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我在做什么?子时梦醒

发表于-2005年11月17日 下午5:36评论-1条

秋风扫落叶般地在肆啮着大地,枯黄的秋叶覆盖着马路边,树干上零散着几片枯黄的秋叶,在秋风中摇曳。李莹拖着行李包缓缓地走出了机场,在出口处李莹看到了来接她的肖强,她向肖强摇了摇手,顺手将拖包交于肖强。他们并肩来到肖强的车前,无语地坐进车中,车启动滑向主道,车内还是无语。李莹的手机响起,是懂刚来的电话,在电话中懂刚只说了三个字:“已办好!”李莹没吭声将手机合上。四十分钟后车子来到了鸿发公司的办公楼前,肖强亲自开了车门,李莹走了出来,直奔三楼办公室内。她刚一跨进办公室门,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起,她抓起电话,对方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着:“旅行的还算愉快吗?我想见你!”“还行吧!好的!我安排好后就去您那。”李莹极富温顺娇柔地答应着,脸上呈现出妩媚。这时肖强已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了,看着李莹接电话,他像很明白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人称“老爷子”打来的一样,一脸不屑地抽起烟来。

“他到消息灵通啊!你一回来他就知道了。叫你办的事办好了吗?”肖强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李莹问着。“当然,一切顺利!”李莹看着肖强说,说完后她开始翻看着堆在桌上的文件。肖强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与急急走进的何娅撞了个满怀,他脸上堆着笑容地看着长发飘洒的何娅,“有急事吗?”“对不起,肖总,”何娅鞠躬着说。“没事,请!”肖强笑眯眯地将门让出来。何娅不着声地直接进了李莹的办公室内,随后将办公室门关上。

李莹一看何娅关上了办公室内的门,就松驰地躺倒在椅背上,并长长那舒了口气,眼闭着问靠近身边的何娅:“什么事?”何娅弯腰尽量将自己的嘴挨近李莹的耳朵,轻轻地说:“刘伯明在对面的酒楼内等你,他急着要见你。”李莹一听到刘伯明这三个字眼睛立马睁开来盯着何娅问:“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要不是看到肖总的车在楼下,我也不知你回来了。”何娅说。“算了,你先出去。”李莹一摆手,又将眼闭起了。

何娅轻轻地关上门,走回到自已的办公桌前,还没落坐手机又想起来了,“通报了吗?小宝贝。”一个粗犷的男低音问。“给她说了。”何娅不耐烦地回答。“真乖,下次见面一定送你一件大礼物。”男低音说完就挂机了。何娅苦恼地愣在桌前,桌上的手机没让她继续苦恼下去又响起了。何娅看都没看来电显示,无奈地按下接听,等着听那个男低音的继续指示。谁知话筒中传来的却是另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小娅,今晚能共进晚餐吗?给我一次面子,好吗?别再拒绝我!”“小马,我今晚确实有事,真得,要不明晚吧!”何娅不耐烦地说着。“那说定了,明晚一定啊!”那个小马又强调了一下,“一定!一定的!”何娅也说了两遍,接着何娅挂断了电话。她还没放下手机,手机又响起来了,她一看是肖强的,她无奈地按下了接听。“小娅啊!昨晚感觉如何?今晚继续好吗?要不换一家也行。”肖强那稍带磁性的男声充满了激情,期盼着何娅的回应。“对不起,我今晚真得有事,下星期好吗?”何娅知道肖强同李莹的关系也不一般,是得罪不起的,但她更了解李莹,今晚一定会让她陪同去见刘伯明的。于是她很婉转地很轻柔地回答着。“那好,下个星期也是今天,不改了啊!”肖强说。“一定!”何娅又说了这两个字。肖强挂断了电话。

李莹在未下班前就走出了办公室,她来到何娅桌前,只说了一句:“跟我走!”何娅直接按下关机的按键,提起自己那软软的白挎包紧跟在李莹身后,这是所有在办公室内的人看到的场景。人们并不知何娅这一去就是与大家永别,人们只是想知道李总带谁走出了这个办公室。

