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这样的相遇九金

发表于-2005年10月31日 早上9:15评论-2条

老家的同学明天结婚,把电话打给了我。要我再通知一下在城里工作的其他同学。在这座城市我能联系上的只有马军、张林和陆燕几个人。其他同学有没有也在这里工作的因从未联系也就无从得知。有时也能听说某某同学在某某地方工作,但大多像浮萍一样过不了多久还没来得及见面又没有任何音讯了。

老家的同学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我立马通知了他们几个。很快就在我家里聚齐了。都很高兴。这是和同学见面的好机会。毕业十几年了,很多同学一直都没见过面,所以都憧憬着能够见面的一天。我们四个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明天在回家的车上能碰上其他同学。不过大家也有个共同的担心,碰上了能不能认识也很难说。

第二天,我们陆续赶到车站的时候,车已经停在哪儿了。车上的乘客三三两两的坐得没有秩序。本来人不很多却显得很满。我们四个打算坐在一块,但一看这种局面也毫无办法。乘客大多是老家附近各村的。也有我们认识的便相互打了招呼。却不好意思和他们调换座位。无奈之下,我们几个男同学坐在了后面的一排仨人座上。陆燕怕后面车颠便坐在了前面。就一个女同学同行还和我们离得这么远。我们几个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失落,但都没言语。

当车刚刚开出城的时候,在一个拐弯的地方有人等车,从车玻璃里能看见有个女的正在招手,车便停住了。伴随着车门的敞开,穿红色上衣,白裤子的女孩就上来了。上来车后,女孩扶住一个座位的靠背,开始左右找寻空着的座位。这样就使得我们几个都有机会随着女孩摆动的脸看清她的全貌。说实在的,这女孩漂亮。绝对的漂亮。这不是一般文学作品中所描写的美女形象。她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让人一看就觉得和其他人不一样。单从她的外表上我觉得似曾相识。最后,我从大脑的深处挖掘出来了点印象。她和我某篇小说中描写的一位女主人公惊人地相似。也是红色上衣,白裤子。甚至发型都是小说的原型。我感到很奇怪,那篇小说是根据我做得一个梦写的。是用第一人称“我”为主线,最后,我把女孩和“我”安排得上了床。怎么我梦中的女孩活脱脱地出现了。难道,这个女孩和我有某种缘份。我想入非非起来。

这位女孩找了个空着的双人座靠窗坐了下来。她刚坐定,售票员就走了过去,说:“你买票?”“到山口多少钱?”“山口三块”。女孩从小坤包里拿出一张10元的递给了售票员。接过售票员找得零钱后她把头扭向了窗外。正好给了我们一个黑黑的后脑勺。

我们几个相互笑了笑。都很兴奋。有美女一同坐车的确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儿。最起码为善于想象的大脑增添了内容。马军最好沉不住气每逢有类似的事总是他先评头论足。但他和张林一个脾气,只图痛快痛快嘴没有那个贼胆。马军说:“哟,真漂亮,从上到下看哪儿都顺眼。”张林随和说:“是够漂亮的,最好找个机会过去和她聊聊。”我们几个都压低了声音,没有人听见。再说车上大多是农民,他们都参与着谈论瓜干俩零,麦子五块的农家话,声音子高,也盖过了我们的声音。张军凑近我又说:“不认识就没办法聊了?这不是你作家的强项吗?”“作家”是他们给我起得浑号。上初中时就这么叫了,老习惯一时也改不了。再说,我挺喜欢他们这么叫,也不想打消他们喊我作家的积极性。张林又上来帮腔:“作家,你不是好写点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吗,都和真的似的。你小子肯定有经验,你过去准行。”“别胡扯,我有什么经验,写小说和这个不一回事。”马军好像很遗憾:“唉!你要不敢,那这事就没戏了,看来咱同学中是没一个能露脸的了。”张林也跟着遗憾:“是啊!是啊!人家就到山口,一会儿就到了。再不去就没机会了。”其实,我真想去和她聊一会儿。这个女孩肯定也在城里上班。假如和她认识了说不定还多了一个朋友。还说不定能成为红颜知己呢。可我不敢,我怕车上有认识我的人说我“不正经”。更怕女孩给我一句“流氓”或着“神经病”让我下不来台。

