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脊梁(二十)齐森

发表于-2005年11月09日 中午12:01评论-0条

二十

在韩国新、卢大锡等人的帮助下,唐圣在昆仑市注册了一家公司,名称是“昆仑金银铜矿业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卢大锡给唐圣垫资一百万元,但唐圣却不知用什么手段将公司的注册资金扩大到一千五百万元。他和昆仑市政府谈好合同后,还要求举行一个盛大的签字仪式,说要向全社会宣布北京圣乐公司投资五千万美元开发其曼矿。他邀请地市主要领导、昆仑党政机关的负责人和几十名来自《人民日报》、《国土资源报》、《新疆日报》、《新疆经济报》等报社的记者参加。他的身后很快跟上一大群大小老板,这些人争抢着给他预交所谓的承包工程风险金,以便将来能从这个庞大的开发工程中分得一杯羹喝。

签字仪式在市宾馆举行,宾馆一时住满来自北京、乌鲁木齐、西安等地的老板、记者、官员和许多不明身份的人。当晚,唐圣在宾馆设宴款待各地前来参加签字仪式的嘉宾和客人共三百多人,宴会大厅摆设了三十几张桌子。在宴会开始前,韩国新代表市委、市政府讲话,唐圣代表北京圣乐公司讲话,还有几位领导分别讲话、致辞,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宴会才正式开始。

市宾馆自从卢荷担任总经理以来,硬件设施越来越上档次,而软件服务越来越下降,尤其是当每次遇到大型招待会时,总经理到处指手划脚瞎指挥,服务人员则手忙脚乱,无所适从。卢荷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只要他看到餐厅用餐人最多的时候,便双手揣在裤里,猫着腰,突然指着某一个服务小姐,当着客人的面就开始大声训斥了。当时,三百多人正吃喝得热闹,只见卢荷站在后堂的出口,大声训斥一个端菜的服务员。他说:“你会不会干?不会干就给我出去,搞啥明堂?啥服务水平嘛!”另一个端菜的小姐,正准备从他面前走过,见他在发脾气训人,本来就紧张的心这时变得更紧张了,她双手一软,将五个盛满饭菜的盘子一齐“哗啦”倒在卢荷的脚下。这一下把卢荷气得暴跳如雷,他把那个小姐揪住往后堂拉,边揪边骂,说:“我要开除你!”人民日报社的一个女记者和李岩同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她问:“刚才骂人的那个男的是什么人?”李岩说:“他就是这个宾馆的总经理。”女记者很有感触地说:“你们新疆就是缺人才!”

市宾馆饭菜的味道很一般,量却非常大,每个盘子上来几乎都是满实满载;菜的花样也很多,当客人们吃饱喝足就要离开饭桌时,小姐们还在继续上菜,等盘子摆到第四层时,三十多个桌子上的客人全部离开了餐厅。