下午五点屋外浓雾迷漫着,当何娅坐在李莹那宝马车上时,前方一米开外已看不清楚了,李莹打开了车灯,向前方驶去。

在市区内一家五星级的宾馆门前李莹停下了车,她看着前方给何娅说:“把墨镜戴上,一出车远远地跟着我,别让同我说话的人看见。”何娅一听就知道李莹不是见刘伯明,而是另一个人。她遵命地戴上了墨镜走出车子,一直往宾馆的大厅走去,她没回头就像要等人一样坐在了大厅内的沙发上,好像不经意地扭转头望了一下李莹,李莹已将车开到了停车场,这时正从电梯间走了出来,李莹也戴着一幅墨镜。何娅低下头开始拨弄自己的手机了,她不能一直盯着李莹,怕露马脚。

李莹直接来到大厅旁的咖啡厅内,一个五短身材的小个子男人正坐在临窗的一张桌旁,李莹将皮包放在那张桌旁的一个椅背上,“郑老板真准时啊!”李莹边说边坐下,那个郑老板打了一个响指,服务生端来了一杯热咖啡轻轻地放在了李莹的面前。这时李莹取下了墨镜,端起热咖啡嗫了一口。“说个价吧!”郑老板说。“我不是早在电话中就说了吗?你不想做就算了。”李莹说。郑老板那满面的横肉突然紧缩,冽着大嘴大笑着说:“好的,我答应那个价,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条件?那你说吧!”李莹有点吃惊,但很快稳定下来。“你将那个尾巴送给我,那样我下笔生意还是这个价。”郑老板不动声色地看着李莹。“不行,要其他的还可商良。”李莹坚决否定。她不可能出卖何娅,何娅对李莹的事略有所知,但她一直守口如瓶,这样忠诚的人现实中太少了,李莹真有点后悔带何娅来。“那我们就免谈。”郑老板抓起他的黑礼帽准备起身了,李莹不想让到手的生意又跑丢,李莹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但你们一定要对她好!”“这个不用你操心了,我们一定会让她比现在更好!”李莹用手机叫来了何娅,然后说自己有事就脱身了。第二天她的公司帐户上有了这一笔生意的收入。

一星期后,警察局来人寻问李莹,她才知何娅已于前晚被人暗杀,身上被砍了五刀,死像很惨。李莹只提供了她与何娅分手时的情景,其他的她没说。那晚在梦中她见到了何娅,何娅祈求替她报仇,她从梦中哭醒。醒来后她点上了一支烟,坐在暗黑的屋内,开始思考怎样抓住害死何娅的凶手。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找到那个郑老板,至少何娅从她这去的是郑老板的那里。她可以不亲自去,但何娅却是她的亲如妹妹的朋友,她不能不管,又加上让小娄罗去也会走漏风声,最可靠的是她亲自去,可以掩人耳目。

第二天一上班,李莹就将肖强叫来,她说这几天她有点事,要他帮忙打理着公司,事办完后就回来,最多只有半个月。顺便她要带点钱,让肖强给她的私人帐户上存十万,肖强点着头,但一听李莹要带十万他有点吃惊,但他还是没问。下午在人们还没上班时,李莹已拖着行李打的士来到机场,郑老板在深圳市,李莹只能到深圳市去见这位大老板。

在深圳市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咖啡厅内,李莹等来了郑老板,这次是郑老板戴着一个方形的墨镜,将一大半脸全掩饰了,“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实在太忙了。”郑老板顺手将他的黑礼帽放在桌上说。“忙好啊!说明你生意兴隆啊!”李莹说。“我来只能呆十分钟,你找我是不是问你那个尾巴的事,这事我可一点也不知道,当初要她我可是受人之托啊!”郑老板开门见山地说。“好,看来你消息很灵通啊!那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李莹问。“王孙胜!”郑老板一个字一个字地嘣出来了这人上名字,王孙胜不就是老爷子的宝贝儿子吗?他不是政府官员吗?他要何娅为何?还没等李莹多想,郑老板已戴上了礼帽,“好了,我该走了。我们后会有期。”“再见!”李莹等郑老板跨出酒店门后,她也起立回房间去了,她本想好好考虑一下,这时电话响起。她没接电话而是极快地收拾起自己的衣服,提着包跨出了房间门,坐上电梯来到大厅,办理了退房,打的来到飞机场。当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时,她还没从恐惧中醒来,她不知哪个环节出错,竟然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更无法知晓郑老板怎么会知道她的真正目的。这个“王孙胜”真是老爷子的儿子的那个王孙胜吗?她决定亲自见一下老爷子。