马军似乎看出了我欲上又止,心存顾虑的意思,于是又进一步添油加火地说:“作家,我真为你感到可惜。假如我要有你这样的文采,我早去了。”张林又接过话来:“你长得这么帅,女孩一看就愿意和你聊,要是我去,恐怕人家眼皮都不翻翻。”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是张林和马军有意搓弄我去。他们无非是想为同学见面之后,储备点儿谈资。或者看着我失败了好增加点笑料。他俩在我们同学中是出了名的哼哈二将。什么事他俩都能马上心领神会,一拍即合。这些,我都知道。他们的诡计也并不高明。激将法对我来说也毫无作用。只不过,我确实也想过去。我一直被那个叫“缘份”的词所困惑。这是不是缘呢?如果不是为什么和我梦中的笔下的主人公那么相似!如果不是,为什么她身边还有一个空坐?假如女孩不是坐那个位置,而是身边有人,情况肯定不会这样了。留给我们的空间只有想想和议论而已。再说如果不是,为什么在我回老家的车上遇上这么出类拔萃的女孩。在车上她算是鹤立鸡群了。再也没有人能和她比。虽然范围小些,可像陆燕这样校花极的人都绝对和她不是一个层次。我目不转晴地盯着女孩的后脑勺,她偶尔也动一下头,所以我有时也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尽管我知道那肯定是假睫毛,但安在她的眼上灵动、妩媚。

马军和张林开始拧我的屁股或推我的腰。他俩个肯定是觉得语言作用不大了便改用动作。大有不达目的不止的劲头。我终于经不住女孩的吸引和张林、马军的搓弄。打算行动了。不就是说个话嘛,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还真有所收获。再者即使没有收获的活也能为写作搞点素材。去就去。我没再多想,站起身子就走了过去,坐在了女孩身边那个空坐上。车上的乘客因为我的移动都投过来目光。但很快他们就各自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女孩没有看我,目光还是朝着窗外,身子轻轻地向里靠了靠。我能感觉得到马军和张林一定在后面偷着乐。但既然过来了,就没退路了。我对女孩说:“请问一下现在几点了。”这也是我和陌生女孩认识通常用的一句话。女孩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她的手白得如藕,细得如竹,让人一看就有抚摸地冲动。女孩扭过头来刚要告诉给我接着变了脸色:“你不是带着手机的吗?难道你手机上没表?”我感到很窘迫,我都忘记了腰带上还挂着手机呢,怎么能再以问时间为切入点,这样太蠢了。

