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来临，李昌庆的两个儿子李石、李玉从大学毕业后，市人事局把他们分别分配到市政府办公室、市法院，小儿子李岩的录取通知书也来了，他考入自治区公安干校，李昌庆真可谓是三喜临门。一天下午，经贸委主任胡为先给他打电话说：“李秘书，你不请客吗？”他问：“为啥请客？”“你三喜临门，两个儿子分配了好工作，一个儿子上警校，为什么不请客？”李昌庆不好意思了，觉得老是别人请他吃饭，自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实在不懂礼尚往来的规矩了。于是，他说：“好吧，胡主任，今天我请客！”对方在电话里问：“都叫哪些人？”“我反正就一个人，你把该叫的都叫上，具体叫谁就由你看着办吧！”

李昌庆在昆仑酒店定好一桌酒菜，一下班就往酒店赶。等了一会儿，韩国新、胡为先、卢大锡、林白、赵海等平时的酒友都来齐了。他见今晚坐在一起仍然是平时的熟人，所不同的就是没有请一个女人。进了包厢，卢大锡对李昌庆说：“让李秘书请一次客不容易呀！今天可要让你破费啦！”韩国新说：“老卢，李秘书家的负担你知道有多重吗？要供三个孩子上学，哪能和你这个大老板比呢？”他点头说：“也是的，拿死工资的人供三个娃娃上学真不简单。”胡为先说：“李秘书现在也熬到头了，两个儿子已经工作，再过两年，三儿子也工作的话，到时候就轻松多了。”韩国新说：“也不轻松呀，李秘书，给儿子卖房子，娶媳妇，事情还多着呢！老子总是欠儿子一个媳妇，等把这些事情都办完，当老子的任务就算完了。那时候，自己也老得不成样子了。”胡为先像想起什么大事似的，对李昌庆说：“李秘书，有件事我还没有对你讲呢。这次你两个儿子分配工作的事，韩市长出大力了，他亲自给人事局打过招呼，才把李玉和李石分配到两个好单位的。这个你还得感谢韩市长。”其实，李昌庆心里明白，人事局完全是看在王书记的面子上，看在他和王书记的关系上才照顾两个儿子的分配问题，其它都是次要的。但他还是感谢韩国新，说：“韩市长，真是非常感谢你，等一会儿我多敬你几杯酒吧。”卢大锡说：“李秘书真是有福之人，能得到王书记和韩市长的器重，了不起啊，在昆仑有他们二人的帮助，有什么事情办不成？”林白插话道：“听说韩市长又要高升了？”胡为先忙说：“那还用说？韩市长转正是早晚的事，是避免不了的。他以后在昆仑的前途无量，对不对，韩市长？”韩国新并不谦虚，说：“上面有这个意思，但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估计将来的结果和大家希望的差不多。”赵海说：“韩市长要是当上昆仑的一把手，那可是昆仑全市人民的福气，连带我们这些朋友也能沾你好多光。”韩国新说：“大家在这点上请放心，我韩某是最重义气的人，给朋友帮忙，再困难我也在所不辞。”

几个人边喝边不停地吹捧韩国新，整个晚上都在说他的好话，把他吹成一个“伟大”的人物了。李昌庆说的话不多，更不擅长夸奖别人，偶尔插上一半句话。直到午夜十二点钟，众人酒酣意足，李昌庆结完账，才离开酒店各自回家了。