平安地过了一个星期后,李莹首先打去了一个电话请示想见一见老爷子,他的秘书征求了老爷子的意见后给了李莹一个答复,在海兰云天见她。

李莹身穿一件深色毛衣,外套一件红马甲,她刚要购门票,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对她说:“请!”她随着那人来到了游泳池内,池内几乎没有多少人,只在池边一角一张休闲椅子上躺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那人不是老爷子,因李莹认识老爷子。她走近那人,那人示意她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你很准时,也很能干,看出来老爷子很有眼光。精兵强将都被他收罗了。”那人慢腾腾地说。“哦,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孙胜,就是你准备找的人。”王孙胜很得意地看着愣住的李莹,就像欣赏一个雕塑一样。“怎么样?想问我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提出来?”王孙胜微笑着说。“我很钦佩你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迈气派,难得!很难得!”王孙胜仍然微笑着说。“我更钦佩你的洞察力,因此你也一定知道我想问你什么?你愿意说吗?”李莹也不示弱,对这种装腔作势的作派她早就见惯不惯了。“厉害!厉害!我只好投降了。那好我说。”王孙胜说。接下来王孙胜很明确地告诉李莹:何娅是个间谍!她同时为三个老板服务!老爷子早就准备要除掉她,这次还是让她溜丢了,所以不是王孙胜他们杀了何娅,何娅从王孙胜的手下跑了。最后王孙胜告诫李莹:“老爷子不高兴你过问此事,希望你就此收手!”还没等李莹回话,“走!”五个小娄罗紧跟着王孙胜走出了游泳池,将李莹一人留在了池边。

李莹很气愤,老爷子竟然不见她,她感到何娅这件事有点离奇,不过越是这样她越想弄清楚何娅死得事实,她不相信王孙胜说得何娅是间谍,如果要是间谍那她的生意不会这样顺利,她的每一笔生意何娅都知道,何娅是她的贴身秘书,在这个片区只有她李莹的生意一直是这样的红火。老爷子为什么不让她过问何娅之死?难到与他有关吗?她一时陷入迷茫中,不知下一步将找谁?

李莹为了麻痹老爷子,她订了一个云南大理六天游,是让肖强订得,想好好休整一下,何娅的事不能急只能暂缓,慢慢地偷偷地办。她知道她将面临一张看不见的巨型网络,稍不留神她也会命在旦夕的。

李莹在启程之前给懂刚去了一个电话,她昨天接到老爷子来电要她准备办理又一笔生意,他说可以等她休假后办,“我知道了,已在沟通。”懂刚说。李莹合上了手机后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她认为自己在这个集团中快要消失了,因她的一言一行都被监视,全在另一人的眼皮底下。她知道她不能再做什么了,只得老老实实地遵命行事,而且要把事情办得认真利索,也许能掩饰住她的打算。

一个月后,李莹奉命去了香港,在香江上的快艇见到了懂刚,“我做完这笔生意就要去美国了,你要好之为之啊!别理那些闲事。”这是李莹听到懂刚说的最后一句话。又二个月后,新接手的陈强国给李莹发了一张香港的报纸,那个死在海边的男子,李莹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懂刚,他胸前的那颗黑痣很醒目地印在报纸上,那是李莹曾经抚慰过的地方。

李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首先,她打电话请示见老爷子,谁知老爷子直接给她来了电话。“你好,找我吗?我想你肯定很想见我,对你多年的功劳,我破例见你一次。”老爷子挂断了电话,李莹知道随后会有人给她来电话通知地方和见面时间的,老爷子的行为一直是诡秘的,只有他手下二个人知道。

