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憾吃了三笼羊肉小笼饱子,渴了四杯豆浆,又去卫生间用纸洗了脸,把脸上的假俄罗斯小姐的口红彻底洗掉了。他现在完全回复了大书记的派头,他再次坐到用餐的座位上,他想到必需给乔市长打个电话。憾书记想了又想,便开通了手机。
“喂!乔市长,我是憾生。昨晚从舞厅出来,碰到了江边镇在省城经商的老板,他乡遇故知,我们去吃夜霄,我被他们灌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把我带到家里,睡到现在才醒。对不起,影响工作了……。”没等憾书记继续说,乔市长“拍”的一声,电话中断了。憾书记清楚,没有什么,乔市长生气,可以理解,他不生气,反而为自已很有创意的胡编乱造而得意呢!
憾书记抬头挺胸地走出小吃部,他又一次大吃一惊,放他出来的警察还没走,刚才他打电话,警察可能都听到了,老憾再次惊慌起来,预感大祸再次降临。
他想跑,警察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他只好停下脚步,问道:“老警先生,还有什么事,我的事不是了了吗?”老憾说话的声音在发抖,老警还看不出来!
“刚才我就说了,我们交个朋友,我已经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今是信息时代,我还有一个重要信息想告诉你,因为我把你当朋友。”警察把老憾的膀子用劲拍了一下,算是友好的表示。
老憾的脑细胞活跃起来,老警还想对他说点什么吧?他是不是想说是徐副镇长或者他的同学举报,才使他蒙受经济损失?
还没等到老憾理出头绪,老警接着说,“要不找个地方谈谈?”
老憾点了头,随老警牵着手,显得非常友好地走进了附近一家茶社。
茶社,听音乐饮茶的地方。装璜古色古香,是文人墨客、休闲老人交流的理想场所。俩个肮脏的人选择了这里,看来一场充满罪恶的交易就要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老憾知道老警不是要抓他回去,便理直气壮,一副大老板的派头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刚才的信息费还没付呢,我的朋友。”老憾只好从提包里掏出一张递了过去。
“不说了。看来我看错人了,老板不是大老板,连小老板都算不上!”老警把钞票抖抖,好像是在怀疑这张印有毛泽东头像的百元现钞是假的,就像俄罗斯小姐是假的一样。不过,老警没有站起来想走的表示。钞票发出了干脆的响声,在笑老憾不干脆。老警放下钞票,又端起了茶怀,悠哉悠哉地品了一小口,“这茶不错!能喝出点味道。”
“我是生意人,我没时间品茶。你到底要多少,说!”
“你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吧!一般生意人还可能给市长打电话,朋友,我没说错吧。我在城里大小案子也办过不少,什么货色,我一眼就能看出。我现在很缺钱,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在外面又偷偷地养了一个小蜜,所以,才想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哦。……”老警抹了一下嘴。
“行了,说个到位价!”老憾学着生意人的口吻,他估计老警能使他搞清楚是谁举报他,他现在特别想搞清这个问题,加上他又无法摆脱老警的纠缠,只好准备再次放血了。
“痛快!”老警把茶水倒了一点在桌上,用手指写了一个阿拉伯数字。接着说:“保证你听后觉得值!”
老憾又从包里掏出两张,老警看后直摇头。他看老憾一副疑惑的脸,并又在桌面上划了一个零。
神奇的阿拉伯数字,全世界使用人口最多的文字!连文盲都认识,就像充满神秘色彩的古老阿拉伯民族一样,连武装到牙齿的美国人也无可奈何。老憾变得无奈起来,给,还是不给。这信息能值两千?
信息嘛,价格受供求关系的影响,这点老憾是懂的,况且老警知道他的皮包里还有多少现钞,又不能说没有那么多,怎么办?老憾用手抓了下头皮。不给,不买这狗屁信息!不行,老警很可能知道他的身份,会不会又要把他带回去?那样就完了,还是不能因小失大。宁可破财,可不能再遭天亮前的那份罪了。况且一旦再进去,那就等于“死”定了。更重要的是,他自已清楚国家公职人员嫖娼,依据党的纪律和相关政策,是要“双开”的,不仅仅是撤职不当书记,不仅仅是开除党籍,连公职也没了。那样,他还能玩下去,还能活下去?那无疑是置他于死地。
老憾端起茶杯,把小紫砂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像酒场干杯一样。他放下茶杯,再次把手伸进了皮包。老警心花怒放,面部表情却不动神色,像在公审犯人一样,坐在面前椅子上的犯人,心理防线崩溃了,不愁没有口供了哦。
可惜,就在老憾的手触到钞票时,老憾的手机响了。老憾从包里拿出的不是一叠钞票,而是一部新款多功能摩托罗拉手机。老憾看看时间已是中午十一点,又看到是徐副镇长打来的电话,接还是不接?老憾当即决定不接电话。他不能接,老警就在眼前,也许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让手机继续响铃,他给徐副镇长的印象是手机响铃他老憾没听见。说不定徐副镇长会想到他在省里也有靠山,从此,会进一步惧怕他呢!
十分遗憾的是,手机响铃的乐曲是《上海滩》,平时老憾听惯了,不以为然,此时听了,头皮发麻,总有哀乐的感觉,怎么效果会这样呢?此次若能再度化险为夷,废掉这曲子!不,换手机!经典曲终于终了。老警幽默地问道:“怎么不接电话?你不接,可以让我接呀,我接也是干警文明执勤,你懂吗?”老憾惊呆了,看来要想逃过此怯,非得花钱了事,说不定口袋掏空也无法摆脱可恶的老警,说不定手机还会响起《上海滩》。老憾想想,又一次把手伸进了皮包。他再次把手机拿了出来,按下了关机键。又一次引起了老警的误解,老警再次失望,怎不至于到嘴的天鹅肉会飞了吧?
老憾给老警的茶杯添了茶水,又给自已倒满了。
他终于拿出一叠钞票,数了十七张,放在桌上,剩下的又放进了包里。老警伸出三个手指,示意还差三张。老憾又加了三张。老警像执行命令一样,将桌上的“毛主[xi]像”,快速塞进了裤子口袋。把手伸给老憾,让老憾握了人民警察温暖的肥厚的手。哈哈大笑起来。
老警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的轻声说:“朋友,你现在该进医院了,你可能,很大的可能,会染上梅毒!因为我进了你们的小房间,你没用套子,没有哪个男人能逃脱,她已害了不少男人!这条信息该值两千三吧!越早治越好,迟了小头就没救了,再见!”老警再次把手伸了过去,人民警察这次的善意,老憾没有接受。老警迈着军人的步伐,不再看老憾的表情,他满足地走了。老憾依旧坐在那里,脸开始发紫。他巴在了茶几上,……。
不会吧!他在乡下搞了不少女人,有理发店的,有洗澡堂的,有按摩中心的,还有农舍的,从来没有的事!老憾知道自已上当了,那可恶的、比自已更可恶的老警,是敲诈!
天气阴沉沉的,仍然下着小雨。哎!老警他跑远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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