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怎么会爱上我兄弟的女朋友呢?陶淘躺在校园幽碧的草地上望着天空,满天的白云在天空里自由自在的流动。而这个念头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现在是下午,西沉的阳光把云朵染得血红。他从远处看到奕奕向他走来,他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他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慌。自从上次奕奕喝酒醉,他们坐在草地上,奕奕把他当成了楚歌躺在了他的怀里,说着她有多想念楚歌的话语。他闻着奕奕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混合着很浓烈的酒味,他发现自己也醉了,醉在奕奕的体香和酒味里。他也喝了很多酒,但是那时他感觉自己一点事情也没有,他一直把奕奕扶着来到这片草地上,他们就坐在这儿,他还偶尔抬抬头看看天上不断飘动的流云在夕阳下被染色,那种如血一样的残红,让他在一时间之间感到心有些沉痛。
后来,天黑下来了,奕奕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把奕奕抱得很紧很紧,好象害怕奕奕会从他的怀里滑落到地上,瞬时间就会消失遗尽一样。他看着奕奕薄薄的嘴唇,苹果一样的脸蛋,他真的好想低下头去吻吻她。她瀑布般的秀发那么柔顺的从他的怀里垂下,他就象看见了一片密林,他好想伸手去探一探。可是这一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知道不可能,他很理智,躺在他怀里的是他兄弟的女朋友,他不能对不起他的好兄弟。
虽然现在他有些迷醉,然而,他的理性他的良心告诉他,他只是在帮他最好的兄弟照顾他的女朋友,他曾经在他兄弟面前承诺过会好好奕奕的。所以,他不能有非分之想,也不应该那样想。做人要有一点诚信度,不然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就算他真的爱上了奕奕,可是奕奕心里只有楚歌一人,他又怎么能参一脚进去呢?他有点恨自己怎么老是想一些不道德的事情,之前他从来没有对奕奕有过非分之想,只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好朋友自己的妹妹。
有时候他也在想,要是躺在他怀里的是他女朋友那该有多好,他何必要沉受这种折磨呢?
也许,让男人感觉最难以忍受的痛苦就是自己怀里抱着个女孩子,自己不但不能碰她,连想也不能想。更让陶涛痛苦的是在他怀里的是他最好的兄弟的女朋友,让他无法找到一种更好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他只有把奕奕抱得更紧,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怀里。
那一夜他就这样抱着奕奕坐在草地上,直到奕奕醒来。夜很凉,可是月亮很沉默星星也很沉默,星光很黯淡。
奕奕在夜里一直说着梦话,大多说的都是楚歌,偶尔说到他奕奕就会咯咯的笑。
在半夜里,不知道奕奕是醒了还是在昏迷中,奕奕把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把她薄薄的蓓蕾般的温唇贴到了他脸上,逗到他的嘴唇边。奕奕吻了他,而不是他吻了奕奕。
夜有点凉,可是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膨胀,全身都在燥热。身体里某些潜意识的东西在骚动着,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他只有把奕奕抱得更紧,闭上了眼睛狂吻住奕奕,他听到奕奕不断的喘着粗气,他感觉奕奕全身软软的遢在他怀了。他也感觉自己被某种东西包围着,挥之不去。
有个念头闪过他的脑际,他突然推开奕奕的身体,自己坐直身体。这时奕奕好象才突然清醒过来。她用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她的酒也好象全醒了。
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去碰谁,谁也不说一句话。
奕奕抱着双腿低着头,在那沉思着,陶涛看到她有点冷,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了奕奕身上,自己在那仰望着天空,脑子里都是大段大段的空白。
他们就这样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到天亮才散去。陶涛还是把奕奕送到宿舍给她冲了杯热热的红糖水让她喝下,暖暖身体,解解酒。然后自己才回去输理自己的一切。
现在奕奕在残阳里走来,他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奕奕已经走近了,在他旁边蹲下,把脸扭向他。
她还是那么阳光那么迷人,陶涛又开始有点冲动了,但是他没有继续下去。
“明天我们去爬山好不好?”奕奕笑着说,一切都好象那么轻松。
“为什么要去爬山而不是去游泳?”陶涛侃佩着说。
“因为是秋天,适合怕山不适合游泳啊。”奕奕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陶涛坐了起来,半斜着身子,是笑非笑的看着奕奕,好象在欣赏某一幅国画。奕奕的话他好象听到又好象没有听到。
奕奕有些发怒了,抡起粉拳打在他的肩膀上,大声的说;“死桃子,看什么看,不认识我呀,难道我说的不是吗?再敢看我戳瞎你的狗眼。”
“哇!我刚刚还在想是不是应该用元好问那首曲中的三句来形容你,怎么这么破坏形象呀?真是日我失望透顶。”
“你嘴里会有什么好的元曲宋词,少来这骗我,我才不信呢。”
“要不要我说出来你听听?”
“那好,你说。要是说不好,你知道会有多惨的。”
“是是,公主大人,那小的就献丑了,好好听着。‘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不凭也魂销’。小的形容得好不好啊,公主大人?”
“死桃子,你讽刺我啊?你是不是找死?”
奕奕说着就真的抡起拳头去打陶涛,陶涛一个闪身冲了出去。奕奕就在后面追。追了一段距离没追上。奕奕就后面气喘嘘嘘的说:“死桃子,我不追你了,那你说我们明天去不去爬山呀?我听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气会很好的。”
“公主大人有命,小的怎敢说不呀,小的没有那么多的脑袋给公主你来砍哟。小的遵命就是了。不过……公主你现在要先答应饶了小的这次才行。”
“恩……那好吧,就饶你这次,下不为例。下次如果在犯决不轻饶。”
陶涛和奕奕都停了下来,慢慢徜徉在小道上,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可是陶涛心里却一直默想着这首诗:
你不过是幻梦中
偶尔掠影于我的世界
惊鸿一瞥的彩云
不奢求你给我
你的一切
你我不过是偶遇
在某处无风的角落
不过是彼此
察肩而过的两列火车
你有你的轨道
我有我的航向
不期待
能给你留下什么
就算残存
瞬间的淡薄的微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了"
他知道虽然他们可以表现出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但是这样却让他们更觉得好象生活在面具时代里一样,总是掩藏他们内心的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他很害怕有天面具是会撕破的,到那时他要怎样面对他的好兄弟,去面对背后的那些流言蜚语。他要用怎样的心来对待已渐清晰、姗姗而来的这份爱情,要怎样去沉受背离友情背后的痛苦。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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