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是晴空万里,到今天就成了秋风冷雨,斜斜的雨丝随风肆意飞舞,给行人带来几许凉意。
办公室里却格外温暖,坐在桌前,眼前堆着大叠的文件,可她连一本也没动。思绪早已飞到天涯海角,他到了吗?一切是否顺利?在那儿好吗?怎么还没多消息呢?……一连串的问号钻进脑海。
顺手打开qq,他的头像静静地呆在好友栏,却一直是“离线”。拨通电话,一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刹那间,失落感油然而生。是刻意的回避,还是真的很忙,她无从而知。只能在这呆呆地猜想。那在海之角的人总会让她牵肠挂肚,无法安心工作,干脆就不做了,只感觉整天都混混沌沌的。
他在的时候,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有种心悸的感觉,又有些许的迷乱;常在电话中听着他开心的笑声,听他说着幽默、轻松的话语,或是聊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虽然辨不清真伪,可至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知道他在离自己不远的一处,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默默地看着、关心着她的点点滴滴。总有种踏实的感觉。从没想过他走后的感觉,会是这般空虚、寂寞、失落,继而思念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根本无反抗之力。而如今,斯人已去,杳如黄鹤,音信全无。拼命压制自己不去想他,但结果却适得其反。
记得有句话:我能逃避白天,却不能逃避黑夜;我能逃避黑夜,却不能逃避梦境。这是对她最真实的写照。白天上班时间倒容易打发,就算是伫立伤神也只不过一盏茶工夫。晚上回到自己冷清清的小窝,思念又不请自来。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可躺在床上,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天花版,直至眼皮发痛。就这样静静地看、静静地想、静静地回忆,一点一滴,任凭一个接一个画面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闪过,然后又归于平静。有时就这样一直想到天明。有时会忽然看见他朝自己走来,淡淡的笑含在嘴角,仍是那般随和,仍用那种轻松的语气对她说话,逗得她咯咯直笑,而他则轻轻揽她入怀。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又有种久违的踏实感。怕他再离开,想用力抱紧他,却发觉自己怎么也抓不住了,心再急也喊不出声,只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去。再使劲伸手去抓,抓住的却是柔软的棉被。原来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一场空。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发间。蓦然间感到心痛,真实的痛。自脊背处升起的痛,可以让自己不寒而栗。尔后就时常感觉到痛,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是痛彻心屝,只是隐隐地痛,不会影响工作,不会表现于外,可它却真真实实地存在,冷冷地、时不时给你刺痛一下,提醒你别忽略它的存在。虽不厉害,却也让人站不是座不适,食不安睡不稳。
痛依然持续,天边的人儿依旧没有消息。在痛楚中她学会了用酒精麻醉自己,就算再痛也会没有感觉。也固执地喜欢上《曾经最美》,常在深夜举一杯白酒,靠在阳台上一遍又一遍地听这首歌,落寞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她想自己总是看不穿他的眼睛,藏有多少真和假,像海般难测,像谜般难解,却又如此透明,仿佛谁也猜不透,谁也不曾真正拥有过。只能远远地、默默地在黑夜想象他们之间的距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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