宴会结束后,胡为先、卢大锡、卢荷继续围着唐圣,要打“双扣”,四个人就在唐圣的房间里边打牌边喝酒。胡、唐是对家,卢大锡叔侄是对家。叔侄两人的运气不佳,一直揭不上好牌,几局下来,他们喝了不少的酒,有些头晕目眩,认不清扑克是红桃还是黑桃,出牌的错误就多。这样,他们越出错,越输得多,越输越要喝酒,脑子也就越糊涂,形成了恶性循环。最后把卢大锡和卢荷喝得手上连牌也拿不住。胡为先见他们实在醉得不行了,就对二人说“送你们回去吧?”卢大锡马上说:“好、好,我先回去,对不起啦,唐总,啊?”说完,叫一辆小车把叔侄两人送走。胡为先和唐圣喝的酒也都不少,所以,两人的话就多起来。胡为先说:“唐总,活人就应该活得像你这样,要干也应干出一番大事业。像我们这些上班族,一个月领那么一点儿工资,吃又吃不饱,饿又饿不死,天天就这么吊着。干工作呢,你想干的干不成,不想干的,有人还天天瞎指挥着叫你干。在行政上瞎混几十年,最后一回想,又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干,到老了以后还感到后悔。你说,像我们这样,挣不上钱,事业干不成事业,干着还有啥意思?”唐圣并不同意他的看法,说:“胡局,你一个市财政局长都这样不满足,说这种话,那么其他许多的普通干部咋看?你可以啦,知足吧!”胡为先问:“唐总,这样吧,咱们两人换一下,你来当我的官,我当你这个老板,你把钱全都给我,行不行?”唐圣心想,当然可以,我哪里有什么钱?但嘴上却说:“胡局,我是愿意,就怕党不同意。我用我的圣乐公司买你的财政局长也行。”“只怕唐总口是心非,真的换起来,你又不同意了。现在只要有钱,谁活得不潇洒?”“那不一定,胡局,就说我吧,有钱是有钱,可也有许多的烦恼与痛苦。”两人躺在席梦思床上说着话,唐圣有点儿瞌睡,对胡为先说的话带理不理。胡为先扭头一看,发现他要睡觉,忙对他说:“哎,唐总,你别打瞌睡呀,还有一件大事,我要对你讲呢!”唐圣问:“什么大事?”“你觉得韩书记这个人咋样?”“韩书记当然不错啦!”“ 你看,唐总,咱们是朋友,有些话我必须给你提醒一下。你不要介意,啊?”“有话你就直说,我有啥介意的?”“那就好。你是明白人,明人不可细提,我说你就知道了。你来昆仑是干大事的,干大事离不开领导的支持,韩书记把这个价值几十亿的矿交给了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表示?”唐圣一听,马上说:“胡局,不用说啦,你的意思我全明白,我也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不敢冒昧地去韩书记家,害怕他不肯赏脸。”“这个你唐总应该懂呀,你拿两瓶酒、两条烟去他肯定给你扔出来了。你要做事就要做到位,还要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又不是用这一次就完啦!在昆仑,不管你干啥事,得到像韩书记这样的领导的支持才行,否则,你干不好。”“这个道理我当然懂,事成之后,我不但要感谢韩书记,更要感谢像你、卢总这些帮我跑前跑后的好朋友。我的事业全靠你们这些朋友支持,要不然,我寸步难行。同时,我也要谢谢你今晚给我提这个醒,只有把我唐某当朋友看待,才说这样的话。”

唐圣给昆仑市的领导再三表示,只要能在昆仑注册公司、签定正式开发合同,并举行隆重的签字仪式,他就能很快把资金引进来。现在这些条件都满足了他,几件事情都顺利地给他办成了。唐圣去北京拿钱,出去不久,他给韩国新打回电话,说要请当地主管部门的人去在北京与投资方见个面,就能把钱拿上。市黄金管理局根据韩国新的意思,派刚调到局里的李岩去,李岩乘飞机飞往北京,住进保利饭店。他住在饭店,吃在饭店,唐圣没有叫他去见任何人,也不让他干任何事情,只是说有个大的投资老板今天要来、明天要来,但一直没见他来。

李岩出差到北京,这是韩国新有意做出的安排。

昆仑市委大楼和市政府大楼都坐落在中心广场的北侧,是市首脑机关的办公场所,市四大班子都在这两座楼里办公。市委和政协在一座楼,政府和人大在一座楼。章曼是政协的收发,既管档案又管发文,经常去四大班子领导办公室送杂志、文件等。韩国新和她在一个楼里,经常也见到她,但从来没仔细地注意过。这天章曼去给市委书记发送有关政协会议的材料,韩国新接过文件材料,抬头看了眼章曼,突然发现她是那么的漂亮,清秀的面容,白里透红,长着瓜子脸,丹凤眼,薄薄的小嘴唇;说话的音调柔和甜美,走路的姿式碎步轻盈,低矮的个头给人一种小巧玲珑的感觉。韩国新看着她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心中产生一股邪念,使他想入非非。他想,人常说,吃鸡要吃鸡脖子,找女人要找矮个子。这个小女人长得如此标致,韵味一定不错,我一个堂堂市委书记,要想得到她也不难。在韩国新的眼里,女人是人类中低贱轻浮、头脑简单的另一群类,因为在他的成长中所接触的女人多属此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没有追不到手的女人”。自从仔细端详过章曼后,他整个下午脑海中都在思考着、盘算着如何与她接近。过了几天,恰好唐圣来电话要让黄金局的人去北京,他认为机会来了,就把李岩派去到北京出差。