经女孩一反问,我反而不知说什么了,一慌张就说实话了。“其时,我也不想问你几点,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你聊聊。”女孩也许听我的声音微微地发颤,不像是什么坏人。并没有喊抓流氓或怒气冲冲只是心存戒备地说:“有什么好聊的。”“只要想聊,聊得话题还是比较多的。”我稳了稳神,现在只有前进了,否则真会被当成小痞子。“我们又不认识”女孩声音很冷。“彼此介绍一下不就认识了”“有这个必要吗?”“我们还没有认识怎么知道没这个必要。”“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女孩有点不耐烦。“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再说都在同一个城市工作,早晚还不有见面的一天。”“你怎么知道我在城里上班?”“我会相面。”“相面的都是骗子。”“你看我像不像骗子?”“看不出来,不过也说不定”女孩的嘴角一朵狡猾的笑容。“假如我是骗子,我能骗你什么,你到前面就下车了。”“这车上的人都到前面下车”女孩像揭穿了我的阴谋一样十分得意。“你不是到山口吗?”这会儿女孩感到吃惊了。“你怎么知道?”她忘了和售票员说去山口的话或者说她不会想到我能听见她去山口。一般坐车的人谁会关心其他乘客去那里。各人坐各人的车管那些闲事干什么。看到女孩吃惊我有点得意:“怎么样,我说我会算吧。你还不信。”“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去山口的,但我绝不相信你会算卦。”“你不信,我给算一卦。”女孩没搭理我,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现在,女孩肯定是觉得我又不像个好人了,怕继续下去会中什么圈套。所以,不再言语了。我觉得我有必要消除一下她的顾虑。否则会使得彼此不愉快。“你不用多心,我不是你想得那种坏小孩。我在110工作,是正面人物。”我幽了一默,随口胡诌了一句。一听我说在110工作,女孩又转过身来,眼睛里还闪着幽深的光,什么内涵弄不清楚。女孩说:“你在110工作?说个人你认识吗?”“说吧,只要认识的都认识。”我这么一幽默不但没起效到果反而更引起了她的怀疑。女孩很不以然地撇了撇嘴。只要认识的都认识,这纯是句废话。女孩虽然没说出口。但从她的表情上我能看得出她一定这样想。

女孩没再说话肯定是觉得不屑于和我说了。我问:“你认识谁?你怎么不说?”女孩轻蔑地说:“你认识黄传刚吗?”“黄传刚?”轮到我吃惊了,她会认识黄传刚。她要真认识黄传刚看来我们真有缘了。说实在的,我胡诌的那句在110工作就是冲黄传刚说的。他是我多年的哥们。看见我的表情,女孩说:“怎么,还真认识?”“认识,当然认识。家住市中长江小区8号楼1单元8号。”我一口气说完又反过来问:“你怎么认识传刚?”“那是我哥。”“你哥?嗨!这不没外人了”我虽然这么说但我得证实一下。我拔通了黄传刚的手机。“喂,有何贵干,作家?”黄传刚一看是我的手机号就爱油腔滑调。“没何贵干,我告诉你一件大事。肯定令你吃惊。”“吃惊?吃什么惊?快说。”“我和你妹妹在一起呢。”“我妹妹?我那个妹妹?”我一听黄传刚云里雾里,就明白了。我以前就听说,黄传刚是独生子,没有妹妹。“是不是有人冒充你妹妹。”我笑了起来。一听我这么说,女孩一把抓去了我的手机,说:“黄哥,我是小娇。”手机那边的话就听不到了。但从女孩的表情看一定是笑了起来。女孩接着说:“我看你这位朋友是骗子,他才是冒充呢!他说他在110工作,我不信。”女孩又是一阵大笑。黄传刚肯定在介绍我。只听女孩说:“什么,他是作家?他是什么作家?”女孩又笑了起来。我有点生气,不是自己的手机就是不知道心疼电话费。用我的手机拉这么长时间,还怀疑我的身份,真气人。女孩喜喜哈哈地说着话,一点都没了刚才的矜持样,看着她和黄传刚所发出的只有调情才有的笑声,我想起了“放浪形骸”这个词。

女孩打了一阵子,才把手机还给我。我刚放到耳朵上,那边就挂了。“我还有话说,怎么挂了?”女孩边笑边说:“黄哥说你不用和他说了,有事和我说就行。省得浪费电话费。”这又想起浪费电话费来了。我心里不平,气愤地说:“和你说,你不害怕我是骗子了?”女孩没有回答我的话,直接说:“黄哥说你是作家,你得大名是——”“大名谈不上,笔名浪子。”“浪子?一听就不像好人。”女孩又笑了起来。“怎么不像好人?”“浪而浪当的算什么好人。”我感到很可气:“我笔名的意思是浪迹天涯的孩子。”“有家不回,浪迹天涯算什么好人。最起码不是正而巴经的人。”女孩还在笑。我很气愤,大有“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我没再搭理她,有心回到原来的坐位上,可还是觉得舍不得。就坐着没动。

