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山大寨,位于铁观音的故乡------安溪县蓬莱镇龙居村,因绕着主峰的五座小山,宛然五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而得名,是元代安溪农民李大起义的遗址。
金秋时节,几个朋友相邀结伴前往。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清风拂面,阵阵凉爽。我们一鼓作气爬上几座小山,来到山顶大寨遗址,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涔涔了。
站在山顶,放眼远眺,峰恋起伏,满目苍翠。南方,天马山像一匹横空驰骋的天马往东方奔驰而去。高大的屏山似一扇屏风屹立在东方。龙潭溪犹如一条舞动的蛟龙从西边飞舞过来,绕过山脚,往西北方向游出去。北边,从山顶到山麓,长着茂密的树林,高大的树冠上缠绕着各种各样的藤萝,春天一到,藤萝开着各色各样的花,远远望去简直是一把把撑开的花雨伞。这片树林古称铁板林,以前是原始森林,树高林密,地形陡峭,俨然一张插在那儿的铁板,成为大寨的天然屏障。元代李大领导的农民起义军的大寨就建在这座山的山顶上。
起义军首领李大,又称李带,安溪县尚卿人。传说他小时候是哑吧,每年挑谷子交租时,来回都要经过一渡口,摆渡人跟放租的地主是同族,常常讥笑他,侮辱他。特别残忍的是常用滚烫的铜烟锅头烫他的身子,听他“嗷嗷”哭叫声取乐。世事的艰辛,人性的泯灭,现实的残酷,激起了他的满腔仇恨。或许是老天有眼,每次的烧烫竟如针灸一样,使他会说话了。从此他把受苦受难的农民兄弟秘密组织起来,揭竿而起,大家推他为头领,并宣传说,李大的哑吧说话是神灵相助,是真龙天子,起事一定成功,农民朋友赶快参加。穷苦农民纷纷响应,不久起义军的声势越来越大。为了对付朝廷官兵的镇压,便占山为王。李大自称皇帝。由于五凤山地势险要,因而选作起义军的大寨。开始兴建土木,垒营寨,建宫殿。传说所建宫殿有九十九间,古代有“九九”是大数之说,并与“久久”谐音,象征永久。起义军的力量不断壮大,攻城略地,先后攻下了一府(泉州府)、三县(安溪、南安、长泰),地盘扩大后,急需各种人材。他们也像朝廷一样,设立考场,科考取士。因此选拔了不少文武兼备的人材,参与重大事项的决策和各级政权的管理。为了突出他们的统治,更改了许多地名,如设考场的地方取名为“科名”,把发榜的地方改名为“金榜”。大寨所在地命名为“龙居”,意即真龙天子所居之地。把大寨附近两个村落易名“觉远”、“悟邦”,取使村民觉悟,参加起义军之意。从更改地名中,可以看出他们不是草莽英雄,而是颇有心计和谋略的农民起义队伍。军事上,他们很重视军事训练。建立了很多营寨,修建了跑马场,以作平时训练之用。单在龙居村就有“顶寨”,“下寨”“虎尾寨”“军营祖(军营大帐)”“乞丐营”等营寨。其中的“乞丐营”很有特色,把到处流浪,以乞讨为生的青壮年乞丐组织起来,训练成一支作战非常勇敢的敢死队,作战时冲锋陷阵,屡建奇功。
山寨没有水,解决生活用水是个大问题。他们竟然懂得利用连通器原理和虹吸现象引水。官桥镇新春村石任角落离大寨约有两里路,水源充足,地势比山寨高出许多,但中间有一山坳,凹陷下去,比山寨低得多,直接挖沟引水是不可能的。起义军的谋士们命士兵挖好沟,用陶制“烟筒”管从源头一直铺设到山寨,管的连接处用石灰、桐油、纸根捣成石灰浆粘合,干了以后,非常牢固,不漏水。埋在地下,很隐蔽,难以发现。水的流量很大,足以满足起义军大队人马用水需要。在元代就懂得利用连通器原理和虹吸现象的恐怕不多吧!政府军曾多次发动进攻围剿,久攻不下。后来在一次的酣战中,政府军一军官所骑战马口渴,闻听地下有水声,多次把头贴在地上,引起这位军官注意,贴地一听,听见水流声,挖地后发现水管,切断了水源。当然起义军内部也存在着许多致命弱点,水源被切断后,抵挡不住官兵大队人马的围攻,最后被打败了,一场坚持了十八年之久,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被残酷地镇压下去了。李大也在逃难的路上自刎身亡。
虽经几百年岁月沧桑,几百年风吹雨打,起义军所建的宫殿地基仍依稀可见。李大当皇帝所坐的石交椅还在山上,它是李大领导的农民起义的历史见证。传说只有“皇帝”才能坐得住,朋友们怀着好奇心,轮流一坐,居然都能坐稳。
凭吊眼前的古迹,收回放飞的思绪。返回的路上我们议论着、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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