王然观察了一段时间，对李昌庆的人品很赏识，但是他容忍不了他那种直言不讳的性格，认为让他干办公室行政工作不合适，决定把他调离市委办。那天，将近下班时间，李昌庆向书记汇报完工作，正欲走出办公室，王然对他说：“昌庆，你觉得秘书这个工作对你合适不合适？”他说：“王书记，说一句实话，只当秘书写材料倒没有什么，关键是其它繁琐的杂事太多，如迎送往来、与同事之间的关系，等等，这些事我实在是处理不好。”“你说对啦，我也看出了这一点，这是你的性格所决定的，总的来说，你很不错，所以，我想把你提拔一下，你看怎么样？”“让我干啥？”“去市经贸委当副主任。”“这个工作我可从没有接触过，不知能不能干好。”哎，没关系，行政工作都差不多，适应一段时间就会进入角色。”“我服从组织的安排。”王然最后给他交待了几句忠告的话，对他说：“昌庆，我要给你提一些建议，在今后的工作中，多想想我对你说的话。以后你要把脾气改一改，特别是我认为你有点过于自负、性格过于执拗，有时也可以说是固执，是不是这样？”他说：“确实如此，但我已是四十大几快五十岁的人了，恐怕一时难改过来。文革八年的磨难，也没能改造过来，这辈子可能就这个样子。”“昌庆，现在和过去不同，改革开放使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人的观念也都在变，你不能守着老观念，因为你要适应这个社会，还要工作，要和许多人打交道，对吧？有些事可以这样做，也可以那样做，有的话可以这样说，也可以那样说。你换个方式，效果就不一样。你委婉地提出问题，别人会接受你；有些话你直说了，别人不但不接受，反而会对你产生误会，甚至记恨你。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好吧！我今后在工作中尽量按你说的去做，把自己的脾气改一改。”

不久，李昌庆调任市经贸委副主任职务，同胡为先在一个单位上班。

两年很快过去，李岩从警校毕业回来，分配在市公安局工作，当上了人民警察。他虽是中专文化程度，但他是个难得的全才，不仅精通公安业务、学会熟练的驾驶技术和计算机知识，而且在警校练就了一身高强的武打擒拿功夫。

李岩一走上工作岗位，便与中学时的同学章曼确定了恋爱关系。章曼在市政协当收发员，她的父亲章桐在市地名办工作。说起章桐，他是个极没有骨气的男人，喜欢阿谀奉承，趋炎附势，而且越老越没有骨气；一辈子留须拍马，到了四十大几岁还是个普通科员。尽管如此，他仍然忘不了走后门、往上爬的那股念头。章曼虽是女流，性格却与生身父亲截然不同。她秉性耿直，好学上进，升学早，就业早。她从小看不惯父亲为人处事的那种下贱神态，更不愿与那种软弱没有骨气的男人交往。经过多年的观察和交往，她认定李岩就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男人。两人本是同班同学，建立恋爱关系后，自然成为无话不说的亲密朋友。

有一天，她对他说：“李岩，我想跟你学计算机，用电脑打字。我们政协刚买回来一台电脑，打字员是个比我还小的小姑娘，他用电脑打字的速度可快啦！我很羡慕她，也想学习，你教我，行不行？”他说：“当然可以，这还不简单！玩电脑是我的拿手好戏，打字就更不用说啦，我每分钟少说也能打一百个字。”“你不要吹牛！”“不吹牛，真的，你不相信？找一台电脑来试试？”“那就到你们单位吧？”“不行，我们局里的计算机房闲人不能进去。”“那去我们单位吧！”他说：“好。”两人来到章曼的办公室。打字员和章曼在一个办公室，她听说李岩会玩电脑，就领二人进到机房，把电脑打开。李岩坐在电脑前，顺手拿起一篇稿子，开始在键盘上操作起来。他对章曼说：“你看好时间，两分钟之内看我能打多少字。”她说：“好，开始！”李岩熟练地轻敲键盘，速度之快，让政协的打字员也感到吃惊。两分钟下来，三个人一数，共打出子二百六十三个字。打字员说：“你的速度比我快多了，我一分钟才能打八十个字。”章曼从心眼里佩服李岩的电脑水平，但嘴上却对打字员说：“你不要再吹捧他了，要不然，他的尾巴要翅到天上去呢。”

