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断秋飘过地平线

发表于-2005年11月11日 凌晨1:24评论-1条

朋友拿来一个结让我解,看似很简单:一条绳穿过木板上的三个眼,两边各吊着一个铜钱,说是要让两边的铜钱并到一块。看着仅能穿过两条绳大的木眼和牛眼大的铜钱,我是怎么也不相信铜钱能串到一起。但朋友却做到了,我来了兴趣,想要弄个明白,可这个结却象是被下了咒,折腾半天除了两头的绳长有变化,两个铜钱还是好好的各置在两头。这是个不好解的结,恍若情感的细丝留在心底的结。

兰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二年时在网上认识的,清秀的面庞总让我有种莫名的冲动。记不清是多久了,只记的她说她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有时间她会来看我。第一次听到女孩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我在心底窃喜了很久,但是日子过去一个又一个月,始终没见到她的身影。直到又一次网上相遇,她说她在浙江,而且是去看男友的。我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男朋友”几个字刺痛了我的自尊,也使我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不出口,我是不甘心仅做朋友的,但我又不想我的感情也落俗,对浪漫的爱情邂逅的渴望是植根于骨子里的,于是我选择遗忘。理智和情感的斗争煎熬是残酷的,那段日子里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独,有那么多的委屈想要诉说。无助的日子漫长而又混乱,深秋的空气中都满是针和刺。我开始更加依赖虚幻的网络,喜欢一整夜一整夜的对着白花花的屏幕发呆;喜欢驻足“烟雨红尘”下的“一路走来”。我是个不擅驾驭文字的人,不是在心潮澎湃的时候写不只言片语,只能籍他人的文字一慰心底的失落和无助。日子就这样悄然逝去,我和兰也好象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断了联系。春节过去了,公司提拔我到一个演出部门担任主管,工作地点也从成都调到了九寨沟。在这个被誉为世界自然文化遗产保护区的地方生活条件却很差,没有网吧的日子我更多的关注施工中的剧院,这将是我工作的地方,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也不想再去揭开心底的那道伤。转眼又一个秋天来了,公司在宿舍区开了一间网吧。很久没上网的我这天决定到线上去看看,登陆qq看到的第一个留言却是兰的,她说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她去我们公司几趟却没找到我,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回成都,她说她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原以为自己会平静面对的,但回信息时的手却是颤抖的,事过这么久,自己还是不曾遗忘,只不过是在经历过之后自己更喜欢选择逃避。我踟躇着在qq上留下了一年前就该说的话。

我们就这样恋爱了,以一种我想到未曾想过的方式恋爱了。同事们都不看好我的这段网恋,我却固执的认为只要有爱什么都可以作到的。结果我和兰的爱还是没有经的住考验:兰九月份和十一月份来看我的时候我有些迷惘,我搞不清自己仅是喜欢得到时的瞬间收获感,抑或是爱的太深,聚少离多的日子使我烦恼不堪。兰在最后一次来看我后回成都的第二天我们就在电话里大吵一架,继而提出分手。就这样短短三个月的俩爱史就成了我亦苦亦甜的回忆。只是我不曾再感到昏天黑地的眩晕和无助。或许我已经麻木了才是真的,这样的念头让我惶恐不安的迈过了年关。同事们见我很少再说笑,也都猜到了什么,纷纷给我介绍女友,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一颗已腐枯的心如何再有力去创造另一个枝繁叶茂的夏天?!我对他们说我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我会让你们失望的。这令他们多少对我有些反感,但更多一些的是同情。在我看来,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夏天就要来了,九寨沟四·五月份的清晨满山都是白蔼的薄雾飘曳在半山间,或许没有情愫的神仙们更适合在这种地方久居,我是真的有些寂寞了,老在聊天室里问着不同的人同一句话:外面热吗?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不想再在这儿呆下去了,或是半隐居的生活久了使我对事物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很难再更好的完成什么工作和任务了。我逃似的离开了工作和生活了一年的“天堂”,初回成都我大病一场,酷热的天气迫使我在家蛰居,每天冲四。五次澡。我想逃离孤独却发现自己不再适应大都市的浮嚣和紧张。七月份应邀到广西考察市场并在朋友的生意上投了点资,朋友分我几个店面让我自己运作,当大量货物积压时又发现自己不擅应变,不会打理。朋友劝我找个贤内助,每每听到此类言语我只是笑笑。我的爱在浮躁如炎的季节里无法成长,这是我对他们的解释。这年的夏天我疯狂的爱上了老歌,尤其是陈奕迅的《十年》,或许我是在期待拐角处的奇迹。两个月后在生意场上赔了个精光的我不得不重回成都,希望能再拾取丢失的勇气和信心,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再问:活着是为了什么?可能几十年后我才会明白,也真有想“跳出三界外,身在五行中”的冲动。一无所有对我来说已算不上是糟糕,慢慢的我发现自己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一点兴趣。有时望着天空发呆我会想:如果能选择,我宁肯下辈子做只鸟,笨笨的活到老。再次被生活所迫使我焦躁不安,每天奔波在这座城市里,繁忙的日子更使我迷惘,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在又一个秋天来临时只想回家。这时的兰和我除了网上偶遇时的几句问候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其他联系,我记的我去广西前曾给她打过电话,但手机那头是无法接通的盲音。

十一月了,成都这年的秋好象与往年不一样,中午的时候只穿一件衬衣就够了,傍晚有时会去街边看几个老人围着麻将桌下工夫,心累时会觉得自己比他们还要苍老。想要逃却发现自己已无处容身,月初时给兰留了言,不知道为什么给她留,但刹那的冲动让我不能自抑,我跟她说我很想她,又隔几天收到回言,是她过的并不好之类的话,还有一个新的手机号码。

记得以前在城郊上班的时候,我经常会望着厂区外的高速路发呆,看来来往往的车从眼前呼啸而过,带着风声冲向下一站,旅行的日子也许会苦,但至少心情应该是愉快的吧。我知道自己想再次离开了,我盘算着何时拨通这个电话,该说些什么,我很怕这半年多来大家各自的变化会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使对方都很尴尬。

一天路上遇到很久不见的一个朋友,他告诉我年底他就要结婚了,说新娘子我是认识的,说这话时一脸的幸福,记的以前他也曾对兰垂涎三尺,如今却要结婚了,造化弄人啊。“除了祝福我拿不出任何礼物”,我苦笑,感觉脸上有点僵硬,朋友也笑,眼神里透着理解和同情。告别朋友我就在路边的公话旁拨通了兰的电话,兰问我是谁,含糊不清的,鼻音有些重,可能是感冒了。我有些心痛,转念想,也许是电话机的原因,我尴尬的笑,我说我找兰,我知道正在接电话的就是她,电话那边有些着急,追问我一遍是谁,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孩的生意提示她说她的普通话很难听,我记的我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也是类似的情况,那时我们还未真正见过面,但现在她都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或许这才是我心痛的真正原因。黯然挂断电话我开始酝酿出行的路线和时间,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涌上心头:我们都在黑暗处,生来孤独,无所依靠,这是生命的真相,注定与你有关系,迟早与你有关系,注定与你没有关系,就算是有了关系也还是没有关系。

(未完呆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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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千山我独行点评:

你和我的相识,却是短短生命里,长长的守候。

文章评论共[1]个
一杯红茶-评论

路越走越远,带着矛盾,带着迷茫,消失在地平线只是瞬间,也是完结!at:2005年11月11日 中午1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