在五星级“万家”宾馆内的吧厅内,李莹戴着墨镜,在吧厅的一角的一张小桌前,静静地等着,香烟从她的小小的鼻翼中飘出,她右手很熟练地弹着烟灰,散落在桌上的月牙形的烟灰缸内,将她那娴静变得有点妩媚妖娆,时间过了一刻钟后,一个高大的男人,腆着大肚来到桌前,他脸上最突出的是那阴钩的大鼻子,让人感到他的狡黠、阴险、狠毒。他那毛茸茸的大手握紧咖啡杯,本想他会一饮而尽,他却只喝了一小口。他那浓眉大眼直视李莹,很大气地说:“你越来越漂亮了,但愿你能一直漂亮下去。”“谢谢!”李莹平静地说,没有一点要恭维的意思,她看到在大厅前有两个保镖时隐时现,她已习惯了。“哦,请叫我名字吧!”他好像很真诚地说。“王总,我想问一下,我的工作哪出错了?”李莹单刀直入地问。这个王总微笑着说:“哦,可能不止这件事吧?还是我来说。你的工作算是业内最优秀的,原本想给你一个机会到国外旅行去,但你却在我们很满意的情况下,过问了一件不该过问的事。我们不知你对此事知道了多少?但我们只好按照你全知道的情况下来安排你的工作,我想通过这次谈话,能让你忘记对你无关的事,你明白吗?我想你是聪明人。”王总说完这些含意明确的话后,看了看咖啡厅门外,李莹知道老爷子要走了。“谢谢!我清楚了!”李莹说,看着老爷子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咖啡厅。她现在至少知道何娅的死对于她们这个犯罪组织是一个关键,是比老爷子更高一级的人操作的,老爷子还在劝阻她,说明李莹还没触及到该组织的深层。

李莹的公司对外是一个物流国际公司,公司法人是李莹,注册资金高达1000万元,是一家专业从事进出口外贸代理、报关、国际运输服务的企业。但实际上这个公司是一个洗钱公司,为国内的非法所得提供洗钱服务,并抽取一定的拥金,在十人的公司内,只有李莹、肖强、何娅知道公司的真正营生。李莹的业务来源由老爷子安排,最后收取的拥金自留10%,其余转到老爷子的帐户上。这其中有两笔是李莹牵头做得,是主顾自动找上门来的,这事何娅自始自终参与过,这种交易很危险怕是辑私的陷阱,一般不做的。这两个主顾一个是刘伯明,另一个就是郑老板,但这些都是征得老爷子同意了的,也不得算单独行动。李莹同老爷子见面后,再也不过问有关何娅的事了,只有抽空在心里想一想,真要她不管她情意上过不去,当初何娅一个大学毕业生来公司还是她招聘的,李莹总觉得对不起何娅,然而她更知道她不能有所作为,她如果被灭掉谁还能替何娅报仇呢?

二年的时间过去了,一天老爷子通知她更名公司的名称和法人,她将留住香港。这种事在她们这个公司是常有的,只是肖强交给她的变更法人的名字叫刘子娟,李莹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名字的,但一时想不起了。

李莹在香港还没呆到半个月就被召回,她见到了新法人刘子娟,刘子娟很小,才二十几岁,问过了几个财务问题后,就在李莹准备走时,刘子娟却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你确实如他所说很精明,知道吗?刘伯明是我哥哥。”“你将来会比我更能干的。是吗?但你一点也不像你的哥哥啊!”李莹恭维着。李莹想刘伯明终于出现了,竟然叫她等了这么久。李莹有点激动,她为何娅高兴。

“我好久不见他了,他好吗?”李莹随口说着。“他还好,要不今晚叫我哥哥做东请你吃饭,也让你们这对老朋友见一见?”刘子娟提议着。“这样好吗?”李莹提出了顾虑。“没事,我以后还得请教你的啊!”刘子娟说。就这样在何娅死了将近三年后,李莹终于有了同刘伯明的第二次会面。

在“山珍”汤锅店,李莹见到了在她头脑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人物,曾与何娅交往密切的人物。刘伯明比以前更胖了,他伸出他那厚胖的大后拉了拉李莹的手,“好久不见了,越来越漂亮了。”“漂亮不是我这个年龄该有的,是子娟的专利了。”李莹说。刘伯明脸上有一道好像小刀划过的痕迹,不仔细看不出的,“老兄脸上什么时候挂彩了啊?看来生意确实不好做啊!”李莹嘲讽着。“那里,那里,是儿子的误伤。来,大家举杯为我与李小姐的再会而干杯!”刘伯明赶紧说。