从办公室出来，章曼暗下决心，一定要学好电脑，而且要学得像李岩那样熟练。她对李岩说：“李岩，我想从今天就开始学，你说我先应该怎样学？”他说：“你要先学五笔字型。学五笔字型首先又要背会字根，然后再到机子上反复练习，练得多了自然就会打字了。”“啥叫五笔字型？啥叫字根？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呀！”“你不要急嘛，章曼，我有电脑书呢，你一看就会，照书上学还不会吗？”“那你赶快把书拿来呀！”“好，我给你取书去。”李岩说完，直奔他的办公室，很快给章曼拿来一本《计算机操作规程》。她拿上书，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一口气把字根背完，马上学会每分钟打一百个字出来。等她把这一百多页的《操作规程》大概翻了一遍后，才发现书里的内容不少，要想一朝一夕就掌握它是不可能的。她说：“打个字也要学这么多的东西？”李岩见她显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就说：“曼曼，你急啥呢？哪有一口就吃成个胖子？只要你跟我好好学，认真练，我保证不出半年，你一定会成为五笔高手的。”“真是这样？”“真的。”于是，章曼把一百三十个字根抄下来，装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一有时间，她就拿出来念呀，背呀，还拿几张纸写写画画，用心去记。

快下班时，李岩给章曼打电话，说晚上在他家吃饺子，他父母想见见未来的媳妇。章曼并不客气，一下班，她就很大方地和李岩一起来到他家。见到李昌庆老两口，章曼问了两声“叔叔好”、“阿姨好”，就要动手帮他们包饺子。乐珠忙止住她，说：“快别这样，丫头，第一次来我们家，哪能让你动手呢？”她见这个未来的媳妇举止大方，长得又很漂亮，心里早已喜欢上了，坚决不让她动手帮忙。章曼初到李家，觉得一切都很陌生，知道自己帮不上他们的忙，又见李岩开始看他的电视连续剧了，就一个人躲进李岩的卧室兼书房，开始背诵她的字根，听她念道：“王旁青头戋五一，土石二干十寸雨，大犬三羊古石厂，……”李岩卧室的窗户与厨房仅隔一层玻璃，玻璃窗正半开着，章曼背字根的声音清楚地传到外面。正在包饺子的乐珠听不懂她念些什么，她越听不懂，却越想听，只听见她在念：“目具上止卜虎皮”、“日草两竖与虫依”、“金勺缺点无尾鱼”，都是些与动物有关系的，她丝毫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以为她是在背诵诗词。乐珠和丈夫换个位置，让他站在窗户近一点儿的地方，悄悄地对他说：“昌庆，你在这儿听听曼曼在念啥诗呢？”他来到窗户前，清楚地听她念道：“月衫乃用家衣底，人和八，三四里，……”李昌庆也不懂其中的意思，对妻子低声说：“没有听过这样的诗，再说，听起来也不像是诗词，唐诗宋词中没有录进去这种东西。”乐珠又站起来，仔细听章曼继续念道：“子耳了也框向上，女刀九臼山朝西，又巴马，丢失矣……”她忙凑近李昌西的耳朵跟前，说：“你听听，说什么‘女刀’、‘山朝西’，‘又巴马丢掉了’！”老两口愈发弄不明白她究竟在背诵什么。李昌庆是和文学打交道的，连他都听不懂，妻子就更着急了。她悄声对他说：“这丫头是不是有神经病？”他摇头说：“不会的，曼曼是地名办老章的丫头，谁不知道？从没有听说过她有啥病。”“那为什么嘴里面胡言乱语，尽说些听不懂的东西？”“这个我也说不清。”“可能是这样，女娃娃最会掩饰，以前没有被人发现。你想想，她要是真有病，还能让别人知道？”妻子的话让李昌庆也起了疑心，但他没有说话。妻子继续说：“如果真让这个有神经病的女子把我们岩岩缠上可怎么办呢？”他说：“你别急嘛，还没有搞清是咋回事，你就急成这个样子？等一会儿吃饭时好好观察观察。”两人怀着满肚子的疑惑，把饺子包完煮熟后，父亲对儿子喊道：“岩岩，饺子煮好了，快叫曼曼来吃！”李岩喊了一声“曼曼”，只听她答应着“来啦”，就走出卧室，来到饭桌前坐下。章曼对李昌庆说：“叔叔，给你们啥麻烦啦，真不好意思！”他说：“这有啥麻烦的，饺子嘛，家常便饭！”三人客气一番，就动筷子吃了。乐珠还在厨房里煮第二锅饺子，李昌庆偷空看了几眼章曼，发现她言语不多，举止大方自然，十分有礼貌，一点儿也不像是有神经病的女孩。乐珠把煮好的饺子端上来，问：“味道咋样？”章曼说：“好极了！阿姨，你也一块儿来吃？”“好的，我马上来！”她给每人又盛了一碗汤，就挨着章曼坐下。她并不动筷子吃，只是望着章曼看。章曼被看得不好意思，只管低头慢慢地夹着饺子细嚼慢咽。李岩说：“妈，哪有你这样看人的？眼珠子也不动一动？”乐珠并没有看出眼前这个女子有什么毛病，心里早就喜欢上她了。她笑着对儿子说：“儿子，我是高兴呀！你要真能把这个媳妇带回咱们家，还不把我高兴一辈子！”

