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书记付了茶钱,心情如遭抢窃般的糟透了。他走出茶社,钻进一辆的士,叫司机驶向望江宾馆。他怀疑老警的鬼话,即便有病毒,他也自信自身其免疫功能,他身体很好,与他有染的小姐,都夸他是好样的,雄性实足!他得意的想到他精于养精蓄锐,十多天前,他两个小时内就在办公室向翠翠姑娘“射”了两次,能“射”就“射”,他什么也不含糊!
下了的士,他大步向房间走去。他从包里拿出磁卡钥匙开房间,怎么也开不开,便大叫宾馆服务小姐,问是怎么回事。来了小姐,很礼貌的告诉他,“先生,过十二点了,你的磁卡钥匙一天的消费用完了,得拿钱到总服务台去冲磁。”他又去按徐副镇长下榻房间的门铃,小姐告诉他,“退房走了。”
他只好下楼去总台,又掏钱充了一天磁。开门进去,放下皮包,立即洗澡。三星级宾馆,二十四小时热水随便用。他要认真地洗洗,水洗为净。他先用沐浴露洗了一小时,又把房间现存的洗洁阴全部倒在塑料盆里,对上水,坐了进去。即使像老警说的有病毒,这样反复地洗,又有杀菌的药水浸泡,他相信也能解决问题了,没必要去医院看性病专科!他用手揉了又揉,搓了又搓,想着昨晚的情景,不知不觉中又硬了起来。行!这样也许能洗得更干净吧。又反反复复地洗了一个小时,干净得都能下锅煮了。
他换上干净内衣,把换下的内衣丢进了垃圾桶。他喝了房间柜子里存放的啤酒,又在床头“切勿打扰”开关上按了一下,便上床睡了。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明天回延江,一切都会好起来!
徐副镇长从早上到中午,给憾书记拨了多次电话,几乎都是关机,只有一次通了没人接听。他和乔市长及秘书三人,上午九点半受到了省政府新的分管工业经济的副省长的接待,时间只有半个小时,简单汇报了大水泥前期工作情况,也说了这次进京不顺,要求省政府将大水泥项目,列入十月下旬将在上海召开的国际经贸洽谈会的本省重要招商引资项目,争取外商独资来延江投资办厂。并把大水泥项目的论证报告,项目建议书等相关资料交给了副省长的秘书,恳切的请求省政府领导给予高度关注,又呈上了延江市政府给省政府关于大水泥问题的书面请示。副省长说,他找机会与北京方面继续联系,条件成熟时由他带队,再去一趟北京。上海的国际经贸洽谈会,省政府组团参会,把延江的大水泥项目列进去,这没问题。他叫秘书记下,上午就给省发展计划委员会和省经济贸易委员会联系,叫他们办会单位近期派员去延江进一步落实。最后,乔市长邀请副省长抽时间到延江去看看,看看江边镇的青石资源。
出了省政府大院,在小车上,快人快语的徐副镇长对乔市长说:“都是空的,大水泥项目已经搞了好多年了,连省政府的分管省长都换了两朝了,熟悉情况的王副省长又批捕了,这位省长大人只给我们半小时的时间,可见重视的程度。省里工业经济关心的重点是地级及以上的城市,我们延江是县级市,大水泥项目的选址又在农村,他能关心得过来!”
乔市长说:“工作嘛,我们只能这么做下去,发牢骚没用。我们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要有干大事业的风度,要有奋发图强的气量。你不是告诉我,你有金点子,下午回延江,晚上当作白书记的面谈谈,如何?小徐啊,任何一个大项目上马,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有些项目上马了还可能下马,有些项目建成投产之日,就是亏损之时,我们国家这些年这方面的教训还少吗?国家要考虑宏观控制问题,这没有错。省里把工业经济的工作重点放在地级市,这也是对的。我为上午约副省长见面,也费了不少周折,我请我的原单位领导,一位厅长大人出面打电话才搞定。还是看在下派干部的面子,就这半小时,也来之不易。已经批捕的王副省长比他热情,我们都领教过,怎么样?现在进了看守所,问题大得很呢!”
“乔市长,晚上已言为定,那我得约箫镇长参加,他会支持我的想法。”徐说完后,没等乔市长表态,就给箫镇长打电话。“喂!箫镇长,我下午回延江,乔市长叫你下午也赶到延江,晚上我们一道去见白书记,有事商量,我到延江再给你电话,或见面汇报……。”
“不要憾书记参加吗?看来你这小徐是不要党的领导了哦!我可没叫你通知箫镇长啊,胆子不小,当面说慌,不怕我撤你的职。”乔市长用开玩笑的口吻,不无幽默的说。
“乔市长,这话我可当担不起!给中共延江市委白书记汇报工作,重大问题请示白书记,这是加强党的领导啊!至于胆子,小平同志说,胆子要大点,所以,我才大胆的哦。小平同志还说,大胆的试,摸着石头过河,先给你透露一点,今晚就谈这些。”徐副镇长笑出声来,乔市长和秘书也笑了。
徐副镇长接着说:“到宾馆就退房,我们出城再吃午饭,便易些!市长没意见吧?”
“行!不要憾书记了?”乔市长又开起了玩笑。
徐副镇长又给憾书记打电话,“通了!”电话通了,无人接听。
到宾馆,乔市长又叫秘书联系憾书记,关机了。乔市长自已亲自电话联系,还是关机。
乔市长生气地对秘书和徐副镇长说:“算了,我们走,别理会他! 混蛋,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你小徐也有责任,昨晚干吗要去那种地方?我知道,那地方不干净!出了问题是我带你们出门的,我也要承担责任,甚至脱不了干系!”
“能出什么问题,他上午不是和你联系过吗?你不等人家讲完,就生气的挂了电话,人家能不生气。你是市长,人家是镇党委书记,市长比书记能大多少,我看也只有两毫米。何况他还是老书记,连白书记都常赞他夸他鼓励他。不过,请市长放心,我们的书记能量大得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在省城有不少私人关系,还有铁哥们,你乔市长若有什么难办的私事,交给他办,他都能搞定。当了这么多年的书记,不会睁着眼睛犯错误。说不定现在已经坐在省城一流的哪家大酒店的包厢里喝酒呢。”徐副镇长有意这样的说起憾书记,他就是想在背后说上老憾几句,过过嘴瘾哦。
这段话乔市长不喜欢,他脸上表现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退房办妥,三人继续上路,乔市长对秘书说,“下雨路滑,在高速路上别像昨天开得那么快,必要时,我来开一节,一定要注意安全!”
秘书说:“只要徐副镇长一路能说点什么,我不瞌睡,开车不会出问题。这一路跟徐副镇长后面学了不少知识,什么时候乔市长不要我了,就去给徐副镇长开车。”三个人都笑了。徐副镇长笑后说,“我这辈子可能没车给你开,指望我,等着失业吧!就是乔市长不要你这秘书,也会把你安排到哪个局,当个局长,起码也得干个副职。市府打开水拖地板的也比我这官大哦!”
这回笑的更加热烈起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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