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有这样一句话,尤其是在农村,流行着“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传”的说法。现在市内也有人这样说,“客来吉林转,必看二人转”的说法。可见,二人转在东北的地位是很高的。
二人转是东北的民间小戏,已有近三百年的历史。以它的风趣、幽默、通俗易懂,而受到北方人的喜爱。二人转包括一个人唱的是“单出头”,如《老汉背妻》;两个人唱的是“二人转”,如《西厢》;三个人以上唱的是拉场戏,如《回杯记》;由更多人演唱的便形成吉剧,如《桃李梅》。其中吉剧《桃李梅》、《燕青卖线》、《包色赔情》都被拍成过电影。这些喜闻乐见的民族的东西,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可是,很长一段时间听朋友说,现在的二人转不能看了,说话唱词里太脏,而且有许多低级的动作。我还真不相信,因为好些曲目都是老段子,不应该出现脏话的。于是,为了证明事实的真伪,我便与几个朋友一起去看了一场二人转演出专场。没想到真是让我乘兴而去,扫兴而归。让我感觉到50元一张门票的价格,不值。有种“吃米饭掺沙子”的感觉,很倒胃口。于是,产生了再也不去看二人转的念头,本身我对二人转就不是太喜欢。这是我第一次到剧场看二人转,也许就是今生的最后一次。
坐到剧场的时候,里面特别喧哗,而且有特别大的烟雾在上空盘旋,这个最初留给我的印象就不是太好。以前我经常去剧场看戏的,很少有这样乱的情况。终于等到开场的时间了,演员上来报幕后,第一个唱的是《猪八戒背媳妇》,这也是一个老段子,很幽默,以前听过的。没想到这里演的,与以前我听的皆然不同。唱词里添加了很多打情骂俏的污言秽语,而且伴有挑逗的动作,把原来的唱词改了许多。一段打情骂俏的唱段过后,就是台下观众的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喊道:“来点荤的”。之后,演员就会根据观众的需要,说上一些更不堪入耳或者做上一些你看不了的动作。当时我的心很凉,怎么会这样呢?这哪里是我前些年听的唱词感人、曲调优美的二人转啊?
在戏没有演完的时候,我们就出来了。由二人转的低俗化倾向,我联想到了现在许多的电视剧和文艺节目。有许多应该是很好的民族的东西,真的被一些人“糟蹋”了。正如赵丽蓉老师和巩汉林老师演的小品《如此包装》一样,把古老的民族艺术包装得不伦不类。这个小品里有句台词是这样说的:“我们的好玩意啊,都被你们这帮人给糟蹋了。”虽然赵老师的这个包袱,给大家带来了欢声笑语,但笑过之后,不值得我们深思吗?这正是社会的一个侧面,正在起着负面效应。
艺术改革是正常的,也是适应社会需要的,老百姓也是欢迎的。社会在进步,艺术也在进步,不可能原地踏步。但应该往好的方面发展啊!拿京剧《铡美案》来说,最初金少山饰演的包拯,唱词中有一句是“我见你左膀高来右膀低,断定你在原郡定有前妻”,这词里面明显有迷信色彩。左膀高右膀低,怎么能与有前妻联系在一起呢?后来裘盛荣先生改成了“说起了招赘事你神色不定,我料你在原郡定有前妻”,这样改过后,没有了迷信色彩,也合乎情理了。因为发现陈世美神色不定,才料定他定有前妻的,应了“做贼心虚”那句话。
现在好多演出的舞台上,出现了歌星不太文明的语言挑逗,甚至有与观众发生冲突的事情。实际观众在欣赏歌星们动听的歌声的时候,也在欣赏着歌星们的台风。歌星们动听的歌声和纯朴的台风应该是成正比的,但现在这种比例,存在着严重失调的迹象。现在的电视剧,很多古装的充斥着电视屏幕。不知你发现没有,有一部明代的电视剧里出现了一句词,“哇噻!”这个词出现在明代人的嘴里,让我们是否感觉到滑稽呢?这两个字,一般是现在的孩子们,在高兴和兴奋的时候才说的,我们成年人都很少说的。不用说明代,这个词好象前五年还没有出现吧?
艺术门类多了,但要尊重历史,尊重事实。艺术夸张完全可以,但不能为所欲为。现在真正的二人转团体,所有的艺术团体,演出还是正规的,但正规的演出,上座率明显低于非正式团体。那就是人们所说的“没有荤的,招不来观众。”因此,就有些不正规的团体,为了招揽观众,便演出了一些低级的节目。也就是他们这“一条鱼搅得一锅腥”,让好的艺术团体跟着吃锅烙了。
百花齐放,但愿开放出观众喜欢的绚丽芬芳的花朵,不要开放一些残荷败柳。更想说的是,不要让我们的民族灿烂的文化艺术,被人为的“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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