客车伴随着上人下人总是走走停停。这样就影响了车速,已有乘客不耐烦了,“能不能开快点,我还有事!”司机和乘务员都没说话,只要不是广泛的意见,他们一般采取充耳不闻的办法。这位乘客发了几声牢骚见没起作用或引不起共鸣也就不再作声了。我倒盼着车尽量地慢,能多慢就多慢。虽然我没再说话但和她坐在一块儿都是一种满足。女孩见我不说话了就主动问起我来:“嗳,浪子。你都写过什么大作。”这句话我听得倒挺舒服,也挺自豪。“我出过《t城之梦》、《远方》两部书。”“我怎么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我报复地说:“我都在怀疑你读过书没有。”女孩反唇相讥:“我只读名人的书,现在无名小卒的书太多了,是个人就出书,我才懒得看。”“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个人就出书,请问你出过书吗?”女孩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气乎乎地没言语,我觉得刚才那句话有点重了,赶紧说:“小姐,千万别生气,其时,我也不是什么作家。只是酷爱写作,充其量只能算个写手。水平很低,你长得这么漂亮和一个水平低的人生气犯不上。”虽然长得漂亮和水平高低风马牛不相及,但女孩愿听。只要女孩愿听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女孩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其实,现在的作家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作家得有自己的读者,像歌星有自己的歌迷一样,没有读者的作家就不能拿着自己太当回事。不要觉得自己是作家,就把它当成玩弄女孩的资本。”女孩居然教训起了我。没想到我还能听到她的一番大论,不过,她显然误解了我。我赶紧为自己辨护:“小姐,你千万别把我当成那种风流才子。其时,我真没什么邪念。只是觉得你和我笔下的人物相似。所以我觉得似曾相识,才来和你认识一下。”“想不到作家的理由还挺新鲜,想找女孩子寻开心就直说别以这样的名义,我又不是听你讲故事”女孩不屑的说。“如果不以这样的方式我们能认识?如果我们不认识,我怎么知道你和黄传刚还认识。”“假如你不认识黄哥,我一定会认为你是流氓。”“流氓并不都是坏的。有的人是披着好人外衣的流氓,而我是披着流氓外衣的好人。”女孩撇了撇嘴。“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和传刚是怎么认识的呢?”“我不告诉你,我是他妹妹了吗。”“你是他什么类型的妹妹。”“你别想歪了。当作家的想像力就是丰富,只是不想好事。告诉你吧,是通过采访认识的。”“采访?谁采访谁?”“他是110的,你说谁采访谁。”“你是记者?”“怎么?不像?”“哇!今天算撞抢口上了,你一篇新闻可以使我名臭天下。”“臭豆腐不登报纸也臭”女孩格格地笑了起来。我赶紧整了整衣服,捋了捋发型“不行,在你面前我得重新树立良好的形象。否则,就惨了。”女孩被我逗得更加阳光起来。

客车走了一段路程。坐在我身后的夫妻俩下了车。马军和张林也凑了过来。他俩个大慨想挖点新闻,听听我和女孩到了什么程度。坐在后面向前倾着身子还捂着嘴直笑。我害怕他们坏了好事,狠狠地瞪了他两个一眼。他们才有所收敛了。

