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dies and gentlemen,can you tell me the date of the thanksgiving day?”
“the fourth sunday of november·”
……
感恩节,作为美国人的传统节日,与我们并不相干。虽然,早在西学东渐以来,中国的敏感人群就浪漫起“情人节”、“圣诞节”,甚至“愚人节”。但“感恩节”却从未受到亲睐,我们都还小,只知“承恩”,不知“感恩”。偶尔,也许会因某事,在某时,涌起情感,向父母、亲友等表示感激。但那就如轻风一阵,风过无痕。很快的,又快乐起来。一切就如不曾发生。
下午的英文课,主题是美国人的thanksgivingday。奇怪的是,心中想的,不是父母,不是亲友,也非师长,却是一个早不联系的高中同桌。
(一) “毛主[xi]”哪去了……
他,是个幽默的男生。每一句话,都让我乐上半天。而他自己,却像个不相干的人一样,对你摆着一张无辜的表情。有时还加一句,“有这么好笑吗?”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觉得好笑嘛!他的话,从来都是半真半假。所以,我也从来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那时,教室的座位是“三四三”的格局。中间,四排;靠墙,各三排。我的左边是纪,右边是他。一次历史课上,正听得入神,纪用胳膊捣了我一下;“看你右边在干吗?”我扫了一下,继续看黑板,心想:“什么也没有,有什么好看的?”纪又捣我:“仔细看呀,看他在做什么?”忍着火,将目光调到右边,晕!
他的历史书上,毛主[xi]头像没了,一个大洞!又见他,拿起胶带纸,将一个稍小的头像往那洞上粘。眯起眼睛,有快速的捂住嘴巴,受不了他了!一代桥梁大师茅以升的头像竟越俎代庖,占了伟大毛主[xi]的位置。再看茅以升头像处,赫然粘着伟大毛主[xi]的头像!
似乎觉得被人注意了。他抬起头,表情很滑稽,样子很无辜,像个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而他手里的动作却还在继续!我和纪憋不住了,趴到桌上笑起来,又不敢出声,怄死了!幸亏生在新时代,若生不逢时,撞在文革,他不是成了“社会主义毒苗”,小命呜呼啦!
(二) 黄河边,小树下……
一次,班里来了几个实习生。其中,有个女孩,名叫丽,很秀气。轮到她坐班,总有两个实习生跑来献殷勤。那次,我们的晚自习又是她值班,不一会儿,献殷勤的来了。看他样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哩!东瞅西看,像在找个合适的话题与她搭讪似的。恰好这时,颖拿着化学课本,上台请教丽老师。男老师见缝插针,忙挤了过去,热情地为颖解答……好不亲切啊!
我咪咪着眼,细细打量他们,心里乐呵呵的。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好玩。
“哎,我说你没事上去充什么电灯泡啊?”
呵呵……
右边的他,一语中的。恍然明白,自己乐的不正是这个。
丽老师的魅力越来越大,我们英语老师小陈也对她很“友好”了。经常的,他们成为我们编派的对象。
这天,小陈坐班了。教室里静静的,复习的复习,做作业的做作业,预习的预习……突然,小陈的手机不和时宜的响起,惹得大家“刷刷的”用目光砍他!小陈却镇定的很,优雅的掏着手机,边向外走,边说:“喂?哦,我是……”。
“喂?哦,小丽啊?我是小陈啦!好的,黄河边,小树下,不见不散……”掐得极细的男声从我的右耳传入左耳,尤其那句广告词——“喂,小丽啊?”,像极!肉麻的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是‘长亭外,古道边’,老大,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糟蹋祖国文化?知不知道,你很不爱国啊?”又见他逗了别人,却与己不干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笑,不得不批他。
“我长成这样就很爱国了。再说了,我这是发扬祖国文化,再加扩大古运河的知名度!”我们的校区依傍古运河——我们称之为“废黄河”,真难为他了!
