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以后就立即封锁了现场，不让任何人靠近，两辆警车，一共六个警察，还有一个法医。有的警察手里拿着警棍，腰里还别着手枪，看起来煞是威武。

“你们怎么跑这么多人多来？”一个穿警服的中年警察说道：“现场不能破坏——你们谁报的案？”

“呵呵。”孟金星笑着掏出一盒烟一面给几个警察发烟一面说道：“我报的案。”

中年警察接过烟，孟金星又连忙给其他警察发烟：“大家辛苦了，这么冷的天过来办案。”其他的警察有的接过烟，有的推辞了。

“现场是谁发现的？”中年警察又问，目光在一群人中间扫了一遍。

“他，宋富贵。”孟金星指着老宋说：“是宋富贵发现现场的。”

“那你？”中年警察觉得孟金星很热情以为现场是他发现的：“你是村长吧？”

“呵呵。”孟金星笑着说：“就是，我叫孟金星，板桥寨的村长，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就找我，我们一定配合。”

“好的。”中年警察笑了一下说：“谢谢。”

中年警察和老宋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下老宋发现现场的具体情况后就跟其他的警察说：“开始干活！”于是又对老宋说：“这案子到时需要的话，还要请多配合哦！”

“好的好的。”老宋应道。

于是几个年轻的警察就把现场的范围缩小了许多，直接靠近老宋说的那一丛茂密的芦苇。另一个年轻点的警察一直拍着照片，从路边的血迹一直拍到芦苇丛里面。

人们远远的望见芦苇丛中的尸体，是具男尸。死者身穿棕色的夹克，灰色裤子，浑身的血迹沙土混合在了一起，看上去有些令人作呕。法医身穿着工作服，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当尸体的头被翻转过来的时候，人们看见了一张被砸的稀烂的脸：鼻子早已经被砸平，脸上也被砸的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好象是曹校长！”人群里不知是谁喊出了一声，人们于是开始吵嚷了。

“我看也像，身材像。”

“我见他穿过那样的衣服！”

“恩，像。”

…………

人们的议论没有错，死者就是曹文翰。经过现场人们的辨认和法医的鉴定，证实这正是曹文翰的尸体。但是一个小学校长怎么会被人杀死在板桥寨河坝里，而且死的那样的惨却成了人们心中的一个迷团。不过他们不需要去揭开这个迷团，他们只是惊奇，觉得这事件太匪夷所思了。其他的事情他们没心思管也管不了——县公安局正在着手破案。

曹文翰的死得到证实以后板桥寨小学无疑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警车隔三叉五的就来到板桥寨小学跟学校的老师们了解情况。而学校的老师们告诉前来了解情况的警察，说他们在三四天之前就不见曹校长了，以为他回家去了。

“三四天之前？”那个中年警察问道学校十一个老师说：“你们最后见他是在什么时候？”——这是警察第二次来学校，事发的当天下午他们已经来过一次学校，了解了一些情况。

学校的会议室里坐着学校的十一个老师，七个男老师四个女老师，他们围着几个方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注视着警察的话语。校长的死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意外，似乎是难以想象的意外。他们心里也非常纳闷——校长怎么会被人杀了呢？

“我是十二月十八见过他的。”说话的是刘树林，他顿了一顿说道：“那天我碰见他过来拿点东西来着。”

“拿什么东西？”中年警察问道。

“不知道。”刘树林说道。

“其他人什么时候见过他了？”中年警察继续问其他老师道。

“也就那天吧，记不清了。”另外一个女老师和两个男老师异口同声的说道：“通常情况下一周内他大部分时间会来学校的。”

“那曹文翰这个人平时咋样？”中年警察继续问道：“我是说他跟别人的交往上——有没有不和的人？”

“这倒没有吧。”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女老师说道：“校长平时对人挺随和的，也没见跟谁不和啊。”

“噢。”中年警察应了一声静静思忖了一下说：“我们现在正在抓紧时间破案，所以要多方面了解曹文翰身前的事情。那你们觉得他这个人咋样？”

“呃——”刘树林想了一下说道：“他人还可以，不过我们只是在工作上和他有接触，其他就不太了解了。”

“噢。”中年警察说道：“那好吧，有事我们还会过来的，麻烦大家了。”

“呵呵。”刘树林及其他几个老师说道：“应该的，你们也忙，得尽快破案呢。”

一周时间过去了，人们没有了解到曹文翰被杀一案的任何新的消息，学校老师传播出来的消息都是无关痛痒，人们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只是案子虽然没有破，曹文翰的丧事还是如期举行了。曹文翰媳妇和一双儿女以及亲戚朋友忙着把尸体火化了以后就安葬了，板桥寨的所有老师都去了曹文翰家里，举行了一个追悼会和送葬的仪式。

俗话说“群龙不能无首”，曹文翰一死，板桥寨小学就少了一个校长了。针对这样的情况上头自然做出了反应，调了中心小学的副校长出任板桥寨小学的校长，而刘树林也被升任为副校长，因为他教龄长，对板桥寨小学的情况也最熟悉。

在村里，死一个人算不了什么，按照村里人的说法：中国人这么多，死一个两个没啥！然而，对县公安局来说这就不是件小事了。“从现场的情况和法医的鉴定结果来看，这是一起很明显的凶杀案。”——这是县公安局局长的结论。

村里的人们对曹文翰的死也各有看法，人们在一块的时候便会聊起来这个话题，只不过他们聊来聊去都是胡乱的猜测而已，没有人真正的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