下午,接近下班时间,韩国新给一楼政协打电话,找办公室章曼接。章曼拿上电话筒,问:“你好,请问哪一位?”韩国新说:“小章,我是韩国新,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她问:“韩书记,有要紧的事吗?”“是的,请你来一下!”章曼想不到市委书记会有啥事找她,这是自从她参加工作以来破天荒的一次。她也想到他有可能对她不怀好意,但她又很快自我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因为这是办公场所。她听说过韩国新与许多女人的故事,了解他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特别是当她的公公李昌庆被他整过以后,她一直对这位市委书记怀着一种仇恨和偏见,认为他是一个品质十分恶劣的人。在李岩和李玉被同时调出政法队伍以及他父亲和李石行贿丑闻暴露以后,她更确信自己对他的看法,甚至对他恨之入骨。

她边走边想,现在正是大白天,又在办公室门口,她见找书记的人多,正准备站在门外等一会儿,韩国新已经看见她,说了一声:“小章,你先坐下,稍等一会儿。”她在沙发上坐下了。快到下班时,办公室的人都离开了。这时,她发现他的一双眼睛正火辣辣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慌,想起身离去却又不敢,正猜想他究竟有什么重要事找她。韩国新整理好桌子上的一些文件,然后将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十个指头叉在一起,对她说:“小章,听说你家小李子调出公安局了?”她“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又说:“这事我事先一点儿也不知道,因为一般干部的调动问题我是从来不过问的。李岩可真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武艺高强,技术精湛,上次我看过他的表演,真是太精彩了。他离开公安队伍太可惜。现在有些部门的领导啊,容不下本事比自己强的下属,想方设法排挤他们,赶走他们,这怎么能留住人才呢?”他撇了一阵官腔,听见整个大楼上的人差不多走完,才放下官腔,用轻柔的语气对她说:“曼曼,我会帮助你家李岩的,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他再回到公安局。你知道,这是我一句话的事情。”章曼抬头看了他一眼,说:“谢谢韩书记对我们家的关心。”而她的心里一想起他对她家所做的一系列伤天害理的事,不由得感到恶心。他接着说:“我会关心的,这次就是我亲自点名让他去北京的,以后我还会逐渐培养提拔他。”说着,他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走到沙发跟前,紧挨章曼坐下。章曼正要起身躲开,他猛然将她一把抱住,像饿狼扑小羊似地把她拉进怀里,他肥胖的身体几乎比两个她还要大。无力的章曼情急中抽出自己的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在他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他愣住了,一松手,她从他的身上站起来,哭着跑出办公室。他原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嘴上骂道:“这个b*子货不识抬举,敢打我!”

韩国新调戏章曼没有成功,还挨了一记耳光,内心觉得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由于心里感觉非常委屈,又不敢向一般人说,就来找胡为先聊。他说:“为先,我平生这是第一次遭女人拒绝。你是知道的,你说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哪一个女人拒绝过我?她们多数都是主动找上门来求我,对吧!唯独这个小娘儿们,不但不同意,还抽了我一巴掌,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的。”胡为先笑着说:“老哥,这事你有些性急。其实这样女人最好对付,而且也最有情。他们表面上看去冷若冰霜,假装正经,而心底里却非常淫贱,时刻都想着怎样和男人干好事。只要你能得手,她绝对会把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离不开你。所以说,这样的女人也最可爱。”“当时,我确实有些急躁,因为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不过,以我的经验看,她打了你一耳光,回到家里肯定后悔,后悔不该打你。因此,有时坏事往往会变成好事。如果下一次你再找她,说几句好听话,她的心一定会软下来,原因就是她打过你一巴掌。再说,女孩子都一样,谁干她,她对谁好,只要弄到手,不怕她不服你。”“兄弟,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两个人的经验差不多。下次我再去找她时,一定要慢慢地把她好好调戏一番,直到她主动求我为止。”“你必须先稳住自己,干这种事没有耐心可不行。”韩、胡二人谈了许多章曼的事,切磋玩女人的经验是他们最热心谈论的话题。韩国新暗下决心,准备在李岩回来之前再寻找一次与章曼接触的机会。