不由得“哼,哼”两声,“是啊,你多爱国啊!身材就像根葱,手比鸡爪,尖嘴猴腮……哼,做青蛙还嫌你不够斤两……”得意于自己的滔滔不绝,余光却也瞄到射来的“杀气腾腾”!
不敢看他,正襟危坐。学他的样,摆一副与己不干的酷脸。在我的“忍气吞声”下,一切不了了之。
嘻嘻……
(三) 再也见不到这种壮景了……
学校的机房,只有一间用于教学。每次,为了占到好机子,我们女生也不顾形象,疯了般与男生抢位置!
又是上机课了。
尚未下课,我便备好书本,摩肩擦掌,大有壮士一去之气势。“叮铃铃……”没等铃声响第二下,纪便冲了出去。没办法,人家天时地利呀!我不得“地利”,只得靠自己奋起直追了。
其他同学,也不逊色。争先恐后里,熟悉的声音传来,“考完计算机,就再也看不到我们班女生这种壮景了……”。知道他又在取笑我们,迫与形势,没功夫理他。而今,再品这句话,仍然想笑,更觉伤感。
当时,是怎么也没想到,我们这些快乐的日子也有成往事的一天。更没想到,他留给我的,竟是如此多的快乐记忆。
(四) 影响一个人,是要潜移默化的……
我是个理科白痴。当初,曾私下求老班给我安排个理科天才的同桌。阴差阳错,他成了我的同桌。虽是始料未及,却也欣然接受。因为,别人眼里,他是否为天才,我不得而知。但在我这种白痴看来,他无疑是天才的天才了。
一次,化学老师又出了道高深莫测的题!几个同学幸运的挂在黑板上,我虽没有那荣幸登台,坐在下面,却也心如捣鼓。早吓得魂飞魄散,手里乱划一气。“天才”见我这德行,嘴里念念有词,“又瞎做了?呵呵,又瞎做了!”“来,给你看看。”说着,把他的答案递了过来。而我,则很没志气的接了这“嗟来之食”!
这类溴事,在我身上是司空见惯了。学习上如此,就是玩,仍是比不上他。
纪有个文曲星,里面的“俄罗斯方块”,是我们的热点游戏。可是,我的反应实在太慢。每次,玩不了几分,方块就累得很高,眼看玩完了!“天才”啊,救星来了!接过我的烂摊子,三两下,搞定!乐呵呵的,我又接来玩。没几分钟,又要丢命了!他再来救驾。如此往复,我摆烂摊子,他收拾。后来,玩分越来越高!有心向人炫耀,却不敢!心里对他,也由感激转恨!
同桌半年,期中考试,我的数理化仍没起色。既然如此,我还要你这个同桌干吗?不怨自己笨,却在抱怨他!
没好气的,“喂,人家是要你来帮助我的。可是,你好象没帮我什么嘛?”
他,又是那个死样子!
“什么?难道要我手把手的教你?那也太低级了吧!影响一个人,是要潜移默化的。我这是‘授之以渔’,不是‘授之以鱼’,懂不懂?”
郑郑有词!气死我了。
……
当时的我,一定让他无奈极了。像我这样爱钻牛角尖的人,谁受得了?
现在想来,他说的对极。进入文科班,才发现,原来我早就抛弃了原先的学习方法,改用他的。并且,不知不觉、心服口服的用着。
猛然的发现,令自己惊讶不已。
是从何时开始的呢?也许,早就如此。只是当时不知,或不愿承认?
那时的我们,针尖对麦芒!嘴又逞强,明明得了他的帮助,却还言不由衷。等到有心说,早已人去楼空。
……
老师们都已经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
当他唱起,或听到了这首歌,他是否会想起我?
……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
long time passing·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
long time ago·
……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men gone?
long time passing·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men gone?
long time ago·
……
oh,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oh,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
这样的男孩,与他在一起,从来不会知道什么是伤心,什么是难过。他,会让不快的你,变得笑口常开;会令快乐的你,笑得更灿烂。纪,是后;我,是前。
而他,是上天偶然降临我们的恩宠。
岂一个“谢”字了得,因为你的give。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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