女孩是记者,更引起我的兴趣。毕竟都是搞文字的。再说和记者熟了对自己有好处。我问女孩:“你的写作水平肯定很高,什么时候拜读你的文章。”女孩说:“我可不行。不过我有个同学喜欢文学,上学时就才华横溢。如果能坚持到现在的话,应该也有所成就了。”“是嘛,看来你们班里出人才,行,有机会我们一块儿认识认识。”女孩摇了摇头,说:“早就联系不上了,十几年没见面了。上学时,我就为他祷祈,希望他能成为作家。为此我也喜欢上了文学。”“是不是打算和他比翼双飞。”随着我的调侃,女孩的脸蓦得红了。“哟,看来你还真暗恋过他。”“我找遍所有的文学期刊从来没发现过他的名字。我想这是唯一能和他取得联系的方式。”“他辜负了你?”“不能这么说,环境改变一个人。随着环境的改变,人生观也在改变。毕竟现在一切以经济为中心,很难说他还坚持不坚持写,再说现在发稿这么难,即使写的话,能不能发也很难说。”“是啊,坚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一些老作家都改行了。何况一些不入流的作者。毕竟生活才是一个人首先考虑的问题。”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女孩似乎很有同感。不知为什么一谈到文学我们似乎很容易沟通。刚才的那些斗嘴的话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特别是一谈起她那个同学似乎对她影响很大。她说:“为了他我也喜欢了文学并立志一定要当作家,这样我才信心靠近他。因为那时候他走在那里都有女同学围着,而我那时丑小鸭一个根本靠不上边。所以我只有努力用功学习,企图用成绩赢得他的注意。”“能认识你这样子的女孩真是幸运,我相信你肯定能再见到他的。”“这很难说,毕业后听说他去了很多地方,我也去了很多地方,但都没见到过他。我一直坚持写作,并渴望发表,我最大的愿望是他能在刊物上见到我的名字。遗憾得是可能水平不高作品投了不少一直没发。后来,我对写文学作品丧失了信心。就想到了给刊物拉报告文学。这样名义上我是记者实际只负责业务。虽然我写的很少,但只要是我拉的稿子,编辑都署上我的名字。我不在乎我名字排列的位置只要打上就行。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他看到,所以,我拼命的拉稿子,就是希望我的名字每期都出现。出现得多了他看见得概率也高。”我为她的行动感动了。谁要能娶到她,肯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我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你一定会感动上帝的。”女孩伤感地笑了,“不知为什么,见到你竟感觉一见如故。所以说了很多,请不要见笑。”“哪能,这是我的荣幸。”

我突然觉得再顺着女孩的思维谈下去,心情很沉重了。我没必要陪着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因思念男友而流泪。我打算换一种氛围和女孩聊聊天。否则空气很快就会凝固。马军和张林大概觉得我和女孩的谈话无聊而不再有什么兴趣,竟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我见女孩的面部表情平缓了。便问:“这次去山口是不是采访?”“对,我去采访一位农民企业家。”“干你们这一行真好,整天和成功人士打交道,能学不少东西。”“有甘甜,也有辛酸”听着女孩的话,我点了点头,感到能理解,但也无法了解辛酸的具体内容。

一提到采访,女孩突然眼前一亮,对我说:“我给你写篇稿子吧,对你很有帮助,就叫<走近浪子>怎么样?”女孩的业务能力很强,善于抓住每一次机会,我想不会是因为她暗恋的人的缘故吧。我苦笑了一下,“免费的可以,拿钱就无能为力了。”“你是搞文学的,更应该注重宣传和包装。这句话可能你不爱听,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很明白这一点,不瞒你说,我出得那两本书就是自费的,一本也没卖出去。有一部分送人了,算是自我宣传了。以后吧!以后有条件了我一定找你。”女孩说:“你很实在,是个可交的人。我感觉你和我那个同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找到了他一定让你们认识。”“我期待着这样的机会。”“你可以留心一下我们的刊物。我只要找到了他,我首先会出钱给他上一篇的。”“如果他没出成绩呢?”“只要他还坚持写,我相信他一定能行。”

我正和女孩聊得兴起。售票员喊上了:“山口到了,山口的下。”女孩站起身来,我也赶紧站到走廊里让给她空间。因为售票员催着下车也没来得急握手,只点了点头说了声“常联系”她便下车了。这时候,我才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赶紧打开窗子探出头去,冲她喊:“嗳,你还没告诉你的芳名呢?”这时客车已经启动了,女孩大概怕我听不见,微笑着向我挥手,“再电话联系,黄传刚知道号码。”