一家人吃完晚饭，章曼坐了一会儿，就要回家去，李岩说去送她，两人一块走出家门。乐珠到厨房刷锅洗碗，收拾餐具。李昌庆走进儿子的卧室，发现书桌上有几张练习纸，上面横竖乱划一些语句。他拿起来仔细一看，正是他听见章曼背到的“王旁青头戋五一，土石二干十寸雨……”等一百三十个字根。他把这些像诗又不是诗的句子反来复去地琢磨，却始终不解其意。李昌庆只是听说过五笔字型，却不知这些就是五笔字型的字根，脑子里只是往邪处想，以为是什么佛经禅语之类的东西，让人琢磨不透。他自信自己有很深的语言文字功底，对文字也有一定的研究，可他绞尽脑汁，就是看不出这些语句中究竟有什么玄机妙诀。

午夜，儿子回来了，李昌庆问：“岩岩，章曼是学什么专业的？”他回答：“文秘专业。”“他平时会作诗吗？”“这倒没见过，也没听她说会作诗。不过她的钢笔字写得特别漂亮，对公文的格式、收发都很精通。”“她信不信教？”李岩莫名其妙，觉得父亲的问话别有用意，就问：“爸，这是什么意思？你发现什么啦？”“没有啥意思，你只回答我她是不是参加啥教派组织？”他肯定地回答：“没有，她要是信教的话，我就跟她断绝往来。”这时，坐在旁边的乐珠问儿子：“岩岩，她的神经有没有啥毛病？”李岩更是感到惊异，甚至有些生气了，反问他们：“今天你们这是怎么啦？下午吃饭时，你们不都看见了吗？发现她有神经病吗？”父亲便拿出章曼留下的练习字根的几张草纸，给儿子看，并说：“神经病没有发现，倒听见她满嘴念的都是些听不懂的经，写的这些参不破的禅语，真是玄乎呀！”李岩把练习纸拿在手中一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顿时把老两口笑得愣住了。他们猜想自己可能闹出了什么笑话，也不好主动地问他了。儿子笑过后，说：“爸，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父亲说：“真不懂，什么意思？”“如果我妈不知道这个，还可以说得过去，她是个清洁工，可以原谅。你一个党员干部，天天在办公室上班，就真的不知道五笔字型？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听过猪叫唤？”“我听说过五笔字型，但是既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怎么用的。”儿子耐心地解释道：“曼曼是想跟我学习电脑打字，五笔字型是把汉语输入计算机最方便最简捷的方法，而要想学好五笔字型必须先背会一百三十个字根。这些字根就像字母语言中的一个个字母一样，学会字根，才能进行打字操作，把汉字输入进电脑。曼曼写在纸上的这些东西正是字根。”父亲这才恍然大悟。儿子继续说，“五笔字型是我国土生土长的计算机专家王永民发明出来的，是目前最快的汉字输入法。当然，还有像汉语拼音、王码、区位码等几百种输入办法，比较而言，五笔字型输入法是最好的，现在已经被广泛运用了。”父亲听了儿子的一席话，感慨地说：“岩岩，我们这一代人真是老了，跟不上形势了。经常听说计算机，却没有想到计算机这么快就来到我们的身边。”儿子接着把计算机如何打字复印、如何能使办公自动化等等许多用途给父亲讲了。父亲说：“社会发展得真快。记得七十年代末，一些外国人还叫嚷说只有把汉字改成字母语言才能输入电脑，没想到汉语还有这么多输入方法。”“汉语是快速输入电脑的语言之一，也可以说是最快的。目前，速度最快的打字员每分钟能打出二百六十多个汉字。上警校时，我是我们班打字最快的，就现在，全昆仑市能比过我的恐怕也不多。”“你们现在赶上新时代了。记得我年轻教书时用蜡纸蜡板给学生刻题，再给油印机抹上油墨，然后用手来回推动，一张一张地印出来。这种活又脏又累不说，速度太慢，而且一张蜡纸印上百页就没法再用了。后来，学校买了一台比较先进的铅字打印机和速印机，也有专门打字员，我就觉得先进。没想到现在已经用上电脑了。”停了会儿，他又对儿子说，“岩岩，不知我能不能学会？”“能呀，爸！你今年才五十岁，并不老，只要你愿意学，我一定教会你，好吧！”接着又说，“曼曼一听说我计算机学得好，就要跟我学，她的积极性挺高的。”“我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呀！我的记忆力衰退了。但是，我想掌握电脑的简单操作程序。”“就是，爸，你肯定能学会，挺简单的。再说，你是汉语言专业毕业的，掌握五笔字型输入法后，使你对汉语的体会会更加深刻。”