那晚大家都喝得有点高,在高谈阔论中没了分寸。在歌厅中,刘伯明竟然拉起李莹一起唱起了《敖包相会》,唱到激情时两人搂抱着,刘伯明给了李莹深深地一吻,然后他们手拉着手坐回沙发,李莹又举起了人们抬来的啤酒,又同刘伯明一起连干三下,刘伯明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李莹的那只小手,这样死死地抓着。刘子娟已知趣地走出了那间歌厅,并随手将门掩上。李莹顺势坐在了刘伯明的腿上,像是真醉了地说:“我不准你再同何娅来往,否则我会不理你的。”“不会的,我最喜欢的是你啊!我的小宝贝。”刘伯明埋下头亲了亲李莹的脸,“你真乖!我好爱你啊!”李莹咬了咬刘伯明的耳朵,刘伯明好舒服啊!他一下子好像控制不住地说下去:“何娅不听话,竟敢要挟我,我把她作了,让她永远不再同你吃醋了。这一下我的宝贝,你该高兴了吧?”“真得?”李莹问,“是真得!我发誓!她竟敢敲诈我50万元,她想得出来!”刘伯明继续被李莹咬耳朵,越发让他舒服得不能自禁,更坚定地表达着。最后刘伯明终于爬上了已睡过去的李莹身上,开始抚摸着,做起了他最想做的事。

李莹12点才回到她房间,坐在她的床上,听着录音带发出的刘伯明的声音,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机械地录了一盘又一盘,录了一盘又一盘,首先向家里、她以前的男朋友石磊、还有她同学邓梅各寄一盘,要他们保存着,以防万一。

石磊虽然不是那种白领阶层,他在一家小公司做着一小职员的工作,同他母亲在一起,日子过得平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从同李莹断了后再也没谈女朋友了,三十好几的人同母亲生活着,只得常常听母亲唠叨。那天收发室叫他收一快递,他不知谁寄来的,收到一看是李莹寄来的,只有李莹写得便条:请帮我保存,来取之人必有我的字据才行。石磊仔细一看是一盘录音磁带,他想给李莹打个电话,但快递上的手机拨过去是空号,他们已有五年没来往了,他也没有李莹的任何联系方式。石磊只好将这个磁带锁在了他的一个小箱子中,他不知这一个磁带竟然断送了他的性命。

石磊一直还是恋着李莹的,当初他俩都同居了一年多了,最后是李莹提出来分手,当时李莹只给了他一个理由,李莹说:“我不能做一名好妻子,真得!去找一个愿意做妻子的女人吧!”但是后来石磊一直没找到比李莹更好的女人了,他也不再找了。在他母亲的催促下,现在正在同一名比他小五岁的女子骆雪来往着,但是不冷不淡地,他没有一点激情,骆雪好像也无所谓,只是有事时石磊才到她家去帮忙,骆雪的母亲倒是很喜欢石磊这种不吭不呵的实在人。

有一次,石磊同骆雪在“肯德基”吃快餐,他突然看到了李莹一个人坐在里间内也在吃,他很想去同李莹打个招呼,但就在这时,一个男子坐在了李莹的对面,同李莹很亲热地交谈着,几秒钟过后就一同走出了“肯德基”。那是石磊见到李莹的最后一面。

李莹已被严密地监视着了,她的房间早已被搜查过,她知道刘伯明不知那晚他说了什么?但还是担心李莹会拿住他的把柄,也加强了对李莹的防备。李莹不可能再轻举妄动地查下去了,她现在在考虑离开这个组织,但这是不可能的,除非能隐瞒身份,改头换面。她又开始等待无限期的等待,在香港这个世界大都市中消磨着自己的生命。

一次李莹买了一件新衣,李莹却在新衣内摸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明见面的时间地点,落款是一个字:知。李莹想不去见怕是陷阱,但她现在已走到这步了,还怕什么呢?见吧!只要能查到何娅之死的经边,还是可以冒这个险。

那天在维多利亚公园的绿地上,李莹见到了一位老年妇人,她直截了当地说:“小姐,有人叫我给你一份信,就在这看,看完后请烧毁!”她递给李莹一封平信,是封了口的。然后那老妇人转身离去。李莹坐在椅子上拆开信封,竟然是何娅的信,她吓了一跳,手不住地颤动着。这是一封何娅临死时写给李莹的信,只有几句话。大意是她将死去,原因是她将组织的犯罪资料曾给了公安,但公安两字却打着引号。害她死的人是肖强,肖强的名字却很直白地写出来,要李莹给她报仇。落款却是:路在前方,并不是何娅。只是字迹是何娅的,李莹认得出来,她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个信封,扔入垃圾箱中,勿勿走出公园。

