雁的怀里，“雁，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的心里想的全是你，你知道吗？”

苏雁想推开姜灵，第一次见面就像这样，他有点不自在，但是怕姜灵会感到自己的拒绝而伤心，就坐在那里没有动。

姜灵的头发真漂亮，直直的，垂垂的，是苏雁喜欢的那种天然的美，自然的美，不加雕饰的美，苏雁忍不住伸手去抚摸着，触手很柔滑，很舒服。

“噢，雁，你喜欢我的长发么？人家都说我的头发很漂亮，所以我一直舍不得剪短呢。”

“你的长发很漂亮，我很喜欢，我喜欢长发的女孩！”

“曹莉都和我说了，你喜欢长发的，所以我就留着长发了。”

“是吗？”

“还有，曹莉说我的眼睛也很漂亮的。”

“是的。”苏雁没撒谎，姜灵和晓芸一样，都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你看着我，”姜灵调皮地对苏雁说，“看着我的眼睛。”

苏雁低下头去，用手把姜灵的长发拨到后背，认真地看着姜灵，姜灵正神情地注视着他。

姜灵的眼睛水汪汪，亮幽幽，黑眸子深不见底，苏雁只记得去晓芸家的时候见过这样漂亮的眼睛，睫毛长长的，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可惜晓芸现在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那种神光凝结的情致了。

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这么漂亮的眼睛，苏雁想低下头去吻它。

姜灵也知道这一刻就要来了，这是自己梦中经常想往的时刻，就缓缓地闭上了美目，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苏雁顿觉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刺激的气味扑面而来，几乎使自己作呕，马上转过头去避开了。

姜灵稍等一会又睁开了眼睛，当然苏雁的变化她一点都不知道，以为苏雁是不好意思第一次吻她，也是，说不定苏雁还没有接受自己呢。

“来，雁，我们再喝点！”姜灵又倒满了酒，“今天我真的很开心，是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次。”就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是吗？好，我们喝酒！”苏雁也端起了酒，随着姜灵的离去，那股气味也消失了。

不一会，姜灵又接连喝了六满杯，也醉眼迷离起来，快要站不起来了。

“来，姜灵，我扶你去房间吧，你也喝多了。”

“不，我是高兴！”姜灵呢喃起来。

苏雁把姜灵拉起来，姜灵还有点清醒，“好吧，苏老师，不，雁，这是下面五楼的钥匙，你可以住在里面，我已经收拾好了，太晚了，你也喝多了，就不要回去了吧。”

“好。”苏雁看着姜灵看着姜灵扶着墙走进房间，他没好过去扶一下。

房门关上的时候，房间的灯也接着熄了，想来姜灵也和曹莉一样喝醉了。

外面顿时寂静起来，苏雁隐隐也感到头晕，桌子上的东西也不想收拾，拿着钥匙，关了灯。

五楼确实已经布置好了，是那种浅蓝的色调，是苏雁最喜欢的颜色，看来曹莉告诉姜灵真的很不少啊，姜灵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苏雁有一种luo体的感觉。

外面的月色照进来，蓝的就更兰黑了，苏雁喜欢这种富有幻想的色彩，往往在自己写文章的时候就会泉思如涌。

苏雁觉得很清爽，神智也清醒了很多，突然想起姜灵和曹莉两个喝醉了酒的女孩子没人照料，特别是曹莉，喝了那么多，夜里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想到这里，苏雁决定还是上去看看。

房间里传出姜灵和曹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苏雁知道，喝醉酒的人夜里肯定很口渴，酒索性在外面的沙发上呆一夜，明天回去再补睡回来，但刚刚躺下，酒气就涌了上来，头也晕起来，连忙关了灯，不一会就迷迷糊糊了。

半夜里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阵哇哇哇的呕吐声，苏雁一看，曹莉正在吐着呢，就忙倒了一杯开水过去，轻轻抚着曹莉的背，让她吐完，曹莉还迷迷糊糊的，拉着苏雁的手，头也没抬：“姜——灵，我－－我把苏—老师让——让给你，你，你要——要好好地爱他，好好——待他。”

