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匆匆地接了儿子回家。一进楼门,儿子就被一楼传来的嘻笑声吸引住,再不肯上楼了。不用说,他的玩伴儿一定在此集合呢。
敲开一楼邻居的家门,欢欢喜喜地跟我约好,做完饭后再来叫他,儿子就跟着一楼的奶奶时屋与伙伴们会师去了。
难得一晚上不用去学校,可以从容地准备晚饭。米刚入锅,正在洗菜,只听儿子的脚步声顺楼而上,怎么听,都有股儿气急败坏的味道。
扔下菜,赶紧打开房门,迎出去。可不是!小脸儿上写满了委屈与气愤。看到我更是见到亲娘了,回头就对着楼下大吼了两声:“我再也不跟你们好了——,我再也不跟你们玩了——”拖到后来,竟哇地一声哭将开来。
不用问,刚才一定是爆发过一场战争,不知道战争场面惨烈不惨烈,看来小公鸡儿这一次是斗败了。这还了得?赶紧让他把委屈发泄发泄吧。
“怎么了,儿子?”
“还还还铁哥们儿呢,什——什么——破——破铁哥们儿啊?!”铁哥们儿?那一定有对门洋洋的事喽!
“洋洋和你打架了?”
“他们三个都故意气我,我——我又不是故——故意的!”三个?跑不了,肯定是对门的铁哥们儿郑朝洋,一楼的小哥哥孙星,北楼的小弟弟高建岭了!不是故意的,儿子先做什么错事儿了吗?
“怎么?你打了他们中的哪一个吗?还是一对三的打架了?”
“不是(心稍稍放下一点儿),我玩孙星哥的变形金刚,把后面的一个小东西弄下来了,他们三个都哦——哦——哦的起我的哄!”看来没有发生肉搏战,还好还好。
“那你的铁哥们儿洋洋也一起起哄喽?”
“就是他,他叫得最厉害!什么破铁哥们儿啊?哼!!我再也不和你玩了!!!”最后一句是提高两个八度,起码超过100分贝,对着房门吼的。
“哎呀呀,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朋友啊?来,儿子,妈妈抱抱好不好?”
“抱抱也不行,我心里还生着气呢!”说着,倒还是偎到我怀里来了。搂着他,轻轻地摇晃着,听他抽抽噎噎地声讨那三个小家伙。一会儿提起前两天孙星踢球时,把球踢到他眼睛上,他都没有说什么;一会儿又说起高建岭弄丢了他的数字变形金刚他都没让建岭赔的事;再不就是郑朝洋弄坏他的小汽车他都没往心里去等等。说一会儿,就气乎乎地对着门赌咒发誓地嚷两句“反正我是再也不跟你们玩了,再也不请你们上我家里玩了!”
我心里暗暗好笑,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同仇敌忾地随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几句,见缝插针地劝慰几句。想帮他调解调解,但看他的架式,也听不进我的话,只好作罢。
第二天中午,儿子一边吃午饭,一边对着邻居家,又伸舌头,又眨巴眼儿地做鬼脸儿,我故意问他在做什么,他振振有词地答曰“我瞥洋洋呢!"我想,这下坏了,看来得我亲自出马帮他调停了。
吃罢午饭,儿子连平日里的琴都不练,放下碗就向门外走去。
我大奇:“儿子,哪儿去呀?”
只见他一边开门一边扭头答道:“找郑朝洋玩去呗!”
啊?啊?战争这么快就结束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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