李莹站在窗前眺望着大海,脑子回味着这次见面的一切:一位老妇人,看出来有七十几岁,眼睛眯缝着,左耳戴着一块玉片,是一位有钱的妇人,也许只是一个传信的人。一封封口的信,带引号的公安,明确的肖强名字,“路在前方”这些都是不解之迷,唯一能证明的只有字迹是何娅的。何娅离开人世也有五年了吧!信是钢笔写得,信上有点浸润的墨水痕迹。烟雾在李莹的头上飘散,李莹开始回忆同何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要从中发现与这封信相关联的一切。三支烟在她手中燃完后,她悟出了“公安”这两个字的含义,那时她曾与何娅戏称肖强像一个公安一样,不言不语地做每一件事,有时会出现像大老板一样审问李莹的情景,当然肖强是不知道的,而何娅却能感觉到,过后总是同李莹一起笑一笑肖强。

如果“公安”就是肖强,那后面就该不用明说肖强两字了,现在却要点明说出,那这个肖强两字不是只指肖强这个人,还应有更深的含义,也许在暗示另一个人,另一个组织。李莹想到了自己,她查何娅的事应是有人知道了,但只是监视却没有除掉她,那么只能说明还有人在组织中赞成她的行为,有不同的声音,在两个组织力量的较量下,她反而成了幸存者,她必须利用这种形式,保护自己又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看来何娅当时已知道另一个组织,也就是不同的声音,会与肖强有关吗?不大可能!肖强、肖强!三月肖,弓虽强,贡三不就是龚三吗?是那个在李莹原来公司做收发的一个老头子,李莹不敢想下去,这个对人很和蔼可亲的老头会是杀死何娅的人,更不会是另一个组织,现在只有找机会会一会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才能真像大白。

而“路在前方”又是什么意思?应是一个地方吧?何娅应告诉她死在什么地方才对。李莹肚子咕噜地叫起来了,她才想起该吃中饭了,下午还要去办事处上班。她勿勿来到街上一小吃店内,要了一份抄饭,几口就吃完了,再缓缓地喝着菜汤,她隔桌两个小伙正在悄悄地说着昨晚去洗脚的事,夸小姐的小手多温柔,还小声地吃吃笑。李莹一丝灵感出来了,“路在前方”不就是“足坊”吗?那是李莹的原公司正对着的洗脚城的名字,刘伯明曾邀请李莹同何娅去过。何娅就死在“足坊”,在她工作的对面。李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在第二个月休假时,李莹给刘子娟去了一个电话,说自己还有一样东西落在办公室内,她想回来拿一下,刘子娟问急不急?若急就叫人给李莹送去,李莹说反正休假回家顺路来取就是了。

一天李莹来到她原来的公司,她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传达室,那个叫着龚三的老人正埋头分着报纸,没注意她,李莹看着那缓慢的分发动作,她还是不可想象,接受不了龚三杀死何娅的事实。李莹在取了东西后走出办公楼时,又看了一眼那个龚三,这时他戴着一幅老花镜正在看报纸。李莹主动向龚三招呼着:“你好,老龚!还认识我吗?”龚三取下老花镜看了看李莹说:“哦,李总啊!认识,认识!是不是又回来工作了?”“那啊!顺便取点落下的东西,想向你打听一人,你还记得不?”李莹说。“谁啊!只要在这个公司呆过的,我还都能记住。”龚三自信地说。“以前常同我在一起的何娅?常穿一身黄色运动服的长发的女子。”李莹解释着。“哦,是那个有点严肃的女子啊!她早不在这了,听人说她死了啊!你不知道?你不常常同她在一起吗?”龚三说这一切时面不改色,就像是说平常事一样,一点也没有异样的表现,这倒使李莹有点不好意思,她只好说:“我只是随口问一问,问一问,那你忙,我走了。”李莹知趣地走出了办公楼。