一天晚上,他来到五号住宅小区章曼的住处,一敲门,她没有丝毫戒心地把门打开。他一看门开了,没等主人让他,也不打任何招呼,就侧身溜进房间里。章曼一见是他,后悔自己没有防备,引狼入室了。她一时不好把他往出赶,就敞开门,转身向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韩国新:“你来干什么?”他嬉皮笑脸地说:“也没有啥大事,只是想来你房子坐坐,你不欢迎我吗?”她没有说话,站在客厅中间不动。他见章曼并非像胡为先说的那样软下来,而仍然是一本正经,严肃的表情中还露出对他仇恨的目光。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对她说:“过来,曼曼,你先坐嘛!我不会把你咋样的!”她没有坐,仍旧站在地板上,不说话。他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那天我太冲动,惹你生气了,尽管你打了我一下,我认为那是罪有应得。我觉得我实在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敢了。”章曼拿不准他是向她真诚道歉,还是虚情假意来哄她。她知道,男人在欺骗女人时,嘴巴都特别甜。她走到沙发的最顶头坐下,保持与他最远的距离。他说:“曼曼,我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对你强行无礼。如果再那样对待你,我就不是人,是畜生。你一定要原谅我,行吗?”她没有说话,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对她的仇恨少了一些。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这么说,你是不原谅我了?”然后叹一口气,说:“我是真心实意来向你道歉的,你要是不原谅我,我来还有啥意思呢?”他软缠硬磨,非要她对他说出“原谅”二字。他说:“曼曼,我说了大半天的话,口干舌燥,就想让你只说两个字。你就说原谅还是不原谅?”她点了一下头,他不满意,说:“点头不算,我要你说出来。”她不说,他死乞白赖地说:“你要是不说,今晚我就不走了。”她盼着他快些离开,只好说:“原谅。”一听这两个字,韩国新很快又兴奋起来,以为她真的心软了。以他往常的经验,对付一个女人根本用不着他费这么多的口舌,今天他是耐着性子,终于使她服软了。他起身去把门关上,又过来坐在她的旁边,要拉她的手,她躲开了,他说:“曼曼,你能原谅,我特别高兴。但是,你却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想你!我没有对任何女人像对你这么深的感情。你还不知道我韩国新的魅力,我会让你高兴,会让你幸福,会尽一切努力来帮助你……”他好话说尽,一个劲儿地陪着笑脸,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在她的身上发泄兽欲。章曼马上意识到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来向她道歉,而是要千万百计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开始后悔对他说“原谅”两个字,她觉得这种坏人丝毫不在乎你对他说什么,你的任何善意在他看来都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他霸道成性,自己想干的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危险处境,弄不好连性命也难保。她默默地沉思一阵,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对他说:“你啥也不要说,我不想听你的那些废话。”他一愣,说:“哎,你这个人咋不重视别人对你的感情?”她针锋相对地说:“你重视过别人的感情没有?”“咋没有?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看,你咋能说我不重视?”“那好,既然你重视我对你的感情,就请你马上出去!这就是我现在最想对你说的话。”韩国新的耐心到了极限,他撕去伪善的假面具,露出本来的凶狠面目,恶狠狠地对她说:“你真是个不知趣儿的女人!”她反唇相讥:“你算个什么东西?”“不管我算什么东西,我比你活得潇洒自在。”“你只不过是一只禽兽而已。”“说得好,其实人和动物一样,只不过叫法不同罢了。比如说我是公的,你是母的,恰好不就是两只动物吗?我想干的事,其实也正是你想干的事,你何必要假装正经拒绝我呢?我韩某人不知玩过多少女人,还从来没有失手过,没有见过十分拒绝我的女人。”“这就是你这个畜生说的话?”他再也没有一点儿耐性去说服她,只说了一句:“好吧,今天我就再当一次畜生。”然后走过去,用他那粗胳膊、大手臂,一把抓住矮小瘦弱的章曼,将她按倒在明亮光滑的地板上,对她实施强j*。她无声地进行反抗。过了一阵,她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那么没有用,终究让他得手。事毕,他说:“对不起,是你太不知趣,才迫使我硬来的,这不能怪我。”她愤怒的目光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畜生,老娘饶不了你!”

