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是国语,那么语文老师应该是国语之父或国语之母了吧。
除了小学,我碰到的都是父亲级语文老师,唯一的国语之母姓张,因为她经常和学生打成一片,老师这个称呼就被渐渐淡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姐姐。
我的这个张姐姐总体很漂亮:水水的双眼,玲珑的身段,风韵绰约;但局部有一点遗憾:她的脸上有很多小颗粒的黑痣,远看有时会让人觉得她的脸像白天空中缀着许多黑星星。后来我们的张姐姐去激光了,去掉了这些恼人的黑痣。
张姐姐的男友是吉林人,还是个军人,职位是连长。她的军人男友曾经到我们学校来过一次,给我的唯一印象就是非常高。当时我们这些小朋友都看的一愣一愣的。后来张姐姐没有教完我们六年纪就随他男友去吉林了,再后来听其他老师说张姐姐在那边走山路时不小心摔了一下,流产了。再再后来我就上了初中,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她的消息。
初中的语文老师姓史,绰号是"station",我也不知道他的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反正大家都这样叫,我便也这样叫了。
station非常凶悍,整天让我们抄书。考试考不到80要抄,上课不认真听讲也要抄,作业还是要抄。真不知道他的脑筋里装的是什么。有一次,我在回答他的问题时,因为没有把b和d念清楚,然后他让我回家把《木兰诗》抄了5遍。还有一次,月考语文考了79·5,没有达到他的规定,结果他让我把书上所有要求背诵的课文抄一遍,再把所有的课后习题做一遍,附加把语文试卷抄2遍。大概我中指上的老茧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的,并且一年比一年厚实。
除了抄书,station还有一个不容易让人忘怀而且不雅的特征:说话会有很多口水。所以每次调位置,同学都不肯坐到第一张。原因很简单:害怕他的"口若悬河"。
高一的语文老师是扬州大学的,他的名字很女性化,一看就不舒服。我非常不喜欢这个语文老师,他常在我们重点班上骂他自己班的学生是垃圾。据说他的人品不怎么好,曾经被人捉奸在床,所以除了不喜欢,我还有点惧怕他。然而客观的讲,他的学识很渊博,对我也不错。
高二分班之后,我被分到了他的班上。第一次班会上,他就宣布了教室的新班委。结果我成了语文科代表,外加学习委员。一想到日后进办公室面对的是这个让我讨厌了一整年的人,我就觉得毛骨悚然。我极力推掉这个职务,然而他不肯。后来我就扣押作业本,又恰好有个同学非常想做语文科代表,然后我就解脱了。
事实上,分班之后这个老师并没有教我们多久就走了,据说是他犯了重婚罪,被派出所拘留了。大约过了1半个月,又看见他有出没在我们学校,不过已经改教初中了。
最后一个语文老师也姓张,也是扬州大学的。我和这个老师的感情最好,就像朋友。我经常不上晚自习到他办公室里和他聊天,有时他会敲敲我的桌子叫我出去,然后在阳台上讲半天话。他和我讲他高中时复读3年考上了扬大,还讲他高三时在大冬天用冷水浸脸以保持清醒继续看书。除了学习,我们还大讲特讲学校的好与坏,老师的好与坏,学生的好与坏。还有很多很多的是与非。
唯一不怎么好的是,高考一不小心考了一个不及格,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这个好老师。
到现在我还和这个我比较喜欢的老师保持着联系。他发的短信超革命,什么多和大自然接触,可以陶冶情操啦;什么多玩玩扬州,会让你感激上苍带给我们美好的心情啦。我可以从他的短信中想象他说这话时的口气。
进了中文系,现代文学史还有写作教程已经代替了语文。所以,严格意义上讲,我已经没有语文,也没有语文老师了。听高中同学说,他们有一本叫《大学语文》的书,什么时候一定要好好看一看,再顺便好好想想我生命中的几个语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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