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一个女孩·人如其名,长得象朵艳丽的牡丹,是我的死党。小时侯在乡下外婆家长大,周围小孩奇多,丹是我们这帮小孩的"头"。由于她家和我家沾点亲加上我俩关系也不错,所以我就是“二头”。乡下好玩的地方多的是,不过最好玩的还是打谷场,因为那里够大。所以,我们每次都会为了争夺打谷场的那块“风水宝地”和别帮小孩打的不亦乐乎。丹那时就是个倔强的孩子,喜欢打架,有次和男孩打架,打不过,就乘不注意往那男孩衣领里飞快仍了条水蛇,吓得那小孩哇哇惨叫,她却躲在一边拍掌大笑。
丹丹也很可爱·记得有次村里来了个担货郎,可以帮人打耳洞,丹领着我们这帮爱臭美的小鬼去了,因为人多,丹就要求那个担货郎算便宜点.结果那人不同意,我们就没打成耳洞.过了几天,村里打耳洞的那些小孩却个个捂着害掉的耳朵在家直叫唤.没人抢地盘,我们摸着自己完整的耳朵在打谷场玩得很开心.为了庆贺,那个担货郎再来时,丹很高兴地给我们每个人买了两分钱的那种黑黑的"狗屎糖"·很好吃·
上小学我回到了城里,后来丹也来了,和我在同一个学校,我俩关系依然不错。那时我比较瘦弱,一次有个男生在体育课上偷拉我小辫,被丹看见下课就把那个小男生暴打了一顿,还罚他写了“悔过书”十份。有她”罩”着,我小学与初中剩下的日子过得一帆风顺,再没人欺负我.高中时我和丹不在一个学校,不过依然可以听到她的消息.她那时风头很健,穿着打扮完全象个不良少女,书读的糟,逃课打架是平常事,还去混了个帮派。她老爸完全管不了她,就每天不准她出门。为了能够出去她每次就说是和我出去买东西,这样他爸就会同意。
高中时我认识了个那时还在青岛军校里上学的笔友,和我们是同一个城市的人,我想寒假见见他,就告诉了丹·丹说可以,不过她要陪我着去,问她为什么?她说是怕我不安全.所以当我和那位丹担心"不安全"的解放军叔叔在街心的小公园碰面时丹一直就在不远处边抽烟边等着我.见完面,回来我问丹怎么样? 她吐着烟圈有点后悔的样子:"切!小毛孩一个,配你刚好.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了."
有次我跑去丹的学校找她有事,在那个拐角处看到了她.那是个陌生的丹,差点我就认不出是她了,丰满的身材上裹着很紧身的衣服,烫了个很爆炸的头发,乌黑的口红,指甲涂满红蔻丹,表情狰猛.当时他们一群人正在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忽然丹拾起块砖头就狠狠拍了下去,那个人双手捂着头慢慢蹲下,我看见鲜血从他指缝间流了下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找她.
直到有一天出事了,不知什么原因丹失踪了,整整两星期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爸急疯了到处找她,差点要报警.一个月后丹忽然回来了,人很憔悴,她对我说她怀孕了,那个男的给她一笔钱叫她把孩子打掉了。她说根本不想把孩子做掉,她想生下来,可是没有办法.那一个月里她很伤心,她说她很恨那个曾经她很爱的男人·我怀抱着泪流满面的丹,对她说:"那根本就不是个男人,那只不过是个垃圾---"
那一年,我十八,她十九岁。
后来她老爸托关系把她弄到了外地上中专,我们的联系渐渐就少了,听说她在那边学校收敛了很多,人也成熟了些.
再后来我去了南京上大学,她进了一家公司当职员,听说混得还不错。现在她经常来南京这边出差什么的,大家会聚一聚.我们的关系恢复到了以前,从前乡下的那个爱打架倔强又可爱的小姑娘又回来了.
今年十一丹丹结婚了,艳丽漂亮依旧,她的新郎很帅人也和气,看得出丹很开心。祝福丹丹.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想说"再见"的人都已再见,(当年的笔友那位腼腆的解放军叔叔已经分配到了海南,和我现在上学所在南京相隔了天涯海角,遗忘当中)很多的缘分都已不在,而与丹丹的感情却还在,会一直在·
祝福丹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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