第二天早晨,章曼毫不犹豫地装上带污秽的内裤,来到市公安局报案,状告韩国新对她强j*。干警见告的是市委书记,知道事关重大,马上又向局长张故汇报了情况。张故更是不敢私下隐瞒这个案件,于是就亲自来到韩国新跟前,把章曼报案告他的事给他讲了一遍。韩国新问他:“证据就是一件内裤吗?”他回答:“是的,没有另外的证据。”“张局长,你主观上如何看待这件事情?”“我当然不相信了。”“这就对啦,章曼是章桐的女儿,李昌庆的媳妇,显然是在替她的家人对我进行报复嘛。她的公公贪污黄金,出事后被整下去,她的父亲给我行贿不成,反而暴露于众,她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这虽然不是件大事,但也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我听韩书记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反正她就那么一个证据嘛,你取出来把它一销毁,她还能有啥招?”“也行,这好办,我回去把那条内裤直接烧掉,叫她死无对证。”韩国新一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最后,他对张故说:“小张,这件事情你帮我处理好,我会给你好处的,懂吗?”张故说:“我应该感谢韩书记才对。”

张故回到局里,问那个接案的干警把章曼报案的唯一证据——一条内裤要来,秘密地拿出去烧毁,并向干警交待,这个证据不能算数,等她再来时,向她索要另外的证据。如果她再拿不出别的证据,这个案子就不要受理,让她继续寻找证据。次日,章曼又来到公安局,那个干警按照张故的意思,说原来的证据不算数,叫她再拿新的证据。章曼突然意识到,昆仑是韩国新的天下,她不能冒失行事,将凭据随便交给人。现在,这个唯一的证据被他们销毁,告他就没有理由了。她忍气吞声地回到家里,考虑别的办法。突然,她想到被自己扔进垃圾桶里的带有韩国新精液的卫生纸,过去一看,见污纸还在,就取出来包进一个塑料袋里。她还意外地在地板上发现一根卷曲的黑毛。经过仔细辨认,她确信不是自己的,也不是李岩的,断定是从强j*她的人身体上掉下来的。

李岩在北京饭店住了二十天,既没有见唐圣拿到钱,也没有见他所说的投资大老板来过。他每天吃了就睡,睡起来再吃,闲得实在无聊,便给单位的领导打通电话,说这样住下去没有多大意义,要求回昆仑。局长说如果没有啥事,就回来。李岩乘飞机回到昆仑。