我刚缩进头来,关上窗子。陆燕从前面走过来坐到我身边。神密兮兮地说:“你知道刚下车的她是谁吗?”“你认识?”“咱四个都认识”她指了指马军和张林又说:“她就是陈小娇。”“陈小娇?”随着我的惊讶,马军和张林也来了精神凑了过来。“就是那个邋邋遢遢整天手也不洗,不到1米4的陈小娇?”“就是她,而且她说的那个爱写作的同学就是咱作家。”他三个哄笑起来。我有点后悔不该和她说笔名,要说本名大家不就认识了,当时我只考虑笔名有点知名度了。继而,马军和张林也埋怨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和女同学同坐一个车都没认识一下。”陆燕说:“难道,你们就没认出来。”马军说:“嗨,谁会想到,上学时,她丑不拉叽的,没人注意她,也没和她说过话。没想到十几年后,长成了美女。”“要知到,当初我还不如追她呢。”张林这么一说,马军反对了,“人家心里可想的是作家。”我很生陆燕的气“都是同学,你认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今天咱同学结婚也好一块去热闹热闹。咱不都盼着能碰上同学吗?”“其时,一开始我也没认出来,后来听你们谈到写作,我才听出来的。告诉她,人家也不会去的。她整天和高层次的人在一起,还看得起咱这些人物。再说,拉报告文学她都经常拉着人家上床。这样的人也没必要再联系。我相信你也讨厌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吧?”我没好气地说:“她拉报告文学经常拉着人家上床,你怎么知道的?”陆燕说:“我早就听说了,只是一直没见着她。我还听人家说她还是她们刊物的一张王牌,别人拉不下来的稿子,她一去,准成。再说,像她跟人家上床是正常的,不都是为了钱。要不现在记者这么多,人家干嘛非得找她做。”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到我的心里。她为了多拉稿子,只有和人家上床一条路吗?她想让我从杂志上看到她的名字,就靠写这样的稿子吗?其时,我看刊物从来都不看报告文学。总觉得现在登得东西千篇一律,没什么看头。她难道没认出我来?当然我变化也是挺大的。把上学时的照片和现在的一比较我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一个人。

我很生陆燕的气,她太自私了。只是给我写了两次情书,就开始吃我的醋了,真不像话。错过了和同学认识的大好时机。再说,既使她说了出来,我就要娶陈小娇为妻吗?她虽然还念着我,但人家不一定就非得嫁给我,你说你陆燕也太不像话了。马军见我不高兴想利用玩笑缓和气氛,“作家,陈小娇对你念念不忘,是不是也想拉你上床。”“去,别胡说。”我凶完了马军。没再搭理他们,眼睛不停地向陈小娇下车的地方张望。

见不到同学的时候遗憾!见到同学没认识出来更遗憾!见到这么多年来还念着自己的同学没认出来,岂止是遗憾!生活中能有几次这样的相遇,这样的相遇还会有吗?我想起了陈小娇说得那句话“电话联系,黄传刚知道号码。”

本文已被编辑[飘潇竹]于2005-10-31 10:27:08修改过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九金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编辑点评 ☆
飘潇竹点评:

呵呵,这样的相遇真的很浪漫呵!还不赶紧打电话?这样的女孩到哪里找去?倒是那个什么燕的,小女人一个。

文章评论共[2]个
飘潇竹-评论

以后发表文章时正文处不用再写文章名和作者名,会自动生成的。王树军是你的真名吗?
  【九金 回复】:多谢飘潇竹老师指点!王树军是我的真名。 [2005-10-31 17:03:00]at:2005年10月31日 上午10:28

西域诗韵之江湖夜雨萧萧下-评论

哈哈!这样的相遇可真有戏剧性!结尾有点突然哦!你不认识她,她还认不出你啊?at:2005年11月02日 凌晨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