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到过许多地方。
撑一把伞走在白素贞和许仙相会的那座桥上,四周是西湖潋滟的湖水,烟雨朦朦,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情景似真似幻,想西湖那边山脚下岳武穆的墓,于谦的墓,林和靖的墓,历史与传说混合在一起,最后不知哪是历史,哪是传说了。
梦里到过许多地方。
我在陡峭狭险的华山山路上,一心想见的是当年在山上论剑的那几个怪人。我不去想山巅到底有没有洪七公和欧阳峰的墓,也许是有的吧,只是那是雪花纷纷扬扬,把它们完全覆盖了,封冻了,春天来了,它们也一同化为雪水。哪里有什么永恒?人已逝,空留连,不如回去吧,拾一块华山的石头回去,装在书房中那个檀木盒里,这样,我就能夜夜听到刀剑的击碰之声,铿锵,铮铮,嗡······
梦里到过许多地方。
这个四合院怎么如此熟悉?好象在哪里见到过似的,这不是那个伟大心灵的寓所吗?院中是他手栽的槐树。“啪”下起雨来啦,越下越大,天地间连着一道珍珠的帘,不,现在是瀑布了,于是院子里满溢了水,青蛙也在那里鸣叫,于是引来了爱罗先珂和孩子们到水中嬉戏,还有周氏兄弟,竟也挽起裤脚,如赤子般加入这游戏中。
雨大了,进去躲雨吧,一开门,一股浓重的苦茶之香,这是哪里?仰抬头,只见“苦雨斋”三个古朴瘦削的字横在那里,这么说,《雨天的书》是在这里写就的。
“你们快来”是张妈的声音,“那,是周先生写《社戏》的地方,那是周先生写《祝福》的屋子。”随着她热情的引领指示,我们都一一辨认和朝拜了。这是一个圣地啊,我对自己说。
梦里到过许多地方。
清华园。沿着荷塘,是一条幽僻的小煤屑路。树的后面有一个瘦削的背影,那是谁呢?他正在欣赏那满塘的荷花青叶。
“仄仄”的声音走来了,是一个头大又胖的矮老头,只见他眯着眼笑着,掖着一本书,仔细一看,原来是《杂拌儿》,后面又有一个老头子走来了,白眉,和蔼的脸,他手上也拿了一本书,我仿佛看见是“倪焕之”三个字,后面好象还有人,不用看了,那一定是夏丐尊先生了。
梦里到过许多地方。
05·11·16
付记:(提笔忽然想到“梦里到过许多地方”这个标题,于是也不加构思,也不把它的内容想清晰,提笔就写,想到哪写到哪,这写的过程倒很奇怪,上一段还没写好之时我绝对不知道下一段要写的是什么,但上一段写完下一段的内容就又朦胧地显现。于是,就把这朦胧写出来。全文写好之后,觉得风格似乎很不统一,亦真亦幻,除了第一段,余皆缺少诗味,语言过于平白,缺少变化,也就是不灵动,全文也营造不出朦朦胧胧如在梦中的意境,于是掷笔长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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