李岩从北京回来,正是下午时间,他没有给章曼打电话,章曼也不知道他回来,所以就没有去机场接他。他一个人回到温馨的屋子里,坐在沙发上喝了一会儿茶,妻子就下班回来了。两人二十多天没有见面,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们久别重逢时,先是扑在一块儿进行一阵热烈的亲吻拥抱。而这一次,妻子看上去非常冷漠,他主动上前在她的脸上亲了几口,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李岩先是一愣,心想,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妻子不是容易掉泪的人,她为人刚强,性格坚毅,连一般的男人也比不上她。他问:“你咋啦?曼曼?”一句话更使章曼放声痛哭起来。这一哭真似山洪暴发,天崩地裂,只见她泪如泉涌,悲声切切,凄惨的哭声使李岩不由自主地陪她掉下了眼泪。良久,他低声问:“曼曼,你先不要哭,慢慢说,不管有啥大事,总得让我知道,对吧?然后我们再想办法解决。”章曼从他的怀里把头抬起来,向后一扬,停止哭泣。她说:“李岩,我们俩的夫妻情分到此结束。”李岩吃了一惊,问:“为什么?”“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前,你要有思想准备,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怕你的心里承受不住。”他问:“最坏的能有啥事?”她这才把自从他走后,韩国新约她去办公室挨她一个巴掌,私闯家里强j*她直到报案后证据被销毁等经过向他详细说了一遍。李岩顿时被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然后咬紧牙关说:“我非宰了这个畜生不可!”章曼说:“李岩,你先不要冲动,我们得想个办法,怎样对付他。”他说:“现在有啥办法,证据没有的话,你能把他咋样?”“还有证据。”“还有啥证据?”她把收起来的一团卫生纸和那根卷卷毛的事向他说明。他气愤地骂道:“这个老流氓,我非把他治死不可!”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章曼先开口,她说:“李岩,另有一件事,我必须得给你讲清楚。”他问:“啥事?”“从今天起,咱们俩不再是夫妻,因为我对不起你。我主动承担责任,主动退出。你还很年轻,早早了断,你可以再找一个合适的姑娘。但是,我愿意成为你永远的朋友,在我们共同把姓韩的收拾掉,报了仇以后,我就搬出这个房子,自己单独生活。”“你咋能这么说呢,曼曼?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也没有怪罪你呀!”“这个不用你说,我也能体会到。不管咋说,这件事终久会成为你的一大心病,只有我自觉地退出,才可能是最佳的结局。”“曼曼,你先不要胡思乱想,咱们好好谈谈,只要你相信我,我相信你,这事就不难解决。”“没有那么容易。两口子谁出了这种事,对于对方来说,都是个沉重的打击。现在分开最好,正好咱们也没有要孩子,趁着年轻,双方可以轻松地离开。”“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太自私了?”章曼犹豫片刻,说:“李岩,咱先不谈这些,好吗?你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

李岩没有把韩国新强j*章曼的事告诉父亲,怕太大的压力把他老人家的精神压垮,就来找到哥哥李玉,把事情的经过向他讲述一遍。李玉听了,也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说:“韩国新坏事做得太多,我看我们不想个办法收拾他是不行了。这件事如果不能公断,咱们也得把它私了。”李岩说:“我真想找个机会把那坏家伙宰了算啦!”“岩岩,你千万不能凭一时冲动去做事,不要操之过急,我们先走法律程序,首先要找到他的犯罪证据,然后起诉或想办法去揭发他。”“在昆仑,只要他还当书记,我们是告不倒他的,是不是想办法往上面反映?”“他不会当一辈子昆仑书记,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采取手段掌握他的所有犯罪事实,搜集他犯罪活动的证据材料。”李岩像猛然醒悟过来似的,一下子增强了信心。他说:“哥,我同意你的想法。另外,我认为,咱们应该把各地同学和朋友利用起来,以便掌握他在外地的活动情况。”李玉也说:“对,这也是个好主意,你我都有许多同学在公安上,让他们帮忙,就能够掌握更多他在其它地方的犯罪情况。”

从此,李玉兄弟两人专门在各处搜集韩国新的各种犯罪证据。他们准备了摄像机、照相机、录音机和记录本等,将了解到或者听说的有关韩国新行贿受贿、买官卖官、嫖娼lu*n伦等一系列罪行进行秘密调查取证,然后记录储存下来。

韩国新与蓝家母女三人的关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他们的绯闻故事传遍昆仑的大街小巷,蓝如海、蓝茹天姊妹二人一时变成昆仑的大红人。许多趋炎附势的人并不去找他的原配夫人白莲贞办事,而是反过来找上蓝家姊妹的门,让她们二人帮忙。只要他们给姐妹俩把财物送到,就没有办不到的事,该升官的能升,该发财的能发。李玉兄弟将他们的种种丑闻行踪,都一一记录下来,包括这些活动的时间、地点、人物等。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齐森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审核:飘潇竹
☆ 编辑点评 ☆
飘潇竹点评:

写得不错,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