李莹没想到她破解的那封信的第一个证人就这样失败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破解方法,也开始怀疑这封信的真伪。但她仍不罢休,她决定见肖强,直接质问肖强,也许能得到一点信息,也许一无所得,还会搭上性命。

李莹马不停蹄地约见了肖强,肖强一点也不迟疑地一口应承了,并提出到“足坊”去面谈,李莹答应了。李莹在去见肖强前,将自己在查何娅之死的过程和发现的一切写成两封信,如果她发生意外,自然会有人来取这封信,也会带着她的字条,用了两个地方的邮编分别寄给了邓梅和石磊,她感觉到这一去也许会是何娅的下场。

石磊再次接到李莹的信后,才感觉到问题的严重,他不知怎样救李莹,他还没想好李莹的事时,一个陌生人来电话找他,约他谈李莹的事,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他一个人去了约会地点,再也没回来了。

李莹的朋友邓梅一直未接到李莹的快递和信,因她早就离开这个城市了,李莹所寄的东西被邓梅得罪的原设计院的门卫丢入垃圾内,也没人知道邓梅的去向,她就此捡到了一条命。

李莹来到这个何娅死过的洗脚城内,一名小姐听她报出肖强的名字,微笑着将她引领到一间包间内,包间很小,内放着两张单人床,一台电视,灯光微亮。李莹刚坐下肖强就进来了,随后是两个端着洗脚盆的小姐,肖强说:“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还好吗?”李莹淡淡地一笑说:“还好!谢谢!”“是现在就洗还是呆一会儿再洗?”其中一个小姐问。“你们先出去,呆一会儿再叫你们。”肖强说。两位小姐一前一后走出包间,并随手将房间门关上。

“说吧?想知道什么?你可是已成为公司的有名的侦探了,现在还缺什么证据?你尽管问就是了。”肖强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李莹。李莹被肖强的坦白吓了一跳,是她始料不及的。“别愣着啊!我可是最愿意配合的。”肖强又强调一遍。

“那你说一说何娅的事,你最后在哪见到的她?”李莹消除了吃惊并马上郑定地问着。

肖强很缓慢地说着,原来何娅在认识李莹之前就认识了肖强,他们是高中同学,何娅的任务主要是监视李莹的,这是肖强所在组织专门安排的。何娅开始还能很好的完成任务,但后来肖强得到他们组织命令要除掉何娅,原因是何娅在为其他组织服务。就在肖强准备实施除掉何娅时,何娅却溜走了,他只好暂停行动。肖强说这次同李莹会面是组织安排的,会面后他就要离开这个公司,他不愿意说他所在的组织的幕后是谁?只是说明不同与李莹所服务的那个公司的组织。这是李莹意料中的,她接着问:“那有没有另外一个叫肖强的人?”肖强眼中露出了一丝吃惊的眼神,但很快他恢复了表情,“至少我没听说过!”肖强嘟啷了一句。“那谢谢你!我走了,但愿能后会有期!”李莹站起来准备走。“有一句话不得不说。龚三老爷子被车撞死了,就在我来这时发生的。你已是很危险的人了。我请求你不要再查下去。”肖强无奈地说着。

当李莹安全地走出洗脚城时,她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被人利用了,有一个人在暗暗地让她查下去,让她来找寻何娅的死因,及所有参与谋杀何娅的人,然后他在明处一个一个地杀光所有参与者。她成了那人手上的刀刃,一名冷峻的杀手、一名被人控制的傀儡。

她很沮丧地回到了她那被监视的房间内,她有了失败者的感觉。她开始担心石磊与邓梅了,她找出了石磊家的电话,证实了石磊的意外之死,她后悔不堪,接着又给邓梅去了电话,邓梅手机已消号,她害怕得要命,手在颤动,最后才拨通了邓梅男朋友的电话,听说邓梅在另一城市工作着,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石磊的死却深深伤了她的心,她认为是自己亲手杀死石磊的。

她开始收拾换洗衣服,装在一小包中,将手机关掉,在窗外晨曦照耀下,悄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她坐上了去石磊家的公共汽车,她要一辈子陪伴着石磊的母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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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荆楚风铃点评:

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找出真凶,但凭一个女人那力量太微薄。

文章评论共[1]个
简竹-评论

欣赏了~~~~~:)at:2005年11月17日 晚上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