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满地的落叶与这个季节相映成章,昭示着生命的脆弱与收获的金黄。我独自漫步在校园,天空朦朦胧胧,或远或尽的景象笼罩着迷雾,还外带着一点凄凉。操场上零星的几个男生在奋力的打着篮球,时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和欢呼声。快乐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日子里,越发喜欢一个人在操场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没有方向,没有负担,只是纯粹的在校园里刻上自己的印记,不深也不浅。过着不同的日子却一直感受着不变的时光,当感动过我的一切不再感动我,吸引我的一切不再吸引我,甚至激怒我的也不再激怒我时,我明白我的心灵已经处在了一种疲惫状态。
伴着月光听音乐,这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当室友均匀而平和的呼吸声渐入耳时,我知道又回复到了失眠的年代。从beyond到游鸿明,从印度情歌到欧美经典,从1到几个零,我的头脑仍然保持着可怕的清醒。秦代的月,汉代的月,已远;李世民的月,宋太祖的月,已远,难道祖先的雄风也随着他们的离开而远去了吗?
最近经常反复听着哈烧组合古老陈旧却依然动人的歌曲,无论是candy,还是幸福,都会把我拉到那个曾经冲动而又疯狂的年代。想起kang-ta坐在木马上,脸上涂了一层三色漆,像个孩子一样幸福的唱着那幽雅的旋律,我的嘴角不由向上抿。曾几何时,我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哭着闹着向爸爸要糖,爸爸常感慨我是一个不会疼人的孩子。童心是最澄澈的,容不下丝毫的杂质。如今,我还是那个眼里揉不进任何沙子的坏小孩,只是曾经豪言的壮语和绚烂的梦想早像鹅卵石一样被时间冲刷的无棱无角,剩下的只有一个被生活同化,淡出一切的陌生人。
长久以来,我经常做着同样一个梦。梦见我被荒弃在一个破落的村庄,大雪漫天飞舞,周围什么都没有。我拼命的哭啊,喊啊,跑过一段又一段,走过一程又一程,却始终逃不出这片阴霾的天。于是,我累了,放弃了,停止了一切徒劳的努力,蜷缩在屋角一块小小的地方,迷离的看着一切,没有眼泪,没有怨恨,没有语言,也没有思想。
刚开始做这个梦的时候,我甚至有点后怕。时间长了之后,便也无所谓了。我不懂得释梦,但我知道这是缺乏安全的表现。所以即使睡觉的时候我也会紧紧抓住被子,室友偶尔会笑我的谁姿,我却怕连这个也抓不住。
郭发短信告诉我联系到某个人时,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问我要怎么报答他。我庆幸他看不到手机后面我的表情,至少他还不知道或许应该知道的事情。我终于体会到,我以为我已经遗忘,却不代表着事情本身的不存在。他们会像墙角的蛐蛐,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发出低低的吟唱,扣动你的心弦,让你永远忘不了那些隐没的痛。
也许,该放手的时候放手,该看阳光的时候看阳光,才是永远的真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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