苏雁本想叫曹莉喝点水清醒清醒，听到这句话连忙关了灯，把曹莉扶回床上用被子盖好，曹莉还在咕哝着什么，不一会又睡着了。

赵静说对了，原来曹莉真的对自己也有那种感情！

苏雁躺到沙发上反而清醒了一些，想梳理一下头绪；晓芸的不幸福，赵静的痛苦，姜灵的痴情，曹莉隐藏极深的感情，选择哪一件开始去做都觉得棘手难办，晓芸怎么会不幸福呢？子建对她不好吗？子建追晓芸追得那样辛苦，好不容易才成功，怎么会对晓芸不好呢？苏雁想的头大也想不出理由；赵静现在是最需要人安慰的，应该去找赵静了，可是姜灵怎么办？看来姜灵的性格决不是别人可以轻易说服得了的，万一姜灵真的要去赵静的医院把事情抖出来，那赵静可怎么在医院里工作啊，一个姑娘家可能就要被毁了。看来只能先从姜灵这里下手了，先要做好她的工作，才不至于酿出大错。

可是姜灵的身上哪里会有那种难闻的气味呢，是狐臭么？曹莉可从来没说过，在东圩镇，谁家有狐臭，可是臭名远扬的啊，没听说过姜家有这种说法。因为东圩镇上，哪家有狐臭，只能互相结亲的。

苏雁想起刚才姜灵嘴里呼出的气味就觉得很厌恶，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味呢？是不是她刚才喝了酒，是酒的气味？

苏雁在一本书上看过《闻香择伴侣》，说的就是气味和爱情，因此也对气味学很感兴趣。　

在人类爱情的历史上早就不乏女性闻嗅男性衬衫来选择伴侣，这种直觉的原理最为重要的是要选择与自己基因差异较大的异性，这才有利于后代的健康。因为基因不同，气味不同，免疫系统也不同，这样的差异正好可以取长补短。研究发现，基因可能影响异性的气味和免疫性。人与人的差异是由单核苷酸多态性所决定，其中人们知道得稍多一些的是人的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物（mhc），它决定着每个个体的气味特征。

人们所谓“闻香识女人”，在选择伴侣时的吸引力通常是指有差异的气味，而且差异越大，气味就越香，也就越吸引特定的异性。美国芝加哥大学遗传学家卜罗尔·欧伯10年来一直研究最著名的赫特人社会。在赫特人氏族社会所用的择偶方式之一即闻气味的方法。赫特人是一群一群分隔的社会群体，但在共同的土地上耕种，是自己的族内通婚。单身男人和女人常在邻居家会面，他们一同工作，参加婚礼。他们不用香水或除臭剂，因此完全地最大地利用mhc基因所赋予的自然气味。欧伯等人从31个赫特村落选择了411对夫妇作调查表明，具有相似mhc基因的人趋向于不通婚，即气味差距大的人才通婚。

所以研究人员认为，赫特人的择偶不是mhc基因相似而决定他们相爱，而是mhc基因相异才决定他们相爱。换句话说，在婚恋中，气（臭）味相投不起作用。

尽管“闻香择伴侣”有一定的科学原理和基础，但要获得真正完美的解释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才能完成。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今天人类的择偶行为和途径中，气味和嗅觉是必不可少的一种方式，虽然它并不是唯一的方式。更何况，气味和嗅觉的方式只能从自然属性方面加以解释，并不能解释人们在教养、文化和性格上的差异与相似而导致的对伴侣选择的千差万别。因此，人类选择伴侣是复杂的，婚姻和爱情也是复杂的，不可能仅仅靠气味就一闻定终身。

也许自己的感觉是错的呢？书上也没这样绝对！

看来这一次是不能和姜灵进行沟通了，至于曹莉，正处在高考冲刺的关键时期，多鼓励她在学习中花经历，也会逐渐淡忘感情上的事情的。

晓芸那边要告诉加林一下，自己暂时也没时间去了解。

想到这里，苏雁决定回学校去，自己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本文已被编辑[一声叹息]于2005-11-18　19:41:09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