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
不再做那些有风筝的梦,看着那些想飘又飘不远的风筝,学会了放弃那些想飞又飞不高的梦。
十九岁。
短了十八年的发,终于披在肩头在风里飘荡;浓了十八年的眉,终于有了新月般的妖娆;淡了十八年的唇,终于散发出一种叫人销魂的鬼魅如火在烧。
十九岁。
看着父亲的情人,不再有半点反感的情绪,我管他们的偷情叫做选择幸福的权利,我管母亲的哭泣叫做无用的纠缠。我冷看着他们的唇在干枯,我冷看着他们的脸爬满了皱纹,我冷看着他们的背逐渐的佝偻。看不见他们的唇再为彼此滋润,看不见他们的脸再为彼此眷恋,看不见他们的背再让彼此依靠。
在他们爱情瓦解时分,我不再是十八岁时,那个只希望家可以继续存在的孩子了,我不再为他们的争吵而寝食难安,我不再为有个名存实亡的家而悲哀。我开始用冷漠的眼光看待周围的这一切。似乎无关紧要,无关痛痒。
十九岁。
开始玩起感情的游戏,不再相信有人肯为我执著,不再相信有我的爱情可以永恒。曾经真爱过别人,可是那时候除了幼稚的还是幼稚,只想着天长地久不知道朝朝夕夕的遥远,什么也不懂,却把自己装得什么也懂。十九岁,我不再真爱别人,可是我愿意用华丽的笔调写完美的情书,用完美的词藻填满我爱情的空虚,用空虚的灵魂游走在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人身边。
十九岁。
我没有完美的爱情,本不代表我没有完美的梦想。我努力地在画室画我要的天堂,我想成为一个艺术家,可以象凡高,毕加索等让人记着,在时空的隧道里也不老去记忆。我努力地写我想写的东西,我想写下这样的或者那样的心情,这样的或者是那样的故事,让人在欢乐时发现幸福的所在,让人在悲哀时有别人的悲哀陪伴,让人在前进中找到一些遗漏的影子或者其他。
十九岁。
我开始学会喝酒,却学不会酗酒。用嘴一滴一滴的吸,品尝的不是涩苦的全部,吞入的也不是全部的忧伤和苦楚。我还只有十九岁,我没有那么的愁需要去销,我没有那么多的苦要去诉,我没有那么多的痛楚需要去安慰。所以,我只是学会了喝酒,却不会用酒去寄托心情,心情是有根的东西,不需要别的去寄托,它也会在那里,一直在那里。
十九岁。
我去了一直想去的地方,那是辽阔的草原,我看见蓝天和绿草紧紧地相连,我看见牛羊追跑的悠闲。清风不只是吹散了的我的发丝,还吹乱了我的心事,吹落我曾经吝啬的泪水。我不知道为什么哭泣。十九年,我哭过了多少回?泪水湿过了多少的地方?也许是习惯了,虽然吝啬地不愿哭泣,可是我的心情,没有地方寄托,于是泪眼婆娑泪眼婆娑地潮湿。
十九岁。
我有过去和未来。过去的过去我学会了怀念,未来的未来我学会了未来到的。我不再相信流星,流星再来的时候,我不会再合起双手,许那些美丽的梦。流星只是上天的眼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又拿什么来承我的情?拿什么来搪塞我那柔弱的心?
十九岁。
我用烟灰烫伤了自己的手指,用它作证我的灵魂,曾经有过烙印,在那些走远的人生里,我不是一帆风顺的。有些事藏在心里,有些伤留成伤疤。但是我在成长。如一棵植物,不管风雨,不管年华,还是继续开枝散叶,只为绿树林阴。
十九岁。
我用忧郁的微笑微笑,我用流泪的哭泣哭泣。我有忧虑,但是更多的会用微笑去面对以后的人生,和过去的往事。我会哭泣,但我不会一直悲伤,在感动的时候微笑,在悲伤的时候哭泣。人生很长,不定会一路微笑,只会有哭有笑。
十九岁。
2005年某月某日,
我十九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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