父子俩说着话，已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乐珠见他们在谈计算机的问题，知道自己对此一窍不通，也插不上一句话，但她明白了章曼是在学习电脑，就放心了。她对父子俩说：“这么说曼曼的脑子没有病？”李昌庆笑了一下，说：“她肯定没有病嘛！以后再别提这事了，都是因为你乱猜疑、瞎折腾闹出的笑话！”她不服气地反问他：“哦，我没有文化，少见多怪，经常闹笑话也不奇怪。你一个老大学毕业生，经常看书写文章，也见过不少的世面，难道也会闹出这样的笑话？”他说：“行啦，不跟你说了！”“不说就不说，谁稀罕跟你说！我还要跟我儿子说话呢！”然后过来坐在岩岩身边，对他说：“儿子，我看曼曼这丫头不错，人长得漂亮不说，而且好学上进，这就很难得。你看现在这些女娃娃参加工作后，就觉得自己了不得，谁还学习呢？所以，你一定不要错过她，争取把她领进我们家来，哦？”李岩红着脸说：“我当然愿意，就怕人家半路上变卦，不同意了，怎么办？”“不会的，我看她也很喜欢你。再说，女娃娃不怕追不到手，就怕你不去追她。”“好吧，妈妈，我尽最大努力。”

李昌庆本是个语言谜，一接触五笔字型输入法，就被吸引住了。他没有用多少时间，便把一百三十个字根背得滚瓜烂熟。他觉得五笔字型把汉字一笔一划分解得非常绝妙，认为学习五笔字型不仅是为了在计算机上输入汉字，而且，它还可以纠正许多人书写汉字时不正确的笔划顺序，有可能在今后汉语书写方面带来革命性变化。他一连几个月，不断地背诵字根、练习笔顺、学习编码、研究汉语文字的字形结构，有时还抽时间到有电脑的单位去上机操作训练。他像小学生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那样，认真做完《计算机应用教程》中的每一道题。尽管把字根背得很熟了，但他一上机操作就对有些字的笔划顺序弄不懂，也就无法把它们拆解成正确的字根。于是，他想出一个办法，让李岩给他找了一本《国标gb—2312汉字编码表》，把每个字的字母简码像背英语单词一样一个个往下背，如日（jjj）、月（eee）、百（dj）、白（rrr）、不（gi）、多（qq）、耳（dgh）、而（dmj）、儿（qt）等等。在打字时，他边拆解笔划边结合自己背诵的简码字母，很快能进行熟练的打字操作了。李昌庆通过学习电脑知识，学习五笔字型输入法，加深了他对汉语的热爱，并使他对汉语文字有了更加全新的认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